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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霓裳真正赢得了木清风的欢心,也真正成了木清风身侧之人。以往从不留宿女人过夜的木清风,早就为她破了规矩,日日宿在嗅绿苑不说,与霓裳缠绵相依,难舍难离。而那边的霓裳却在这已有了肌肤之亲的宠爱中,愈加辗转反侧,胆战心惊地祈祷着将军莫要下令。    自这一夜木清风和霓裳有了夫妻之实之后,近一月以来,木清风待她自是更为不同。自己的小院也不去了,把嗅绿苑当作了自己的寝殿,只要公事一处理完毕,自是来院中与她厮守,二人夜夜宿在一处,夜夜欢/好。他迷恋霓裳带给他的满足感,从身到心,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呐喊出他心底的欢/愉。他又重新找回了他最爱的那个人,那个舍不得留他独自苟活一世的人,换了个身份来这世间陪伴他。这巨大的幸福感向他袭来,他甚至感觉到,这一个月以来,在霓裳身上收获的快乐早已远超越当初他当上太子的快乐。若是当初,以小妹和那个那个位置让他选择,想必他也会义无反顾地选小妹,而弃那个位置的吧。只是,没人让他选,也没机会让他选。他便只有错过了。而如今,小妹化作霓裳前来,他不可能再将她弄丢了。他要呵护她一生,厮守一生,哪怕付出一切代价,他也要再次将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亲手交到她手上。只有她,才配得上最美好的一切。配得上他付出终生。    一时间,以霓裳在太子府风头无两,再也无人敢说半个“不”字。府里上上下下都被警告了个遍,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寻霓裳的事,说霓裳的坏话,就连提到这个名字,都是自己想不开找死。霓裳这个人,在太子府中,就是个讳莫如深的存在,没人敢在这个关头给自己找不是。必须要提起时,都只敢称“璞小姐”。就算外人听了去,也不知是府里的哪位“朴小姐”抑或是“蒲小姐”、“濮小姐”、“溥小姐”。没人会想到是郭太仆家刚认回来的“郭小姐”。不得不说,木清风确实将她呵护得极好极好。一个女子想要的富贵、荣华、尊荣、名份、宠爱、呵护……还有——爱情!他统统都给了她。只多,不少。    木清风自从彻底拥有了霓裳之后,像是再一次找到了生命中的阳光。整个人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不说,朝堂之上待人也如沐春风,当初那个被称为“贤太子”的木清风又回来了,甚至变得更谦恭贤德,深有一代明君的风范。朝堂之上似乎又一边倒地恭维起这位太子来,木森然在这个时候似乎也对这个儿子越来越上心起来了。    霓裳呢,在他们亲如夫妻之后的一个月后,木清风果然寻了个机会陈情请求赐婚。他从未在男女之事上主动要求过什么,木森然自然也不会驳回。一个侧妃而已,放在普通人家也不过就是个妾而已。倒是郭有常这边,一下子成了太子爷的“老丈人”,朝中眼热的人个个道贺,连连称他养了个好女儿!只有郭有常自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天上掉馅饼的事被他捡到了,他自然也是乐得屁颠屁颠的。白得个女儿,还能得太子的青睐,这是他之前想也不敢想的好事,自然是烧香拜佛叩谢祖宗。    被一连串的幸福砸晕了头的霓裳便是在这样的夹缝中,一边享受着世间最美好的爱情,一边祈祷着她的“使命”来得晚一点,晚一点……再晚一点……    只可惜,木清风按捺不住,要去引火烧身。时时刻刻想找木清逸的错处置他于死地。    而木清逸也不堪其扰,更不想就此蛰伏。他总要找点儿事让木清风忙起来,自己也才能脱得开身。所以,在平静之下必有暗涌,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木清风过了两个月安逸生活后,急于扳倒他那个五弟,数次暗杀不成,栽赃不成。他只有从明面上屡屡搅扰木清逸。而木清肃那边静默了许久,宁远威大将军也觉得,经过那么多事,陛下对四皇子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急于想寻个由头,将四皇子的圈禁撤消。    也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这时候,翼戎盟国兹达小邦因飓风之后牛羊死了无数。海水倒灌,又致使良田和草地寸草不生。百姓衣食无着,便纠结邻邦同样地处苦寒之地,土地贫瘠的两个盟邦“遂英”、“逢迁”起兵作乱,欲推翻翼戎木氏的统治。    翼戎一国突然之间又陷入了内忧外困之中。一边忙着调兵镇压,一边还要防着南疆这边任平生趁虚入侵。这时,作为太子的木清风自然就开始忙碌起来了,大战来临,他一边要配合宁远威大将军调集粮草,积极应对。一边要辅助父皇安抚住其他盟邦,这非常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各邦哗然,那就呼啦啦似大厦倾,再走夺天的本事,也收不住场了。从来外敌好防,内乱难御,从内而外的崩塌,自古都将是最彻底,最无可奈何的。    而木清肃则在这个时候,终于等到了他出府结束圈禁的大好机会。    宁远威借此肃清内乱的机会,上表陈情:国难当头,正是用人之际。请求陛下宽恕四皇子,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木清肃不过是因为轻敌,吃了败仗,折损了兵士,耗了银钱粮草,也丢了人。可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宽恕的大罪,关也关了,悔也悔了,银子也出了。这关头需要他再次为国出力,木森然自然也是需要个契机,更需要有人递梯子让他下台。内乱未平,他自然借坡下驴地把木清肃放了出来,封他作了个副将,随宁远威的长子宁利锋出征。盼他将功折罪。    宁远威和其余二子,便驻守在翼戎和与南疆接壤的边防,提防着任平生的进攻。    木清逸此前一直筹谋的机会便是这个。    若论权势,他木清逸不如木清风,论兵力,他不如木清肃。但若要论银子论粮食,只怕整个国库,上上下下的银粮加起来也不及他一小半多。他母妃在世时就已为了这一天而筹谋。如今放眼望去,各盟国小邦,各城镇街道的商贾富豪,十有八九都是他母族中从商数十年,听他号令的人。这些年来,岁赋其三,累积了这么多年的银粮,除了替他养暗卫养私兵,都不断以利赚利,他早就盆满钵满,富可敌国了。    国力衰微之下,打仗?打仗打的可不只靠刀剑,更要靠粮草。国库空虚,国家受灾,粮库无粮……他宁远威就是有夺天的本事,他也打不下来这场空着肚子要去打的仗。他木清风再贤能,也调不来注定要耗上许多时日的仗所需的粮草。他木清逸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够久了。他的银子,也终是到了要撒出去为他谋事的时候了。    没错。那三个小邦在这个时候挑起事端,举旗反之,正是木清逸的手笔。他拿了足够多的银子和足够多的粮草暗中资助他们,只是,借的是不是自己的名头。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走好下一步棋。    而那些忍饥挨饿的小邦军民,才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是谁派来的,只要给钱,给粮,日后给足了好处。让他们有衣穿,有肉吃。令他们的家人在濒临饿死的边缘能有吃有穿。能让他们活下来,他们便愿意为你卖命。何况对抗的本就是他们早已经心不满的木氏帝王。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接受?不乐意?所以一拍即合,战鼓就此擂响。    这场被宁远威低估了的仗就这样轰轰烈烈展开了。对于这些在飓风中受灾严重的小邦盟国,宁远威之所以只派了长子出征,内心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他料想着,以自己长子的能力,对付这些地处偏远、苦寒,素来便饥寒交迫的残兵不过探囊取物而已。这仗,最终的结局注定是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这些小邦国,自归顺翼戎以来,每年都要靠翼戎接济才能这难关,那些连饭都吃不饱,更遑论有什么神兵利器了,只怕见到翼戎大军便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哪里还会是他骁勇善战的宁家军的对手?!    他想着,今年,年成不好,是故翼戎自顾不暇,没有多余的钱粮救济他们,这才引发了这场起义。这时节的起兵造反,在宁远威看来,不过也是因生活所迫而虚张声势罢了。    出征前,宁利锋便扬言要一举便将他们拿下。他料想着,先将他们制服,再将随军的粮草赠予他们,以平息怒气。大棒加枣之下,个个击破,坏了他们的联盟,这战事便可偃旗息鼓,完美收官。所以宁公子怀着十拿十稳的态度轻松自如地骑上战马,胸有成竹领命前去,以为可以从容应对。    木清风虽说知道国库银粮不足,但他深信宁大将军的威名,也深信宁家军的骁勇。这些小邦的骚乱,在宁利锋的征伐之下也必定会在数日内速战速决。所以随军粮草一事,他起先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眼下需要配合这起子突发事件,四处调集一些以应眼前的战事,也不至于就把国库掏空了。    他们的料想原是没有错。    可这个看似简单的事情上多了个木清逸在中间挑唆、资助,这仗一打起来,他们才慌了神。    甫一交战,对方的兵力便大大出乎了他们的预料,那些敌军一个个冲杀上来,不但骁勇善战,精力充沛,而且武器精良,战马彪悍。一点也不像是饿了几天没饭吃的皮包骨头的样子。反观自己的军队,在铁器上,在肉食上,仿佛处处都不如敌军。    第一仗打下来,自己的军队长途跋涉以后还未修整到最佳,又与之前预想的大为不同,一开始,便在气势上远远地输给了对方。最后溃不成军,仓皇之下,鸣金收兵。    宁利锋为自己的轻敌,结结实实地吃了个哑巴亏。如今的他,坐镇在营帐中,紧锁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他调集众参将入营商讨,众将吃了大亏之后,也深知,这一场仗,是块硬骨头。对方是有备而来,三个盟邦各司其职,配合默契,战术也运用得出神入化,根本不是乱打一气。坐镇指挥的人也十分熟知他们的底细,若是硬拼,他们根本不是对手。首先在地形上他们就比不过人家。更莫说对方武器精良,训练有素了,接下来的苦战,也决不是他们此前预想的那样乐观简单,自然也不可能是给点粮就打发得了的,更不可能数日就能了结此次这场战役。    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所有人虽说都百思不得其解。可接下来最重要的,则是快马加鞭问陈情上报,伸手要朝中索要粮草,作好长期备战的准备。而另一边,则派出探子查探敌军实力。    前方战报一送达,朝堂上下倒是炸了锅。他们竟不知,那几个小邦国什么时候也能有如此实力到可以与他们抗衡了。而这炸锅之下,倒真是把木清风难住了。当初主战的是他,拍胸脯承下粮草一事的也是他。户部拿不出银子,国库已然不充裕,那些官员叫苦叫穷说没钱,而前线又有这么多将士饿着肚子等他送吃的。    也是愁坏了这个太子殿下,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先是木清肃一战耗费了太多钱粮,事后又赔钱赎人、飓风重创、瘟疫蔓延……这多事之秋之下,国力衰微。哪里还有更多的粮草以供大军打持久战的?    自己应承下来的事只有自己想办法扛啊。无奈之下,木清风只得屈下太子之姿,在府上宴请朝中重臣,逼着大家捐钱捐粮,筹到第一笔款子之后,又不得不高价买粮送到边关,以解宁远威的燃煤之急。    战事吃紧,国遇灾害,粮价自然节节攀升。再说,又有木清逸在后面操控,这价格。还不是就自然而言的水涨船高。纵然贵为一国太子,也只能适度的压压高得吓死人的粮价,毕竟“贤太子”也不能明抢不是?!    这高价买粮的钱,自然轮回流转,又回到了木清逸的口袋中。这一仗,他不亏反赚,还赚得盆满钵满,那心情当然是好得不要不要的!    可打仗之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束的。几万大军日日要吃饭,日日要消耗,一次的筹款当然不够。接下来便是想当然的层层盘剥。太子伸手问大臣要,大臣问小官要,小官问小吏要,小吏问商家、问百姓要……如此一来,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而粮价节节攀升……木清逸坐收渔翁之利。看他们在外边打得热闹,自己在家数钱数得开心。    那些好不容易筹到的钱粮送到边关,供大军耗费起来,也不过只是杯水车薪。到最后,木森然也坐不住了,边境小国,竟然有如此实力与他抗衡,到底是什么人在从中作梗?!他一封封的密信,一批批的暗卫潜入敌军阵营去调查,查下来的结果令朝中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竟是——木清肃暗中挑唆此事,一手炮制的战事!    这个结果,如平地惊雷,炸得整个朝堂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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