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中歇脚处,季澜将他放在床榻上,吩咐医僮给他瞧看,然而医僮方握住他的脚,要将他两腿(……)分开,他便猛的惊醒,弹跳开来,又痛得颤成一团。季澜见血又从他身上各处渗出,忙上前帮忙按住他。孩子依旧挣扎,攥住季澜衣角,哀声求着,“大人大人……求您……求您别再让人看我那处”,他像是被魇住了,神情慌乱又癫狂,眼泪簌簌而下。 季澜无奈,怕他再挣扎下去失血过多,便真丢了性命,见劝不住他,只得让医僮先下去。之后,季澜试探的靠近他一点,见他并未闪躲,便将他揽到怀里顺了顺头发。 “你自己处理不来的” “求您……求您……”他只会念叨着这一句,他已被满宫人奚落了一整天那处的丑陋,最惧最怕最不堪的地方被言语刺了无数的刀子,实在是再也经不住了…… 季澜也明白几分这孩子的心思,暗叹一声,想着自己已是见过的,许他没那般忌讳,哄到“那我帮你好不好,要是再不处理,可能这坎你真过不去了”。说话间,这孩子早已是发起热来,季澜忙活了一晚,还真不甘心这孩子就这么去了。 许是这个怀抱太暖吧,虽也存着三分薄凉,可打进宫来,他也只得过这么一个怀抱。并且他到底是想活着的,再难也想活着。蝼蚁尚偷生,何况人呢,虽说在这宫里,他与蝼蚁也没个什么差别……良久孩子软了身子,低低的应了一声。 细布、汤药、热水、甚至连前后需用的粗细药(……)棒(……)都已备好,季澜又细细翻看了一番,忖度后命人送了碗蒙汗药进来。她本是想用曼陀罗的,只是从前听说那玩意容易上瘾,便并不常备,且曼陀罗金贵,一时也弄不来,只得作罢。便是蒙汗药,季澜怕再伤孩子身,也未敢让他多饮。 待孩子昏昏沉沉了,季澜方才分开他(……)两腿。孩子在那玉(……)马上待的久了,下身一片血肉模糊,难看的旧疤间有一濡湿的小(……)孔,亦被簪子撑的见了血。季澜叹了口气,自打主子当了皇帝,她可有几年没处理过这种伤势了,毕竟没人敢将天子床上的消遣怪癖当把柄要挟,并且她还真没处理过这么小的孩子。圣人有时候虽也荒唐,却不会对年岁太小的孩子下手,按他的说话,是下了(……)药都浪(……)不起来,败兴! 思量间,季澜在他那处轻轻抹了些定痛祛邪的伤药,快速抽出簪子,微黄的液体再无可抑制的涌了出来,她认命的揉了揉孩子微微起伏的小腹,待停了滴漏,清理净了伤处,又将空心的药棒(……)塞了进去,后(……)穴亦如这般。等身前身后的伤都处理好,孩子虽已饮过药,仍被痛得抽搐不停,至此季澜心底到真升起了几分怜惜。她又吩咐人送了热水进来,换了干净的铺盖,将孩子身上的血渍汗迹都处理净,又拿热帕子轻轻揉起了他腕间淤痕,待季澜终于觉得一切都料理妥当时,天已是明了。 季澜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在这深宫里她总是忍不住叹气的,这一夜下来,她只觉身心俱疲。她又吩咐了宫侍等圣人得闲时叫醒她去复命,便忍不住在孩子一旁沉沉睡去。莫怪她不愿睡在这宫里,她歇脚处只这一间还算能住的屋子,既她和孩子哪个去下厢都不合适,也只得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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