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高考如期而至,并不因广大考生们想让备考时间长久一些的祈愿而迟来一分一秒。 十几年的辛苦一朝结束,大多数的孩子们在彻底放松之余,心底多少有几分茫然。 考完的当天晚上,时恋吃过饭就洗了个战斗澡,跟家长说要出去找同学。 她下楼后就打了辆的士,直奔杨岸的家。 小跑到在他家门口,她略稳了稳呼吸,抬手敲门,同时嘴里叫着杨岸的名字。 杨岸家是自建房,有天有地的小三层,大门接着附近的小路,防着路人手贱或是孩子调皮,没装门铃,叫门全靠喊。 时恋停了一会儿,没人来开。她疑惑地退后几步往楼上看。 现在是夏天,杨岸家开着空调,窗门紧闭,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但有灯,就应当有人。 她又叫了几声,杨岸或是别人都没来给她开门。 她想是不是门窗都关着,所以他听不到,于是掏出手机给他发信息:杨岸,我在你家楼下,来开门啊。 信息发出去,如同石沉大海,屋里仍然没有动静。 你不在家?你在哪,回话啊。 时恋抬头看看二楼的窗户,又低头不死心里再一次摁亮毫无回应的手机。她心里有些慌。 十八岁不到的女孩子,一个人在夏夜的晚风里,吃着闭门羹。 随着她的叫喊,远远近近传来了看门狗的吠声。她害怕极了,心里难受又委屈。 就算,就算杨岸他们家没人在好了,开灯只是因为制造有人在家的假相,怕被人闯空门,但是他信息不回是怎么回事呢? 她所拥有的,他的各种通讯工具,都试过了,一个,也没有回应,就仿佛这世上没有她这个人,她对杨岸来说,是不存在的一样。 时恋紧紧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在杨岸楼下站了足有半小时了,夏夜的风是暖的,却吹得她心里冰凉。 时恋年轻,面皮薄,经不住这么被耍弄。 敲门不应,信息不回,她明明看到院子里他的山地车好好地停在那里,还有,也不知是不是盯得久了眼酸,她明明看见二楼的窗帘动了一下。 一路回家,一路偷偷抹眼泪,想着过去二人的默契,只觉得这么多年的小心翼翼维持着朋友以上恋人为满的心意全都喂了狗。 但时恋不是这么容易就轻言放弃的人,接下去的几天,她都坚持和杨岸联系,但一次都没有得到回音。 几天之后,她就不再做尝试。 她是个女孩子,能做到在自由还没正式到来的第一刻抢先一步去找他,已经主动得过分,再让她继续,就是没脸没皮的纠缠了。 偏偏这种事还不能跟家人说,时恋只能自己一个人一口吞下。 明明考试前都说好的,考完试,就在一起。 为什么会这样呢? 时恋做的种种努力,杨岸都知道。 那天他确实就立在楼上,哪里也没去,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兴兴头头的来,难过又委屈地回去。 杨岸闭了闭眼。 其实真从程度上来讲,这一段回忆在他过去十年的经历里,算不上最惨烈的,更不算最痛苦的,却是令他最难过的。 当时他就有些后悔,不过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或许冯建民说得对,没有得到过,就不会有失去的痛苦,存着一份还想要得到的不甘的心,他的成功几率会大一点。 他也确实回来了。 杨岸听到一阵轻轻的敲窗声。 他开了中控锁,让时恋上来。 “怎么又过来了?” 这周不是要待在基地的吗? 杨岸极自然地牵起她手把玩:“就想你了。” 俩人才亲密没多久,时恋的身体里还残存着午后狂放的感觉,被他一摸手,就是不自觉的轻轻一抖。 杨岸坏心眼地把她手送到唇边,又舔又亲,时恋只觉得一阵麻痒从手指缝里攀上来,细如牛毛的电流一样蹿遍全身。 她左右看了看,心里发慌地抽了抽手,没抽回来。 “你干嘛啊……” 声音不自觉地发腻,像是刚打发好的草莓奶油,又粉嫩又香甜。 杨岸本来只想亲两口,被这声嗔问叫得直接硬了。他移开唇,捏了捏,哑声说:“跟我去个地方。” “什么?” 时恋下意识地看了看身上——她是看到定位信号点才下来找人的,穿的虽然不是睡衣,也不是什么体面的衣服,杨岸却不管她说要换衣服的话,直接一脚油门把车轰了出去。 七拐八绕的,停在了一个地方,时恋定睛一看,脸腾地就热了。 这里是锦绣市一个著名景点。 地势高,光线暗,虽然有监控,却有不少树木遮挡,风景绝佳,适合车震。 她觉得杨岸太胡来了,下午才……怎么晚上又…… 时恋含嗔带怒地看着他:“你到底干嘛呀!” “你。”杨岸说着已经用遮阳板把前挡风玻璃给挡上,放倒座椅,覆身上去。 他眸子里有簇簇的火苗在乱蹿,快速解开皮带,把自己早已□□到不行的部分释放出来,一把扯过时恋的柔荑就盖了上去。 时恋被吓得呆了呆,手心滚烫的跳动让她全身都发热。 她顺从地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捋了捋,明显感到他又硬了几分。 终究理智尚存,时恋软着声问:“杨岸,你怎么了?” 他的状态很不对,像是一把随时就会走火的枪,迷人而危险。 杨岸没应她,他半阖了眼享受了一会儿她软绵的手,左手撑在她身旁,右手轻捏起她下巴,躬身低声说:“张嘴。”随后不等她反应地,深深地舌吻住她。 时恋被亲得透不过气,手也不自觉地抬起抵在他胸口。 绵长而热烈的吻过,时恋的身体也起了变化。 她颤声说:“杨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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