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大公机赛剩下两天，孙策与周瑜如同前几天一样一早就从会馆到访东汉，与王允下棋谈天、谈治校、聊远景。 除了今天是孙策独自前行外，与先几日迟迟都未有直入正题的不一样，今天王允如常让曹操先行离去后，孙策便直接进入主题。 「王校长，实不相瞒，是次前来除了与您老人家相聚、谈论东汉、江东两校签订交流专才学生契约以外……」孙策拉长尾音，浅尝一口清茶，微笑续言：「天下皆知东汉书院收到黄巾书院的公鸡玄铁令，江东建校以来与东汉关系非浅，所以也对东汉是次受到的挑战感到十分担忧。」 孙策听取周瑜意见，情愿多花几天时间令王允更相信和感受到他们是次来访是拥着极大友善之意，以使王允安心得让如心腹般的曹操也可撒走，才转入核心问题摸底。 周瑜认为，王允性格天真乐天，对人全无防备，不过曹操不是。凡王允需会客的时候，曹操亦必定会同在当作修润剂。 如果作为江东高校总长的孙策第一天到访已直入主题，如同在曹操面前大方敞衣让他将江东所有目的都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今天周瑜的消失，也算是策略的一种，王允让曹操先行离开，以作礼貌与真心，孙策亦无理由在谈这种两校密事时带着自己的心腹智囊。 虽然他们问什么，王允都会坦承相告，他们说什么，王允都不会认为有疑，只是无可避免是难保王允不会事后与曹操谈论。 「孙策同学，以到公鸡玄铁令这几天以来，对我们最有心的，真的莫过于你们江东了。」王允掏出袋巾擦眼角，被孙策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自收到公鸡玄铁令后，王允最希望是可以不赛，即使东汉地位不如现在亦想同学们可以在学校愉快上学。而往往世事总不如人愿，五虎将要应战，王允便让曹操尽最大能力协助他们，自己则是忙着联系东汉结谊校的校长们，东汉若被黄巾所夺，同学们要转学，也至少确保到他们有好去处。 人情冷暖甘苦自知，没料到平常能说说笑笑互相鼓励的校长们此刻连他的SIMAN都拉黑拒接，东汉孤立无援，各位都像在隔岸观火。 「你有所不知了，自收到玄铁令后，我们的结谊姊妹校纷纷都与我们切割关系、断绝联络。」王允回忆起这段日子的心酸，哭得更是委屈 传闻东汉王允多愁善感容易动不动就哭，孙策没想到传闻还真的是真的，也被王允这一哭搞得有点尴尬。 孙策这辈子怕的不多，一怕孙尚香这小霸王、二怕让大乔伤心，三，就是怕看见眼泪。不论大人小孩男的女的，凡是在他面前哭，都会令他手足无措。 强忍着扶额叹气之意，孙策语带安抚：「王允校长，您也别太忧心了。五虎将不是高级猛将吗？据悉，他们曾破过古今无人能破的八门金锁阵，想必与黄巾对赛对他们来讲都不是事儿。」 「五虎将也只是群孩子啊。」哭累了稍稍喘息，喘够了王允又再开始再哭诉：「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只是想替孩子们铺好转学后路，没想到……」 让一群孩子去和一群大豺狼斗，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捕捉到关键词，加上孙策看王允这样悲观的态度，也知道不用聊下去都能确定作为一校之长的王允面对这场挑衅比试，胜出的把握是近于零。 也就是说，江东可以考虑准备于东汉周遭布暗卫兵，东汉一落败、黄巾一入主，江东立即以协助东汉驱赶黄巾贼为名带兵入校。 另一个不费一兵一卒亦能渐渐吸纳东汉势力学生的做法，就是顺着王允的心愿，主动提出江东可以无条件接收因此事而转学的东汉学生。这样的做法更好，江东只是伸出友善之手，连兵都没有出过，岂能说野心大、早已密谋部署对东汉虎视眈眈？ 接着，「江东仗义，雪中送炭。」想必这一定会成为江东对外的新既定形象与代名词，即便没有经过传统式的全校盟校排名提升，在天下人的眼里，亦会将江东与东汉地位平排看待。 「更多的事，江东不便插手介入，以免招人话柄。」顿了顿，孙策释出善意微笑续言：「倘若东汉学生真因为赛果而需要转校，我们江东高校十分愿意无条件录取他们成为我们的家人。」 王允一愣，没料着眼前与曹操年纪相若的男生竟然做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可以影响到整所学校学生未来快乐成长、好好学习决定，感动的泪水徐徐滚下。 握紧了孙策的手，王允发出猪叫式的暴泣：「孙策同学，有你这一句我就放心了。东汉未来怎么样我不在乎，我最在乎的都是这群孩子们的未来。」 「客气客气，同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学校，没道理眼看东汉有难，我们亦；袖手旁观。」孙策彻底拿王允没辙，搬出了需回扬州禀告老父为由，匆匆的打了结语：「王允校长，我该是要回去禀报父亲目前的决定了，就此告辞。喔，今日相讨之事，烦请你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半点口风，我担心有心人士会中途对此事多加阻扰。」 最担心的，就是王允漏了口风让曹操知道了今天他向王允所提出的事，按照曹操性格，联想到他想借此壮大江东名声和势力范围圈的机率很高。 「知道了，我明白我了解的。」拍拍孙策的手背，王允再三叮嘱：「替我向你父亲问好，真是谢谢江东高校此时此刻对我们东汉的相助。」 「客气客气，江东只是略尽绵力。」 目送孙策离开后，王允舒坦的坐在他的校长办公椅，擦着未干的眼泪环视着校长室的一切，眼眸里虽充满不舍，嘴角却是半含着浅笑。 最重要最迫切的事解决了，也算是放下了半边心头大石了。 他不舍得东汉，但如果强保东汉会令孩子们受伤或有任何危险，甚至为了保护学校而不顾一切的拼命，那么他宁愿选择放弃、选择不施任何压力给五虎将，让他们尽最大能力又能安全之下完结此事。 办学一生，自问未算最好但无愧于心，亦没有什么比守护国家未来栋梁的每位同学重要。 小乔缺席、五虎将忙于训练、行踪飘忽的师傅也不见了，变回独自一人的太史灵孤单的带着便当盒到偏静的早月亭用膳，不习惯少了嬉笑吵闹的声音，吃而其不知其味。 早几天校外参访学习，班里的大家都在外校上课，然而小乔得知周瑜与孙策来东汉后，惊得连忙订了当天高铁票、声泪俱下向班导请了假，坐车去了交州，说是要躲避变态躲到大公机赛当日直接前往博望坡为五虎将打气。 曾有听闻小乔与周瑜有段往事，不过只是听吕蒙这小八挂大王讲，闲时太史灵与周瑜并无什么大交杂，只会在孙家、学生会碰到面，周瑜也不是个喜爱将感□□公开讲的人，所以二人之间发生了何事引致小乔这么害怕与周瑜碰面，太史灵也不清楚。 「不知道大家现在在干嘛呢？」有一口没一口扒着饭，心痒痒想拨SIMAN给赵云，却最终止住了拨号的动作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打扰到他们了。 昨夜说好要和赵子龙一起看重重的机车零件大全，看没多久眼皮就变得重重的，一盖再张开，便是早晨了。 一点付出劳动都没贡献到，现在还碍着大家，这可不行！ 垂头丧气之际，感觉到脚边好像被什么蹭了蹭，太史灵往下一看，瞧见了一只胖胖的橘猫仰头望着自己的便当盒，三两下的跳上了石桌，凑近了被吃了一半的饭菜，嗅了嗅。 「你好可爱呀。」伸手摸着橘猫，太史灵将饭里的鱼肉挟到了便当盖子，对着橘猫说：「是不是饿了呀？我请你吃鱼鱼。」 「喵～」橘猫回了一声，专注于已剔去鱼刺的鱼肉，老实不客气的品尝着 太史灵托着腮，侧头望着橘猫，彷佛有种回到了花花尚在的时光，同样的牠吃鱼、她笑着盯着牠吃。 赵云常说，不知道是她养猫，还是猫养她，看个猫吃饭还能乐成这样。 花花走了以后，和家里的两只小猫玩，牠们也没多搭理她，永远维持着高冷的主子性格，所以她好久没有这样和猫玩了。 「小肥肥你真的好可爱啊，嘻嘻。」橘猫吃完鱼后，一跃，跃进太史灵的怀里，黏人不怕生的性格让太史灵喜爱极了 不过可惜的是，她不能带牠回去曹家养，亦不能把牠养在自己租的房里。换角度想想其实也好，她这么衰，养牠不就会让牠成为第二只花花吗？ 「以后我早午晚都来喂喂你可好？」对橘猫爱不释手，太史灵听见牠喵了一声，追问：「那么那么，我叫你小肥肥好不好呀？」 未听见橘猫「喵」回应，太史灵却听见了身后传来了渐近的皮鞋脚步声，猛然转身一看，见来者是周瑜，反应有点不自在。 扣除到东汉后与周瑜碰面的两次以外，实情在江东的时候，太史灵每每遇到周瑜都会不自觉的浑身不自然，太史慈言词间亦有隐若暗示让她不要常与周瑜接触，所以一遇周瑜，太史灵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借口躲和回避。 「这、这么巧呀，周副会长。」抱紧了橘猫，太史灵脸带微笑的向周瑜问好，眼珠子不自觉的瞧着四周 然而像周瑜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会看不出来太史灵对自己的防备和怯缩？ 「不巧，我是特意来找妳的。」周瑜双手抱胸，释出善意以太史慈为话题点，言道：「阿灵，妳也很久没回扬州了。妳哥对妳和赵云的事，其实都抱以不反对态度了，有空就回去一下吧。」 周瑜的和善态度令太史灵有一丝疑惑，不过这丝感觉很快就被剔走了。 毕竟想到周瑜和自家哥哥也算是好同僚，从小到大虽说与他相处时会有种怪异感，不过他也没理由会对自己不安好心，顶多是偶脾气古怪难相处而已。 太史灵紧绷的身体稍稍的放松，暗说着自己傻，冲着周瑜略为尴尬的傻笑了一下，道：「我、我其实先几天回去过也去了军营找他，只是我忘了我不是江东人了，不可以进营。」 想起了令牌一事，放开了猫让牠自己玩去，太史灵从随身小侧包里掏出了令牌双手递给周瑜。 周瑜迟疑的望了令牌一眼，又再看看太史灵，不接收，等她把话说下去。 「我哥让我交还进营令牌。周副会长，既然遇到你，麻烦你帮我转交了。」太史灵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手中的令牌，掩饰住不舍：「我也不知道下次回扬州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让动物快递送回去也不安全。」 令牌交还了，也代表着她与江东的关系仅剩下与太史慈血脉相连的这一层，除非一切回到旧时，她回江东当太史慈的好妹妹，愿意舍弃东汉身份。 以后她有机会回去，要找哥哥想见哥哥想见二少爷，只能够等与他们偶遇的时机，未能如以往想进营就以令牌进营。 至少这学期完结前，她都不可能任意回扬州进营见他了。 收下了太史灵的令牌，周瑜趁着太史灵现在这样的心情继续与她对话，比起在她口中套出五虎将对赛事的把握等等，他更想顺势延伸更多，动摇太史灵对赵云的信任，摧毁赵云与她脆弱不堪爱情，以使最后太史灵远走，再找人拆穿她的身份，让五虎将震惊震怒，让赵云崩溃。 要击败一个痛恨的人并且使对方世界彻底混乱，最容易的入手方法，就是从他弱肋落手。 他也知道小倩得悉他陪同孙策到东汉后连忙订车票走了，原与太史灵毫无相交的她最近也与太史灵走近了。 「爱得再轰轰烈烈的爱情，终究都会比不上不可割舍的亲情。」周瑜走近了太史灵，续言：「赵云与太史慈，阿灵，总有一天妳是需要在两者间做出抉择。世上并无两存其美的事，也无完美顺从人愿的事。赵云真的有这么重要，重要得妳情愿切割明知无法切割的亲情吗？」 似是听得出周瑜话里不单纯，却又并非完全理解，太史灵困惑的说：「周副会长，你的意思……我有些不懂。不过我清楚，两个身分里我只可以选择其中一个，但目前我只希望能够快快乐乐的当东汉的太史灵。」 「所以即使妳哥有一天与妳立场完全敌对，妳也会因为想当一个快乐的太史灵而选择站在赵云身边啰？」周瑜语气略带苦口婆心，续言：「阿灵，赵云真有妳以为的好吗？妳和小乔之间，他不是每次都选择了小乔忽略了妳？」 被周瑜戳中了会隐隐泛痛之处，尽管现在的太史灵相信赵云对自己好是出于真心、是对自己坦开心胸，可是当初交往的出发点是因为赵云自责，这始终是像一根无形的刺，会让她偶尔想着、怀疑着，会否现在的赵云也是因为她毒发过所以更自责，才会骗自己骗她，说着是喜欢她爱她。 更别说的是，赵云以前的多次失约离不去为了小乔，两人中间是清白没事的，只是小乔对赵云有好感而已，她自个儿想到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总觉得自己配不上赵云，总觉得像小乔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才配得上赵云，自己只是过眼烟云的责任。 察觉到太史灵脸色一变，周瑜继续说：「妳对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太史将妳保护得很好，让妳的世界只有单纯。我们认识多久了？妳也不是不知道我是无可救药的聪明，看人看事自然看得通透。赵云若是真心爱妳，还会多次让妳受伤失望吗？他当初可以因为自责而和妳在一起，现在亦能为了兄弟情不要因为妳生裂，因而欺骗妳说自己爱妳，又或者纯粹认为妳被他吃定了。」 太史灵抿紧唇，垂头握拳，指甲掐进了肉里。 「妳想想看，当妳身份曝光，已经不单是赵云与妳哥两者妳要选谁的问题了。因为主导权，已经不再妳的手上。他是东汉的人、五虎将是东汉的人，妳呢？妳是江东的人，而东汉与江东是对立的。 到那时，情势将会是东汉的人不信任妳、会怀疑妳，妳将会变成孤立无援的局面，失去友情不单止还会失去妳的爱情。在妳身边的，只会是妳唯一的亲人，不停无条件包容妳的太史慈，以及我们江东所有人。」 周瑜一句句的劝说听起来完全中肯没毛病，一语道出了一堆事实，太史灵想从中挑出语句反驳也无话可挑。 「我知道我的身分终究会是让我与五虎将可能失和的引爆点，我撒谎了我不对。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们不能预想最后结局还是比较和平呢？小乔不也是江东乔家的人吗？那为什么她可以自由自在在东汉里做任何的事，我却不可以？是不是因为我撒谎了，所以就无法被原谅了？」太史灵无力的响应道，也十分的迷茫无助 「那是因为妳与小乔是两个世界的人！妳们根本不一样，妳如何与她相比？」意识到自己态度过火了，周瑜稍稍收敛，维持着他的和善形象，说：「阿灵，不是因为我与赵云是情敌、我喜欢小乔，所以我才这样讲。乔家是百年望族与江东关系非浅，妳认为乔家会放任小乔与一个东汉的人在一起吗？就算乔家肯接纳他并将他收归江东所用，按他如此平凡的身份背景，也只能是当入赘女婿。说到底，妳和小乔，终究都是离不开江东的人，只不过殊途同归，终究都与赵云有缘无份。」 有缘无份。 这四个字扎扎实实的刺痛到了太史灵的心。 「我不想听了，我自己的事我会自己处理好。一切未发生的，到最后或许结局不如我们预期的恶劣。」太史灵似是垂死挣扎的回应着 洞悉自己的话影响到太史灵了，周瑜内心对此极为满意，并无理会太史灵的委屈难受，继续句句锋利。 「是吗？难不成说，妳认为赵云会为了与一个政治立场与自己对立的女生在一起，宁愿选择放弃与五虎将、刘备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闯天下的机会？如此没大志，为了儿女情长而舍弃兄弟的赵云，也不是天下皆知勇破八门金锁阵的东汉五虎上将、混身是胆的常山赵子龙。这样的赵云，我也瞧不起他。」 稍稍顿了一下，周瑜再续道：「喔不是，他或许会被小乔家的背景地位吸引而选择入赘，可是妳呢？妳自问有何可以令他放弃兄弟、甚至日后将要面临与兄弟对立的可能？」冷笑一声，问道：「单凭妳哥是江东箭神？单凭妳是江东第一女神箭手？别忘记妳哥和妳约法三章了。没了弓箭，妳还有什么？」 「够了！我说了我不想听了、我不想听了。」太史灵捂着双耳，拒绝接收这一切无法挑剔的真实信息 周瑜说得没错，没有弓箭她还有什么、还算是什么？自问她自己又有何能耐令赵云放弃兄弟？ 儿女情长不敌保家卫国、兄弟情义，他俩的感情也没有很深，谁会为了一个政治立场对敌的人成为背信弃义的人？ 她也不能为了自己而要求赵云为了她日后与兄弟们对敌，她不能。 「妳不想听又如何？这是就是事实的残酷。」暴粗的扯着太史灵的手，周瑜声量迭过了她，声对她说道：「太史灵，爱情真的这么重要？妳真的可以自私到让妳哥左右为难、陷他于不义吗？赵云真让妳有这么多的底气和把握？」 「你别搬我哥出来！」太史灵提起内劲使劲推开周瑜，情绪有些不稳对周瑜喊道：「策哥哥对我哥的重视有多重我怎会不知道？我哥对我多么的信任、多么的好，我怎会不知道？像一年前发生的事情，我知道我哥没放弃调查，为我洗脱污名。策哥哥都说不追究的事情，我哥还在查，是因为他疼我他知道我为人如何。我哥这么疼我，这么纵容我任性，我又怎么会陷他于不义？」 太史灵双眼通红，强忍住眼泪，然而这么一喊，殊不知让自己的无心以使太史慈落了话柄于周瑜的手里。 闻言，周瑜眼底下闪过了一丝阴深与狡猾。 「阿灵，妳讲什么？讲清楚！太史慈他在查一年前的事？」 发力拉住太史灵的手，使她痛苦得皱紧了眉，就在周瑜追问之时，本应是陪五虎将训练的止戈却从不远处跑出，救了太史灵。 「喂！你对我小妹干什么？」止戈一掌推开了周瑜，把太史灵护在身后，浑身散发着警备的气场 「大哥。」太史灵躲在了止戈的背后，拉着他的衣摆，心里有点慌，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事 没有理会突然出现的人，周瑜对太史灵搁下了一句：「方才我说的，妳自己好好想清楚。」言后，便离开现场，不与东汉人作更多的纠缠 周瑜走远了以后，止戈转身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太史灵，除了见她受惊了以外并无任何伤势，心里才定了一点。 「小妹，刚才发生什么事？」察见太史灵泪眼盈眶的模样，止戈赶紧摸摸她的头安抚着她：「有大哥在，不用怕了。哎，不然我让云先回来照顾妳，晚上再去练习好了。」 听见止戈说要找赵云，太史灵连忙说着：「不、不要告诉他！快要比赛了，我希望他可以无任何忧虑专心训练。」 何况他猜得到她不简单了，她不想他为她追究。而且他昨夜才说担心她出事，今天她真出事了，他知道的话肯定会分神分心，万一练习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那怎么办？ 「真没受伤吗？周瑜有没有打妳？」怕太史灵没有外伤但有内伤，止戈着急得有些手足无措，追问：「不舒服要讲，我可以不告诉云，但妳别憋着！」 「大哥，我真的没事。」想起周瑜所说的，日后她会与兄弟们对立，太史灵自觉内心有愧，向止戈道歉着：「对不起，我老是惹事情，让人担心。」 「说什么傻话呢？没事就好，大哥不怕和周瑜正面冲突，就怕妳被欺负了不敢讲。」止戈虽然没说，但心里觉得奇怪，为何周瑜会单独找太史灵说话，最后还抛下那么一句 小乔和周瑜在三国是一对，现在是不是真不太清楚，不过小乔喜欢赵云，赵云和小妹在一起，这样看来，就算周瑜要呛声要说什么也不该找小妹的啊。谁会呛声情敌的女朋友？喔……不是，周瑜也不知道赵云和小妹是一对的啊！ 那，这下子真的悬了。 「下午的课还是别上了，请个假去训练场陪兄弟们也好、回家也好。发生这样的事，我不放心让妳独自在学校。」帮太史灵收好未吃完的便当，止戈忍不住碎碎念：「这么大一盒便当才吃了一些，妳还小，需要多吸收营养才可以快高长大、身体健康。」 自从太史灵余毒发作那次之后，止戈自觉未是一个好的大哥，总是忽略了太史灵这个小妹，也自此努力学习着如何照顾妹妹。 怕兄弟们一堆大男孩在饭桌上眼捷手快没两三下清空，让她吃不饱饿着肚子，于是每次开动都替她挟满一碗子的荤菜后才让兄弟们动手；闲时看见杂志有好吃的、女孩子会喜欢的东西都会多加留意。 她是他第一个妹妹啊，一定要好好照顾，女孩子嘛总要被温柔对待的。 「大哥，为什么你会回来学校了呀？」太史灵好奇的问 止戈摸了摸太史灵的头，回应道：「今天他们组装训练，我看没什么事了，就想回来陪陪妳。也幸好我回来了，不然妳一个女孩如何脱身。」 其实止戈之所以脱队没有陪伴五虎将，是因为下午约了辜战见面。趁着没到约定时间，便先回学校想着陪太史灵吃个午餐再赴约也不晚。 要不是夏侯芝说瞧见太史灵一个人抱着便当走往早月亭的方向，止戈也不会碰见周瑜扯着太史灵的一幕，也不会来得及推开周瑜。 「大哥最着紧的就是妳，飞他们一群男生遇到什么时大不了就打架。可是妳随云、羽学武不久，怕妳打不过人家。」想到往后要回金时空，无法照顾太史灵了，止戈百般感触的叮嘱道：「妳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虽然大哥也想多和妳在一块吃吃喝喝的，不过始终无法时常在妳身边。往后的日子里若是大哥不在，云欺负妳了，妳就跟妳二哥、三哥说。」 一旦真刘备情况好转要回来，他就必须要与他们告别。自问自己未有能力做一个好大哥，但他更知道真刘备不会是真心待他们好的好大哥也比他更不会当大哥，他真放心不下让他们随着一个不靠谱的人，最后让要称那人为主公。 真刘备回来不亏待他们几个都要偷笑了，更别指望会爱护太史灵这个妹妹。所以趁着他还在这，一定千叮万嘱她要保护自己、要照顾自己。 虽然，按云现在对她的态度来看，也绝不会让她吃亏。 太史灵以摇头作以响应，心里无法搁下周瑜对自己说的，眼见大哥对自己这么好，内心的罪疚感又一层一层的迭加以上。 也盘算着，大公机赛以后，该是真的要离开曹家，试着离开与兄弟们一起的活动时光，让自己慢慢适应变回江东那个孤独精太史灵，最后离开。 大哥、二哥、三哥是兄弟，忠与超是朋友，赵云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至于哥哥，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她做不出伤害某一方的行为，情愿让自己自然而然的与他们渐远，回江东以后亦不再当任性的太史灵，当哥哥喜欢的太史灵，不让他再烦心。 止戈与太史灵两兄妹并肩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心里各自为自己一发不可收拾越撒越多的谎言而挣扎与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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