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不好了，大人让您立刻过去！” “何事如此慌张？” “靼子头儿皇太极带兵偷偷潜越蓟西，直奔通州去了！” “蓟西有我的兵在把守，他们都干什么去了？这么快就被突破了！” “大人两日前就奉命将兵撤回，这消息还是探子传回来的，他们兵不血刃，就这么过去了！” “行了！田兄，我先去一趟，失陪。” 点了点头，本来就不想这小子陪，自己叽叽歪歪半天，打扰了我的何事悲风秋画扇。 只是，听说他带兵潜越蓟西，想来该是性命无碍了，突然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儿。 “督师，现在皇太极带兵已经越过了蓟西，剑指通州了马上！” 祖大寿懊恼地直拍额头，就差说出那句著名的“我就知道”。 袁崇焕虽是有些不悦，却并不应承，只是看了看行军图，攥紧了拳头。 “调齐大军，行至河西务！” “河西务？督师，我们不去追击敌人，去河西务做什么，岂不是舍近求远？” 祖大寿一脸不可置信，似乎不相信自己的所听所闻，可袁崇焕却立场坚定，不容置疑，见状祖泽洪忙上前。 “父亲，那河西务位于三河西南，通州东南，皇太极此番不按章法套路进攻，督师自然不能以寻常套路杀敌，况且他们人数不容小觑，聚集兵力，有利于一击而胜啊！” 祖大寿将信将疑，却见袁崇焕脸色不好看，便没再多言，只是觉得这并不是明智之举，更像是在虚张声势。 袁崇焕带人先行，在路边见着一个客栈，上面挂了一串金铜铃铛，便皱紧了眉头，只身一人走了进去。 “最好的上房在哪儿？” “爷，楼上第二间，只是已经有客官住下了……” “就是来找他。” 推门而入，一股子茶香扑鼻而来，随手关上了门。 “你们弟兄俩，一个见我在上房，一个见我在柴房。” “我八哥是吃过苦的人，不像我老十四，含着金汤勺出生，习惯了享受。” “按理来说，他更该谨慎些……” “他还不谨慎？吃口鱼都得数数几根刺！” 多尔衮一下子笑了，与袁崇焕的眉头成了鲜明对比。 “那这次，他是疯了么？” 多尔衮微微一笑，倒了杯茶水，推了过去。 “这就是你的错了，袁大人，我们大金视你为友，亦或者说，此次事件上，咱们是同一稻草上的，而你，却一直视我们如狗……” “住口！我袁崇焕怎会做卖国之事！” “过了昂，若非您提出的这么个围魏救赵的妙招，我们又如何得以配合？” “十四爷的话在下绝不敢当！这招儿可是你们天聪汗想出来的。” “话也没错，一步假棋，既能在天下面前证明我大金国地位，又能解了大人五年平辽的海口之危，两全其美，只是您这戾气也太重了，动不动就要平了我们，既然是势均力敌的存在，为何不能成为君子之交？” “辽，还是要平的。” 袁崇焕喝了一口茶，悠悠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脸上挂着笑，字里行间却透着杀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过十四爷说的没错，势均力敌的存在，我袁崇焕愿意与你们多玩儿几年。” 多尔衮笑着摇了摇头。 “我就喜欢你们汉人这种我为人，尔等猪狗的盲目自信，殊不知便是这般才引发的叛乱，好吧，那咱们就按原计划进行。” “可以杀进通州城。” “什么？” “做戏做全套，再真一点也无妨。” 多尔衮点了头，起身离开。 “他是这么说的？” “是，大汗，想来他是想在通州里做一出好戏给崇祯看……” 皇太极静默地摇了摇头，多尔衮也就闭了嘴，一旁的几位贝勒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你方才回来，有些事不知道，方才密探来报，如今已经有四个镇总兵前来勤王，昌平总兵尤世威，大同总兵满桂，宣府总兵候世禄等人齐聚通州，我们若如他所说……” “岂非请君入瓮，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萨哈廉喃喃自语，背后被瘆起了一片冷汗。 “父汗！这老小子莫非要反水！” “如今我们几大贝勒齐聚，国君也在，岂非一举歼灭？” 见众人议论纷纷，莽古尔泰与阿敏对视一眼，便忍不住大声嚷嚷。 “我说什么来着！都不信我，我莽古尔泰久经沙场，你们这些毛头小子血气方刚，就知道鼓吹大汗！” 皇太极皱起了眉头，满是不满，多尔衮见了，便转头冷眼看着莽古尔泰。 “大汗圣明，亦是久经沙场，岂能被我等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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