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在天黑前及时赶到,两人急匆匆的开始赶路。确切的说,是张小爱急匆匆的赶路。 反观马文才走的云淡风轻,明明步速还不如她,偏偏领先了一大截。好好的走个路,也硬生生走出了出尘飘逸之态。幸好现在在古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T台秀呢! 许是许久未曾运动,歇了一中午的张小爱还是气虚腿软,没走几步路就迈不动了。提气提气再提气,拿出高考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来,这点子路不算什么。张小爱不停的安慰自己,马文才是大神,是金大腿,要顺着他,要顺着他…… 硬生生撑了一个小时,最终还是坚持不住了。她不管不顾地寻了路旁一块石头坐下,扬起一脸伪装的灿如暖阳的笑脸,抬手招呼,“文才兄,坐下歇息片刻如何?” 马文才折回身,折扇轻摇,嘴角带了一丝调笑,“爱国兄如此孱弱,倒像个女子。” 张小爱随意笑笑,她本就是女子。说到底她不是真的祝英台,没必要去费心思遮掩。暴露了就暴露了,没什么的。 马文才说,“天色已晚,你我快些,兴许还能赶到山脚的客栈歇息。” 山脚还有小镇? 张小爱愤然了,为什么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没看见,辛辛苦苦来来回回走了一天到底是为了什么?遇见马文才吗…… “小弟初入此地,自然听从文才兄安排。” 反正我没钱,你决定就好。 张小爱站起身伸伸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走了一天了,真的好想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一觉,一想到睡觉张小爱顿时两眼放光,“文才兄,我们快走……啊!” 一声惊呼响起,张小爱面目扭曲。 刚刚她好像踩进了一个坑,然后她就崴了脚,现在她好像走不了路了…… 怎么办?张小爱内心异常焦急,马文才表面和煦,实际上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脾气能好到哪里去?她得想个办法,不能让他丢下自己。 古代劫人钱财,谋财害命之徒那般猖獗,她又孤身一人,若真遇上了什么□□掳掠,跑哪诉苦去? 张小爱皱紧眉头,像忍着莫大的痛苦,眼睛瞥向脚踝,努努嘴示意自己无法行走 ,又抬头直视马文才,沉声道,“愚弟不小心扭了脚,一点小伤,文才兄不必担心。你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即然如……” 马文才将将开口,还未说完,张小爱急急打断他的话,做自责状,“可文才兄怎会抛下小弟做那背信弃义之人?是小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文才兄谅解。” 马文才挑眉,看着一脸谄媚讨好的张小爱,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张小爱讪讪的搓手,真的不能被扔在这荒山野岭上啊。 马文才蹲下身,抓起张小爱的脚,仔细看过。脚踝纤细,肤色有些透明,可以看见其下的细小的青色血管。细想片刻,开口道,“如今只能由我先去镇上,找几个人回来抬你。” “不要!”张小爱双手抱紧马文才的衣袖,一脸的悲痛欲绝。这是什么运气啊,走个路都能崴脚。眼泪汪汪的抬头,看着马文才的脸楚楚可怜。 她绝对不能单独留下,就是马文才信守承诺真的回来抬他,等到来人天也就黑透了。一想到自己要在黑夜里独自呆几个时辰,张小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谁知道祝英台会不会突然冒出来! 马文才却不知为何浑身一僵,语气带了一丝不自然,“那你想怎么办?” 张小爱也纠结了,能怎么办?总不能两个人抱团露宿荒野吧? “你背我。”张小爱咬牙,知道自己有些得寸进尺了,可没办法,只能祈祷马文才是个超级大善人,例行每日一善什么的。 …… 张小爱一脸纠结的看着背着自己稳步前行的人,感叹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 大魔头怎么那么好心背她上路? 张小爱眼底暗了暗,不管是祝英台还是马文才,一个两个的都对她表现出了不可思议的关注,可是到底为什么呢? 手指抚向马文才身侧的剑,没有电视剧中那般银光闪闪,刻满花哨的纹路,反而通体黝黑,古朴大气,触手冰凉,应是上好的玄铁打造。 张小爱感觉到身下的人立时紧绷起来,是对她有所警惕吗?确应如此,毕竟她于他只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马文才没有电视剧中的恶毒,但明显也不正常。英雄救美也就罢了,可和她说话的语气以及现在的行为,处处透着诡异。 张小爱两眼微眯,纤细的手指就要碰到剑鞘,嘻嘻笑道,“文才兄,你背着我一定很累,我替你拿剑吧。” “不劳爱国兄费心。”他从抬手将剑旋出,也离了张小爱的魔爪。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现在的她也不行。 盯着空荡荡的手心,张小爱坏心思地想,不知道把它从马文才手里抢过来会怎样? 天色渐暗,一缕余光懒懒地打在两人脸上,麻雀在一旁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真讨厌啊。 “爱国兄……” “文才兄不必客气。你我相识,也算缘分一场。若不嫌弃,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如何?文才兄日后喊我爱国便是。” 这句话张小爱早就想说了,从马文才第一句“爱裹胸”开始…… “爱国!”马文才微微笑。 “文才。”张小爱长舒一口气。 走了许久,张小爱觉得有些无聊,“文才兄,我唱歌给你听啊。” 也不等马文才开口,她便先开口唱了起来。没敢唱情歌,毕竟就算现代歌再怎么含蓄在古代都太过浪荡露骨。她想起一首很久以前的老歌,微垂眼睫,轻轻开口唱,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她声音软糯甜腻,每一个字都像长了翅膀,在马文才的心中搔动。 她第一次听《虫儿飞》还以为是民间的童谣,后来才知道是一部电影的插曲。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只知道,她喜欢,这就够了。 马文才身上有一股莲子的清香,沁人心脾,一瞬间就让她想起家里的荷叶鸡,鲜香酥软,油而不腻。 天色渐暗,星光渐起,张小爱两只脚随着马文才的步子一晃一晃,心也随着上上下下,声音却渐渐的弱了下去。 祝英台怎么可以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呢?她不要我就要了。张小爱迷迷糊糊的想。 马文才一步步走着,脑中不自觉地回想着刚刚张小爱紧紧的攥着他的袖子,整个人靠在他的胳膊上,软软的。 耳侧的发被张小爱的呼吸吹起,歌声早已消失,侧头去看,竟然睡着了。 马文才皱眉,这个人,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的吗? 不过她睡了也好。马文才轻呼一口气,脚尖轻点,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向小镇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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