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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被明氏一句惊醒,急忙去看二夫人最后一眼的路上,二夫人等不及,已经先咽气了。其实就算他能看到二夫人最后一眼,二夫人最想见的人也不是他,除了明爰,自然是她的儿子明坤,可是明坤远在京城,二夫人独独剩下的一口气,也只能在想象里见到明坤了。    自恃美貌,机关算尽,最后也不过是和其他人同样的结局,至于眼看着她死却无能为力的人们,却总也想不到这一刻会来的这么快,明爰恨不得撕碎明檀,大夫人虽也掬一把同情泪,其中有多少真假成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至于陶小姐,让悲戚的演技炉火纯青早已不是什么难事,她唯一记得的是听说把至亲死人的胳膊放在胎记上能让胎记好转。因为这胎记,从小到大受尽嘲讽,每个人都只记得她的胎记,并进一步把这胎记放大,任何事她都没有优先的资格,一直处于被遗弃的地位。而现在对她来说最大的威胁已经死了,就死在眼前,而这人辛苦绸缪的一切都成了她的,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吧。    莳萝走出来坐在明檀身边,“小姐,今晚没有月亮,你看什么呢?”    “没有,就只发呆。刚才我睡着时是谁敲门,怎么没有进来?”    “是杨嬷嬷,她说明日二夫人出丧让小姐跟着大夫人,二夫人的娘家人听信了传闻可能会对小姐发难。明天小姐的姥姥家人也会来,至于是什么人,杨嬷嬷却没有说清,只说重要的人总是最后压轴。”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明檀都没有听过明氏提及一句姥姥家,曾经以为是无人了,可是现在忽然又冒出来,又是怎么回事?要不就是姥姥家看自己孤苦无依,曾想让自己过去,可是祖母不同意,也就断了和姥姥家的联系。可是现在祖母不便出面和二夫人的娘家对峙,自然只能请出姥姥家,到底是什么人,是男是女,是多是少?虽然明檀知道如果自己有机会和二夫人交谈,她肯定也不会透露父母姐姐去世的任何事,可是不去尝试确是自己的失误,现在人死了,独二夫人知道的事便绝了,再也问不出来。明檀现在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只顾着报仇,却忘了追查真相。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今日反倒没了续断的哭声,自那日二夫人去世后,明氏便把她禁锢在院子里头,不让她出来。明檀自然问心无愧,因为二夫人并不是她害死的,虽然她一直想杀了二夫人,可是这人是被乱喝完害死的,自己不就是打了几巴掌,怎么就能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可是那日打二夫人的巴掌被几个人看到,一传十,十传百,自然便有很大的传言,其实躲避的就是这传言罢了,不过出丧这日是不能再躲避了,如果再躲避真的好像她有错有罪似的。    出丧时的出现不如说是为了和悠悠之口对峙,其实明檀并不介意自己名声几何,可是她在乎明氏,明氏在乎的她自然也要在乎。而且二夫人娘家毕竟还有人,这嫁出去女儿只四十岁便死了,自然需要质问一番,加上陶小姐在场,有太医的话为证,明檀不会有多大事。可是陶家已逐渐败落,大多数也是些不讲理的人,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明面以冠冕堂皇理由实则敲诈的行为。明檀的出现不过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罢了。    穿着一身灰色衣服,跟在大夫人身后,两人只刚见面时互相看了一眼,无任何交谈。到了二夫人院子口,有人给了袖章用针别在左臂,跟着大夫人有过被白布黑纱占据的露天灵堂,地上铺了一层黑布的地方跪着头上缠着白布的人,跟着一块在灵堂前上了香。明檀看了眼,大都不认识,听说明坤回不来,都是二夫人娘家的人来充门面。因为二夫人算是猝死,陶家人来闹明氏不能在外人说清事情真相,因为一个真相后还包裹着其他真相,无法说清楚,主要是一切必然牵扯明檀。因为太多的事情根本说不清楚,而且明氏无法把对二老爷说的那些话和别人理论。    掀开帘子两人进去,屋子里突然静下来,进门之前明檀听的清楚,众人对于死者的感情早已被磨损的没了太多东西,二夫人一向心高气傲,和娘家人的不睦众所周知,如果不是看着明家家大业大,想趁着这不明不白的死趁机敲诈一把,根本不会来。    虽感觉到众人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明檀只低头进去,不和一个人对视,三夫人明郡□□也在,听说明爰太伤心,只能被人架着身子,陪着聊天,现在正在自己院子里修养。有人搬过来两个凳子,大夫人和明檀坐下。二夫人被放置在冰棺里头的遗体被还原成生前最美的模样,明檀经过事停顿了一两秒,心里想的是陶小姐有无用胳膊触碰过遗体。她想起前世刘馋岩母亲去世后也是放在这同样的冰棺里,其实刘母对她还算不错,不过就是老人老了变得古怪,有时候连对自己的态度也控制不住,何况对别人。其实明檀最感激的是两个孤单的人的相依为命,所以刘母去世后,摸着她的手,把心里的话和她说,算起送她最后一程。    一会有人进来,明檀原本想让座,毕竟来人是长辈,可是一想□□比自己辈分更小,不该自己让座,便仍旧坐着。可能□□心里也有一番挣扎,觉得整屋子里头只有自己一个人站着实在太傻。可是被三夫人说了只能乖乖让座,眼睛愤恨地望着明檀的方向,明檀收到视线,趁机认真打量了□□一眼,娇嫩的脸庞仍旧原样,只是脸上的身材,多了些难以隐藏的倨傲,以及无法隐藏的看好戏的神情。正好明郡在她右边低处,也顺便看了看明郡,这明郡反倒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盯着冰棺看。    一会明檀用余光看到有两个人相跟着出去,整个人呆愣着发呆,心里想暴风雨什么来,现场气氛如此平静,势必会来的猛烈的很,毕竟无论事实如何,反正传言里她已经成为害死二夫人的罪魁祸首,想前世的自己如何担忧人言可畏,如何害怕人的舌头会杀死人,现在看来,如果能学会不在乎,流言算什么?    该来的总会来的,很快跟着出去的第二人又进屋来,走到明檀跟前,让明檀出去,说有人找。明檀站起身,看到一张还算是年轻的脸,应该是陶家的媳妇吧,说道,“谁叫我,在此地说清楚不就好,你或者叫我出去的人觉得有什么避人的,我倒不这么看,我想你也做不了主,不如出去问问。”    那人愣了一下,可能没想到明檀会这么说,张口结舌欲说些什么为挽回,想了想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红着脸朝外头去了。    明檀仍旧站着,等着那人回来,希望不是一个人回来,这样事情朝容易解决了,不必拖拖拉拉的。其实也能读懂那人为何单独叫她出去,自然以为握有语言的证据,想提早拿语言来威胁她,拿着好处,都以为明檀不过只是闺阁女子,什么都不懂,几句话就能对付。谁能想到她在前世应付刘家一大家人不必陶家关系更复杂,人更多,刘馋岩孝顺,有意在把刘母的葬礼办的盛大些。明檀作为大夫人,理所应当挑起重担,因为那时候她还心存侥幸想以此挽回刘馋岩。想来,其实看清刘馋岩很容易,可是她陷得太深,而且顾及太多,担忧名声。现在已经离开那个环境,想来应该试一试和离,有很多时候,试反而是好事。    那出去的两人果真又回来了,气冲冲的,怒目盯着明檀,一幅给脸不要脸的样子看着明檀,欲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等着明檀开口。    想到出丧时间快到,可不想到最后因为自己耽误了出丧,最后再欠二夫人一把。明檀也不介意先开口会落下风,说道,“您有什么话当着众人说吧,在来刚才我的话已经传达清楚,开门见山边好,如果你只是个代表,所有想说的任可以轮流说,不过顾着点时间,耽误出丧的名头你们不想承担,我也不想!”    闻言,一个瘦长脸左腮有颗痣的女人冒出头来说道,“听说我们姑奶奶是被你两巴掌扇死的,可有这回事?你...你说清楚?”    明檀一幅我自然能说清楚的脸色,回道,“既然是听说,必然是有人告诉你,难不成你在我们家走耳目不成?不过这听说的对象应该不是大伯母,你们家小姐,还有明爰小姐吧,毕竟她们看的清楚,加上有大夫证明,不信你可问问她们,如何,反正她们现在也在,当场说清比较好,不然我实在担当不起‘听说’二字的重压。”    第二人的快言快语很快来到,直指明檀,“那你为什么要打她?不知道她病弱,而且还是你长辈,这样根本不是一个晚辈应该做的,实在是没有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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