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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月来,连同刘胭芝及何思远,临沂城一共不见了十三人。但官府却没有贴布告示,知府道是害怕扰乱民心,但这么大个事情,若不尽早处理查出作案之人,不知还有多少人要遭殃。    “这临沂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竟也没有告知民众,还不抓紧破案,这朝廷还有何盼头?”如今,何书生对这朝局是越来越失望。    “慕秋,思远是袅袅留给我唯一的血脉,也是我余生唯一的念想,求你,一定要帮忙与我找到他。”说着,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白非也连忙扶起他:“子鉴,你这是作何?你放心,思远一定能寻得回来。”    “何公子,你快起来吧,我们都会尽力尽力,找到思远的。”延芳也劝他起来。    “唉,这官府半月来竟毫无作为!如何能指望?”    拾酒想了想,问道:“我们能否找到女子和男童的人家?”    延芳问:“拾酒,你是想?”    “我想问问看,这些人家之前都接触过什么,到过什么地方,看其中是否有何共同之处,好摸出一点规律来。”    延芳点了点头,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的便是哪些人家不见了女儿与男童的。    拾酒看了以后,便对众人说:“我们需得分头行动,除去思远与刘胭芝,这里还有六户人家需要走访。”说罢看了看,便分派任务:“延芳,你去城西的两户人家走访。嗯,城南有两户,白公子与我一同前往可好?”    白非也自然同意的。    “还有两户在城北……明远可回来了?”    “我去吧!明远还未回来,城北的探访我来便好!”何乐原焦急地说。    “何公子,你不懂武功,我们害怕……”    何乐原打断拾酒的话:“思远如今被人掳了去,为人父,怎可静坐安寝?无妨,我一定要去。”    “便由在下陪这位何公子走一遭,如何?”只见玉面书生古时月走了进来。    “这……”拾酒对玉面书生实在是没有了解,便只好望向白非也。    白非也笑着点了点头:“古公子愿意相助,自然是好的,便有劳了。”    ——    “白公子,你为何同意由那玉面书生陪同何公子?”    “古时月,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气的,他就恨忘恩负义之人。况且,他还要前往白鹿山庄参加名剑秋会,在此关头上,决不会伤害我的朋友。”    拾酒恍然:“原来如此。”    相较而言,城南较为富庶,如今大白日的,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此处多为商贾之家,家中总是有奴仆的,怎么会被人掳走呢?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第一户不见女子的人家。    这户人家坐落在一条大街上,方才在路上也打听了下,这是一家富商,家长姓黄,做的是的买进卖出的生意,赚取中间利润。    上了漆的大门紧闭,拾酒和白非也上前敲门,对门房说明来意,原先黄老板说什么都不肯见,唯有白非也亮出了京城几处茶庄的身份,他才亲自出门来迎。这油头肥耳的,看着他那副谄媚的嘴脸,拾酒在心里对他碎了口唾沫。    这地方白非也没来过,拾酒便紧跟在他身后。    “鄙人黄通,海纳百川。不知公子贵姓?京城的大运茶庄、祥鸿茶庄及明前茶庄,可都是一等一的好茶庄啊,仰慕已久。”黄老板说完,便有仆人过来奉茶。    “在下姓白。”白非也端起一杯茶,在鼻尖嗅了嗅。    “白公子,不知道您与大运茶庄的李管事可有见过?”黄通问道。白鹿山庄又不少生意都未曾亲自出面过,因此许多人并不知道这些也是他们的产业。    “李福海见过,我与他还算熟悉。”    “如此,还想烦请白公子给我引荐引荐?”黄通一脸兴奋。    “这倒不是难事,只是在下此番前来,还有别的要事,想与黄老板请教。”    “有何要事,白公子请尽管说。”    “昨日,在下与好友途经临沂,但好友的儿子却被人掳走了。到官府报官,才发现,这半月来临沂城中都有女子与男童失踪,这头一桩便是贵府。”    黄通一听,脸色就变了:“这……”    “黄老板莫非有何难言之隐?这半月不见人影,可怪官府不作为?”白非也问道。    话音刚落,便有一女子的厉声响起。    “这有什么好怪罪的,都是那小蹄子自己不要脸跑了的。”拾酒回头一看,是一位穿金戴绿的中年妇女,脸上的褶子透出了都是恶毒与妒忌。    “你出来做什么!”黄通没好气地说。    “老爷,我是这黄府的主母,这本就是内宅家事,我怎么不能来!”那黄夫人转过头看着拾酒和白非也说:“我们府上的三小姐,跟人私奔跑了,带着个小丫鬟,算不得什么失踪,这事儿就不劳烦官府费心了。”    “胡说!”又有一名女子急冲冲地跑进来大喊。    这女子比这黄夫人稍年轻清瘦些,见到她,黄老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曼枝你来作甚!”    “老爷,您就算不在意贱妾,但小柔是您的亲骨肉啊!她如今下落不明,您怎能让旁人如此说她,毁她清誉?”    拾酒瞪大了眼睛,扯了扯白非也的衣袖,意思是,这下有好戏了。    “我是旁人?我是你的主母。你那贱女儿,老要往府外跑,还带着个丫鬟。怎么了,如今在意名声了?与人私奔,还要什么脸?就算不是,此次不见,回来了,换做我,便一头撞死!”    “夫人,我服侍您这么多年,但求您看在小柔是老爷的亲骨肉的份上,给她寻个普通人家,安生过日子便好,您怎能如此污蔑她!”    “够了!”黄通怒了,“都给我下去,客人在这儿,都在这儿丢什么脸!”说着,便对白非也赔笑:“宅内杂事,让白公子见笑了。”    两人离开黄府后,拾酒没有走,而是在外边等着,说要抓一个出门的下人打探下。这不,一刻钟便抓到了一个出来买菜的婆子。    那婆子也是心善,可怜姨夫人的。    在她看来,柔小姐,绝对不是跟人私奔的。柔小姐心善,平日里总喜欢去城西那边施舍些物事给穷苦百姓。那日,她有跟屋里的另一个丫鬟说,自己想去城西吃馄饨,便带着平日里贴身丫鬟小翠走了。可这见天黑了,人都没回来,丫鬟怕了,便向姨夫人坦白。第二日,姨夫人便遣人去报官,可是夫人知道了,便硬说是柔小姐带着丫鬟跟人私奔了,也不许下人们去寻找。姨夫人着急了好多天,日不能食夜不能寐,都没辙。    看来,这黄府的柔小姐与贴身丫鬟小翠于半月前失踪,由于黄夫人的阻挠,所以也没有尽力搜寻过。失踪前,柔小姐常去城西做善事,失踪当日,原是想去城西吃馄饨。    拾酒理了理思路,便于白非也直奔第二户人家。    第二户人家,没有黄府那么气派,打听过,这是个经营了两家酒楼的,夫妻恩爱。一年前,夫人诞下一子,一家人疼爱得不行,可是前些日子也不见了。    听说拾酒他们也有个半岁多的男婴不见了,这夫人的眼泪又开始掉个不停。    “那些个人拐子,都该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我的孩儿,可是全家人的心肝宝贝,竟也被偷了去。“    “夫人,是我没照顾好小少爷,您让我一头撞死吧!”一个中年老妈子跪了下来。    “张妈,你从小带大我,又帮我照顾志林,我怎能怪罪你,都是那些丧尽天良的人拐子的罪孽!”    主仆二人抱在一起,哭得更凶了。    拾酒好不容易才劝得她们稍作冷静,便一步步引导张妈把这事儿的前后回忆完整。    张妈是丁夫人的奶娘,也是陪嫁的老妈子,给丁夫人服侍了大半辈子。丁夫人嫁过来后,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和和美美,没有红脸吵架过。一年前,丁夫人生下了丁家的长子嫡孙,全家人都当做心肝来疼,这张妈自然也是尽心尽力地照顾,故而,这小少爷丁志林,便十分黏张妈。不让张妈带他,他便嚎啕大哭。    那天,张妈本应是放月假的,她想去城西逛逛,那边儿的东西又多又便宜,还有美味的小吃,对于下人们来说可实惠了。出门前,小少爷嚎啕大哭,走得左摇右晃,非要抱着张妈的大腿,让她抱自己,张妈根本脱不得身。    丁夫人便笑着让张妈再带一个丫鬟,一起到城西逛逛,不过,晌午得回他们瑞林酒楼,因为那是小少爷的周岁宴。由于他们新开了一家瑞林酒楼的分店,这阵子太忙了,便只在自家酒楼吃顿饭便好。    那日,刚好丁老板也在跟人谈些吃食供应的事物,也有些忙。这张妈带孩子到了瑞林酒楼,年纪大了,许是吃了点馄饨便有些犯困,她让丫鬟照看一会,自个儿找个地方打了个盹。这一被人喊醒,便知小少爷不见了!那丫鬟说自己也困,不知怎地便睡着了。    这丫鬟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她平时也是个老实的,也不见什么坏心思的人接近过,便只好所在柴房里,只盼着能早日找到志林。    听完后,拾酒也见了见那个关在柴房的丫鬟,她口中的叙述与张妈说的,并无二致。其人,面黄肌瘦的,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未有不妥。    然后拾酒和白非也便告辞了,丁夫人一送再送,送到门口,哭着求他们若有线索,千万得告知他们,愿以千金答之。    ——    再次回到客栈,没过多久,延芳、何乐原及古时月,也一并回来了,各自讲了探访的结果。    拾酒眉头深锁,在寻找这些人的共同点。    “客官,饿了吧,该吃晚饭了,点些什么?让厨房做去。”饭点已到,小二殷勤地在外面敲门问道。    拾酒突然抬起头:“不对,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吃过城西的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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