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宫里,若是圣人有心要为难谁,是无人能将其护的滴水不漏的。孩子身上伤重,一时行走不便,季澜又不宜大张旗鼓的将其抱出宫门,只能暂且让孩子留在宫中。虽她无法时时看护孩子,却自觉在她的羽翼之下,孩子不会遭遇什么不测,只是她到底高估了自己…… 这日,季澜正同锦衣卫指挥使在外理事,便接到小竹子急报,道崔侍君亲自带人到她住处,给孩子下了春潮,孩子已喝了消减的药,但因孩子不许人近身,他们只能出来寻她。 听了这消息,季澜不由惊怒交加,春潮一药,顾名思义,春情如潮,连绵不绝,非释放不得解脱。她不敢想象那孩子此时是怎样的煎熬和难堪……季澜抛下诸事,匆匆回到宫中。 进了寝殿随声音寻去,见孩子缩在墙角,不自知的轻颤着。他死死咬着已伤痕累累的胳膊,可是呻*吟还是不断溢出,手心里紧攥着碎瓷维持意识,然而双眼仍是茫然失焦,看到来人只会向床榻下缩。 “阿腓……”,季澜快步上前抱住孩子,缓声唤他。 孩子记得这个声音,认出了这个怀抱,这怀抱里有他渴求已久的宽和与凉意,让他忍不住贴近她。孩子松开手中碎瓷,揽住季澜,喃喃的诉说苦痛,摇尾乞怜。 “是我错了……我会为你讨回来的……”,季澜将孩子抱上床,怜惜的亲了亲他的额头……………………(我绝望了,脑补吧) 在一波潮水拍岸,另一场风波未起的间隙,孩子难得清醒两分。他闭着眼,沉在季澜怀里,用数十万亿细胞拼命感知她。恐怕季澜不知道,宫外的人,十三岁已知人事了,便是他去了势,该有的不该有的心思一点不少,而今晚,少年心思乍起便呼啸而来,在他心底呐喊沸腾。师父……阿澜?孩子翻转身,伏在女人怀里,无声且反复的喃喃这几字。我可以喜欢你吗?我可以奢求你吗……? 倏忽,另一波潮水又起,孩子攀*咬住*女人脖颈,说不尽渴求,似要将她囫囵吞下。 随着孩子的喘*息哭泣,季澜的怜惜与愧疚愈发满涨起来,她揽着孩子,放纵他胡乱施为,余光偶然瞥到孩子动情之态,竟也晃了神。她掐了掐手心,长呼了一口气,这孩子……真是勾魂摄魄啊…… 待孩子筋疲力尽后睡下,季澜出了屋,面色是少见的阴沉,“今个是怎么回事?” “崔侍君亲自来了,我们不敢伤到他……”故而拦不住…… 君王盛宠之下,何人敢略其锋芒,便是她不也是一避再避,否则未必会有今日之事。然而,虽如此却不能不罚…… “一会儿你自个儿带着今日在院里侍候的人去刑房吧”,季澜这般吩咐。至于崔侍君这个始作俑者呢,既然他早晚都是要死的,那么不如由她来做这个推手吧…… “是” “今个还有人来过院子吗?” “崔侍君走了之后,李公公听说了这事,来问了问情况” “看到阿腓了?” “看到了” 听到这话季澜的心一沉,当时她敢留下孩子,不过是圣人最讲究床上风情,孩子又身子单薄显得年龄小,圣人一时吃不下,所以不会太过计较罢了。而今日,孩子那样子便是她都忍不住晃神,若是圣人知道了,便是她已将孩子讨了过来,也难保不会反复。季澜苦笑了一下,虽她早有准备要为这孩子争一争,事到临头还是难免忐忑,不过如今,她却是舍不下这孩子了。 “你上次说寻到了一个阴阳同体的人?□□的如何了?” 季竹凑上前,在季澜耳畔小声道了句“已堪配君王……” “那就给她安个清白身份,着紧送进来吧”,圣人是最喜欢猎奇的,但愿这张牌能让他先将阿腓忘掉…… “是,主子” “待阿腓伤愈后,我有心安排他去侍候殿下,你觉得哪个合适些?”,若阿腓侍候了小殿下,为风评故圣人也会收敛两分。 “将小主子送到三皇子那里岂不便宜?” 季澜轻轻摇了摇头,阿耀那个性子,说好了是任性天然,其实没和暴虐差多远……虽然她送人过去,阿耀看在她的面子上不会太过为难,可阿腓已经吃了太多苦了,她总想他日后平顺些…… 小竹子知道季澜的意思,可是搁他说,一般的皇子公主圣人还真不一定顾忌。而三皇子简在帝心,又是主子养大的,满宫人都当两边是一派,主子将小主子送到别处去,人家也不一定敢用。小竹子又劝到,“小主子是个有主意的,何不让他亲自决定?” 季澜默然,良久方才颔首。 宫里的事情最是无常,短短一个月内,曾经风光无二的崔侍君丢了圣宠,又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贱人,升到了嫔,还得了祺的佳号。而崔侍君败势,便始自他为难一个叫季腓的奴才。也是报应了,谁叫他要给人下穿肠的□□,还好被身旁一个侍人劝了下来,可他抹不开面子又下了春潮。 也是时候该他运气不好了,这消息递到圣人那里,圣人正为一本不知写了什么的折子发了大火,一脚踹倒了御案,当时便狠斥了崔侍君,命人将那说要下春潮的侍人杖毙了。而崔侍君,说来也是伺候圣人的老人,接下来一个月里竟不断触怒圣人,最终竟沦落到冷宫里。而冷宫,就是得势的奴才们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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