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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晚被缚在了小屋中央一张不大的黒木圆桌上。四肢用数条宽边红绸缠裹,膝弯间横着一条四棱方木,两根足趾分别绷着一段红绳,下坠数只小金玲,掩在软纱之下,不知汇往何处。    戊申伸指轻弹,就听“唔”的一声嘤咛,美人身抖,金玲微颤,红绸上垂着的穗子也随之撩动。    “唉,王主竟让你夜夜闲度,真是太不怜香惜玉了⋯⋯”    王主,王主,我难受⋯⋯冯晚自被叶秋放下刑架,抹了些伤药,便不分日夜绮梦丛生,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再也不想醒来。    仿佛又回到了正寝碧纱橱,星半疏,月半钩,窗开半扇,被掀半面,画柳凃花的浅紫幔帐也是半搭半撩,她翻来覆去好一阵,还是没有睡着,干脆移到了自己床上:“晚晚,你往里些。”    “王主?”他迷迷糊糊的想要起身侍候,却被一把按倒。    “那边太香⋯⋯”她紧搂着自己,滚热的唇瓣就在腮边流连。    “我和连翘他们说了,您不喜熏被⋯⋯”    “他们没熏⋯⋯可还是香⋯⋯不及你这里⋯⋯”她没解释两句,就翻身压住自己,热吻接连而下,寻着小嘴儿立刻堵了个严丝合缝,越听那些“嘤嘤唔唔”,越是纠缠的畅快。    “王主,我⋯⋯我身上热⋯⋯”    “热就对了⋯⋯”    “想是⋯⋯得了什么大症候。”一时,冯晚又觉得自己仍在大侍院中养病:“万一有个什么,传上了您⋯⋯”    “本王不怕。”她拿两涡绚丽的紫光笼罩着他:“莫非是你怕本王有个什么,再传上了你?”    冯晚记得自己是说“奴才不敢”,可脱口而出的竟变了另外一句:“我⋯⋯我也不怕⋯⋯”    “晚晚⋯⋯”下一刻他被个急骤而来的热吻夺走了呼吸,头懵懵然,气闷窒窒,心跳快的似乎已经飞出了胸膛,身子犹如陷在流川瀑翻滚的波浪中,和她一道起起伏伏。    王主⋯⋯他攀附着她,辗转允吸,不知是因她度来的真气能缓解些自己的窒息感,还是想要索求更多,就像嫩叶在等着雨露的滋养,香蜜在等着蜂蝶的采撷。他把小舌送进心爱人的口中,等着她勾绕缠覆,他感觉自己像墙角处种着的青藤,怯怯羞羞,终于还是悄悄爬到了院子中央,用尽所有心意,使尽所有力气,拥抱住了那棵高贵美丽的紫荆树:紫荆⋯⋯紫卿⋯⋯    “这就对了⋯⋯”她低低笑罢,浓情蜜意的回应了他的渴求。她把他吻的脸红心跳,情乱神迷:“晚晚,以后跟着我吧?不是当大侍,是跟着我⋯⋯”    “可我⋯⋯”    她猛地又欺近,堵住他的口不让他说那些自卑话:“就这些支支吾吾,哼哼唧唧我倒爱听⋯⋯都是你心里愿意的意思!”    “王主⋯⋯”    流川瀑外春意盎然,水中游过一对鸳鸯,啾啾喁喁,缠缠绵绵。他总忘不了那副画面,清澈见底的小溪中倒映着两个人影,比肩而立,携手相偎,再抬头她已将红唇倾来,他正宛转相就,闲安春色,无人打扰,她穿过他的内袍,他也披过她的大氅,他和她躺进了红绡帐底,只羡鸳鸯不羡仙。    “才刚你说身上热?”紫眸女子吃吃笑着:“有我从夜来香买的好东西,你怎么不穿?”    他的脸一下子就羞红了,那件寝袍,那件寝袍⋯⋯间粉盈绿,轻薄软透,衬的穿着之人妩媚生姿。垂纱又短,侧叉又高,小红穗的系带沿着腰腹都是虚搭。    “嗯⋯⋯不⋯⋯”    “不喜欢?”     “嘶啦”一声脆响,寝袍从肩头被整个扯了下来,吓的他一声惊呼。    “你害羞,那就换一身好了。”她舔了舔红唇,眸中紫光更深了一层:“没来得及告诉你,那天在汤泉池子里我就都看过了,看过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啊⋯⋯嗯⋯⋯”他只觉浑身上下都被火烧着,哪里经得起再被热烫的指尖撩拨。    “晚晚⋯⋯”她抻了条条红绸,缚住自己的手腕膝窝,就似两位暗使被吊在夜合欢上一样:“没人不喜欢我的这张宝床。”    他偷偷看来,见她阖着眼睛沉醉其中,心头掠过了一丝遗憾:那枚红彤彤的守宫砂,王主可看见了没有?    ⋯⋯    戊申从鲜艳的贞砂上不依不舍的移回了目光,暗道:初时听得王主给他留着贞操,我还觉高兴,现在却盼着不要有这个东西了,嘿!    他放下软纱,从腰后拔出条带花纹的小牛皮鞭来,自冯晚红烫的脸颊上轻轻划过:“我说,想好怎么招供了没有?”听他不停“啊呜”,似在喃喃低语,便将衔口取下:“你偷了东西,是让谁传出府去的?报上同伙姓名。”    冯晚仍陷在旖旎激荡的情潮之中,只觉王主已强行挤了进来:“你怎么这样不老实⋯⋯一会儿碰这一会儿撩那儿的┉┉闹得我都睡不好了┉┉”    “许是在做梦?”他早就语无伦次了,恍惚间还记得叶总管说过的话:看在王主面上,我拿春思绿梦引给你疗伤,你若记着她对你的恩情,就说实话。或许,她还愿意留你┉┉梦?不是,不要是梦。“王主,我难受,我怕┉┉”    “别怕。”她永远是那么无所顾忌:“晚晚,我都回来了,你还有何可怕的?”    “我想┉┉我想要┉┉”他睁眼欲看,忽听得铃声大响,有人进门转过了屏风,正瞧见自己不知羞耻的在向王主求欢的样子┉┉他愣住,忽就急喊:    “连翘!”    连翘?怎么是连翘?戊申正问同伙儿,不妨竟听见了个熟悉的名字,一惊之下,怒扬小鞭,朝着冯晚狠狠抽去:“胡说什么!”    “啊┉┉”数条红绳一起抻紧,金玲剧烈摇晃,整张圆桌都随着冯晚不可遏制的颤动起来。    “醒醒吧,看看这是哪里?”又一鞭下去,戊申朝外叫人:“端水进来,让他凉快凉快。”    连着两大桶水泼在身上,冯晚激灵灵打着冷战睁开了眼睛:还是那间刑室,还是那张刑桌,还是那个可怕的醉花堂管事┉┉原来真的是梦,原来王主真的没有回来┉┉他恐惧的低眼往自己身上一看。    “王主就是回来,也不会再要你了。”    “不┉┉”冯晚又是一阵颤抖。    “叫你老实招供,你倒攀咬无辜,难怪正房大侍没有不咒你死的。”    冯晚本要辩解,听见最后一句,不由呆住:“咒我死?为┉┉为什么?”    “除了王主,你看看这后院还有人喜欢你么?”戊申嗤道:“要说有,也就小东几个不经□□的小伢子和我这饱受沧桑,不会在意女人的‘老头子’了。”见冯晚咬唇发愣,他又言道:“不过女人们倒是正相反,少有不喜欢你的,这么漂亮,这么乖巧,不言不动都能把别人魂儿勾走的尤物。”     “┉┉”    “要是再像样的叫唤两声┉┉”戊申笑罢,却又接着叹了口气:“可女人真就是都喜欢你么?她们不过想占你的便宜,你却以为是对你好,还捧出真心想要回报。嘿,越是如此,她们周围的男人就不待见你,越要诅咒你,越想祸害你。你的供状,寒总管不信,伯伯我可是信的,看看这双眼睛,清的像水一样,真能当贼么?你幼时长在山中,少人来往,等回了姑母家,父亲又早早去世,孤苦伶仃,无人教导。谁对你好,你就对她更好,其实压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真正活的好一些。”    冯晚愣愣听着,竟都忘了自己现在是块砧板上待烹的鱼肉。    “伯伯可以教你┉┉”戊申凑到他头前,捋了捋被水打湿贴在脸上的小发卷,越看那光洁的额头、圆润的脸庞、嫣红的唇瓣,越觉全身火烧火燎的不舒服:“只要你┉┉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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