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祁秋满脸灰土的干笑两声,只吐出三个字:“各位……好……”一旁的轲风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只能无力的抬头望天。 “呦,看起来不过才十三四岁,妹妹,你该不是认错人了吧?”紫衣男子有些讶然,这哪里像是已及弱冠的模样!而且,还长的很像姑娘家。 “怎能认错呢!他可是妹妹的救命恩人。”粉衣女子笑容温婉,谁都知道鲁国首富祁家的儿子今年刚满二十岁,还尚未娶妻。虽然,眼前的人是长的稚气了点,可经她打听确实是名副其实的祁家长子祁涟。 提起这事,祁秋这才想起来眼前的女子是谁。也就在一个多月前,她与轲风一起救下了一名差点被受惊的马踢到的女子,面前的人细细看来,还真是那天的那个柔弱姑娘,现在的她悔得肠子都青了,真是救了一个麻烦呀!要是这女子嫁进祁家后发现嫁的不是自己,那该如何是好? “姑娘,你哥说的对,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祁公子,只是碰巧路过,路过而已。各位,告辞,告辞了…..”祁秋说着转身想走,一直没说话的蓝袍男子却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轲风看情况不妙,便上前把祁秋拉到身后,声音有些防备:“请公子自重,她已经说了,你们认错人了。” 蓝袍男子却轻笑一声:“既然是路过,那为何要在相府围墙外偷看?” 祁秋因晌午看到他对那漂亮姑娘如此绝情,也没什么好感,此时见他这幅表情,心里更是生气,她一把推开轲风,伸手指着男子的鼻子,大声嚷了起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在偷看啦?少在这诬陷人了!” “我是没有亲眼所见,不过为何墙边有堆起的石头,而且你又摔在地上呢?你这满脸灰土还不够证明嘛!”那男子依旧不依不饶,嘴角扬起一抹笃定的笑容,他自信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你……”祁秋再次抬手指着他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粉衣女子因为祁秋来看自己,心里还在偷着乐,此刻眼看事情要闹僵,连忙上前来劝:“表哥,你就不要怪他了,他能来看婉儿,婉儿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怎好如此怪他?” “他是你表哥?”祁秋扭头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原来她叫婉儿,长的很是精致漂亮,谈不上惊艳四方,却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她觉得婉儿这个名字很适合她,真是人如其名。 婉儿温柔一笑:“嗯,他的母亲是我和哥哥的姑母,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祁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怀疑他惦记我未来的嫂嫂你,这话还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我说妹妹,你这还没嫁过去就这么向着夫家。真是让哥哥心凉呐!你让好心来家看你的阿春颜面何在?”一旁始终抱着看热闹心态的紫衣男子终于忍不住调侃的开了口。 “哥,你就别取笑婉儿了!”她气的只跺脚,脸上尽是小女儿的娇羞。 祁秋现在只想快点脱身,于是开口道:“你们真的认错人了!” “是么?”紫衣男子走过去揽着祁秋的肩膀将脸凑近几分,笑道:“人可以认错,可你这发上的玉冠,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认错的,你说呢?” 他的举动把祁秋吓了一跳,纵使与哥哥和轲风那般熟悉,她也从没与男子如此接近过,吓得她把头使劲往后缩,手还一边使劲的掰着男子揽着自己肩膀的手。嘴里只能无力的承认:“好吧!好吧!我承认你们没有认错人,可是你也不要动手动脚的,离我远些。” 轲风本看到对方的举动很是生气,他想上前拉开紫衣男子,刚迈开一步就被那蓝袍男子伸手拦住。 “你我本都同为堂堂男儿,为何还如此拘束?怎能说我这是动手动脚呢!”紫衣男子说着更凑近了几分,祁秋因为害怕脖子往后又缩了几分,使劲的想要挣脱眼前之人,谁知男子突然松手,结果由于使力太大而站立不稳的后退几步,眼看要摔倒,蓝袍男子出于本能的上前一步伸手去拉她,而她却在慌乱之中扯开了他的领口,蓝袍男子有些难堪的不知是该捂住自己的衣服还是该先救人,最后两人只能一起摔倒在地,而他正巧不巧的摔在她身上。 这一次轲风彻底怒了,上前推开那蓝袍男子,把祁秋从地上扶了起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婉儿上前扶起那男子,着急的问:“表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那男子整理好自己的衣领拍拍身上的灰土,脸上并没有什么怒意,一点也没有要迁怒轲风的意思。 而那个罪魁祸首却在一旁双手抱臂,心情不错的看着这出由自己引起的闹剧。 回过神来的祁秋气的脸都黑了,大声质问:“你到底是谁?竟然如此对……”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后面‘本姑娘’三个字硬是给忍了回去。 “在下娄寽春。”蓝袍男子抱拳,一看就是军中之人。 祁秋看了他一眼,又指向紫衣男子问:“那他呢?” “你说我呀?”那男子笑的阴险:“我叫喻临侒。” “我听说过你们!”祁秋瞪了他们一眼,被他们捉弄,她心情很不好。 喻临侒语气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呵,听说过?” “对,一个是驰骋沙场很闻名,一个是四处风流很出名,都城估计没几个人不知道你们的名讳了,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 祁秋咬牙切齿的说完,对轲风道:“咱们走。”而后便在轲风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往回走,脸上气鼓鼓的像个包子。 待他们都走远,喻临侒支走妹妹,这才把娄寽春拉到一边,脸上尽是神秘的笑容:“阿春,你这么轻薄人家,估计她现在正咬着牙骂你呢!” 娄寽春惊讶的望向刚才两人消失的方向,半天没回过神来,最后才很傻的问了一句:“我与他本都是男子,何来轻薄之说?” “傻阿春呐!”喻临侒扶额低叹一声,说道:“你是不是打仗打糊涂了?那个所谓的祁公子是个姑娘,而且是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 “你怎么知道?”娄寽春惊讶的瞪着一双眼睛,别提有多无知了。 “依我对女人的了解,我当然知道了。她长的如此白皙肤如凝脂,手也那般的柔弱无骨,如若不是女子,哥哥我把头摘下来送给你。你看她刚才气的那样,要是男子会那么生气吗?唉,你说你竟然还摔在人家姑娘身上,你这叫非礼,指不定将来你还要对人家负责呢!”喻临侒一幅很有经验的模样,同时还不忘打趣娄寽春几句。 推掉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娄寽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他不过是长了自己那么几岁而已,又不是几十岁,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他咳了一声道:“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这会儿却说起我的不是了!真是懒得理你,回家了!”说着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负责?他现在的心思可不在儿女情长上面。想他娄寽春十五岁征战沙场,屡立战功,如今在鲁国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声名显赫的人物了。 这就注定了他的一生是孤独的,因为他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不知道自己会在哪天就像娄家曾牺牲的那些人一样死去。情这东西于他而言注定是无缘的,就算拥有了,最终还是要辜负的,他不想因此害了一个无辜的姑娘,这让他于心何忍! 在很小的时候娄寽春就明白,身为将门之后,志向必得是那黄沙滚滚的热血战场,他没得选择,娄家子弟的命运是跟国命拴在一起的,国在娄家在,国灭娄家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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