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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明又说:“诸位,不管是我们混社会的也好,还是你们靠身体赚钱的也罢,说到底,都是可怜之人,既然可怜,为什么不抱成一团,把矛头一致对外呢?对付男人,除了□□裸的肉体诱惑外,其实还有协调,配合,计谋……,俗话说,三个臭皮匠就能抵住一个诸葛亮,况且你们还有这么多人?你们要是摒弃猜测,嫉妒,同心协力地拧成了一股绳,什么样的男人能逃过你们的手掌心呀?”  阿嘴的眉毛蹙了起来,阿云,阿英,阿一,甚至连旁边沙发上躲过一劫的阿红,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阿嘴似乎想要说话,但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后,又把脑袋埋在了胸前。  赵小明偏偏指着她,说:“别磨磨唧唧的,有问题直接说。”  阿嘴这才小心翼翼地问:“你刚才说,让我们拧成一股绳,能不能教教我们,怎么拧?”  赵小明说:“就两字,演戏,碰到一个男人,就演独角戏,碰到两个男人,就演双簧,碰到一群男人,你们就相互推崇着演一场年度大戏。今天,你当主角,明天,她当主角,保证每人都有钱拿,到最后,不但你们的钱包都鼓了起来,且相互之间还有了并肩作战的革命情谊,多划算呀?”  众女面面相觑,开始用心地消化她的这番话。  都是玲珑剔透的聪明人,很快,她们的脸上就出现了融会贯通,举一反三的了然笑容。是呀,与其单独作战,各自为政,时时刻刻地提防着被人挖走客源,还不如同心协力,一哄而上,把客人瞬间拉下马呢。  赵小明一看大功告成,便拉着何绢的手,说:“走吧,我们出去走走。。”  蛮汉也跟在她们的身后,来到了小区门口。  赵小明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刚刚好,一个小时。按照承诺,她把剩下的另两百块钱付给了蛮汉。刚准备离开,蛮汉又叫住了她,说:“妹子,记一下我的电话号码吧,以后再有这等好事,你一定要叫上我。对了,我叫阿武。”  赵小明想了想,终于还是把他的手机号码存到了手机上。人在江湖混,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隐忧和风险,有个花几百块就可以搞定的保镖,倒也算是未雨绸缪的一件美事。  辞别阿武,何绢和赵小明一前一后,开始在大街上闲逛起来。  何绢的心情差到了极点,神情又恍惚又呆滞,好像还没有从那场围殴中脱身而出似的。  赵小明知道,此时此刻,什么样的惊世箴言与她而言都是噪音,唯一的办法,就是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默默地陪着她漫无目的地游荡下去。  期间杨军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她悄悄挂断了,可半分钟不到,他又打过来了。赵小明看了一眼旁边像游魂一样的何绢,索性直接关机了。  以她对杨军的理解,肯定会问她在干什么?她能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他在陪着老乡四处飘荡吗?所以,不如装着手机没电了,彻底关机。反正热恋中的男人都比较智障,回去撒个娇再卖个萌,这点小小的不快就会烟消云散了。  就那样走呀走,都快把整个虎门绕半圈了,何绢这才清醒了过来。她问:“小明,我们走多久了?”  赵小明有气无力地说:“走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又累又饿,快坚持不下去了。”又指了指街边的一个大排档,说:“咱们先去那里吃点东西,顺便歇歇脚吧。”  说完,也不管何绢是否同意,一头扎进了那家大排档,立刻,全身的骨头就跟被人一根根拆解了似的,软绵绵地瘫倒在了人家的凳子上。  而再反观何绢,经过这一通暴走,反而一扫之前的颓靡消沉,神情奕奕的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她坐在赵小明的面前,笑着说:“有没有那么夸张呀?我就不觉得累。”  赵小明撇了撇嘴,“你老人家只顾着伤春悲秋呢,哪里还顾得上累呀?说说吧,今天是怎么回事?”  何绢说:“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就是因为我接待的客人比较多,抢了她们的生意,所以,才群起而攻之的呗。”  赵小明沉下脸,说:“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何绢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良久,才闷闷地说:“因为我……,爱上了她的宠物,被她捉奸在床了,所以,才被她赶回宿舍了。”  这消息真够劲爆的,差点把赵小明从凳子上震飞了。电光石火之间,她想到了那个小白脸,南无。不可否认,那家伙的绝色皮囊对女性而言,的确具有很强的杀伤力。可他的金主可是安小米呀,这何绢也忒色胆包天了吧?  她压住心中的震惊,故意嗤之以鼻, “一个很没出息的鸭子而已,你的眼光也忒低了吧?”  何绢急赤白脸地为他辩解:“小明,你错了,他不是鸭子,他是个大学生,因为疯狂地迷恋安小米,才堕落至此的。”  “你怎么知道?”  “有一次,我收拾客厅的时候,在茶几上发现了他的学生证,还是什么参与研发的科研人员呢。”  “那就更不值得了。胸无大志,沉溺女色,典型的纨绔子弟,你喜欢什么人不好呀,偏要喜欢他?”  “我也不想,可是,从我在小洋楼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完蛋了,彻底的完蛋了。”  “等等,我怎么有点乱呀?我记得你曾说过安小米被一个香港老板包养了,既如此,那小白脸怎么还能去她的小洋楼呢?”  何绢苦笑一声,说:“小明,这就是你姐的高明之处呀。那香港老板一个月,甚至两个月才来大陆一次,最短的一次,和安小米亲热了一会就匆匆离开了。长夜漫漫,她自然耐不住寂寞,所以,就把南无带回小洋楼了。”  闷闷地喝了一口酒,又继续说:“为了防止那香港老板搞不定期的突袭。安小米才让我住进了小洋楼,一有风吹草动,就把床上的南无往我的房间里推,然后给那香港老板说,南无是我的男朋友。”  越说越烦,索性一仰脖子,一整瓶啤酒都被她灌了下去,“所以,小明,听明白了吗?我就是安小米利用的工具。”  赵小明下意识地咬住嘴唇,沉默了。  她能说什么?一个是心爱的另类表姐,一个是一块长大的发小,手心手背都是肉,让她责怪谁呢?  何绢又说:“直到两个月前,又被推到我房间里的南无为了报复她,把我扑倒在了床上,我本来就对他心存爱慕,自然也舍不得拒绝他。南无制造的动静很大,很快就把安小米惊动了,于是,我和他,一起被扫地出门了。”  赵小明又是一惊,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她深谙安小米的性格,但凡是自己贴上标签的东西,谁都不能染指,否则,绝对能把你折磨的欲生不能,欲死不得。这就是赵二明至今提起她仍然心有余悸的原因。  有一次,一个倾慕者送给了安小米一个漂亮的音乐盒,赵二明羡慕不已,趁她不在,偷偷地把音乐盒藏到了自己的被窝里。被安小米发现后,夺过音乐盒,“啪”的一声摔到地上,又一脚跺过去,把音乐盒踩的粉碎,然后,又是撒泼又是哭喊的,非逼着赵二明重新买一个新的赔给她不可。  可他们那个苦逼的家庭,吃饭都是窝窝头就咸菜,哪里有多余的钱买那种奢侈品呀?赵二明开始还很拧,不但拒赔东西,甚至连一声对不起都不屑说。没想到半夜起来,赫然发现安小米披头散发,幽灵一样吊在他的床头,阴森森地说:“赔我音乐盒。”  赵二明惨叫一声,又是作揖又是打躬的,哭求了半天,这才把安小米打发了回去。  可第二天晚上,第三天晚上,安小米又如法炮制,只把赵二明折磨的,大白天都鬼哭狼嚎地哭喊着有鬼。赵水旺唯恐小儿子得了失心疯,更唯恐得罪了凭空多来的那一块地,只得咬咬牙,又重新给安小米买来了一个音乐盒。  可现在,何绢居然又效仿赵二明,公然在她的地盘泡她的宠物,也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呀。  怪不得安小米明知宿舍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却还是那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原来,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呀。  又灌了一瓶啤酒后,何绢继续说:“被赶出小洋楼后,我那时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滚回发廊,继续做我的小本生意去,二是滚回宿舍,和那帮张牙舞爪的泼妇虎口夺食去。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搬回宿舍,毕竟,夜总会的收入比小发廊强上百倍。那帮泼妇对所有的入侵者都有敌意,之前我一直住在小洋楼,她们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自从我灰溜溜地搬回宿舍后,她们就开始变着花样欺负我了……。像今天这种围殴,其实我每个礼拜就要承受一次,实在忍受不了了,才不得已向你求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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