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婕妤也没有扭捏,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嫔妾听说皇上前几天给尚衣局下旨,叫尚衣局的人给许婕妤做了几身正一品皇贵妃制式的朝服。”一提到这个,兰婕妤脸上的忿忿之色怎么忍都忍不住。
“你是打哪儿听说的?”太后瞥了一眼兰婕妤,漫不经心的说道,好似兰婕妤所说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兰婕妤没想到太后会是这么个反应,不由地愣了愣,待回了神,略微沉思了几息,便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这件事情宫里都传遍了,几乎人人都知道。”
“几乎人人都知道?”太后轻笑了一声,反问。
“是。”兰婕妤答的倔强。
“什么宫里几乎人人都知道?是你派人悄悄地去尚衣局打听了吧!”太后没有打算给兰婕妤留面子,因此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太后娘娘,皇上的做法不合礼法啊,许婕妤才刚刚进宫,还没侍寝,哪有资格穿正一品皇贵妃的朝服?”兰婕妤没有恼羞,也没有理会太后的问话,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
“礼法也没有规定皇上不能找个媳妇啊?”太后依旧说的漫不经心。
兰婕妤心里大骇。她来的时候设想了太后知道这件事情后的千万种反应,却万万没料到太后会是这么个反应。兰婕妤一时真的不知道再如何说了,只是愣愣地看着太后。
太后募地沉下脸来,沉声说道:“皇上就是皇上,皇上的决定不容任何人置喙,今儿他只是给尚衣局的人下旨,让尚衣局的人给许婕妤做几身皇贵妃的朝服而已,即便是下旨封个皇后也谈不上不合礼法。历朝历代的皇上哪一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当今皇上的后宫里就你们几位嫔妃,哀家还觉着少了一点儿,这皇贵妃,皇后,迟早都是该有的,你也别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利就跑到哀家这里给皇上的旨意扣一顶不合礼法的大帽子。”
太后的话句句扎心,兰婕妤又气又羞,气大于羞,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端庄优雅,“腾”地一下子从炕榻上起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不甘心地喊了一声,“太后娘娘”
太后叹息了一声,收起了脸上的不虞,脸色又转为柔和,示意炕榻旁的慕嬷嬷将兰婕妤扶起来。慕嬷嬷走兰婕妤身边儿扶起兰婕妤,劝道:“兰婕妤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呀,地上凉,快道炕榻上坐着。”
在宫人们面前兰婕妤也抹不下面子使小性子,便又起身坐到了炕榻上。
太后放缓了语气,说道:“你也别太纠结了,许婕妤大概是合了皇上的眼缘儿,皇上打算抬举她,皇上是一国之君,抬举个妃子,别说是后宫里的嫔妃们了,就是前朝的大臣们也不能说什么,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人各有命,谁叫许婕妤就偏偏合了皇上的眼缘呢。人啊,各有各的福分,许婕妤有许婕妤的福分,你有你的福分,自个儿过好自个儿的日子,何必要纠结那些无法改变的事情?”
太后说的诚恳,兰婕妤却没有听进去多少,心里暗暗骂着:这老不死的,尽说些屁话,要是换做是你,你能不纠结吗?
太后也没有打算多跟兰婕妤说什么,说完那句话,便又挥了挥,下了逐客令,“好了,你早点儿回去吧,哀家还要去伺候哀家的花草。”
兰婕妤虽然气愤,却也明白了太后是不可能替自己说话的,更不可能因为一些在她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就去反驳皇上的决定。兰婕妤忽然觉得好无助好凄凉,自己入宫几年,在太后和皇上面前战战兢兢地伺候了几年,都比不过许婕妤一个“合眼缘。”这样盘算着,兰婕妤从炕榻上起身,行了一礼,略带敷衍地说了一句“嫔妾告退。”说罢,再未看太后一眼,挺直了腰背转身往外走去。
待出了正殿,等在正殿廊檐下的侍棋连忙迎上自家主子,瞅了一眼自家主子面如死灰的脸,就知道事情一定没成,怕再触怒了自家主子,低眉顺眼地跟在自家主子身边儿,一句话都没敢问。
兰婕妤领着侍棋快要走到寿康宫的宫门口时不经意间听到靠近宫门口的那一排花树跟前有两个小宫女在悄悄地议论绿头牌的事情。兰婕妤心里一个激灵,连忙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身边儿的侍棋使了使眼色,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侍棋会意,也连忙停下了步子。
兰婕妤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就听见其中一个小宫女说道:“我听慕嬷嬷同太后议论,说是皇上几个月前就停了后宫所有嫔妃们的绿头牌。”另一个小宫女接话:“不可能吧,太后娘娘怎么可能同意皇上停了后宫所有娘娘们的绿头牌?”先前说话的那个小宫女又道:“你还不信,这可是我亲耳听到慕嬷嬷对太后娘娘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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