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看看烈焰华又看看南宫轩霖,发现两人皆看她笑而不语,眸中藏事。明显感觉气氛不对,急忙打破气氛,起身道:“想必太子见过的美人一定数不胜数吧?” 白鸽知道落天晓对这种问题向来兴趣颇深。果然,落天晓开怀大笑,后道:“你同本太子问美人,智也!本太子见过的女子,静如闭月,笑若娇花,舞时妖娆,抚之销魂,寝后安眠……” 只是听得落天晓亲亲睡睡的,白鸽有种自作自受之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无奈没有,只得将面容转向无人能看见的方向。烈焰华与南宫轩霖碍于落天晓是太子,不好断其言,只能等他说完。 落天晓正说得兴致勃勃,忽然话风一转,忿忿道:“前些时日见着一位女子,眉目娇好,本想一亲芳泽,可惜第三日便掉进湖里死了!” 白鸽暮然转身,“是她自己掉进湖里的还是你追她……”白鸽听得此言,想同太子好好捋一捋,烈焰华一道凌厉的目光射来,制止了她。 “自然是她自己掉进去的。”落天晓自说自的,又想着那位得不到的美人心中愤懑,没有看到白鸽愤恨及厌恶的表情。而他自身的观念也干扰了他理解白鸽的言行。落天晓认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杀死一个平民女子只当是死了一只蚂蚁,从而认为白鸽是在打趣他追得太凶猛! “姐姐!” 忽然听到有人喊,四人目光齐齐向那声出处投去。 此人白纱遮面,眼如杏花飞,眉若柳叶弯。白鸽故意上前遮去落天晓的目光,却被落天晓推开。瞧了那人片刻,面色沉沉地问白鸽:“她便是你妹妹?” “不错,她是我妹妹青梨!”白鸽站在青梨前边,小声问,“无双呢?” “我正来跟你说无双小姐的事呢!”青梨小声回答后,一一向几人行过礼。 白鸽将青梨拉到一边,嘘声道:“我不打算将无双送给落天晓了,幸亏她没来到跟前,一会你快走,将她快些送回去!” “小姐,您先听我说!”青梨急急道,“我与无双小姐在到得乞安街时,遇到一个蛮横女子硬说无双偷了她的成愿香,现正在那边商量着如何斥责无双呢!” “可知何人?”不等青梨回话,白鸽又着急道,“我嘚先撇了他们,再去救无双!” 这边落天晓识出青梨便是那日投湖的女子,笑问烈焰华:“她便是你看上的女子?” 烈焰华远远瞧了白鸽一眼,答道:“非也!” 落天晓的心思在场之人皆了然,见美人尤在,色心不泯。正想着如何得之,便见白鸽揭开了青梨脸上的面纱,关切问道:“姐姐看看你的脸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擦用我给的药?” “擦的。”青梨摘下面纱,故意别过头。留意到落天晓已经看清她脸上大块被烧伤的疤印,才缓缓将面纱遮上。 旁的南宫轩霖同烈焰华面上过多过少有些惊诧,上天给了她如此灵动的眉眼,却没给她一副好的面颜。落天晓嘛,惊讶没有,惊吓倒是不小!直接打了个寒碜,大步跨离,“吉时已到,我们应去取成愿香了!” 白鸽见得落天晓的态度,觉得他不会再对青梨纠缠不休,便过来道:“家妹遇了点儿事,先行一步!” 白鸽自与青梨速离去,余下三人本欲去祈安寺取成愿香,怎知刚走至祈安寺前,就见不远处传来白鸽的斥骂声。烈焰华及南宫轩霖识得声,让落天晓在此休息,先后跑了过去。 因着今日是祈安节,街上除了乞丐,还有许多达官贵人。场面闹得又凶,片刻下来围观着不少人。 俩人到得那时,只见白鸽周边几个小斯躺在地上抚着疼处叫苦连天,脚下还踩着一个呲牙咧嘴动弹不得的。她一手揪着黎曦月的衣襟,一手横眉怒目的斥骂道:“黎曦月,你这叫狗仗人势,仗势欺人,欺人太甚!我今个不在你脸上留下几个印,就对不起你的刁蛮无礼!” 白鸽说完拳头就要挥起,即要落间却被烈焰华截住。白鸽转眸,见是烈焰华,发怒的眸子有所缓和,但还是怒道:“放开!” 烈焰华劝道:“你若不想将事情闹大,引来别人,便好好解决问题!” 白鸽明白烈焰华说的别人说的是太子,放下拳头,道:“除了拳头能迅速解决,如何能迅速解决?” 黎曦月见是烈焰华,知道他是一位持正不阿之人,脸上骇意瞬间逝去,盛气凌人地说道:“烈将军,这只笨鸟的妹妹,偷了我的玉佩在先,摔坏了我的成愿香在后,现又打伤了我的侍从!你说说,是不是该送进大牢?” 烈焰华走向青梨护着的人,沉声道:“将头抬起来!” 忌无双娇怯地抬起头来,她两侧脸颊被打得通红,眼眶俱是泪,嘴角微见血迹,声声称:“我没有……” 无双娇滴滴的辩解,颇有一种我见犹怜之感。 那容貌,烈焰华晓得,此人是繁花楼的忌无双,白鸽欲要送给落天晓的女子。他转身问道:“黎小姐,你有何证据证明,这玉佩是你的,又是她偷了你的玉佩?” 黎曦月解下腰间的玉佩,解释道:“我这块春水玉,乃传家之宝。我本不常带,只因今日之期,才带了出来。谁知方才我恰巧见得此佩出现在她身上,而我的却不翼而飞,那她的那枚不是我的是谁的?这玉佩上篆刻了我黎家之姓,还见证了我黎家几代昌盛,被人偷了我自然生气,打她几下自是该的!” 黎曦月语毕,白鸽连忙辩解道:“无双要什么没有,我绝对不相信她偷了你的春水玉。你都说了上面有你黎家姓氏,她偷去做甚?还大摇大摆的在你面前晃荡?”这也是白鸽揍人的原因,她坚决相信忌无双,可黎曦月又说得振振有词,搞得她也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既然说理说不清,黎曦月还先动了手,白鸽惯用的最佳解决方案便是拳头! 黎曦月显然也被搞得稀里糊涂,她清楚记得刚出祈安寺那时,春水玉还好好佩戴在腰间,怎知没走几步,一转眼就见得春水玉佩戴在忌无双腰间? 黎曦月能当得瑞安城才女一名,自然料想到此事有蹊跷! 但在听得青梨叫此人无双小姐时,黎曦月便不想深究下去。黎曦月早认定忌无双是她的情敌,遇到这个好时机,她不舍得放过,上去就令人煽打忌无双。 现下黎曦月不知如何作答,便道:“好,那本小姐不说春水玉,捋一捋成愿香!”此话声色俱厉,仿佛在告诉白鸽,忌无双的命,她是要定了! 黎曦月走到忌无双面前,伸出手指头挑起忌无双低垂的脸,俯视着忌无双傲慢地说:“这成愿香是被你折断的,你说,是也不是?” 忌无双端着泪眼,似是一只被恶狗惊吓后的小猫,怯弱得不敢动弹,也不说话。 “哼!”黎曦月冷哼一声,狠狠甩开忌无双的下颚,转身对烈焰华道,“烈将军,今年祈安寺的成愿香不过六支。一支被易国的聂皇求取,一支被凌苑的夏公子求取,一支被当今太子留取,另外两支不知去向,我代药盟取的这支折了,你说当如何?” 一支成愿香,价值千万两黄金。黎曦月言下之意是,成愿香没了,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往大处想,药盟今年未求得成愿香,商运就会不佳……总之,一连串的问题,会浮出来! 但归根结底,就是成愿香可成愿这一说惹的祸! 白鸽知道,成愿香可成愿一说,不过是落安为乞安街乞丐获得一线生机中千方百计里的一计。倘若白鸽说出实情,或许救得了无双一命,却要拿整个乞安街乞丐和她的性命做赌注! 孰轻孰重,白鸽还是分得清,她只得闭口不言。 烈焰华严然问道:“黎小姐的意思是?” 黎曦月肃然道:“事情都发展成这番田地,本该杀了此女沉塘,但药盟是救人之圣地,让她去药盟当值,日日喝粥,就当是赎罪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南宫轩霖附和道:“也只能如此了!” 白鸽却知道黎曦月哪是宽宏大量之人,日日吃素都要好过日日喝粥呢么?根本没安好心!她当即便道:“此事事关重大,嘚由太子来定夺!” 话落,不远处传落天晓的声音,“何事需要本太子定夺?” “大事!”白鸽回道。 去,能“有何大事?”落天晓端着太子的威仪,迈着悠悠步伐朝围观的人群走过来。待走至,他眸光一扫,还未等烈焰华禀报,迎到忌无双前便大呼,“白贤弟说的不错,果然是大事!”随即又愤怒地问道,“谁打的!” 居然喊她贤弟!白鸽不乐意的回答道:“药盟之主的女儿黎大小姐打的!” 药盟?落天晓正欲开口降罪黎曦月,忽然想起李空说过,救助乞安街的乞丐,药盟是合作的首选之一。黎曦月是药盟盟主最疼爱的女儿,所以眼下不可多得罪,他恋恋不舍地起身,正色道:“到底何事,从头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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