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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鹏义激动地凑到那锦娘面前“小凝,我是鹏义。”    边上的成哥儿连忙挡在母亲身前“先生认错人了,这是我母亲。”可锦娘一听鹏义两个字一歪头,下意识问了一句“鹏义,你出院啦?”问完了自己敲敲头,似乎忘记了什么。    “成哥儿你先让开,我好像认得他。”锦娘让成哥让开往前走了几步上下打量眼前的的人,一身玄色衣衫,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头发束的整齐,一枚桃木簪简单大方。但是不认识……她的记忆乱的很,抱歉笑笑“对不起,我好像忘记了点什么事儿。”    瞧着那周嘉仁出来方便,姜鹏义连忙把自己戒指摘下塞到锦娘手里“你拿着慢慢想,我知道你在哪儿了,一会儿再来寻你。”    成哥儿挡住了丫头婆子的视线,锦娘一接过这戒指就觉得熟悉,她先收好了目送那挨揍的陆婆子带了那先生离去,这两枚戒指到了一处,锦娘一路敲着脑袋成哥儿觉出不对来了,周家规矩大,锦娘这么可能要不认识的爷们的东西。    “母亲?”试探着叫她。    “我哪里有那么老。”她似乎有点委屈,这腔调倒像是小女孩撒娇。    锦娘回房拿着那戒指反复看,成哥一边写字一边偷着瞧她,锦娘一抬头瞧见他不专心提醒一句“不能专心写就玩一会儿再写,你看你大学之道的道写的,那竖都拐到横家里去了。”    成哥突然眼泪就下来了,锦娘连忙拿了手帕去给擦“说一句都说不得了?”    “我娘是不是没了?”这孩子反应到快,锦娘一看大方点头承认“你们捞晚了,呛死了。”    “那您是……?”成哥不好再叫母亲,锦娘揉揉脑袋把俩戒指给他看“我是妖怪,我老公来找我来了。”    “太监呀?那您是贵女?”成哥一听老公以为是宫里的太监,正厅里用饭的赵先生打了几个喷嚏。    他是知道所谓书香门第名门望族的周家就是一个笑话,两代败家子各有千秋,尤其是那周乐正,大伙儿背地里都叫他周不正,    整日青楼里寻欢作乐倒也罢了,良家女人也败坏不少,周家三位体面的爷们都是赵先生的铁杆忠粉,尤其是那周不正,仗着年轻力壮,上至奶妈子下到小丫头子,没有他不碰的,周家最小的孩子是成哥儿,早就不吃奶了,府里还养着几个妖艳的乳母,早年还说给老太太养身,用人乳兑药,而今老太太归了西,他家依旧年年换一批乳母,常有不服管教的乳母抬着出去的,下落不明。    而今有了小凝的下落那除恶的目标显而易见,肯定是这万恶淫为首的周不正。姜鹏义版的赵先生瞧瞧屋里陈设,茶壶砸一下砸死他好呢,还是溜到厨房弄把菜刀砍了他?想想那些苦命的女人被他欺负过了抛弃不说,还各自背着不守规矩的罪名,怒发冲冠的赵先生心想着到底是先阉后杀,还是先杀再阉好。    琢磨一下这事儿的难度,忽然想到百无一用是书生,古人诚不欺我。自己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一对一看运气,一对多那是打着手电去茅坑——找死去。    不过书生是靠脑子吃饭的,他手里拿着筷子同他们虚情假意寒暄着,这筷子比量着怎么下手除掉他好完成任务,想想武侠电视剧里那些帅气的杀手漂亮的动作,姜鹏义深深体会到了流行的那句台词,不光臣妾做不到,他也做不到。    瞧着那爷三个油腻的笑脸,姜鹏义又有了主意,不是要仙丹吗?哥给你们来几打,一年半载吃死你,反正一年半载他也练不成武林高手。    他不知小凝在这儿过的怎么样,那王八蛋有没欺负他,一边同他们寒暄,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了明儿再来单独拜见周老爷。    眉开眼笑的周不正亲自送到二门,连连赔礼道歉说家里女人不懂事,已经关了禁闭再也不会冒犯先生。    姜版赵先生刚到了二门这里,方才挨揍那婆子神秘兮兮递过一个包袱,大奶奶命奴才给先生赔礼,问先生买一贴药,先生知道的,大奶奶一无所出终究不妥,这只是定金。    赵先生连瞧都没瞧抬腿就走,那婆子跪在脚前挡住“先生千万救命。”    “要孩子得阴阳调和,一贴药就行的话,那些求子的还烧什么香,拜什么佛。”赵先生绕过婆子还要走,那婆子顾不得一把抱住腿“先生误会了,只要大爷情不自禁肯圆房就成……”婆子顾不得老脸说清楚了,赵先生眼珠转转,送上门的生意,有钱不赚王八蛋,除恶完成万一那胡美丽喝高了忘记接他俩回去,在这个世界上赚些坏人的钱养活老婆何乐不为?    “我得回去准备准备,你等我信儿。”赵先生想明白了,一把接过沉甸甸包袱回了家,挑了两个小块银两俩徒弟一人一个“端阳节师父给的赏,都好好学本事,将来赚的比这个多。”    俩徒弟乐的磕响头,师父那一撞撞得转了性子,而今常见药配置都不背着他们,反而悉心讲解药性药理,大徒弟上街卖药去回来总是抓把钱给他辛苦费,让他见到点心糖果给小师弟带回些才是。最重要的是师父不再赌了,手里立刻显着宽绰,眼见着药柜里满满当当,细料库又重新填满。    小徒弟们认为自己交了好运,可周家成哥哭的抽抽搭搭,原以为自己可怜的母亲可算是熬了出来,能过几天舒心的日子,这回开始恨他爹恨的咬牙。“论理不该我说,连老太太在时都格外疼我娘一二,说我娘给周家添这个孙子是足足疼了三天三夜,差点把命赔上,老爷心也太狠了,十余年不闻不问,由着两任大奶奶欺负,什么掌嘴,罚跪,那是全套的本事,甚至还为一个新宠的小丫头片子打过我娘一顿。怎么偏偏我娘这么命苦就去了,真是好人不长命。我娘那次还说外面花线好看,让我出去的时候给她买回几把。府里的买办就是糊弄她。”这孩子又开始哭,锦娘只得拍着他后背哄劝“走了就不受罪了,就你那个爹在,你娘就算活着也过不上好日子。”    “姐姐,当着人我还叫你母亲行不?我娘活着的时候最愿意我喊她母亲的。”这孩子倒也机灵,知道锦娘嫌弃他把自己叫老了,立刻改口叫姐姐。    “愿意叫就叫吧,我老公来寻我,我得走了,你以后好好的,别和你那爹学。”锦娘收拾了自己这几天精心研究的半成品口红,还有她写的配方,把银钱分作两份儿,打算给成哥留点私房。可那成哥跪那抱住腿“好姐姐你先别走,我给你和那公公传信还不行吗?你留下帮我给我娘报仇。”    “你这孩子,他不是公公,是我夫君。”锦娘换了个他能懂的称谓,这孩子挠挠脑袋“你们那人真奇怪,竟然跟自己夫君叫太监?还有你竟然有夫君自己就乱跑,不怕遇到坏人吗?”    “你们这边人不许女人独自出门多麻烦。”这辈分拉平锦娘就不再惯着他,立刻还嘴。    “女人一生被父兄保护,被儿子保护这本意没错,只是咱家老爷那样的坑人罢了。”这孩子还算明白事理,锦娘也笑了“摊上那样人,就得自己保护自己。”    “我娘要是像你这样想多好,姐姐先给我点钱我出去给我娘买些香烛纸马烧了去,你俩用一个身子也是天大的缘分,你老公要是不介意的话我给你们当儿子也行,我不愿意和大爷和大奶奶生活在一起。”这孩子忽然想到娘在那边没花的,锦娘把月例银里挑大的给他一块儿,成哥出门前特意叮嘱“好亲亲的姐姐娘亲,你千万等我回来。我回来之前去给你找你老公。”    成哥虽然小,最后这句话补充的十分完美,锦娘拿到戒指虽然记起了俩人的过往,可虽说迫不及待要和姜鹏义团聚,眼下真不知道往哪里去找。    成哥先到没人地儿把买来的纸钱给亲娘烧了,小家伙原本以为自己只要足够努力,一定能让娘过上好日子,而今希望破灭哭着跟娘发誓,一定给她报仇。    他同大门上的小子随意一打听就知道了今儿来的是赵先生,孩子命跟他出门的小厮一个去东城给二奶奶买花线,一个去南城给二奶奶买蜂蜡,余下两个在二门外候着,二奶奶若是问他,就说玩一会子就回。    小子们以为二奶奶管的严,哥儿还在贪玩的年纪也是正常,谁想到成哥是怕锦娘跑了,没人帮她给母亲报仇。    这孩子悄悄到了赵立辉家的巷子口,忽然瞧见了族里三爷爷的马车经过,他连忙躲在卖纸伞的摊位后面,有点狐疑他找赵先生做什么。    存心坑周家的赵立辉看了看桌子上两个十两银锭子,今儿一天周家集体扮成了财神老爷,大爷大奶奶两份银钱就够寻常人家过一年了,那大爷的二叔前脚/交/了定钱走,他三叔又过来给大奶奶取药,顺便也给自己定下一份仙丹。    命小徒弟上街卖肉去,又额外多给了钱去定点酱肘子,烧鸡什么的,余下的赏他卖果子吃。小徒弟乐的屁颠屁颠跑了,连门都忘记关。    又一阵狗叫,赵立辉一看是白天那个小孩儿,被院里栓着的大狗吓得缩在角落那里不敢走,他上前挡住狗把孩子领进屋里,心说周家今儿个算是来齐全了,可惜该来的不来。    “姐姐老公,我姐姐娘亲让我过来问好。”这孩子一开口赵先生就懵了,见他发懵那成哥给他提醒“白天那戒指,你给了我姐姐娘亲,她和我说你是她家的太……夫君。”孩子立刻强调了一下夫君,虽然他心里还是琢磨的太监。    “我现在能接我老婆回来吗?”姜鹏义一听激动了,果然小凝见了戒指就想起来了,胡美丽也有有谱的时候。可也难为孩子想了一下才琢磨过来这老婆估计就是婆娘的意思,立刻同赵先生商议“我娘死了,而今姐姐娘亲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知道的我家大爷大奶奶是害死我娘的凶手。我们做个交易,你帮我给我娘报仇,我帮你们团聚。”    “小弟弟,这不是一个公平的交易,我自己的老婆我们自然是要团聚的。”赵先生索性逗逗他,周家来交易的几波买卖都是真金白银,偏偏这个小屁孩白嘴哄他。    “我姐姐娘亲很喜欢我的,你们就那么走了她也是会想我的,我想办法把她接出来住,你们可以在一起,我也不和姐姐娘亲分开好不好?至少,你们等我长大了再走行不?”这小嘴一咧要哭,赵先生立刻投降,拿出他给徒弟买的糕饼给他一块儿哄着“小孩家的别再提报仇了,有暴力倾向的男孩子长大了娶不上媳妇,哥哥答应你给你娘报仇,这事儿不许你管行不?那咱们说好了,你把我媳妇接出来,我随时都能见到,你能做到不?”    “拉钩。”这孩子伸出手非要拉钩才算,赵立辉立刻答应了,虽然没指望着孩子能办成什么事儿,也不忍心扫他的兴。    让赵立辉没想到的是这孩子果然好本事,借口要参加科举,家里天天鬼哭狼嚎的影响念书,要求搬到学堂后面周家那片竹林里的小院里专心念书,让母亲跟着去照顾。    周家大爷一听事关科举那有什么不准的,命人把小院收拾一下安顿二奶奶和哥儿住进去,就近酒楼里定了包月饭菜,命跟着哥儿上学的小厮跟着伺候,二奶奶挑个老嬷嬷服侍也就是了,家里内院的琐事暂时让云娘代管。    嘱咐家里小院要什么家里立刻置办,耽误了哥儿科举,一个个都扒了你们的皮。    周家大爷自认为是疼爱儿子的好父亲,为了周家的声誉劳心劳力,当然了该敲打云娘也点到了,你看人家锦娘安安静静十余年不争不吵不闹,多守女人的本分。你院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再闹的满院不安稳,明儿也打你。虽然给了她管家的权利,同时又派了侍妾香草协助。这一下还没等乐的云娘又不高兴了,虽然她是老太太做主抬进府里的,可香草有个女儿,通房丫头一钱银子的分例不假,可有孩子的另算。    云娘同香草恭恭敬敬送哥儿同二奶奶去竹林小院安心念书,回了宅子云娘打算拿香草立立规矩,这通房丫头又是低一等儿,摆明了欺负她不识字,让她把账册子重新抄写一遍,香草笑了“三奶奶说笑了,二小姐让我给她打络子我可不得空儿,三奶奶还是找别人写去吧,好不好我得听主子吩咐不是。”    一句话噎的云娘没了词,恨恨地咬牙,明儿等我有了哥儿,挨个都揭了你们的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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