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回家后直接回了房间,杜姗姗给她倒了杯热水。 “不会是刚才冷的吃多了,凉着胃了吧?我看你从洗手间回来就一直打蔫。” “没有……” “那就好,瞧你那小样,就这么点出息。” “姗姗……” “嗯?” “我觉得张元则不是个好人,他跟你在一起肯定是有目的的。”陈夏不能再看着杜姗姗受难了。 “你说什么呢?我知道他不是好人,但是现在不是对我挺好的嘛。” “我怕你再吃亏。” “停!说好了不再提那事了,我会有分寸的,我现在只想好好享受他的好,更何况现在他已经没有对我做那些变态的事了。” “……” 陈夏这一刻发现,她能做的陪伴杜姗姗这件事,早晚有一天也要变得脆弱易碎。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看得太远,想得太糟,不过就是提醒了一下杜姗姗,杜姗姗的心却完全朝向张元则。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敏感?其实张元则没有那么坏。 半夜睡不着觉,陈夏有些无助,拿出手机在论坛里发帖求助:我的好朋友被渣男洗脑,我却无能为力,怎么办? 然后避重就轻的简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半夜活动的夜猫子果然都是人生的心灵导师。 ——这样的朋友没救了,放弃吧。 ——你要是觉得她能听进去就告诉她,你男朋友是个渣男,连你闺蜜都不放过。 ——你确定她智商没问题?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相信在你的努力下,你们将来会成为陌路人。 ——飞蛾扑火的故事听过没?你们两个都是飞蛾,你扑你朋友的火,肯定死得渣都不剩,你朋友扑她男朋友的火,灰飞烟灭。最好的办法就是管好自己,别多管闲事。 看了一夜的评论,没一个靠谱的。最后,她也没法了,难道真的不要管了? 离下药事件仅隔了两个月,杜姗姗已经跟没事人一样了,还沉浸在了恋爱的幸福中,所谓乐极生悲,应该就是说杜姗姗。 早晨,杜姗姗的幸福又来了,但是今天的幸福有点不是滋味。 张元则亲自送早餐来了,杜姗姗的心就跟坐跳楼机一样冲上云霄。张元则的行动告诉她:这就是我的真心。 接过早餐杜姗姗坐的跳楼机绳子断了,一下子脸着地,张元则买了两份早餐。 “怎么有两份啊?” “昨天不是陈夏没吃多少吗,我怕她说我招待不周,给她也顺带买了呗,算是道歉。” “你怎么就不停的跟她道歉,不跟我道歉啊?” “这不是也有你的份吗。” 杜姗姗的醋坛子砸坏了,把早餐还给张元则。 陈夏刚推开门就看到杜姗姗噘着嘴,一脸的不开心,张元则站一旁手里提了两个袋子。 张元则很自然的一只手将袋子递了过去,陈夏也没多想就接了,她以为是给杜姗姗的。 “给你的。” “我?”打开一看是早餐,陈夏不解。 “给你买的。” “这……”陈夏立刻把袋子放桌上,朝杜姗姗看去。 杜姗姗眼睛都睁圆了,瞪着陈夏。陈夏埋头做自己的事,不敢再看杜姗姗。 明明心里没有鬼,怎么像做了亏心事一样,陈夏暗自生自己的气。 张元则把另外一份早餐放在桌上,转身走了,关上门,张元则又阴恻恻的笑了。 一早上,杜姗姗都没有跟陈夏说话,陈夏一脸无辜,又哄开心又买吃的,中午饭还包了,杜姗姗才原谅了她。 “以后他给你的东西都不许接,知道吗?”杜姗姗的表情很严肃。 “知道知道,早上不是以为那是给你的吗,我才顺手接了。” “哼!你下次再接,剁了你的手。” “别别别,我还要靠双手养家呢。” “你什么时候养过家了?” “这不是还没有余粮嘛,有钱了当然要养家。” “哼!” 其实杜姗姗没那么大气,这件事在她心底一直梗着,她的朋友她有信心,她不放心的是张元则,毕竟有严重的前科。 周末,杜姗姗和张元则有约会,出门前问陈夏要吃什么给她带回来,陈夏就两个字“随便”。 杜姗姗刚走十分钟,门铃就响了,陈夏习惯性的从猫眼看一下,没有人,心想应该是谁按错了。 她回到房间,刚躺下,门铃又响了,她又从猫眼看,还是没人,这回她开始慌了。家里就她一个人,她和杜姗姗租这个房子住了几个月了,杜姗姗没有带过朋友回来,她在这里除了杜姗姗根本没有别的朋友,难道是收水电费的?物管?居委会调查?不可能。她一一否定了,不可能按了门铃不见人啊。 她害怕,可是还是想确认,再一次从猫眼往外看,楼道里还是一片寂静。她蹲下,耳朵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听着听着,有声音了。 唦唦……唦唦……的声音,她一屁股坐到地上,突然看见从门缝里塞进一张纸,她吓出一身冷汗,对着那张纸好半天都不敢伸手去捡。 缓了好几口气,她才把那张纸捡起来,写着:礼物在门口,嘿嘿。 这他妈是谁?故意的吧!她快要崩溃了。不敢开门,把纸拽着,一个大转身,飞速跑回房间把门反锁,钻进被子里连头都不敢伸出来。 大白天的什么都不怕,就怕那种入室抢劫杀人的狂魔,别说开门了,连门都不敢靠近。 她听过一个抢劫犯用新手段入室抢劫杀人的故事。 一个老太太和老头,就两人在家,晚上吃完饭看电视,忽然门外传来婴儿的哭声,他们以为是邻居家的孩子,隔了几分钟,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老太太听声音好像在自己家门口,于是她从猫眼看出去,并没有人啊,可是婴儿的哭声就在门口。老太太好奇,于是把门打开,抢劫犯趁门缝打开的一瞬间用脚顶着门缝,手里的锤子一锤子敲到老太太头上,老太太当场死亡。老头听到动静出来看,却看到老太太倒在地上,抢劫犯没有给老头反应的机会,冲上去又是一锤子敲爆了老头的脑袋。 警察破案后公布了这个手段,极其残忍,利用人对婴儿的怜悯心,抢劫犯拿了个录音机放在别人家门口,一旦有人听到婴儿的声音,肯定会好奇谁家孩子在自己家门口哭,只要打开门就中招了。 陈夏越想越觉得可怕,要是这个人利用她的好奇心使她打开门,她不是命就搁这儿了么。 在被子里闷着,闷睡着了。 一直到下午晚饭时间才醒,扒开被子,发现天黑了,拿手机一看时间,我去!今天我节约了两顿饭的钱。 揭开被子准备下床弄晚饭吃,刚坐起身,一张纸赫然的出现在她的床上,还是那张写着“礼物在门口,嘿嘿”的纸,她又怂了,这回连晚饭钱都省了。 又把被子蒙着,拿手机给杜姗姗发短信。 陈夏:你什么时候回来? 杜姗姗:还早呢,什么事? 陈夏:我害怕。 杜姗姗:哈哈,你怕什么呢? 陈夏:早上有人敲门,却看不到人,我害怕。 杜姗姗:你这胆子真是没谁了。 陈夏:你来试试?门缝里还递进来一张纸条,写着礼物在门口。 杜姗姗:不会吧?这么恐怖! 陈夏:我真的好害怕。 杜姗姗: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陈夏放下手机,心里安心了很多。 确实是马上的速度,杜姗姗半小时就到了,后面跟着张元则。 陈夏把纸条递给杜姗姗看,杜姗姗又回到门口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礼物。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血液都不能流动了。 杜姗姗立刻就决定,搬家! 可是搬家没有那么快,还得先去找房子。 张元则站一旁一直没说话,这时候开口了:“我有套房子就在公司附近,你们可以先去住,不收租金。” 陈夏表示怀疑,能有这好事?杜姗姗却喜出望外。 第二天,说搬就搬,房租押金也不要了,这鬼地方住着瘆人。 张元则的房子装修精致,两百多平米的小洋房,该有的家具都有,只差一些生活用品和女主人了。这房子是他妈送给他的,让他被他爸赶出门的时候能有个地方去。可是他一次都没有住过,每次被他爸赶出门的时候他都是住在第二天就忘记样子叫不出名字的女人那里。 这间房子跟那间渗人的房子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陈夏从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子。来上海一年多,没白受罪,算是见识过了一些人事物,也见过真正的有钱人长什么样了,虽然和她们镇里的土豪一样令人不齿,但是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大城市里的有钱人外表都是精致的有教养的,而她们镇里的土豪都是林珍珍赵敏那样的,自以为穿了双耐克就天下第一了。 张元则将钥匙交给杜姗姗就走了,杜姗姗转了一圈,颇为满意。 “夏儿,你喜欢这里吗?” “还不错。” “我觉得现在自己好幸福。” “借住别人的地儿你哪里来的幸福?” “这房子以后肯定是我的。” “你就这么确定?” “不信你瞧着。” “行,那我瞧着。” 杜姗姗心里觉得张元则和他未婚妻结不了婚,她预感很强烈。 张元则周日跟人约了喝酒,晚上到了私人会所,跟白天在杜姗姗面前的张元则比起来判若两人。 “你精神头不太好啊?” “早上帮人搬家。” “嘿哟!不可思议,你会帮人搬家?” “哼……这可是有代价的。” “这才是你。” 张元则捏着酒杯,眼睛腥红,就像撒了□□在眼睛里,一点就着。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进来了,张元则眼睛直直的看那个女孩,旁边的他的难兄难弟陈松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的想法了。陈松跟一旁的妖艳女人递去一个眼神,那女人会意,就把年轻女孩子拉过来介绍她和张元则认识。 妖艳女人:“这是小张总。” 年轻女孩:“你好,小张总。” 妖艳女人:“这是李丽珠,还是个大学生呢。” 张元则扫了一眼妖艳女人,然后盯着李丽珠看,李丽珠被带火的眼神烧得脸发红,怪不好意思。 “我是王程的同学,她今天带我来玩,没想到她的朋友都是大人物。” 王程是张元则这个圈子里的公交车,靠出卖身体赚钱买奢侈品,在同学面前炫耀。 张元则还是不说话,把李丽珠盯得很不自然。 旁边的陈松看不下去了,拍拍李丽珠的手臂,让她先去旁边玩。 陈松过去用手臂圈着张元则的脖子问:“怎么了?” “手痒了。”张元则边说边捏着杯子,一种要捏碎一切的势头从指间传出。 陈松看了他的手一眼,就知道张元则想做什么了。所谓的手痒就是张元则的虐待瘾犯了。 “你是多久没有玩了?” “半个多月了。” “你变了。” “我要憋个大的。” “那小打小闹要不要?” 张元则眼睛放光,虚着眼睛看李丽珠。 陈松递给李丽珠一杯酒:“妹妹,咱们喝一杯?” 王程这时推门进来了,看着李丽珠犹豫要不要喝,就上前去劝酒:“陈哥可是上海滩排的上号的人物,在这里想要出头没他可不行,你得给人面子。” 李丽珠听到这话,就立马一口气干了。 王程看到了在一旁闷不吭声的张元则,扭着屁股冲上去就是一个熊抱,张元则斜着眼睛看她,她也没有不好意思,直接说:“小张总,今天陪我兜风怎么样?” 张元则已经玩腻了王程,来来去去都是那些套路,而且SM特别不耐受,张元则看着她有些乏味,推开了她。 从钱包里掏了一叠钱,扔给王程,王程拿着钱抛了个媚眼,张元则又看了一眼李丽珠,王程秒懂,上去就三杯两盏烈酒把李丽珠灌醉了。 会所包间里,圆床,红色灯,粉色帐幔,□□墙画,挂墙上的道具。 张元则手里拿着皮带,在自己手上抽了两下,力道不大,声音却挺大。 李丽珠□□的躺在床上,完全就是醉到没有自控能力,爬起来看到张元则朝她走来,她用膝盖走了两步,走到床边缘,伸手要拉张元则的袖子,却被张元则一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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