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庭远二人,那单聘一脸谄媚讨好杨夫人,“夫人,在下这次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探听到这事,您还满意吧。” 那杨夫人一旁点点头,“素日知你办事得力,前几日是我有些心急了,你莫怪。” 招手翠姨,那翠姨领会将一包早准备好的银两拿来放在单聘面前。 单聘假意一番推脱“这、这、那就多谢夫人了!” “你先去吧,多多留意那陈夫子,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单聘告辞出来,哼着小曲儿找乐去了。 杨夫人这番动静之后,严令翠姨把好庄内出口,每日不分昼夜安排家丁在这庄中巡逻,真真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那杨夫人道也言而有信,绿珠享受着小姐般的待遇,只是时时处处都有人监护,想要私自出去庄园绝无可能。 绿珠那日一番遭遇,心内反复思量,细想那庭远并不像坏人,难道自己真的和他相识?可怎么一丝都不记得了呢?问起黄英自己当日晕倒在庄门口情景,黄英只说当日她神智不清,身上有伤,醒来后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两人在一起又谈起那庭远, “绿珠,那陈夫子谦谦君子模样,对你流露出来的感情我看了都感动不已,不像是坏人,也许真的是你的情郎呢!” “可是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听小红说过,山庄内有一种藤萝名叫衡芜,可治失忆症,不过这衡芜很是名贵,就种在庄内药圃中,下人们是不许靠近的。如果能吃到这衡芜,也许你就能想起来了。” “药圃?” 绿珠虽然不用再当丫头,每日还总是到书房整理打扫,瓶插的内容每天都换着花样,这庄内的丫头仆妇们常来讨教一二,绿珠教的不亦乐乎,庄内房中都是她教出来的作品。那杨夫人看的赏心悦目,又见她懂事又乖巧模样心内也有了几分喜欢。只要她不出庄,任她自由来去。 那杨琪每日见绿珠在书房出出进进,日久生情,心中竟生出一股爱慕。只叹自己体弱多病,怕命不久已,一片爱慕之情又强压下去。只觉有生之年这样每日见着就已满足。 “公子,你这样每日在房内待着对身体不好,多出去晒晒太阳,身体才会壮!我陪你到庄子里走走去吧。” 杨琪见她一番好意,不好推脱,二人缓缓在这庄中散步。 “绿珠,你身体可好些?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 绿珠摇摇头。 杨琪指着前面一片篱笆围裹的药圃,里面名贵草药数不胜数。 “这药圃里的药都是母亲重金买的,里面就有一株衡芜,可治失忆症!不过母亲爱它如命,每天都有人把守看护,连我都不能靠近。这把守的老余头最是尽责,每到他守护定是半刻不离。只是最贪酒,平日喝不着,换班后定要喝的东倒西歪才够本。” 那杨琪看是无意说给绿珠听,实则想要帮她,就看她能否领悟了。 这一边庭远三棱回来书院,细细分析这书院可能藏玉髓的地方。只有那藏书阁神秘不已,这书院内也只有山长才能进去。二人商量妥当只等天黑潜入一探究竟。 夜幕降临之后,庭远三棱悄悄潜到藏书楼附近,楼内闪着昏黄灯光,一忽儿暗下来,只听见锁门声,山长背影渐渐远去。二人交换眼色,顺着围墙根来到楼前,藏书楼内门窗紧闭一把大锁将门锁的牢牢的。 白天时两人已经细细观察过藏书楼附近环境,这藏书楼有两层,背靠红罗山一处峭壁,依山而建。这红罗山地质奇特,掀开浅表土层整座山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峭壁处更是一丝土也没有,山中野草野树顽强的在石缝中生长,竟也繁茂无比。峭壁陡峭险峻,从那进入有些不可能,不过在那峭壁之上生了一颗几百年老松树,枝桠繁茂,将那藏书楼顶密密实实遮盖了一片。三棱将早已准备好的绳索一端绑上石头,投掷三五个回合,终于挂上那棵老松树的枝桠。二人顺着绳索爬上大树,小心翼翼穿过树枝爬向楼顶。揭开瓦片,将另一根绳索系在房梁之上,顺着绳索滑了下去。楼内一片漆黑,庭远拿出口袋内的笔型手电筒,这手电筒说是笔更为恰当,在公司工作身上习惯性的常常会带着一只笔,来这书中后,庭远好好收罗了全身,除了玉佩几串钥匙就只有这支笔了。没想今日竟派上用场。 在这微弱的光照下,环顾楼内四周,全是一排排书架,上摆放的不乏珍希孤本。并无异样。二人翻箱倒柜无一收获。又下来一楼,格局与二楼无异。书倒是好书,可他二人此时并不感兴趣。庭远轻敲墙壁,那面依山的墙壁敲来似内里中空的感觉。 三棱在一旁也发现异样。二人交换眼色就在这屋内寻找机关。除了书架就是书本、花瓶并无他物,那几个花瓶桌椅凳子都搬动看并无异样。两人累的满头大汗,手电筒的光忽然灭了。“哎呀,忘记电池用光了,这可如何是好。”两人在黑漆漆的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忽的听见有人开锁的声音,吓的二人屏住呼吸,躲在一架书架后面。看进来两个鬼鬼祟祟之人,手内提着一盏小风灯,在这屋内书架上翻找什么,庭远借着这灯光望去,竟是那梁山伯与祝英台。三棱一旁忽一阵鼻子发痒,欲憋住,可这喷嚏如何憋的住,“阿楸”一声在这黑夜里是那样惊天动地。祝英台正聚精会神找书冷不防传来一声喷嚏,吓的手一抖,书掉在地上,慌乱中踩住一只人脚,心内一惊跌跌撞撞推倒了书架上一撂撂的书。几人慌乱中定过神来,那山伯先看见了庭远。一脸惊讶。 “夫子?你怎么在这儿?” 庭远一时语塞“我、我…你们怎么在这?” “嘿嘿,夫子,我们听说藏书楼内有一本失传的广陵散,想借来一看,可是山长一直不答应,只好……嘿嘿嘿!”山伯一脸做错事的样子。 “庭远,你来。” 庭远看向三棱,只见书架上的书都散落在地,就只有一本纹丝不动,庭远会意,上前欲拿那本书,却好像粘在书架上一样,双手拿住书使劲转动,只听贴近崖壁的那面墙上穿来一阵轰轰隆隆的声音,竟见书架移开露出一个石头拱门,硬生生在这崖壁之上凿出一个幽深的黑洞,山伯英台两人看的呆住。 “夫子,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先进去再说。” 洞内阴寒如冰窖,英台已经冻的瑟瑟发抖,山伯见状脱掉外衣给她披上。墙壁上隔几步就有一盏油灯,三棱一路上将灯都点亮,发现这洞内石壁雕刻着各色精美花卉,在灯火照耀下熠熠生光,犹如百花谷一般。几人惊叹不已,越往里走越加宽敞,待走到尽头,一颗夜明珠挂在穹顶,照的室内如白昼一般,这石室内放着一张白玉床,那床上竟躺着一个双目紧闭的中年妇人,衣着华美,容貌清丽淡雅,就像沉沉睡去一样。英台缩在山伯身旁不敢上前一步。 三棱上前将手放在那女子鼻部,手一抖 “庭远她死了!好像死了很久!可为什么容貌这样栩栩如生,像活着一样?” 再一细看,女子胸前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玉石。 “庭远,玉髓!” 那山伯壮胆走上前来,细细一看,惊呼“这不是山长屋内画像中人吗?听说是她夫人很久前就去世了,都说山长对他夫人用情至深,原来真如此!” 庭远闻言上前打量,依稀记得在山长屋内看过一副美人画像,好像就是这玉床之上躺着的人。山长竟真的如此爱他夫人。 “庭远,我曾听说那玉髓具有保护尸身不腐的功效,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说毕就要伸手摘那玉髓。 “住手!” 山伯拦住三棱,英台也上前挡着玉床之前 “你们不能拿走玉髓!山长这样爱他夫人,你们这样做于心何忍!” 那三棱见他两人阻止,停下手来望望庭远。庭远望着玉床似做了很大决定,“三棱,我们不要玉髓了,再想别的办法救阿蓠!如果拿走玉髓这夫人身体怕是就保不住了,山长定会痛苦不堪!走吧!” 三棱听他一说急了,“庭远我们拿这玉髓是去救活人!人都死了还保住尸身有什么用?” 庭远道“我们看着是死了,在山长心里定当她睡着了,每日能看看自己心爱之人就在身边,即使这样也是满足的吧!” 山伯英台听夫子这般说话,心内感动万分。几人将石室内收拾如初出来藏书楼各自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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