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

Chapter50.相聚　　　　闵孝言站在门口看着左茉收拾行李。她记得没错的话，洛翊去美国就读的学校就在加州，就是没印象是哪个城市来着。加州那么大，不会碰巧左茉要去的就和他是一个地方吧……就算是，她现在是在担心什么呢……　　“你订机票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闵孝言说，“自己一个人去吗？”　　“其实我也是行动派。”左茉笑了笑，“医生会陪我一起去，帮我打点一切。”　　闵孝言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一般的医生会对自己的病人尽责到这个程度吗，亲自陪同前往，听起来他很闲的样子。听到楼下开门的声音，想是闵行回来了，闵孝言就下楼去，和他串串名片的事情。　　另一方面，闵孝言心里还很担心荆瑜的情况。习惯晚上睡觉手机关机的她从范臻儿入院起就一直都是24小时开机，现在又多了一个荆瑜。　　闵行见孝言房间的灯是亮着，就敲了敲门走进来。　　“这么晚还不睡？”　　“嗯，想事情。”　　……　　“那个，小言啊，你左阿姨——”闵行后面的话被闵孝言一眼瞪了回去，顿住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请把‘你’字去掉。她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咳，就是，悠晴她最近过得不太好，又不能随便出门，也没人陪她说话……”　　“我要睡了，你出去。”一如既往的不客气，闵孝言对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心里直发毛。　　闵行走到门口，想想又转回来，直接说：“我和她还是合法夫妻，想去陪她几天。”　　“那我让你去坟墓里陪我母亲几天，你去不去。”闵孝言眼神清冷地看着闵行说。　　“你到底要我做到什么程度才可以好好和我说话！我已经忍了很久了！”闵行抛弃了身为丈夫和父亲的尊严，但还是过着这么压抑的生活，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有让你忍吗？我早就说过了，你想去找她你就去。现在来和我炫耀你们是合法夫妻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觉得你同时爱着两个女人没有错，你错就错在和第一个妻子生下了我。你连刚才我的那句话都忍受不了，说到底你对母亲的愧疚也不过是虚假的而已。”闵孝言铿锵有力地把四句话丢给闵行，就做出“请”的姿势。　　闵行无奈，缓慢踱步回房间。闵孝言坐回书桌前，看着照片上陈歆蕙温婉贤淑的模样，流下两行泪：“这就是你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此时美国的洛翊，刚品尝完他的早餐，瞄了一眼手机，从来到美国之后他就没和闵孝言通过话。唉，真是绝情的女人……洛翊自嘲地笑了笑，起身去上课，想着今天中午要做什么来着。对了，要去访问被害者的家属。　　　　荆瑜简直是被人直接拖出房间……　　自从每天固定几次会被男人注射类似麻醉效果的药剂，让她越来越无力，感觉头一天比一天重。　　“唔，差不多了吧。”男人从包里拿出一些不明所以的药片，想喂到荆瑜嘴里，秦柯看见，吓得直接拍掉他手里的药。　　“你疯了！知道这些有多贵吗！”男人咒骂着找那些散落的药。　　“为什么要让她吃。”秦柯问。　　“我就负责让她活得没个人样，才不管用什么形式。”男人冷冷瞟了一眼秦柯，“你的份在那边，她都给你准备好了。”　　秦柯把荆瑜拉到一边去，走回男人身边说：“给她注射异丙酚就够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逐渐地加了量吗。”　　“放心吧，那些量多了点，但不会死人。”男人笑道，“从一开始把她带来，就不可能健全地放她走。这点你应该也有心理准备不是？”他还是坚持让荆瑜吃下LSD。　　突然一扇窗户被打碎，男人和秦柯都吓了一跳，只见秦祁殷跳进来，双眼愤怒地盯着秦柯：“阿柯，你死定了。”　　秦祁殷走上前一脚把秦柯踹出几米，旁边的男人上前朝他挥拳，秦祁殷单手挡住，另一只手迅速出拳打在男人的腹部，由于□□的作用还未消散，影响了秦祁殷出手的力道，男人也并未感觉多疼，咬咬牙还是可以和秦祁殷对上几招。　　就在男人占下风时，秦柯拿着花瓶从秦祁殷背后砸下去，看着他倒地之后，秦柯吓得瘫坐在地上拼命深呼吸。　　“该死的，他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抹去嘴边的血，熟练地拿出针筒往秦祁殷手臂里也注射了异丙酚，然后示意秦柯把秦祁殷拉到房间里去，坐在后方的荆瑜看到这些画面，只能低声抽泣。此时的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秦祁殷被人虐，原来真正的无助是这么令人痛苦……　　由于秦祁殷的突然出现，让男人的注意力暂时从荆瑜身上移开。把两个人都关进房间里，他才匆忙打电话告知程澄。　　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程澄看了一眼倒在房间里的人，就气得直翻白眼。原来一个男人照程澄的意思去带走秦祁殷，但开门进去时忘了屏住呼吸，直接吸入□□，才走到床边也昏倒在地，由于门开着散气，秦祁殷醒得比地上的男人早，就先行离开那栋别墅。走出不远，他又看见一栋别墅，原本想过去求救，不曾想透过窗户，却看见秦柯和一个陌生男人要对荆瑜下毒手。　　程澄原想过去带走秦祁殷，但突然来了一个电话，让她暂时得离开处理一些事情。　　男人对秦柯说，得暂时由他们两个人看着房间里的两人，秦柯脸色就瞬间惨白，他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秦祁殷。　　　　程律师在机场等着程澄去接他，但来的人并非是自己的女儿，而是警察。　　被带去警局的程律师，紧张地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以前进出这里都是为了案子，现在自己竟是被作为嫌疑人的关系人而被传唤。　　“程律师，好久不见。”傅文卿看见程律师，就打声招呼，程律师对他也有印象，当初为了章亦沅和沈檬的事情，他们见过面。　　“我和你女儿程澄是同学，最近联系不上她，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儿？”　　一说到程澄，程律师的眼神就飘忽不定，他吸了吸鼻子，正色道：“我也不太清楚。其实我和我女儿关系不太好，又因为工作长年不在家，和她关系更加淡了。现在她有事也不会和我商量。”　　“但如果是你联系她，或许还是可以……”　　“我想没什么事的话我要离开了，还有工作等着我去做。”程律师直起身，一板一眼地对傅文卿和他身边的警察说。　　他起身后开门要走出去，韩探森突然站在他的面前。“你说没联系，那这个是什么？”程律师看到手机，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再看上面的通话记录，有着两小时前和程澄的通话信息。　　　　荆瑜将秦祁殷的头放在她的腿上：“这样有没有好些？”　　秦祁殷只是低声哼哼道，没想到秦柯下手那么重，即使注射了异丙酚，但表面的伤多少还是让他有些吃痛。　　缓过一会儿，可以正常说话的秦祁殷慢慢直起身体，和荆瑜肩并肩坐着：“从失踪的那天起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吗？”荆瑜失踪的第三天，机缘巧合下，秦祁殷掉进一样的虎穴。　　“算是吧……”荆瑜把他们还想喂她吃毒品的事情也告诉秦祁殷。看来形势很严峻啊，秦祁殷皱着眉沉思。　　“我之前趁着还有力气，在这别墅里转了转，趁秦柯不注意，偷藏了这个。”荆瑜说着，从床缝边拿出一小瓶粉末和一大瓶‘白水’，“原本想要今天试试，没想到你来了，就和你说说看。”　　秦祁殷打开‘白水’，一股刺激性气味立即传出。荆瑜吓得赶紧盖上：“我还没说呢，你怎么动手那么快。房间是密封的，万一被他们闻出来就糟了。”　　秦祁殷无奈地笑了笑，她究竟是怎么找到这氨水的。　　“这瓶是酚酞粉末，只是我还少了酒精，想要配成酚酞液的。”荆瑜说。　　“你要这酚酞液和氨水做什么？”秦祁殷问。　　“你没去卫生间不知道，这几天他们酗酒酗得太凶，老往厕所吐，又没有通风口，味道简直了。但是趁着这个时候，我们可以……”荆瑜凑到秦祁殷耳边说出她的想法，“这样多少可以让我们有点时间逃走。”　　“秦柯的脑子不太好使我知道，但是那个男人会不会发现？”秦祁殷问。　　“经过我这几天观察，发现他基本是按照程澄说的做，自己不怎么思考的。而且，嗑药后的人还有智商可言吗？”　　听完后，秦祁殷从身后掏出三个酒精灯，说：“里面这些酒精够用吗？”　　荆瑜目瞪口呆。秦祁殷笑着说道：“我逃出来的时候顺走的，想着有人追我的话，我就点燃后丢他身上。”　　“要是着起火来就是神作了。”荆瑜也跟着笑起来。这么多天都是绷紧着神经，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这么笑……　　　　到了晚上，秦柯和男人又喝起酒来，貌似吸食LSD的后劲太猛，两个人很快就沉醉在幻象中，确定把荆瑜和秦祁殷都注射了高剂量异丙酚，他们开始肆无忌惮的自我狂欢，就像活在扭曲的时空里，瞳孔放大对光的反应，视野里的幻影似有似无。　　中途荆瑜进了趟卫生间，很快就出来坐回秦祁殷的身边。两个人坐等他们身体不适……终于，秦柯实在喝不下，歪歪扭扭地跑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就是一阵呕吐。等他舒服了之后，按下冲水的按钮，回过神后看着马桶里的血水，整个人吓得坐在地上后退几米……　　“我我我……”　　“啊？”男人见他半天不出来，走到门口一看，只见秦柯吓得脸色苍白：“我我我……我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