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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板携了夫人上了马车,那管家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坐在马车前,亲自赶马车,剩下的三人则坐上了后面的简易木板车,拉着几个大箱子。    惊奇的是,这是往城北去的方向!    拾酒看了看古时月,大家都摸不着头脑,只好继续跟着。这边,他们到了一家卖马车的店铺,把那个简易木板车弃了,买了两顶大马车。而那箱子丢弃在路旁,等他们走远后,拾酒打开一看,里边果然空空如也。于是,她赶紧和白非也跟上古时月。    “这是有古怪,他们的箱子是空的,根本没有装什么样品。”拾酒小声说。    “难不成他们也要去城北山庙?”古时月疑惑道。    “看来,我们要紧跟着他们,看他们是否也去城北山庙了。”白非也说道。    天色越来越暗,城北人烟不是特别多,黑夜已经将这里笼罩起来,那管家更加小心,总是四处张望。幸而拾酒、白非也及古时月,皆武林中人,踪迹隐匿得很好,若是换了何乐原,头一个便会被发现。因此,他们也断定,这管家,绝不是普通人,甚至,武功不低。    今夜的星不是很多,乌云笼罩着月亮,只透下来些许月光。    越往北,越寂寥。他们终是来到了一座山前,的确,这就是城北山庙。拾酒眯了眯眼,感觉真相呼之欲出了。    见他们往山上去了,这路窄,跟得太紧容易被发现,一会需得用轻功巧妙上山才是。    拾酒闭着眼睛听了听,此处有人,有一人年纪较大,气息平稳,还有几人呼吸急促虚浮……她猛地睁开眼,对他们二人小声说:“此处有人,初步估计有五个,懂武功。”    白非也应了声,他也探到了这些人的气息。    古时月看了他们一眼,往一处草丛中走去。    “出来吧,我们都听见了。”古时月说,“我们绝无恶意,想必你们也没有,否则不会迟迟不动手。”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拾酒借着昏暗的月光,定睛一看,正是许虬南与那几个小年轻。    “你们怎么会在此处?”拾酒疑问道。    许虬南呛了口气,旁边的那几个小年轻也是你看我,我看你,竟有种做贼的感觉。    许虬南朝他们努了努嘴,小六儿只好出来说:“那个,晌午过后,困了,我们哥几儿个在那棚子下晒太阳打盹儿呢,就看见程川和他那小倌儿,出去了,咱俩就偷摸摸跟在后边儿,可是他们到了这儿,听说上面有一座庙,但是一直没见他下来,我们就把四掌门给喊过来了。”    古时月点了点头:“算下来,也有两个时辰多了,快三个时辰了,他们一直没有下来。”    拾酒说:“这庙有古怪。”他又想起明远说的,有飞鹰派的人进来出入临沂城,也是这个时间开始,临沂城陆陆续续不见了这么多女子与男童。    李二虎挠了一下脑袋,终于说出声:“我以前有个兄弟几年前到这儿讨生活,我前两天找他喝酒的时候,说起这城中的各种怪事。”    “你啥时候去喝酒的?”许虬南打了一下他的头,“啥怪事?”    李二虎揉揉脑袋:“其中有一件,就是这城北山庙,听说这本来山庙就一个住持,一个小沙弥,前两年不知怎地,就多了三四个和尚,然后那住持死掉了,换了新住持。”    “这有何奇怪的?”拾酒问。    李二虎继续回答:“我那兄弟说了,也就是那一年,这临沂城剿匪,逃了几个当家的抓不着!”    “什么?”拾酒飞速转了转眼珠,“难不成,那些和尚是土匪?”    “我那兄弟没说,这事儿谁敢乱说啊,不要命啊!”    白非也此时说话了:“许掌门,你可知道,近来临沂城也来了飞鹰派其他的弟子?”    “啊?这我不知道啊,我就带了这几个弟兄!你可不是怀疑他们吧?这几个孩子我看着的,保准没这胆儿,你放心!”    “许掌门言重了,不知许掌门,对贵派的二掌门有何看法?”    “袁万?”许虬南一脸不屑,“那玩意儿,我跟他合不来,这人总是皮笑肉不笑,瘆得慌,我老举着他不干净,谁知他葫芦里卖着啥药呢!”说完,他自己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难不成,是袁万那小子干的好事?”他手指头指了指山上,“程川那小子,上去就没下来过!难不成那是窝点?”    “我见那湖州夫妇带了两架大马车,如果用来装那几名女子和男童,倒说得通。”古时月分析道。    “他娘的!我就说程川那小子上去这么久呢,喜欢个娘娘腔的小倌儿,这人肯定有问题!”许虬南说着便迈开了步子,“走走走,都上去看看,如果真和袁万有关,我再这么着也要跟大哥说,不能让这人害了我们飞鹰派的名声!”    听他这么一说,那几个小年轻也赶紧跟上了。    “几位,跟我上去看看?说不定有你们那谁的儿子在里边!”许虬南回过头来问白非也三人。    白非也想了想,如今这山庙的嫌疑最大,他们三人都有武功在身,再不济也有他陪着拾酒,以拾酒的轻功,他总能护她周全离开。这么想,便点了点头,与他们一起上山了。    这山有点高,山庙其实是在半山腰上。    这庙宇,一般天黑了也总会点盏灯,只是,这大门紧闭,门外也没有灯笼。一股黑暗和诡异笼罩着这里。    怎会一点灯都没有?拾酒心下疑惑。    这座庙的围墙不是很高,拾酒看了看周围,自己与白非也的轻功,应是能飞过去的,就不知道古时月轻功如何了。她转头看了一眼古时月,后者却心领神会,点点头:“姑娘不必担心,古某人虽然武功算不得高手,但这轻功也还马马虎虎。”    听他这么一说,拾酒放心下来,扯了扯白非也的衣袖,示意轻功翻墙。    “哎!你们翻墙进去!”许虬南问。    “对,我们正准备用轻功进去一探究竟。”说完,拾酒便与白非也及古时月往旁边的一块石头借力,于夜色中飞了进去。    “哎,他娘的,不等等老子!”说罢,指示小弟弯腰蹲下,然后也翻了墙进去。    这院子里也没有烛火,前边儿供奉神佛的主殿没有人,于是他们往后边走去。     “哎,我说,你们等等老子!”许虬南从后边赶了上来。    “嘘!”拾酒轻声说:“许掌门你说话小点声,别打草惊蛇。”    这后院,隐隐听到了一些声音,是一些狂妄轻浮的笑声。    不对。    还有血腥味。    拾酒刚要往前继续走,便被白非也拉住了,他向前一步,把她藏在自己的身后。    拾酒心里莫名流过一股暖流,她偷偷地看了看身前的公子,俊逸的身姿,此刻正挡在她身前。拾酒偷瞄了一眼,便不敢再看。明知他看不见,却好像做贼一样,好似偷到了世间最甜的蜜糖。    “此处有血腥味,或许有过打斗,请诸位小心。”白非也轻声说,然后便与古时月二人先行走在前边。    他们来到后院,便发现了烛火,在房间里头,里边还有好几个人,传来些放/荡/下/流的笑声。    他们走前一看,拾酒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地面上躺着一个人,身上有很多伤口,正往外流着血,方才的血腥味便源于此。    拾酒咽了咽口水,不太敢向前走去,许虬南却往前一步。    “程川,怎么是你?怎么回事!”    程川一脸绝望和痛楚,艰难的发声,但也只能发出“啊啊啊啊”这样急促不成样的声音。    原本清秀的脸庞满是淤青及血污,嘴角不停有鲜血渗出来。    他又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二、二掌、拐、卖、卖人口……”说完,用力抬头,双眼瞪大,血手一把抓住许虬南的手,吐出一句:“求、求你、救、救、晚风——”话音一落,转向窗户那边,脑袋猛地落下,脑袋鲜血还在流,但他的眼珠已经不会动了。    许虬南伸手摸了摸他的脉搏,人,已经去了。    其实,拾酒并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唯一一次见到死人,还是前段日子,在大理寺,那位投毒不成,便服毒自尽的差吏。    许虬南,看见程川死在了眼前,纵是平日里瞧不起他,但始终是同一个门派的兄弟,怎会毫无触动?更何况,程川临死前说,二掌门拐卖人口?袁万?拐卖人口?竟是他在做此等丧尽天良的事?    “他娘的,袁万这小子,我就知道他从来不安好心!”    许是房里的人太过亢奋专注于里边的事,并没有发现门外已经悄悄潜进了四人。    “哈哈哈哈,我以前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呢!”    “你来你来,我就完事了!”    “这小子是不是昏过去了!那盆水来泼醒他!”    “用什么水,哥几儿个撒泡尿不就成了!”    “哈哈哈哈,这小子跟程川不知天高地厚,想保护那些娘儿们?那就他自个儿来!不过,他们今夜就把那些个儿娘儿们及小子带走了,我白白养了这几日,一个都没碰着!这叫什么事儿!”    “咳、都说干净的身子价格高!等得了银钱,临沂城每个青楼都给逛齐咯!”    说完便是一阵淫/荡的笑声。    这里边的对话让拾酒听了不停地皱眉,简直不堪入耳。    许虬南好似认出了其中的声音,正急匆匆地跑过去了,剩余三人也跟着走进去。白非也不但把拾酒藏在身后,还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他娘的!郭财你个杀千刀的!”许虬南破门而入,“飞鹰派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见到有人来,里边的人都愣了下,没想到还有其余人摸到了这里。    拾酒他们后脚进来,一眼看见侧趴在地上的晚风。他头发散着,脸上也是血污,身上的衣服早被撕得破碎,还有一道一道渗血的鞭打的痕迹。    这屋子里的气味让拾酒很反胃,这晚风跟当时她在醉花楼遇到的晚风完全不一样,他奄奄一息地在地上,好像下一秒钟就会死去。    拾酒不忍心了,往身后缩了缩,白非也感受到她的不适,便握紧了她的手,站在她的身边。    “兔崽子、王八蛋!”许虬南碎了口唾沫,他平生最瞧不起这些仗着权势、武功的人,简直是给江湖与武林人士抹黑。    那个叫郭财的人,愣了愣,忽而又说:“四掌门?你今日坏了二掌门的事,别想逃命了!”说着便让其余等人抄起武器,向这边砍来。    白非也感知到危险,一把将拾酒扯到了身后,让她退开:“拾酒姑娘,危险,你当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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