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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小白脸的美男子丝毫不觉得耻辱,反而还拢起安小米披散下来的长发,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是呀,小的又来服伺你了。”  安小米被他吻的脸颊发痒,边“咯咯”娇笑,边扭着身子躲闪,“少来胡闹,我正在给脚指甲美容呢。”  美男子弯下腰,捧起她那双洁白而又娇小的脚掌,痴迷地说:“它们已经够美的了,你就别再折腾了。”说着,还在她的脚背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何绢目瞪口呆,天哪,这横空出现的超级大帅哥,这天上少有人间无双的绝色妖孽……,居然低下头,近乎虔诚地去吻一个女人的脚丫子?  如此火辣而又温柔的挑逗,不止安小米春心泛滥地酥软在了沙发上,就连呆立在一旁的何绢都脸红心跳的不能自抑了。  那美男子又悄声在安小米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立刻引来她少女似的一阵娇嗔:“坏蛋,流氓……。”  他仿佛阴谋得逞,边得意地“哈哈”大笑,边抱起安小米就向楼上走去。  就是用脚趾头想,何绢也知道楼上的卧室里会是怎样的风光旖旎?同样的画面,她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  安小米有一个固定的情人,叫阿森,香港人,他也喜欢抱着妖精一样的安小米,柔情蜜意地向楼上一步步走去。  何绢一向认为,安小米聪明能干,美丽性感,值得拥有所有美好的事物,包括金钱和男人。可这一刻,她却觉得心里好像爬进了几千万只黑漆漆的小蚂蚁,那种乱糟糟的刺痛感,让她逃也似的飞奔了出去。  最初,何绢认定那美男子是安小米背着阿森招来的午夜牛郎,几个小时的露水情缘过后,从此就不会再出现了。可凌晨回去后,那美男子居然还在。和安小米嘻嘻哈哈地互相喂着早餐,堂而皇之地就跟这座小洋楼的主人一样。  那一窝黑漆漆的蚂蚁,又开始列队爬进了何绢的心脏里。她尴尬地站在客厅的玄关处,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安小米向她招了招手,说:“何绢,你过来。”  语气一如既往的居高临下,一如女王在对下属发号施令。  何绢走过去,温顺地说:“安姐,什么事?”  安小米指着身边的美男子,说:“他叫南无,从此就是你男朋友了。”  “啊?”何绢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心“砰砰”狂跳着好像要从口腔里蹦出来。  安小米见她一脸忘形的花痴,不悦地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演戏,懂吗?记住,以后,只要阿森在,他就是你的同居男朋友,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总之,不要给我露馅了。”  刚刚沸腾的差点燃烧起来的心,瞬间又被人挖出来,丢进了滴水成冰的南极地带。那一刻,她清清楚楚地认清了一个现实,不是因为赵小明,也不是念在什么同乡之谊,自己有幸能住在这座宫殿一样的小洋楼里,完全是为了当一块迎风招展的遮羞布,其目的,就是为了方便她和南无暗度陈仓。  从此,只要阿森不在,南无就会大摇大摆地出入小洋楼。且还整宿整宿地彻夜不归。她和安小米冲动起来,连场所都不分,洗手间,阳台,厨房,楼梯口,随时随地,都有他们旁若无人的,纠缠在一起的恩爱身影。  安小米一直叫他“贱人”,或者“小白脸。”而他呢,却始终柔情似水地叫她“心肝”,或者宝贝。  被迫在他们身边充当电灯泡的何绢跟吸食了鸦片一样,偷窥成瘾,戒都戒不掉。而事实上,男欢女爱,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丝毫的新鲜和刺激感了。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窥探他们……,哦,不,坦白来说,她想偷窥的,只是南无。  他□□的身体,健壮的肌肉,冲动起来的呐喊……。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理智像酗酒醒来的壮汉,一拳头打过来,她就脑震荡般开始恶心,呕吐。  她恨安小米,也更加鄙视自己,她觉得自己就跟滑稽可笑,可怜可悲的跳梁小丑一样,竟然饥渴,龌龊到需要偷窥别人的地步。  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她都会提醒自己要阳光,要坦荡,可只要南无一来,这些念头就会被汹涌的窥探欲冲散。她就跟游魂一样,悄悄地打开门,蹑手蹑脚地来到他们的身后,近乎贪婪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妈的,以前虽然贫穷,卑微,可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就像一坨令人作呕的狗屎一样,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十八个大嘴巴子。  * * *  私底下,李芳总是不屑地称呼阿姨为“老佛爷”,意思是她武断,霸道,还不讲理。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后,赵小明也深以为是。  那一天,一批货物送到了库房门口,杨霞娇滴滴地叫了一声“阿姨”,就被老佛爷发配到洽谈桌旁边悠哉悠哉地歇息去了,而赵小明的个头明明还比她矮了半截,老佛爷却像打发壮劳力一样,手一挥,就让她把货搬到库房去。  从这点来看,那老佛爷岂知是霸道武断呀,简直还老眼昏花,不辩是非。  其实,要论八面玲珑,赵小明一点儿也不出杨霞差,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给这位浑身都散发着虚伪和精明的老佛爷气场不合,宁肯埋头苦干,也不肯违心地恭维她一句。再说了,她一个农村出来的破落户,什么苦活重活没有干活呀?有什么好矫情的。  她弯下腰,开始像老黄牛一样,搬起一箱箱的货物,吭哧吭哧地往库房里运。那些货还真比家里的农活沉重,刚搬了一会,她就开始大汗淋漓,腰酸背痛,但是,她天生倔强,哪怕累死,也决不肯向老佛爷摇尾乞怜。  弯腰,咬牙,吸气,她刚要再搬起一个箱子,却被人冷不丁地扒拉开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逞什么能呀?走开。”  是杨军。  他好像很生气,满脸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暴戾之气。浓黑的眉头皱成一团,跟化不开的墨渍一样。  利落地把余下的货都搬到库房后,他又对刚好来视察的老佛爷说:“阿姨,以后再有这样的重活交给男孩子干,这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别回头再给你整出什么工伤来。”  此人真是深不可测,刚才明明还很生气,这一转眼的功夫,居然笑的跟朵向阳花似的。且语气还很亲厚,字字句句,都像是在设身处地地为老佛爷考虑。  老佛爷指了指忙成一锅粥的店面,说:“没办法,你瞧,技术员们都忙成啥样了,根本找不出多余的人手了。”  乍一听,这话没毛病。李芳忙着打单,技术员们装电脑的装电脑,打包的打包,发货的发货,的确没有多余的人手。可是,再看看翘着二郎腿,无所事事的杨霞,赵小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杨军分明也看到了旁边无所事事的杨霞,却不动声色地恭维着:“阿姨,照这样发展下去,你很快就可以开第二家分店了。”  这话给老佛爷奉承的,脸上的褶子都一条一条地舒缓开来,跟菊花瓣似的。  下午,赵小明正老老实实站在过道里发单,头顶上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她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叠的方方正正的纸条。打开,上面整整齐齐地写着金玉良言:“笨蛋,你能不能离李芳远点,多亲近亲近阿姨呀。”  很显然,是杨军写的。  这个问题赵小明早就想过了,媳妇尚且可以随时换掉,况且是女朋友呢。但是,老妈,却独一无二,无可替代,所以,要想在店里活得如鱼得水,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喜老佛爷之喜,厌老佛爷之厌。  但对不起,她这人最大一个特点就是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伪装不起来。她喜欢李芳纯净像泉水一样的笑容,讨厌老佛爷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阴戾之气,泾渭分明,干脆利落,就是这么简单。  再说这杨军也太好笑了吧,都什么年代了?还传小纸条,他以为自己还是学生时代的青苹果吗?幼稚。  她把纸条揉碎,抬手扔进了垃圾桶,猛一抬头,却发现杨军正阴沉沉地怒视着她,那目光冷嗖嗖的,不觉就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 *  有时冲动起来,何绢真想拖着行李搬回宿舍去住。她宁肯忍受那帮小妖精的排挤和打压,也不想被强烈的窥探欲一点一点地吞噬理智,让心理日渐扭曲和变态了。  可让她极度崩溃的是:她舍不得,她真的舍不得,哪怕只是像空气一样守在南无的身边,哪怕日日夜夜地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恩爱缠绵,哪怕万箭穿心,哪怕挫骨扬灰,她就是舍不得离开。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座小洋楼里,到处都有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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