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冰蚕蛊一点点的爬进心口,感受到那种难以拒绝的冰冷,肖君羡的心中不停地挣扎着。 “为什么……会那么……痛……”疼痛已经逐渐的侵蚀了她的意识,她并不知道,她的手指几乎已经嵌进了风司的后背。 她不停地挣扎着,就在最后一丝心弦断裂之前,她隐约看见风司前衫里的桃殷扇飞了出来,一挥,便将他们带入了一个熟悉的幻境之中。 “桃殷幻境……”她不清楚桃殷扇为何会有这般举动,但只要她抓住眼前的人就不可能出不去。 没一阵,她明显感觉到了身体变得轻盈起来,而心头的伤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怎么回事?” 到现在为止不过□□个时辰,冰蚕蛊母怎么可能就完全进入心头了,那种冰冷感也在逐渐消失着,更遑论自己似乎并没有失去三万年修为之多。 不过晃神刻钟,马上从胸前掏出了另一个釉彩瓶,不需要任何的修为和咒语,直接将瓶口抵在了风司的鼻尖处,一只近乎透明的小虫瞬息间就爬进了他的鼻腔中,自此,种蛊全是完成了。 “总算是完成了。” 就在子蛊钻入风司鼻腔的那一刻,肖君羡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胸腔内传来的雀跃,她觉得,此刻似乎很适合试一试蛊母的作用。 “冰蚕蛊母伏降,我愿兹以修为获悉风司十万年前洛水之战之想。” 手缠金莲,口吐玄咒,闭眼瞬间,她的脑内即刻浮现出风司的所见所想。 这里是洛水之畔,不过此刻的她不再是在洛水之滨的魔君了,而是洛水之巅的副帅风司上神。 “帝君,师落星君不再营帐中。”这应该是洛水之战的前夕,师落星君消失,天界借此向魔君发难,拉开大战。 “找!”这是她记忆中熟悉的帝君,冰冷漠然。 不应该,传闻和泽帝君对师落星君亲睐有加,不仅钦点她辅以宫务,更让她照顾其日常起居,怎可能在师落星君消失之际如此冷漠。 天界的事她知道的毕竟不多,只能耐下性子看下去。 “可是大战在即,难以分出人手去寻。” 帝君犹豫了片刻,随即从怀中拿出了一颗琥珀色的珠子,珠子上有不规则的青绿色条纹,颇为眼熟。 肖君羡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珠子,而这颗珠子很明显和师落星君的消失有着某种联系。 还不待肖君羡想通,就听到帝君继续吩咐道,“风司,你秘密前往东海,定要寻到师落,然后将她所护的黑魂体封印在此珠中。”虽然声音冰冷,却能感觉到其中的焦急。 若是以往,肖君羡必定会认为这是帝君对师落星君的担心,但瞥见帝君袖中藏起的拳头时,她明白,师落星君定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否则情不外露的帝君怎可能会如此生气。 帝君很清楚师落星君此刻在东海海域,那么就说明师落星君所做之事一直都在帝君的监视之中,具体为什么没有阻止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事实当真如她所猜一般的话,那么十万年前的洛水一战就容易解释了,天界突然发难,不外乎是因为师落星君所犯之事关乎三界命运,帝君不得不及时作出处理,而处理结果很简单,就是罚一个祭司位的仙君征战沙场,即使有神器灵语剑的助力,又怎么能敌混迹血战的自己呢? 所以师落星君的陨落是必然。 真相,当真如此吗? “是!”她看着风司领命退下了。 “首晤,我现在要你混迹到魔界大军中去,届时你只需向我……”她的视野随着风司的离开而模糊,耳边传来的一句话却格外令人在意。 没一会儿,视线就跳转到东海了。 “东海我都找遍了,难不成帝君算错了,师落并不在东海。”她听着风司的自言自语,也难免跟着他所说一起思考起来。 就在两个不同空间的人都陷入沉思时,远处的黑雾中传来一声尖叫。 是从东荒海中传出的,那里常年处于无人掌管之地,就连魔族都不愿触及的地方难免让人感觉到阴森可怖。 “……不想进去,不想进去……”风司一边碎碎念着,一边腾云朝惊叫声的方向飞去。 刚跨入东荒海的领域,肖君羡可以明显就感觉到冰冷的气息拂面而来,伴随而来的是浓烈的腐臭味。 越往里走心里就越是不安,那种心慌的感觉一旦涌上脑海就难以拂去,强作镇定也不能压制住内心的慌乱。 渐渐地,前方开始出现了光亮,越接近,越能隐约看清楚两个身影,一黑一白,分庭抗礼。 “师落,你怎么……在这里……”随着风司的声音逐渐低落下去,肖君羡总算是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两个师落星君!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种场景,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错觉,就像天界之人常说的八卦阵象,黑非纯黑,白亦非纯白,其中点点杂质就可以污染整座棋盘。 一个即使身着白衣也挡不住眼中的疯狂与炽热,正是在洛水之战死去的模样;一个即使身着黑衣,周身邪气缭绕,眼神却没有半分神采,是一种莫名的纯净。 当真可笑,两者就像被剥离开的一体,虽然她觉得想要剥离两者的人似乎失败了。就像那种感觉,想要剥离开一个纯净之体、一个致邪之体,却未料到如今这种亦正亦邪的尴尬境遇。 “师落,你究竟做了什么?”对于风司的质问,肖君羡也很想知道答案。 “风司,你不必管我,我自己可以解决这件事情。”白衣的师落星君焦急的看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并不愿分心来应付风司。 “自己解决?你要如何解决?帝君让我来找你,要我将……将这个人封到这颗珠子里。”帝君所说的师落星君所护的黑魂体应该就是这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了吧。 本来还冷静的师落星君在听到风司这句话后彻底红了眼,召唤出了灵语剑,砍向黑衣女子,“我就知道,他在乎的不过是眼前这个幻象罢了。” 风司和肖君羡都没有想到师落的反应,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剑向黑衣女子的肩头砍去。 “住手!”霎时来自帝君的威压,仅仅在灵语剑触碰到黑衣女子的肩头就停下了,即使是这样女子也还是被伤到了,一丝红血就这样浸染了雪白的肩头,着实是一种视觉的冲击。 不过,帝君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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