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一副贱兮兮的样子,我总觉得他与这里格格不入,没错!就是格格不入!从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对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知道刚才他的那些话,我才突然感觉出来,他在这里确实显得那样突兀。 “格格,奴婢没事。”雅若咧嘴笑了笑,“能为府里出份力,为玉福晋分忧,是雅若应当做的。” “如此甚好,你真的是帮我大忙了!谢谢你,雅若!” 玉儿感激的笑了笑,眼睛却一分一秒都没有离开新出世的小王子,看得出来,她真的是很喜欢他。但只有我能看得出,雅若那笑容假的掉渣儿。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出了兰馨苑的大门儿走了好远,雅若还是呆怔着没有任何反应,转头却发现那柳侠徽在不远不近地跟着。看着我过分警惕的样子,他无奈地举起了双手。 “为格格请脉是在下这次来的目的,只是为了给您请个脉罢了,何必把在下看得如同洪水猛兽一般?” “洪水猛兽?” 我靠近了他的脸,狠狠地盯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算了吧,要不是看你还有两把刷子,早就把你丢出去了。” “嗯,格格声音中气十足,面色红润,声色饱满有力,只是语气刻薄尖酸,疑心疑鬼,日久天长难免会生得一副尖嘴猴腮相……” “你!”极力忍住想咬死他的心,还是压低声音瞪着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他这一句反问倒是弄得我莫名其妙,这人若不是莎士比亚一类的文学大师,就是个只会鹦鹉学舌的傻子。 “柳侠徽!” “在!” 他嬉皮笑脸地弯腰拱手,对于无赖还真是没辙。 “烦劳神医惦记了,只要不见到您,本格格就不会所谓的刻薄尖酸,疑心疑鬼,更不会生出所谓尖嘴猴腮相。” “这样一来可麻烦了,不但日后要遵玉福晋之命,来为小福晋诊治,十四爷更是嘱咐了,格格的身子须要日日请脉,刻刻留心。” “你!” 这些事情虽是无可奈何,却也让我堵得慌。 “你这哪儿是为我诊治,我看你才是我的催命符!” 说罢愤愤转身离去,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无赖,多看一眼都会造成我视力的损伤! 回去的路上经过华苑时,因气冲冲的疾步快走,所以没看到脚下的石子儿,不小心竟被滑了一跤,雅若下意识地一个箭步上前扶起了我,倒是没有让我与路面儿来个亲密接触。 “格格,主子!可摔到了?” 雅若吓得左看右看,生怕我有一丝闪失,看着她的那副紧张样子,我却是更心疼的是她,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一出内室,就一直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哪有什么失魂落魄?许是第一次见着生孩子惊到了吧。” 她越是这样,我便越觉得蹊跷,毕竟她从未跟我撒过谎,头一次就撒得这么让人无法相信。 “胡说八道,阿穆尔额吉生他的时候,你敢说你没有偷溜进去看?雅若,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若是对我还瞒这瞒那……” “格格,奴婢不是想隐瞒您什么,”雅若叹了口气儿,“只是怕说出来没人会信。”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必定深信不疑!” 我坚定地望着她,却见她的眼睛爬满了恐惧。 “格格,您知道芮小福晋的孩子是怎么生下来的吗?” “你说吧。” 其实心里到也有了几分底儿,雅若的反应,和柳侠徽的异于常人之举,让我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雅若却依旧是欲言又止。 “算了吧,怕是惊着您……” “雅若!” 我上前拉了她一把,这一拉不要紧,倒是像把她给吓到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全身颤抖到不成样子,纵使她咬紧牙关,泪水却也是止不住地往外流。 “怎么了,怎么了?” 忙想扶起她,她却握住了我的手臂,泣不成声。 “主子……主子……是开膛破……肚……” “应该是破肚,没有开膛。行了,起吧起吧。” “主子……”雅若噙着泪水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您怎么好像意料之中似的?” “没什么的,重要的是小福晋母子平安,不是吗?” “是了,”雅若起了身,我掏出手帕为她拭去不住淌着的泪水,“奴婢也是如此想着的,只是看到他那骇人之举,到现在这心里也是砰砰直跳,魂儿都吓得七魂失了三魄了。” “古人就有华佗刮骨疗伤,开膛破肚之法想必也是有的,我们倒不要少见多怪,事不关己也不必四处去说。” “主子说的是。” 雅若哽噎着抽泣了一声儿,我笑着将帕子塞进了她手里。 “快自己擦擦,莫要哭了,近来往我身上泼的脏水已经不少了,我可不想再多一盆儿骂哭侍婢这一盆儿。” “是。” 证实了心中的猜想,嘴角抑制不住往上弯了起来,果真那样的话,倒也有了些意思。 “妹妹?” 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倒惊得我一身冷汗,强作镇定地转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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