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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明檀才发现原来今夜有月亮,不时抬着头,对比月亮的纯粹圣洁,忽觉自己很是不堪。莳萝看出明檀有心事,引诱着明檀说话,“小姐饿了吗,想吃什么,我觉得前日老夫人送来的杂粮点心很是可口,里头还有葡萄干和核桃,又美容又补脑又轻身,甚好。”    明檀只点头,也不说话。莳萝继续道,“小姐,你明明说三小姐肚子里头的孩子是刘馋岩的,怎么刚才刘公子那副表情。如果不是他的那你的推断就是错了,你也难得错了一回!哈哈哈...”    “是,我本来以为真是他的,尤其一说三姐姐表情甚是甜蜜,我便信以为真。后一想刘馋岩刚痊愈不久,怎么可能沾染女色,便又推翻了此种猜想。因我是因为看到三姐姐面容故而下定论,可是表情最是会骗人,于是很快推翻。忽想将错就错夜没什么不好,就算三夫人不提议请大夫,也有人会说的,只是三夫人说了,是自己挖坑跳把自己埋了罢了。至于刘馋岩,更觉他被所有人算计。”    “三小姐以后会如何?”    “放心,刘馋岩会娶她的,毕竟一对怨偶嘛。”    “我怎么觉得不可能,尤其今日闹得这么厉害!”    “你不够了解刘馋岩,他自诩情圣,而他多得了一个爱他的人,虽孩子不是,问题是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出来,就算生出来还能不能活下去也是问题。明郡会遭受一辈子的唾弃,明郡曾有的一切有益的部分反而会全部反馈到刘馋岩身上,尤其还有这么一个厉害岳父岳母,其实他没有失去什么。”    莳萝后悔把问题引向了其他方面,只得赶快调整方向,又说了几句话,回了院子,便先入厨房张罗点心去了。明檀也不想回去屋里,便一个人慢悠悠在院子里头散着步。    莳萝回到屋里把点心端去时,明檀早已合衣睡着,莳萝给她盖好被子,也自洗漱后睡。    睡到半夜,又梦见前世,自吓出一身冷汗,一直辗转反侧,再也睡不着,于是起身,点上蜡烛,端着去到外头,和月对视。小狗听到声音,也来到身边温存。莳萝闻声,披着衣服来拿着披风看了究竟,天逐渐热了,夜里并不冷,还是给明檀披上披风。小狗已在怀里睡着,明檀让莳萝回去,说想一个人待着,莳萝也困自回去了。    忽闻有人喊明小姐!明檀便回过头,竟然是仵作,明檀想其他人不是早走了,怎么这人还在,他要说什么?怎么刚才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不说,夜里还在自己院子里头是为何,难道想要挟?想到这,明檀自然脸色不好,不过毕竟自己的小辫子可能落在别人手里了,自然还是应该客气些,问他做什么?    这仵作目光灼灼,只是黑夜里看不清,明檀又对男子避之唯恐不及,又相隔较远,只有话语在彼此之间流转,“如果我想揭发小姐,自然会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平生自诩光明磊落,叫住小姐只是有几句话要说。”    “请说。”    “小姐不用担忧,我还有些武功,知道近旁无他人在,和你不可能有偷听之嫌,不过小姐身边有习武之人保护,也知道的清楚。废话太多,我想说的是小姐以后勿要总此方法杀人,尤其是嫁祸,看你手指便知。因小姐不善用力,又匆忙所致,遇上真正懂行的人是要吃亏的。”    明檀冷笑,“难道先生不算是懂行的人吗,如若不然,为何拦住我说这些?而且,现在何处寻伤疤去?”    仵作有些赧然,他该感谢黑夜,“我做仵作是想一边挣钱糊口,一边想办法杀了害死我妹妹的凶手,那人实在该死,尤其尸体都会经过我手上,可能感觉自己杀了人再去用验尸报告伪装太虚伪,于是迟迟没有下手。却没想到今日碰到这人死,这是我没有报告上去的原因,也是叫住小姐的原因。”    明檀觉得这人误会了,虽自己出过力,可是酒糟人的死确实和她只能算是间接关系,“你也应该知道那伤口并不致命,如果我想下手,直接把铁钉钉下去便可。我虽有杀人的心,可是即使那人再怎么坏,我也不能无辜害他性命,尤其,我确实想这么做,还是退缩了,我只是铺垫了过程,至于最后一击,是别人,你应该分清楚,别谢错了人!”明檀只能看到站在暗处的仵作,却不知自己正站在明处,表情变化被仵作看在眼里,因妹亡的愁绪刚过,又添新愁。“所以你是因有人因你而死而睡不着,其实正是怕这一点,我才来看看,果真你未睡着。”    明檀道,“其实我睡的很好,不是因有人死,总有睡不着的时候,就像有些事明明以为你已经忘记了,可是过不了多久还是会入梦,我可不是表面上说不在乎,其实背地里哭的稀里哗啦的人,是真的不想重温,于是只能清醒。”随后明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捂着嘴时忽一想法蹦入脑子,“哎,我想问你,我是不是特别显轻浮,要不怎么夜里总是有这个那个来院子里头要不就是随便进房间里,你也是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仵作在乎的反倒不是这问题本身,而是明檀口中的“这个”“那个”,不好问出这疑问,也不好意思回答,难道他能说自己是情不自禁,这样一瞬说好像表白似的,所以只能愣着。至于其他人,他又不是别人,怎么能知道别人的想法,只得让明檀快回到屋里,看她进去也便离开了。    直到这仵作走远,明檀才想起忘问他姓名,难不成是姓“仵”名“作”?    第二日,明檀想起昨夜仵作的话便来套莳萝的话,问道“听人说你最近想嫁人了,可有此想法,如果有,就和我说,我去求祖母,必然满足你的心愿,如果一直瞒着,到时候错过了好姻缘可就不妙了?”    莳萝只觉惊讶,怎么连她都不知道的事,怎么明檀会问,这时自然没有领略明檀真实的用意,还自我揣摩着,只摇头。    明檀只得细心解答,“昨夜你离开后我在院子里头又坐了会,你猜谁来了,就是那仵作,他说进我们院子可不容易了,还有人把守,他说的和真事似的,我却不知还有这么回事,他又说昨夜曾连你和那把守之人会过面,所有才来问你,快把实话来说?!”虽明檀也能猜到大概,可是因她信赖莳萝,想让莳萝主动说出来,毕竟,有前世经历,她已经很难相信别人莳萝却是头一个,如果莳萝再骗她,自然不知如何是好。    莳萝把言语组织好,说道,“就是几个月前去驸马府,我提过小姐被人无故闯入卧室,需要一会武功的侍女,可是小姐拒绝了,这事也便这么过去了。后来歧公子来过后又走了,后我奉小姐命给穆婷姑娘去送东西,穆婷姑娘说歧公子找我有事,给我留个一封书信,我认字不全,让穆婷姑娘读给我听。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歧公子要外出闯荡,不想让别人知晓他身份,如果带着一侍从,更不好办,于是便想侍从托付给一人,思考后觉得小姐最需要,可是有前车之鉴,于是只能瞒着小姐,在暗处保护着,可能昨夜他以为仵作是坏人,于是动手可能以此暴露了。”    明檀摇头道,“其实不是,是我先觉出来,然后被仵作证实。因你在暗处躲避,我在明处和三姐姐说话,她离开后你又没有武功怎么就能知道各处无人,当时便觉得奇怪,可是事态紧急,无法问你,只能留到现在来问。”    莳萝问的翼翼小心,“小姐,你不介意吧,我是说我骗你?”    “你从来没有骗我,只是为我好却又怕我不领情,于是瞒着罢了,是非曲直我还是能分得清的。还不让他来见见,万一真的能和你成就一段美好姻缘也说不定。”    明檀的话还未说完莳萝便冲出去把那侍从叫进来,明檀一看,果真是那次从“倾音阁”逃走时在陋巷见到的那人,今日细看,才觉这人身强体壮,面上却很是憨厚,尤其一见明檀,脸上笑容堆积,面上线条纵横,好像一朵花。问他名字,说是叫“世军”,可能也只是音,他不识字,也不知道确切两字,就取这两字,与他相貌甚相配。    等世军出去后,明檀问莳萝给他安排住在哪里,莳萝说道,“就是杂物间。”看明檀马上就要质问赶忙解释道,“谁让那说你最少涉足的地方,而且我特地收拾过了,肯定能住人。要赖还是赖某人。”说着自动远离明檀几步远开外,“不过,现在好了,你也知道了,反正院子里头空屋子还有,随便收拾一间就好了。只是还要告诉老夫人一声,再让杨嬷嬷知会婆子们,省的她们大惊小怪,说会有损姑娘清誉。嘴上这么说,好像真是关心似的,不知道背地里把人说成什么样呢?尤其是最近三小姐的事,小姐还是小心为上。要不还是让世军住杂物间,左右无人去。”    “不用,我去跟昨祖母说,把看门的婆子摒弃,反正院子也不大,只留我们两人,加世军还有小狗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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