孙兰仕原本只打算从沈莫这里打听些消息,却被他三句话不离英王激得妒意大发,又见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解自己情怀,倒敢旁恋她人,心中怒极,想着狠狠给个教训。孰料这一吻上,□□腾烧,竟难遏制下去。当年青芽嫩玉转瞬已成玉树琼罗,一经挨着,绮念丛生。 柔软的唇瓣,温热的腔壁,僵涩的小舌,芳香的气息,滋味种种,尽皆甘美┄┄孙兰仕一尝再尝,只觉不够:要了他吧,也耽搁不了多少工夫┄┄周围都是我的人,他也是我的,只该是我的┄┄ 唇舌碾过紧致光滑的肌肤,由脖颈直到胸膛,孙兰仕含住左边那颗小巧茱萸沉醉了一刻,忽觉掌下什么东西脉脉鼓动,便顺着沈莫腰间又往下捋,途中遇到猎衣阻碍,摸不着雄起爱物,令人心急,便先隔着衫裤揉搓起来,久而不见变化,睁眼欲瞧,不想竟是一抹朱红印入眼帘。 “这个┄┄”孙兰仕愣了愣,缩手回来抚上贞砂:怎么还在?难不成┄┄ 心漏一拍,忽又急跳:小莫没许人,没变心┄┄他还给我留着!那他为何要说气人的话,是为嫉妒?嫉妒我喜欢小枫,嫉妒我巴结宫主,所以故意抬出英王,激我动怒,让我乱了方寸┄┄ 夕阳渐落,霞光漫天,映的孙兰仕脸色一片润红。她猛的抬高身子又覆上沈莫,在他唇上辗转了够:小莫┄┄你个呆子,也学会用计诳我了┄┄ 正缱绻之间,忽觉唇上一疼,继而就被一股大力狠命推开。孙兰仕不及防备,直接撞到旁边树上,就听“劈了啪啦”一阵乱响,砸下数个果子,就地乱滚。 “你┄┄”沈莫终于冲开了穴道,掩上衣衫一骨碌爬起身,指着孙兰仕,薄唇和指尖皆在颤动不休。 孙兰仕抹去唇上血珠儿,举到眼前一撇,也不说话。 这番动静太大,已有亲卫赶到林外,逡巡着不敢擅入,只低声问道:“大人?” “交割清楚了吗?”孙兰仕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语气平静的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已经都办好了!”亲卫恭敬答道:“毓庆宫主派人过来催促,说要回程了。” “好!”孙兰仕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面纱,向前一步,递到了沈莫手中:“沈使大人,请吧!” 沈莫面无血色。 怎么,还让我帮你戴上?孙兰仕轻抖薄纱,似要往他脸上盖去。 沈莫一把截下,“腾腾”站远了两步。 孙兰仕盯着他被自己轻薄许久仍是一片苍白的唇瓣,微微蹙眉。 “兰仕向英王致意,请大人代为转达!”沈莫大步向林外走去,不妨耳边竟飘来这样两句,脊背猛地就崩了起来。 孙兰仕唇角微嗤,缓步跟上,才出林子,就望见自己旗下亲卫陪着一个男子牵马走来,看衣着打扮,像是宫中铁卫。 沈莫径自上马,连场面上的客套话也未再说一句,即刻扬鞭。 见此情形,那名“铁卫”愣了一下,倒朝孙兰仕抱拳施礼:“宫主谢大人惠赠之情。” “不敢当!”孙兰仕淡然言道,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沈莫一骑绝尘的背影。 “铁卫”只作不觉,指挥着随行兵卫担好猎物打马而去,等追上沈莫,见他兀自一副恍惚之态,便低声问道:“沈使怎么了?” “啊?”沈莫还道自己听岔了声,转头来看,竟真是李慕,心中顿生不安:“你┄┄你为何在此?” 李慕“哦”了一声:“今日狩猎已然结束,不见宫主和你归旗,韩少爷令人寻找。我和顾崇一队,遇上谢将军护送宫主回来,说你尚在孙大人处分割猎物,便过来帮忙。” “有劳堂主了!” 沈莫听他的意思是刚到林外就迎上了自己,微微松了口气。 “不必客气!”李慕挑眉笑道:“看你精神不好,出了什么事么?” “嗯┄┄遇虎┄┄”沈莫避开他探询的目光:“使力过狠,乏了!” 李慕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遇虎?沈使‘好’福气┄┄” 沈莫勉强笑了一下,暗自拉紧衣衫,忽觉颈上空空荡荡的,一摸小蛇挂件,没有;再摸,还是没有。他一惊勒马,忽又想了起来,因怕狩猎时会被汗渍浸脏,那东西撂在了枕下未带。 此人怎么这样古怪?李慕不动声色的窥望着他,心中反复琢磨:他当殿拿不出骨哨,又精通弓马长刃,逮着机会便私晤她人,身份成疑,动机不辨,紫云瞳居然故作不觉?她是真喜欢他,还是要放长线钓出大鱼?我传出这些消息去,怎么恭、和二王没有动作?雪璃钦使副君当殿摔杯,情状骇人,胤皇竟也不查?种种匪夷所思,像是几方达成了某种默契┄┄ 正想的出神,忽听沈莫在叫自己:“堂主,神机堂都做什么营生?” 这不明知故问么?李慕眉棱一鼓:“替人打探消息啊!” “什么消息都管打探么?” “也会仔细甄别!”李慕瞧了他一眼:“沈使有何疑难,在下愿意帮忙。” “嗯┄┄”沈莫犹豫了一阵,还是低声问道:“堂主知道归元秘钥么?” “有所耳闻!”李慕谨慎作答。 “此物┄┄不知现在何处?” “┄┄不知道!”李慕夸张的叹了口气:“要想查个清楚明白,大不容易啊!”。 沈莫咬了咬唇,便想作罢。 “不知是英王有心,还是沈使私意?”李慕话锋一转。 “是┄┄”沈莫想到顾崇,便拿来作了说辞:“近有不少蟊贼到王主身边行窃,就为此物。所以┄┄我想查查。” “哦,原来沈使想在英王驾前立功。”李慕“了悟”一笑:“若是不急,在下可以接办。” “多谢堂主!”沈莫没料到他能应下,忽又想起一事,腼腆问道:“是否要付资费?我┄┄” 李慕知道他身无长物:“沈使不必为难!” “不好坏了你的规矩┄┄” “那便做个交易吧!”李慕笑道:“在下行走江湖,常遇危难,届时若请沈使援手,万勿推辞!” “我愿尽力,只是┄┄”沈莫想到云瞳:“得先禀明王主。” “那是自然!”李慕一口应下:“岂能在英王不知情处令你犯险?那可罪过大了。回头她找我算账,如何是好?” 沈莫看他一副欣欣之态,暗道:原来是拿我当幌子,要把自己的“危难”告诉王主,请王主援手,方便谈情┄┄唉! 李慕也在寻思:是谁让他找归元秘钥的?孙兰仕,恭王,雪璃还是┄┄他大喇喇的求我,也令人疑惑┄┄莫非借此混淆视听?不管怎样,此人潜在紫卿身边,麻烦太多,威胁太大,该当早日除去。借谁之手好呢┄┄ 行过界碑木栅,沈莫远远瞧见一队兵士停在看城之外,为首一人擎着马灯,正勒马远眺,晚风吹起她的深紫大氅,呼呼震动。 “那不是英王么?”李慕眯眼笑道:“看来等着急了。” 云瞳瞧见沈莫,立刻催马而来,见面不等问安,开口便斥:“怎么玩的这样疯?都什么时辰了!” 沈莫看她本带忧急之色,见着自己平安方松下气来,语气虽是冷怒责备,关切之情却溢于言表,忽觉心头一酸,眼圈立时红了:“王主┄┄” “呦!”云瞳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也忘了是在人前,忙就握住了他的手:“出什么事了?” “没事┄┄”沈莫急垂了头,连摇两下。又觉云瞳的手凉凉涔涔,必是在外已等候多时,眼泪竟忍不住,一溜顺颊而下。 “沈使说他今日遇虎┄┄”李慕瞧着有趣,暗道:沈莫这是在撒娇?真会做戏! 吓着了不是?云瞳“嗐”了一声,先向李慕致谢:“烦堂主受累,本王多有不安。” “哪里!”李慕已明其意:是嫌自己在这儿碍事了。客套两句,便告辞而去。 云瞳看沈莫虚弱恍惚,实在不能放心,又见夜色深沉,各人已归营帐,无须顾忌,干脆伸臂把他抱上自己的骕骦宝马,一路驰向行营:“遇虎不知道躲么?我看你把那庞然大物还猎回来了。” “没来得及躲呢!”沈莫倒是实话实说:“一闻虎啸,马就惊了,尥蹶子把我掀了下来。才抽出月牙刀,那家伙都已扑到头顶了。” “啊┄┄”云瞳一想那惊心动魄的场面,脸色也跟着白了一白,更紧的搂住了男人的腰:“可伤着没有?” 沈莫摇了摇头,手却下意识捂上了左胸。 “你们这个猎法也太吓人了┄┄”云瞳也随着压上他的手背,只觉心跳快的如擂鼓一般:“明天好生歇一歇,别去了。” 回了寝帐,云瞳便传浴桶,等了许久,才见沈莫湿着头发回来请辞。 “王主,您早些安置吧。奴才告退。” “怎么小脸还是白不呲咧的?”云瞳往他身上一摸,也不暖和:“老虎被你猎回了皮肉,你却叫老虎猎走了魂魄,嘿!” “不是┄┄”沈莫咬了唇。 云瞳一晒,撩起被子,一股脑把他裹了进来:“晚了,就在这里睡吧!” 锦被绵软,暗香缭绕,沈莫却是僵的厉害:“王主,不┄┄” “应你初九就是初九!”云瞳手垫在额下,侧身搂住了他:“本王何时没有说话算话?” 她含着浅笑,一下一下的轻刮自己鼻头:“呆莫莫,至于被个大虫吓成这样?” “阿恒┄┄该┄┄该来了吧!”烛火之下,沈莫本来英挺的容貌显得无比朦胧,低哑的音调似乎也格外脆弱。 云瞳眼眸一眯,忽然俯身亲在他唇上:“你也学会吃醋了?” 沈莫四肢猛的绷紧,两手把褥子都抓皱了。 云瞳不过浅尝而止,低笑连声:“老拿阿恒说事,你是不是紧张初九,想着先和他学上几招?” “我┄┄学也学不来的┄┄”沈莫一阵失神:“我知道自己又呆又笨,这辈子得不到别人真心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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