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护送多尔衮回盛京,得知皇太极下了这一命令,多尔衮执意不从,怕他惹出乱子,多铎索性拿麻醉包捂了他,扔车上带走。 一路上不住的叹气,却不知何时叹气变成了二重奏,一回头被吓了一跳。 “哥!你醒了?这么快?” 多尔衮全身仍是酸麻得不能动弹,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儿。 “一闭上眼,都是她,想着那把重伤她的刀出自我手,死都不安心。” “哥,从小都没看出来你是个情种啊,天天没心没肺的,怎么沦落至此了?” “会说人话吗?” “我就是不明白了,你不是当初爱布木布泰爱的发狂吗?怎么如今又为她姐姐寻死觅活的……这博尔济吉特氏盛产狐媚子?” “你府上才是狐狸窝!真想给你一巴掌,就是懒得动……” “我觉得你是动不了,哥,当初你可是告诉我,这是你在给八哥做的局,这都多少年了,这局还没完?我怎么觉得你把自己绕进去了?” “我当初说过这话?” “说过,还不止一次,八哥的难过有目共睹,可我怎么觉得你的心痛不亚于他?” “有些事,你得经历,才明白不是自己想当然,便可以掌控一切,她就是我的意料之外……” “可哥不像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这些年不必言语,我也看得出,八哥被你折磨得够苦,那样一个志得意满的人,愣是在壮年早生华发……” “你说他苦?我却不觉得,还记得额娘的眼泪,不得见的那一声惨唤,这些年来,我就过的甜?” “可为他拼杀博天下,你却又是不惜性命的……” “我为的是爱新觉罗,绝非他皇太极一人!只是他命好些,当了这家,可也不能那般好,既得天下又得她。” “布木布泰和她你都爱,又爱哪个多些?” “子女成群如你,却仍是活的不清楚,玉儿……是年少的青梅竹马之情,浓烈却又稍纵即逝,她,却是患难与共的日久生情,平淡却想一生守护之爱。” “能说的再明白些?” “我可以为了玉儿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但我也可以为了她,放弃我想要的一切。” 1629年(明崇祯二年、后金天聪三年) 十一月二十三日,崇祯皇帝于紫禁城平台,召见袁崇焕、祖大寿、满桂、黑云龙等,袁崇焕向崇祯帝提出,连日征战,士马疲惫不堪,请求准予所部官兵进城,稍事休整,崇祯帝拒绝了他的请求,袁崇焕只得继续在北京城在露宿,同皇太极军进行野战。 十一月二十四日,皇太极因在广渠门作战失利,发表“养精蓄锐”话语后,移军南海子,在此一边休养一边牧放马匹,伺机再攻。二十七日,双方激战于左安门外。皇太极对袁崇焕不能战胜,便使用反间计,陷害袁崇焕。 整整三日,田贵妃不眠不休地陪在一旁,见她醒了,不胜欢喜,忙上前,唯恐她听不清自己的第一句话。 “弟弟,可算醒了。” 弟弟? 似乎做了一夜噩梦,梦里多尔衮那狗小子,猪胆包天,居然一刀差点灭了老子。 想来也该是梦,借他几个猪胆子,他都是不敢的。 “以后可不敢跑出去了,你看你,怎么跑到了袁大人那儿,还冲到了一线,咱家就你一个儿子,用不着如此拼命……” 她怎么越说,我越觉得那梦清晰了起来,转头一看,身旁竟站满了人。 “田兄,可好些了?” 祖泽洪那水汪汪的……熊猫眼映入眼帘,莫非他也守了我许久? 想来就烦,索性转过头,不理睬他们,田贵妃见状,便让他们都退了出去。 “凤舞,还好吗?还记得是被谁伤了吗?” 默默地摇头,不想说话。 田贵妃叹了口气儿,又抬头瞧了瞧四下无人,便压低了声音。 “你不想说,就不说罢,只是你昏迷的这几日,朝堂天翻地覆,圣上斥责了袁督师,怕也有你的缘故吧?” 嘴上不言语,心里却想着关我屁事,过些日子他被凌迟处死,还因为我的缘故了? 是历史不可逆,我充其量只是一颗小火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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