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婷前往别的时空执行任务时,正式接手定期前往银时空探访止戈这个任务的辜战首度违反只能相约止戈在全无人烟的地点见面的守则,主动约见止戈在东汉书院相见。 他需要冷静、需要感受天地人正气舒解身心,他需要看看他那个在银时空学习当大哥然而还是他忠实小弟的好兄弟。 止戈喘着气赶到安月湖,见辜战竟然比自己早到,惊讶的问:「战,你怎么比我还早到?这么突然约会面地点,不是说要避忌吗?」 将太史灵送回五虎将身边后,止戈就收到了辜战临时改会面地点讯息,怎料辜战竟然将地点改为东汉书院,还担心辜战会迷路于是连跑带滚的赶回来,却没想到辜战比自己还要早到。 这么明目张胆约在东汉里见面,有违近期辜战的个人作风啊。 「我纯粹想散个心、见识见识银时空风景,陪我不行吗?」辜战搭着止戈的肩,原来郁闷的心情随即转晴 最近事多,班上的事也好、感情也好,都烦人。 「盟主不追究的话,我当然乐意奉陪。」止戈没忘记之前的见面与通电话时,辜战讲过心情烦躁,终极一班的新同学也奇奇怪怪的,便关心的问道:「是不是终极一班出了什么事情了?和新老大不和吗?你没和人家打起来吧?」 止戈这么一问让辜战不满了。 才一段时间没见,止戈竟然把他想成什么人了?他是会动不动就和人家打起来的吗?他是用身体来讲道理! 何况,让他烦的,主要不在班里的事。 「终极一班本来就是多事之班你也不是不知道。姓蓝的,我没兴趣管,不过家伙……能力的确是有的。」讲起终极一班的新任老大,辜战也不禁颔首认可,续言:「不止和妖女成对峙关系,也是挺有看头的。其他几个新的转学生,挺逗的,各有性格吧,不过都没妖女的怪异。一直忘了跟你讲,我们班导也换了,你肯定猜不到是谁!」 最初,辜战真受不了班上新转来的学生,特别是被他称为妖女的人,更是让辜战无时无刻想持棍与她单挑一架以解心头之气。 日子久了,磨合期过了,尽管妖女仍然是那副自以高人不止一等的模样,不过看着蓝斯洛与她正面、侧面争执,心里是挺爽的。两个人互相克制、对立,如同每天看着一部不停更新的现场直播一样。 「新班导?谁啊?」止戈好奇的追问,并大胆发问:「该不会是汪大东同学回来当班导了吧?」 自从打叶思偍一役后,汪大东就去执行时空任务了,终极一班也发生了一段大事。后来与雷婷一同到其他时候打魔的时候,止戈与汪大东也相遇过,两人闲谈讲未来的时候,汪大东曾说过时空状况都平定以后,就要回终极一班当班导,要培训新一任老大、要作育英才。 所以既然辜战是说止戈一定想不到,那第一刻止戈当然联想是汪大东啰! 「现在的班导是王亞瑟!汪大东才没空回来,雷婷说铁时空情况不稳,铜时空任务完结后也会直接过去协助汪大东。」辜战其实也接到了支持铁时空的任务,即将离开金时空一段时间,然而这也是引致他烦心的原因之一 他有放不下的人,不是刘备亦不是裘球,是别人。 重重叹息一声,辜战想问止戈意见,但一想到止戈恋爱经验不止是零而且还负,便问不出口、讲不出声了。 只是作为辜战最好的兄弟,止戈岂会感受不到辜战的心情? 「战,你有心事是不是?」止戈大敢想象勇于假设提问:「是真刘备情况有变?盟主不肯给你报销时空电话费?呃……该不会是和裘球有什么问题吧?」 被止戈一堆乱问戳出说不出口的心事,辜战瞪大了双眼望着止戈。 辜战这样的神情,让止戈明白道自己的乱猜乱问真让他蒙了,只是不知道,蒙对了那一条。 「我和裘球散了。自然平静的分手,没冲突没第三者,只是……」讲到此处,辜战也讲不下去,是组织不了该如何讲出口 没有谁先提出分手,是忽然间两个人静下心谈话的时候,聊着聊着才得悉彼此对大家的感觉与最初确立关系时的已经不一样了,走着走着淡了、走着走着平静了。比起情侣,反而更似熟悉的朋友,除了名义上的在一起,好像连半点灵魂互相吸引的感觉也不见影踪。 于是彼此有了和平分开的共识,彼此不尴尬还是老朋友。然而自觉有毛病的地方是,他老是在想,说着没第三者的介入的和平分手,会不会纯粹是他掩饰自己的心被他人动摇吸引的借口,而裘球早就感觉得到中间有异? 见辜战欲言又止,止戈虽然惊讶辜战与裘球的突然分手,但没有主动追问,因为他知道辜战肯定是很挣扎才会说得断断续续。 「止戈,你在这有认识到让你放不下,甚至明知不可以一起,是违背良心违背规则的女生吗?」辜战没有把方才止住的话讲完,反而倒问止戈 惯性的点头否认,止戈说:「当然没有!即使我奋不顾身与她在一起了,最后也是要分开。总不能因为个人,而自私得要整个时空陪葬、因我而牺牲。想爱不能爱、相爱不能爱的感觉,光是用想象的我都受不了了。」 止戈知道自己假若在银时空遇到一个喜欢的人,还是可以试着开始,最后放得了手就没事了。他是止戈,不是真刘备,不负责任地设想,最后任务完成拍拍屁股回金时空,剩女孩子一个人留银时空,他也是没责任要付可言。 只是,他很清楚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放不了手,等于会引致大错,重则令银时空陷入混乱需要被重新整顿,是一整个银时空或各时空都会被牵连的事。 谁会自私得为了成就自己的情而要这么多人陪葬? 「点什么头?没有就该摇头啊!」受不了止戈被银时空的奇怪文化同化,辜战顺手的巴了止戈的头一下,然后便说:「我这阵子一直在想,我和裘球的感情转淡,会不会是我的问题呢?或许是我心里先有了他人,才连半点想挽回、半点不舍都没有。」 「战……」瞧见辜战这满脸复杂的表情,止戈忧心忡忡的望着他,继续扮演着一个好的聆听者 「我遇见了一个女孩,她总是坐在学校附近的公园,她在等人,等一个不知归期的人。后来,她遇到麻烦,我帮她解决了。我很好奇的问她,为什么她每天都固定不变的坐在公园里,好像什么事都不用做一样。 她说,她在等一个人,她知道他会回来的,早上上学前在这坐一坐、中午午休在这坐一坐、夜晚在这坐到午夜,每日如是,总会让她等到的。」 回忆与她的点滴,辜战的表情放松了一些,很快的又皱起了眉,扬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慢慢的,我开始陪她在公园里坐着,我问她答。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会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她,我问她,她等的那个人是谁啊?她摇摇头,没回答,她说她不知道他真实的名字,但永远不会忘记他的脸。」 直视止戈的双眼,辜战失声而笑,嘲笑这世界的巧合,「后来,她递了一张照片给我看,我一看……我知道她等的是谁。止戈,我们都知道是谁!」 这下子止戈真的陷入震惊震撼之中了,也懵了。 他们都认识的人,忘记自己名字的人,失踪的人,摊开手指算了算,世间上基本上只有一个人。 被终极一班4编剧随便安排交代去向的人。 「你猜到了,是吧?」看得出止戈猜到了,辜战续问:「我该坦白告诉她吗?她等的人曾是终极一班的人、我们都认识,然而他根本不会回来了。但我又舍不得看她心碎、看她唯一的希望都落空了。」 「她始终要知道事实,现在说对她而言是残酷,但她可以等多久?一年?三年?十年?一辈子?或许你也能巧妙地暗示她,终极一班有她想要的消息。她来了,查着查着,不然借金宝三那大嘴巴一漏风,她自然会知道。」若是以前的自己,肯定会劝辜战先隐着吧,但现在的止戈不一样的,比起打吗啡麻醉止痛,他更主张长痛不如短痛 战心里有别人了、心灵出轨了,是他的不对,即使在和裘球分手后才发现的也是辜负裘球了,可是手也分、也和平收场,作为外人也评论不了对错和无谓执着追究过往。 以小妹和赵云的事为例,倘若赵云早点认清心意向小妹表白,或许小妹就不会经历上回余毒蚀心需要大量放血插金针的事。所以,若果战向那个女生坦白或引导她自己得知更多,早日放下,而不是瞒着瞒着令她一直有着假希望。以后要在一起,也容易得多,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引致以后成了吵架的导火线。 「战,你有打算过以后要怎么办吗?追她?继续陪她?」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点,新欢旧爱聚在一班,现在没事他日也是大事,止戈无奈叹气:「要知道的是,她若果愿意去终极一班寻找真相,她就会和裘球认识,而你是裘球的前度,你却心现在有的不是裘球是她。无缝接轨就是出轨,你的心里有她了,然后再和裘球分手,就是心灵的出轨。即使你们是和平分手,也抹不去的。」 没有反驳止戈的指责,辜战心里的确对裘球有愧,她大方的态度也让他不知如何是好:「道理都懂,但很多事都不是我能独自掌控的。」 放眼望着湖景,辜战缓缓的说:「下次我可能要一两个月后才能来银时空了,铁时空情况告急,我需要去支持。金时空的魔蠢蠢欲动,估计我回去后也有段时间要忙的。」 「保重,万事小心。」给了辜战一个扎实的拥抱,想起了刘备的情况,止戈便小心翼翼的探问:「对了,刘备他……情况进展怎样了?」 止戈此刻心里千祈求万祈求刘备不要这么快好起来,最不安的,莫过于是这事了。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兄弟们。 他不是个好大哥,刘备也不是好主公的料,那,是不是真刘备回来,也没差吧?至少,让他陪他们渡过难关,再要他走吧。 深知现在的止戈对银时空一众人的情感深似海,辜战摇头,甚是无奈:「你自己在这边好好照顾自己,在这边应该要待上一段更长的时间了。刘备那蠢货情况好转了些,能下床了,却又一个脚滑把自己撞昏了。」 闻言,止戈难掩喜悦之色,激动得原地想自转十圈、闻鸡起舞,现场「咯」了两声,吓着了辜战。 「你、你干嘛学鸡叫?」辜战惯性的巴了止戈后脑勺一掌,收起先前谈起感□□的沉重困扰,嫌弃着止戈:「你要是日后回去了还这样,真别怪我忍不住打死你。」 「哎哟,人家开心嘛!」止戈摸着后脑勺对辜战傻笑,笑着笑着灵光一闪,赶急的向辜战问道:「过两天五虎将就要和黄巾贼于博望坡决战了,战,三国历史上有记载这么一战吗?」 若果三国史有出现过五虎将与黄巾于博望坡一战,那么银时空的结果应该和正史记载的不会差很远吧? 辜战认真的回想着,以他所知,的确历史有记载东汉末年于博望坡有一中战,不过不是对黄巾贼。 辜战摇头示意,见止戈一副兴奋才记起银时空摇头与点头意思与金时空相反,干脆直接用说的响应:「我记得历史里的博望坡大战是曹操指派夏侯惇大战刘备,最后夏侯惇惨败,军队还被火烧,刘备大获全胜。于三国演义记载,这也是诸葛亮跟随刘备后的第一战。」 听见辜战这番话,止戈喜忧参半。 辜战知道止戈到了现在,心仍痒痒的想参照三国史发展处理银时空各种事务,于是再三提道:「三国与银时空虽然相似但两者是分开的,银时空通往的每一支不同的三国线里,有相同的人但事情也可以截然不同。」 银时空是十二时空里最复杂的时空,一个时空却有无数条不一样的三国线,永远进入点是在东汉末年,每条线都如此循环不断。事件、人物即使一样,最后发展却是自由独立的进行,有些分三国后没被司马家统一、有些五虎将隐世、有些如同历史。 所以即使熟读了东汉后汉史与三国史,在这种时刻也没用,每个银时空以外的人要进入银时空,始初也是被随机吸入某条线里,除非有特别密语,不然出去了再想回去,就会像寻找桃花源一样,闯一辈子也或许没法闯回最初进入的那一条线。 下意识摇摇头,然后又急忙的点点头,止戈其实没忘记辜战不只一次这样提醒过自己,甚至雷婷、爸爸、修,都有这么讲过。 不过人总是希望能提早看见结果就提早看见的嘛。 「战,你急着回去吗?这么难得来了,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讲,要不我请你吃饭吧!」想到这次与辜战一别,下次再见是很久以后的事,止戈便留露出一丝依依不舍 「现在几点了?」辜战不答反问 止戈抬腕看了SIMAN时间后回答道:「三点多,怎么了?」问后,恍然大悟:「哦,你赶着回去陪那位小姐吗?」 「她姓骆,单字悠,骆悠。」辜战淡淡的说,并以默认响应了止戈的问题 「下次来找我的时候,带着她的照片给我看看吧。」止戈拍了拍辜战的肩,笑说:「我很好奇她是一个怎样的女生,竟然让正直不阿的你移情别恋,成为了一个渣男。」 「无论骆悠会不会到终极一班,我去后都会向裘球详聊坦白,承认我俩感情转淡后、正式分手前我已经心动于骆悠。说真的,我承认我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贱人。我和裘球经历了生死,经历这么多的事,最后结局却是如此。」辜战直认不讳自己有多么恶劣,也没打算当懦夫逃避 他对骆悠生起怜爱之情的同时,也没忘记他和裘球之间不是纯粹有情,其中亦有义。所以他不代表可以以着「已经和平分手」而淡化自己的问题,令日后两个女生为难伤心。 推着止戈往前走,辜战戏谑催促道:「不是说请我吃饭?赶紧带路。最晚五点前我必须要回去了,我不想让她一个女孩独自等待。」 「好了啦,重色轻友。」止戈此言一出,又被辜战巴了一掌 两人打打闹闹的,让止戈有种短暂回复止戈自我、回到金时空那种生活模式的错觉;而辜战,也庆幸着有止戈这个自带治愈能力的朋友,和他聊了聊以后,原本压抑烦躁的情绪也随之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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