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东篱,喜豆苗。 作为感性的自己,从早到晚睁开双眼心里面无时无刻都在渴望着爱情,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发现这类事情离自己越来越远,我开始思念起那覆水难收的散发于各处的婚礼份子钱,我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收不回了这样的红包。 以一副落魄穷酸秀才的姿态,背着手摇头晃脑地踱到了某处宠物店。看着宠物店那些被圈养在玻璃箱中的幼小生命,小仓鼠,小刺猬,小乌龟,各种派系的喵星人,各种派系的汪星人。它们的生命不由它们自己做主,小小的身躯蜷缩在那样局限的空间中,摆出那般可爱的表情想找一个好人家将它们带走,突然间,我同它们产生了共鸣。 一只才有两个月的黑棕色约克夏的趴在软软的垫子上,满脸的无辜地看着我,突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一刻,我有了和它同病相怜的想法,想将这只小狗带回家,然后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可是当我看到那标价为两万的价格让我退缩了,我还是没有感到自己的财运,对不起,小约克夏,姐姐太穷了,愿你能够找到一个好人家。 我开始害怕看新闻,害怕看小说,害怕看朋友圈,害怕一切来自外界告诉我的那些真实故事,因为我害怕上面会突然讲述那些一对一对感人肺腑的爱情经历,或是声势浩大的求婚新闻报道。内心的敏感脆弱只有自己明白。自己仿佛不适合这个星球。 即使这样,避开了一切有关人,有关言情的节目,于是看看关于动物类的节目,看英国BBC拍摄的《冰冻星球》的时候,当看到信天翁那样坚贞的爱情,可以坚持到几十年的金婚,发现就连看到动物界的时候,都会羡慕不已,转而演变成一种难以言说的似曾相识的凄苦感觉,怎么连动物都欺负我,我一边哭着抹眼泪,一边关上了电视。 更多的是,公司,家,两点一线的生活,还有每天两次被装进了充满了无数斗士的拥挤的公交车,就像个吱呀作响的传输带般将我从这头传到那头,再从那头传到这头,而到了每年每度情人节,或者说是除了清明节之外一切任意可以改造为情人节的节日,而且据说清明节在古时候也曾经作为情人节风行一时,所以本该浓情蜜意的节日对我来讲是一个无比虐人的时刻,即使我杜绝了报纸,书籍,可是那些健康美丽女孩收到的艳丽花朵会让我一阵心悸。那芬香馥郁的花香即便我挡住了自己的视觉,可是还会挑衅似的直冲我的鼻翼。我心里盘算着:“看来以后只要除开清明节的节日,我都需要准备一沓口罩来避免这样闻到这样的花香。” “好漂亮的花。” “是我的男朋友送我的。” “哇塞,你这里还有一束?” “我前男友送我的,真是的,都跟他说结束了,可是还是纠缠我。” “就是前两天那个开着凯迪拉克的那个?他长得好帅啊,对你还那么好,你怎么要和他分手?” “是他啊,一般吧,我觉得现在的男友更好更有钱。算了,这束花给你吧,我这里的花都摆不下了。” 这样的对话让我想哭,直逼着我的耳膜,我知道我还需要买一副强效隔音的耳塞。 那一刻,我又看到了疼痛们挥舞着胜利的小旗帜神气活现地站在我的眼眶上,你们又胜利了,我要举起双手双脚投降。我很想哭,可是刺眼的阳光照得我的眼睛有些痛,让我有些哭不出,尤其是在众人面前,羞愧不已。想用繁忙的工作麻痹自己,可是发现自己的想法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幸福的事情散落在我的四周,我仿佛无处逃遁。 是我想要的太多吗?我想起了卖火柴的小女孩,她看到了那么美好的幻象,可是幻象有多美,现实就有多残忍。我只是想当一个普通的女孩而已。周围人看我的目光有了一些变化,我不敢去解析他们的变化的慢动作,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装傻,躲在那个没有人认识我的一个世界,比如世外桃源。一个三十岁不结婚的女生对于他们来讲,就是一个彻头彻脑的怪人,甚至是变态。我尴尬地笑着:“我是不婚族。”我在伪装着自己,想用现世最时尚的词语保护自己那最脆弱的心灵,我突然想到了村上春树说过的一句话“没有人喜欢孤独”,可是别人都认为我是喜欢孤独的。 然而尤其是到了傍晚,一个人蜷缩在卧室的时候,我也发觉出了自己这副变态的态势,坚强全军覆没,疼痛们在我的全身上下插上了胜利的小旗帜,标志着全面殖民的开始,因为我会涕泗滂沱的流泪,心脏也在悲催地颤动着。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眼泪,我渴望着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而结结实实地抱住我,让我尝到那般美好的爱情及动□□情的滋味,有了别人口中的什么年龄就应该做什么事情的过往,可是这些在我看来遥不可及,而这般在平常人看来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对于我变成了遥不可及,就增添了那样惆怅痛苦的滋味。 “请问你是否喜欢女生?”甚至被人这样问过,对方的语气小心翼翼,却让敏感的我感受到一丝来者不善。大龄剩女这类的讽刺性带有强烈攻击性的标签在我的身上开始闪闪发光。 打开了开关,很快浴室便轻雾缭绕,我钻进这样的虚渺环境,温度适宜的水流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喜欢这样的感觉,仿佛有一双温暖的手在轻轻抚摸着我的周身的每一寸皮肤,令我感到温暖舒适,我在同这样的水流进行着沟通,不用言语,便可知我的想法,我也似乎知道它的想法,闭上眼睛,感受着这样的温热。 洗澡是一件自我清洁的事情,我喜欢洗澡,那样会让我感到稍微放松的一些,微热的水流已经让我的光洁透亮的肌肤轻微地泛红。如果能够洗去我体内的病毒,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我就可以大口地呼吸,大声地讲话,痛快地结交朋友,和他们开心地嬉戏,还有,我也可以义无反顾地投身之中,去寻找这世间那飘忽不定的鬼怪式真爱。 “你赶不走我。”脑海里浮现了这样的一句话,“你赶不走我。”耳畔响起了这样清晰的一句,既不是来自于外界,也不是来自于回忆。我清晰地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我知道,是病毒发出的声音。 我一定要赶走你,不光赶走你,看到你的话,我一定会亲自用自己的双手将你狠狠掐死,就像扼住命运的喉咙的贝多芬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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