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着也是无趣的,便先带了玲珑回了杏雨堂。雅若一见我们回来了,便笑着将我们迎了进门。 “呦!格格您饮酒了?”许是闻到了我身上的些许酒气,雅若有些担心地拉着我左看右看的,“可还好?您的酒量……” “就几杯不碍事的,咦?小贵子呢?难不成他也像舒香似的被其他福晋相中,叫去伺候了?啊?啊!” 雅若忙捂了我的嘴巴,拥我坐下,倒了杯茶递到我手里。 “我的小祖宗,看样子这是喝了不少呀!您可是冤枉小贵子了,这孩子在给您烧水以备待会儿沐浴之用,他也一直在为小格格上次的事儿自责不已,最近都甚少言语……” 正说着,小贵子抬了水进来,默默地走进内室倒在浴桶中,抬眼瞟了我一眼,便低着头想出去。 “小贵子!小贵子呀!”趁着些许醉意跳起来大声叫住了他,“雅若非说我喝多了,我说没有,你说呢?” 小贵子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叫给惊了一跳,雅若对他使了个无奈的眼色,他便上前来扶我。 “主子海量。” “就是啊!我可是千杯不醉!雅若真是的……”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儿,“这几天总不见你在眼前晃悠,可是为了上次的事儿生气了?” “奴才不……不敢!”他被我这么一说,有些惶恐地抬起了头,“上次确是奴才没尽心照顾好小格格,才……” “谁说那事儿了?再说了,那事儿也不能全怪你,我说的是,上次我不该如此疑你,你可是这屋子最听我话的人了,那二乔玉兰谁都不敢碰,你却敢替我簪上,就凭这些呀,我也不疑你……” 雅若默不作声地扶我坐下,小贵子抬头眼中却有了一丝泛红。 “可是我也真是被雪颜那事儿给……唉,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是个聪明的,应当也能懂我,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吧。” 话音刚落,小贵子便跪下叩了个头,声音也有了些哽咽。 “主子大人大量,不但不怪奴才,还如此屈尊降贵的礼遇,小贵子不敢有怨,只是诚惶诚恐,怕惹主子不痛快,奴才和哥哥的命都是贝勒爷给的,贝勒爷珍视的人,奴才自然以命相护……” “倒也不必如此,快起来吧,”伸手扯着他的胳膊要他起来,他却执意不肯,反而连连叩头,“你原谅我就好啦,快起来呀!” “奴才不敢!”他抬头拉过我的手,满眼噙满的泪水却让我惊讶不已,“奴才官奴身份卑微低下,幸得贝勒爷不弃,不但赐奴才和哥哥暖衣饱饭,还视为心腹极为信任,奴才知道格格在这贝勒府里无人敢信,但奴才绝不敢对主子心存恶意!……那天,那天奴才确实没对您说实话,那天……是宝乐儿姑娘叫走了奴才!” “什么?”心里不由疑惑重生,本就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竟又多出了个宝乐儿?“那宝乐儿不是珍福晋的丫头?怎么会……” “主子有所不知,奴才来贝勒府后三年,珍福晋便进了贝勒府,宝乐儿姑娘大方健谈,对奴才也颇为照顾,只是珍主子对主子颇有微词才日渐疏远了……” “小贵子你不是吧?既是日渐疏远,那人家一叫你还跑过去?” 一旁的雅若忍不住嚷了起来,小贵子一听忙摇头摆手,一脸惶恐。 “不是的不是的,原本宝乐儿姑娘叫奴才帮她送夏衣给芮小福晋,奴才见有小格格在身边便推搪不去,谁知她走了几步便摔倒在地,上前帮她捡了衣裳又扶了她,便听到身后有异响,小格格叫了一声儿便没音儿了,奴才这才惊觉有异,一回头小格格便……” “知道了,”装着笑意拂了拂手,“本也没有怪你之意,早些退下去歇着吧,我也要入浴了,你且放宽心莫要多想。” “格格……” 小贵子泪水盈眶,似恐我误解了他,见我如此便默默退了去。 雅若扶我入内室,褪去衣衫,浸入花浴时,醉意竟在一瞬间消退了。 “格格您也是,那小贵子终究是个奴才,您还屈尊降贵地跟他道歉,传出去又免不得受其他福晋的一顿奚落。” 雅若又开始了无休无止的絮叨,不过此刻我倒是无心理会这些。 “想办法去查一下,小贵子跟椒悦轩那边儿的关系,对于他平常的举动也盯着些。” “啊?是、是。”雅若被我冷不丁的话给惊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看着我,“格格您没睡啊。” “我睡了你就可以如念咒一般地念我了?”不以为意地瞥了她一眼,“我说你……” “格格!主子……” 小贵子突然有些慌张地跑了进来,门被撞出了刺耳的声响。 “做事如此慌张,没见着格格在沐浴吗?还硬闯,如此没规矩……” “雅若姑姑,烦请禀报格格一声儿,大、大汗驾临,说是要见格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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