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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晏是被针尖挑破血管的刺痛感给疼醒的。  她第一个知觉是疼,第二个是,有人约束着她的手臂和脚踝。    脑袋昏昏沉沉,可是记忆并没怎么混乱,只是微微睁眼间,环境太陌生。  她警觉地想避让些未知因素。    臂上的针头抽离出她的血管,戴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见言晏苏醒过来的模样,很熟络的口吻知会她,按好出血点。  言晏本能的求生欲想要支起身来,谁料她刚一手脚并用,右脚脚踝处被人用力一反向拉力。  她又跌回了床上。    “小汪,送岑医生回去。”  是周是安的声音。    这里也是周是安的住处???  言晏一时间有断篇的慌张感,她为什么会在他这里?!    那位岑姓医生收拾好医药箱及检诊器具,临走前关照周是安,“明天给你血药检验结果。”  周是安淡然应了对方一声,起身送他们出去。  言晏也才得了解禁似的,从陌生床上爬起来,慌慌忙忙,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没找到她的鞋子,她正如素日里在家那样猫腰看,是不是钻到床底下去的时候,周是安站房间门口,丢一双布艺拖鞋给她。  两个鞋子,四仰八叉地分开好些距离。    “收拾一下,你家里人过来接你。”  言晏低着头,似模似样地穿着拖鞋,不近不远的距离,听周是安冷漠朝她说话。  她抬头,周某人一个转身,留言晏一室的不尴不尬。    言晏对于周是安住处的格局,唯一熟悉的方位就是厨房,上次来这里,其实她是做了脑袋一热的打算的。没成想他兄长一家突来造访,她的鱼做完后,就灰溜溜地告辞了。  这一次,她是怎么跑到他家的。  她完全没什么意识,只记得睡得昏昏沉沉。    是李修齐!  他说,莫敬给他的那杯低因咖啡里有安眠药。  言晏误中副車。    她记得李修齐带她去了哪里,她自卫心切,想打电话,却被他夺了手机。  可是她有意识,他应该没对她怎样。    言晏脑袋重重的,口也渴得很,偏偏周是安从厨房出来,手里一杯水,没任何待客之道,只往自己唇边送。  她还有眼睛,瞧得出自己不被欢迎。  再者,她两个月前才信誓旦旦与人家说一些不适合,眼下任何情绪都显得无关紧要。  她在玄关处找到了自己的包包、手机,还有鞋子。  她不声不响换好自己的高跟鞋,周是安猜到她要走,就出言警告她,“你舅舅马上过来,你最好还是安分在这歇歇精神。”  “……,我到楼下等他。”  “李修齐的床都敢睡,我的沙发却不敢坐?”  周是安的话,招言晏愤愤回首,看他一眼。    她不知道为什么,竟有几分理亏感。  话不投机半句多。  言晏两三步就能探到入户门把手,偏偏这短之又短的脚程,倒是落在了周是安的后面。    他将手里的玻璃杯重重往玄关柜上一搁,疾步追言晏,将她的手从门把手上撸了下来,顺势拽着言晏的手腕,将她往屋内拉。  言晏被他这不言不语的动真格架势吓住了,跌跌绊绊地想挣开他的力道。  周是安大动肝火,呼吸间,能闻得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我瞧你没半点脱险的坠坠感,看来,我大费周章地从李修齐那里把你捞出来,倒是错了!”  “……”言晏的高跟鞋,凌乱的脚步踩在地板上,有些骇人的声音。  周是安想听她分辨什么,偏生一句都没有。    他光火了,就言语里轻佻狂妄起来,“也许我也该给你喂点什么,起码你躺那张床上的时候,是那么的乖顺。”  周是安一把松开手,言晏整个人被他怒火中烧地撒手,跌坐在客厅沙发上。  言晏从醒来的第一秒就很慌,她不是没后怕感,而是眼前的这个人不给她任何转圜的余地,他始终一副好走不送的冷脸,好了,言晏顺着他的心意要给他眼不见为净了,这人又不乐意了。  言晏很想问他,你想怎么样?  说些放浪的话,岂非五十步笑百步。    “我倒情愿你是那种为了博上位,牺牲色相,也要替自己挣个好前程的女人,起码那种女人知道自己要什么,有野心又步步算计,总的来说还是个聪明人。可是不然,你是个再蠢不过的傻瓜蛋,自己几斤几两没数,还步步落入别人的算计里,其实,看久了,你这样子,还真得挺招人厌的。”  周是安双手抱臂,站在言晏跟前,居高临下的睥睨感,指摘着言晏的不谙世事。  “是,所以我说过,我与周先生不称。”  “我现在可以走了嘛?”  言晏两句话朝他顶嘴,此时,玄关处又有门铃声。  他们二人都知道是谁来了。  言晏仿佛垂死挣扎的那一瞬,因为外力,掐住她脖子的那人松了松警惕,她连忙伺机从沙发处站起来,要往那出口处去。    “言晏,我们谈笔交易吧!”    周是安这些年,打心里喜欢的女人没几个,自然,堂而皇之意淫肖想的更是少之又少。  两个月前,言晏与他信誓旦旦说的那些话,他一半当作她矫情,一半也自认理亏,确实他对她没多少少男情怀的赤诚。  她这样一个年纪期待一份她理解中的爱情,并没什么不妥。  他也不否认,从没彻彻底底抛开过去,在听到赵岭说那个人过得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好。  周是安是怎样的一份心情?或庆幸、或可悲、或几分沾沾自喜,偏就不承认,他始终还有几分眷恋与……不舍得。    他伸手拦住了欲走的言晏,她上次说,对他,只能到喜欢为止。  周是安后来好些个晚上都在回想她的这句话。  到底怎样的一份欢喜心情,才能说到此为止。  他与她,并没有任何不该有的社会约束。    周是安心里一直存疑的一句话,不知该不该告诉她——  与她初面的第一次,她像极了他印象中的某一个人。    从前这种影子化的说法,周是安是最为不屑的。  偏就他那一年,二十七岁,算是从情伤里彻底爬出来了。下一秒,毫无征兆地发现,他的视野里,又一次出现了一个当年初相遇,孤傲且冷清的皮囊,……,借尸还魂般的魔怔。    与其说,她们谁像谁,倒不如他自己揽错过来。  他始终偏爱一类面孔,看着孤傲出尘,实际,一副冻皮囊下一堆冷骨头,狠下心,掏出她们的心,才是炙热的、灼灼的。    周是安将言晏逼退到角落里的一处酒架边,推搡间,言晏腹背受敌,想推开他,他必定原数力道迫近她;后背拼死抵住酒架,又生怕碰掉了他的藏酒。  周是安欺身,在言晏耳侧,几乎气声,指一处空酒格处,“去年你送我的那瓶酒,被我一气之下扔了。我总想着,也许你会再送我一瓶,这个空落处,就始终留给你了。”  “言晏,既然我们始终都不愿意各自妥协,那就来场交易吧。”  “我买你三个月的时间,你用三个月的时间来试用我,如果时限到了,你依旧说与我不称之类的话,那么我们就各自不再往来,到时候,像今天这样的事,就算你舅舅打我一百个电话,我也不会管了。”  “你告诉我,我这一遍遍不辞辛劳地搭救你,你始终没个良心,我图什么?”周是安的气息在言晏耳际吹拂,门外的门铃再一次响起。    言晏逃脱不开他的“圈套”。  他勒令她表态,答应与否都得表态。    言晏始终梗着脖子不说话。  周是安手托她的下巴,逼着她抬头望他,他一双清冷的眸子里明显拘束着些气焰或火。  “我再不给你舅舅还有你妈开门,恐怕他们在门外已经脑补出一切可能发生的事了。”  周是安没有告诉言晏,谢冰慧也过来了!    言晏被他胁着这角落里,烧红着脸,却迟迟不肯服输乃至表态。  情急之下,她略微张了张嘴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周是安俯低了头,欺身过来的气息,比他的唇舌更快地钻进了言晏的嘴里。  等眼前的一切在言晏的意识里回过神来,周是安已然与她隔开了距离,半臂不到,却坦然、克己。    “你……”    刚才发生了什么,莫不是她喝了安神药,出现的臆想?  言晏太阳穴疼得厉害,可是她唇上那些个酒气着实骗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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