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明双手叉腰,一字一句地又重复了一遍:“跟我进小区一趟,一个小时,三百块,干不干?” 一个小时三百块,这可比他站在这里守株待兔地等着撞上枪口的倒霉蛋强多了。可幸福来的太突然,倒让他懵圈起来。他先是认真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外貌特征,确定并不具备被人见色起意的天姿国色后,才叹口气说:“老妹呀,哥出来弄点钱也不容易,你没事可别戏弄我呀?先告诉我,你让我进小区干什么?” 赵小明微微歪着脑袋,摆出一个人畜无害的样子说:“哎呀大哥,你这膀大腰圆的,难道还怕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吗?放心,我向你保证,不会打架,也不会有任何危险。”说着,从背包里抽出一百元钱,直截了当地说:“这是定金,一个小时后,再付另外两百,你要觉得行,现在就跟我走,你要是没种,我马上找别人去。” “行,行。”那大汉见钱眼开,一把抢过钞票,回头给同伴交待了几句,摘掉帽子,放下钢刀,就准备跟着赵小明走。 赵小明命令他:“拿着钢刀。” 那男子愣了一下,说:“妹子,你不是说没有危险吗?拿刀干啥?” “道具,明白吗?” 那大汉犹豫了一下,但终于还是依言拿上了钢刀。 路上,赵小明把他需要做的事情简明扼要交待了一遍。那大汉不愧是二愣子,一听是这事,胸脯拍的“邦邦”响。“妹子放心,这事我最擅长,绝对是本色出演。” 来到四楼的宿舍门前时,赵小明正准备敲门,又觉得不妥,既然是来砸场子,这种方式未免太过窝囊了些,便转身对旁边的大汉说:“你给我用力踹门。” 那大汉正急于显摆自己,一脚下去,“砰”的一声,防盗门颤了几颤。那蛮汉还要再踹,却被赵小明拦住了。气势恰到好处就行了,演过了头,别再被人当成打家劫舍的土匪了。 很快,就有人匆匆跑来,趴在猫眼上向外观看。猫眼所及之处,只有一个瘦小文弱的女孩。她不疑有他,气呼呼地拉开房门,冲着赵小明就吼了起来:“你她妈的神经病呀,踹什么……。” 来人,正是是性情火爆的阿一。她倒是见过赵小明,可因为她没有很明显的辨识度,再加上多年未见,所以,她早已记不清她到底是哪颗葱了? 可一句话还没吼完,她炮仗一样的声音跟被突如其来的水柱浇熄了似的,顿时蔫了。门外,居然泰山压顶般蹦出了一个庞然大物,而且,手里还提着一把令人胆颤心惊的,明晃晃的钢刀。 为了防止她极度恐惧之下冲出去大喊大叫,赵小明一把卡住她的脖子,直接把她推进了客厅里。然后,示意大汉关门,落锁,她想好了,今天要不把这帮母老虎收拾服帖了,谁都别想跨出这个房子。 她一眼就看到了何绢,缩在洗手间的角落里,头发凌乱,白嫩的脸颊上横七竖八的满是红肿,阿嘴,阿云,阿英……,几个不修边幅的女子围着她,还保持着战况激烈的群殴状态。 很显然,何绢躲进洗手间向她求救,这帮人追过来把门踹开了。 这要搁她以前那种偏激易怒的暴脾气,这会儿根本不需大汉动手,直接就抢过他手里的钢刀一阵“噼里啪啦”的乱砍乱削了。可现在,她那些支楞八叉的毛,已经被杨军的温柔抚平了十之八九,哪怕遇到天大的事,她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冲动了。 但是,骨子里终究不是那种温良敦厚,性格柔顺的乖乖女,即使能强忍住不拿刀行凶,却按捺不住用尽全身力气来了一声河东狮吼:“都他妈的干什么呢?欺负人是不是?” 那帮母老虎见来者不善,且旁边还站了一位提着钢刀的黑金刚,嚣张的气焰顿时被震的七零八落。 何绢挣扎着站起来,一下子扑到了赵小明的怀里,抽抽嗒嗒地说:“老大,她们……打我。” 赵小明继续咆哮:“谁打的?给我站出来,老娘我现在就卸了她一条胳膊。” 那蛮汉收到暗示,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就冲了过来。那帮娘们都是些窝里横的主,什么时候见过这种磨刀霍霍对牛羊的情景呀?只见她们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一个个都像寒蝉一样鸦雀无声。 赵小明抬起手掌,“啪”的一声拍在了洗手间的门板上,这一掌用了十足的力气,疼的她差点就跳了起来。她化疼痛为力量,指着最前面的阿嘴和阿云就破口大骂起来:“混蛋玩意儿,一大把年纪了,难道不明白出来混迟早就要还的这个道理吗?想欺负我妹妹,你问问我大哥的这把钢刀同不同意?当年我大哥在道上混的时候,你们这帮烂人还是没有成型的液体呢?” 为了壮大声势,蛮汉还非常配合地拿出钢刀,凶神恶煞般在空中挥舞了两下。 阿嘴,阿云,阿英……,还有在早已在地板上抖成一堆的阿一……,这一帮群打群威的乌合之众,被那把夺命钢刀惊吓的心脏抽搐,腿脚发软,有胆小者,甚至都开始往门外偷偷移动脚步了。 赵小明早已防备,冷笑着说:“我告诉你们,门已经被老娘反锁了,想跑,快歇了吧。”又回头对着大汉说:“大哥,你看仔细了,谁要是再试图往门口跑,你追上去就是一刀,也别往别的地方砍,只要划花她们的脸就行。” “好。”大汉响亮地回答。 众女正在瑟瑟发抖,闻听此言,脸上更是没有半分血色。 并没有参与打架,且一直躺在沙发床上充当活死人的阿红坐起身,偷偷地摸出了手机,刚准备打电话,却被赵小明眼疾手快地把手机抢了过来,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安小米的电话号码,冷声说:“蠢货,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要再想着通风报信,我第一个先宰了你。” 阿红赶紧举起双手,摆出了一副投降的姿势。 赵小明又把凌厉的目光扫向其他女子,说:“现在,你们只有两种选择,一,给我妹妹道歉,并且两人一组,直到把对方的脸打肿为止,二,如有不服者,可以给我大哥的钢刀单挑。” 众女被震的三魂不见七魄,木呆呆地盯着赵小明,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 赵小明又给蛮汉使了个眼色,蛮汉心神领会,拎着刀又逼向了那帮女人。粗声大气地说:“处罚太轻了吧,依我看,一人卸掉一条胳膊最为合适。” 那把上下飞舞,寒光闪闪的钢刀就跟阎罗王的催命符一样,阿英最怂,一头栽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再也爬不起来了。而其他人哪里还敢迟疑?当即便两两一组,你一掌我一掌地对抽起来。初开始,她们相互之间还会手下留情,可被赵小明一瞪,再下手就不敢掺水分了。你抽的狠,丫的我抽的比你更狠。 一时之间,诺大的房间里到处回荡着那噼啪作响的抽耳光声,跟声势浩大的交响乐似的,甭提多壮观了。 赵小明背负着双手,四平八稳地在她们周围监视着,直到她们个个脸肿的连五官都快淹没了,才出声让她们停了下来。 她叹口气,拽住大汉的胳膊,装模装样的规劝:“大哥,你看她们也都收到惩罚了,而且,小妹的伤势也不大,就暂且饶她们一回吧。” 那蛮汉演技爆棚,居然扬起钢刀,“砰”的一声就把旁边的小矮凳劈成了两半,那想要报仇却终究不能如愿的憋屈劲,活脱脱就是一个看不得妹妹受委屈的好大哥。 赵小明忙装腔作势地又抚慰了一阵,那大汉才拧着脖子来了一句:“行吧,就给她们一次机会,若有再犯,这把凳子就是你们的下场。” 空气中顿时多了几声倒抽冷气的“嘶嘶”声。 赵小明对蛮汉的临场发挥甚是满意,她就是要这帮欺软怕硬的母夜叉永远记住,何绢虽然怂,可后面却站着一个噬血魔头一样的大哥呢,不怕死的,就试试看。 耍完横了,她又担心这帮糙娘们的皮肉里还包裹了一颗玻璃心,别今天被她教训了一顿,回头再给安小米来一个集体辞职了。一个失去了小姐的老鸨,其性质比光杆司令还要凄惨,甭说财源滚滚,连立足之地都很艰难。 她虽然袒护何绢,但也不能给老姐来这么一招釜底抽薪呀。 略一思索,她便换上一副恨其不争的表情,语重心长地对那帮女人说:“闹成这样,不就是为了客人吗?可这年头,连老公出轨都是司空见惯的小事儿,你们凭什么要求并没有契约关系的客人就从一而终呢?” 众女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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