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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刚挂,章方鸣的短信进来:琪琪,就当帮我个忙,今天老板也在,大概道听途说了些什么,死乞白赖要请傅总吃饭,还当着一桌子领导的面要我把你喊来一起,你若不来,我怎么交代啊,连个下属都管不了。  章方鸣的这段话倒是让我挺意外的,看完以后还有些小兴奋,他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若不去,就等于直接拆了他的台,可我若去了……  梁子杰捏过我的手机,调侃:“陈可琪,你可牛逼了,你们领导还低声下气求你去吃饭,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这时,短信又进来:陈可琪,看到没有,回话啊,你若不回话,上次你私自回杭的事情就给你记个大过,看你想不想要年终奖。  梁子杰盯着短信嗤嗤地笑:“你们领导可真逗啊。”  我拿过手机,无奈地摊摊手,把手机扔在了桌上:“若你知道章方鸣找我的用意就不会这么说了。”  “总不至于让你用美色去勾引客户吧?”  我笑:“差不多吧,不怕你笑话,章方鸣要合作的对象是傅氏集团,而恰好那个人就是傅常川,你说是太巧了,还是老天觉得我太可笑了,要捉弄我?”  “那日害你哭得爹妈不认的初恋情人?”  我对梁子杰眨巴下眼睛,表示了默认,但还是反驳:“我没哭那么夸张好吗?不就流了点眼泪而已,若你与我吵架,我也会气哭啊。”  梁子杰一脸不信,拖起我就走。  一脚油门就到了T饭店,对我说:“别逃避问题,你作为公司员工理应替领导分担烦恼,你拿了公司的钱,首先要以公司利益为己任,你们领导不提前说了三倍工资的加班费嘛。”  我白了他一眼:“资本家。”  他嘿嘿一笑:“跟了上来。”  “你跟我干嘛?”  “我话还没说完呢,虽然公司的利益很重要,但切身利益也很重要。”说完朝我抛了个媚眼。  当我和梁子杰一起推门进入包厢时,一桌子的人不约而同朝我看来,我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来见傅常川,可包厢里根本没有他。  是的,没有他。  而我感觉到自己,明显有了一抹失落感,失落中又有些小庆幸。  章方鸣看着我身边的梁子杰意外地问:“这位是?”  还没等我回答,梁子杰自我介绍:“琪琪的男朋友。”  男朋友?我吃惊地望向他,而此时,包厢的门被推开,推门进来的人是傅常川,我以为他不在,原来他只是才过来。  见到我的时候,他也是一惊,眼神朝我望来,同时蹙了蹙眉。  老板和几位领导热情地起身迎接。  傅常川收起眼神,从我身边走过,在老板身边的主位坐下,而我与梁子杰坐在背门的位置。  因为梁子杰的到来,在坐的领导一时失了话题,老板一直瞅着我和傅常川,心里捉摸谣言的虚实,我们这样也不像是故人,况且我身边还跟了“男朋友”。  气氛有些微妙,建筑的杨总举起酒杯对梁子杰说:“还记得我吗?”  梁子杰朝杨总望去,突然一脸尴尬,举起了酒杯,唤了声:“杨叔叔,好久不见。”  杨叔叔?  章方鸣活跃气氛:“老杨,这吃个饭还能攀亲戚啊?”  杨总也不怕难堪,直言:“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梁子杰,宜梁集团的接班人,我曾经受过梁老先生的提拔,还有一个梗,本来我还想着把女儿嫁给他,谁料他非看不上我的女儿,还把我女儿直接气得出国了,都三年了还没回来呢。”说完嘿嘿笑。  梁子杰羞愧地说:“杨叔叔,您夸张了,不是没看上,是缘分不够。”说完,敬了杨总一杯。  杨总憨笑:“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感情世界我也不懂。”  我趴在梁子杰耳边小声问:“你说杨总这句话算不算怪你啊?”  梁子杰朝我撇了撇嘴,轻点了下头,我心领神会地暗暗失笑。  梁子杰殷勤地给我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在碗里。  杨总突然对我说:“陈可琪,阿杰的眼光可高了,能让他看中的姑娘,一定很优秀。”说完,对章方鸣说:“章总算是得了一个爱将了。”  杨总您这是挖苦我吧,杨总的几句话害我小手一抖,那块即将入口的排骨咯噔滑落到了餐具上。  章方鸣干笑,眼看冷落了今日的贵宾,扯着话题说:“杨总说得是,这次与傅氏集团的合作还真亏琪琪出马,我在这里感谢傅总对我们公司鼎力支持,这对我们品牌建设将是卓越的里程碑。”  傅常川礼节性地微启唇角,没有说话。  后来他们一直聊着合作的事宜。  整餐饭的时间,我与傅常川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交集,那次争吵,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傅常川都是不小的伤口,我难过起来,想到那一天他将我拖至包厢,因为我的咄咄逼人,他一气之下堵上了我的嘴,那天,我话不饶人,在我们本就裂隙斑斑的关系上撕出一个血盆大口。  那一天,直到饭局结束,他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回去的路上,我侧目望向窗外斑斓的夜景,说不出悲喜。  我们总喜欢歌颂亘古的歌谣,仿佛遥远的、记忆犹新的才弥足珍贵,又总在那些可歌可泣的回忆中迷失自己,最后发现,美好的东西都会转瞬即逝,并留下恒久的伤痛。  六年前的傅常川总能一眼望穿我的小心思,在他面前的我天真单纯,喜怒哀乐显于浅表,他对我而言,更像一个迷,一个我看不透又抓不牢却疯狂爱着的谜,他太优秀,优秀到常常让我缺乏安全感,让我担心某一天他会离我而去,方晓丽的出现,正视了我内心的胆怯,所以,我才会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才会在第一时间选择落荒而逃。原来从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我已经做着他离开我的准备了。  那一天,梁子杰送我到楼下,久久地望着我,忽然问我:“你还爱他?”  我摇头:“不爱了。”  梁子杰笑笑,摸了摸我的头,唤了我一句:“傻瓜。”  我转身上楼,阴暗的楼梯间,有一个黑影,伫立在那,他指尖燃着一支烟,正一口一口地抽着。  我定住了脚,惊讶地望着他。  傅常川黑眸深邃,眼神黯然清凉,把香烟丢在台阶上,用脚尖拧灭。  我认识的他从来不抽烟,那一天,蓝钻的门口他手上虽夹着一支烟,可未曾见过他抽过半口,而此时,我面前的他,散发了烟草的气息,让我忍不住朝他看起。  我们相视无言。  楼梯间的感应灯忽然灭了,陷入一片漆黑,四下静得可怕,唯一能听到的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  还有弥漫在空气中烟草的味道。  我们被黑夜笼罩,看不清对方面上的神情,他默默开口:“我一直在后悔,那时候不该任你逃走。”  黑暗,能放大我们心里的悲。  感应灯忽地亮起,而留给我的只有他下楼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微朦中。  傅常川曾经对我说:“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二字,你不必怀疑我对你的选择,笨是笨了一点。”那时高一期末考试成绩单出来,傅常川捏着我勉强及格的分数叹息,我问他会不会后悔选择了我,成绩这么差,完全配不上优秀的他。那之后他开始给我补课,每天盯着我完成他布置的作业,渐渐地,我的成绩开始上升。我希望自己足够优秀才能匹配完美的他,傅常川从不说“后悔”二字,他说,后悔是给那些不够努力的人。  傅常川的话还是让我泪目了。  这段时间苏菲每天忙得不可开交,马子一天到晚去店里捣乱。  她虽痛恨,却无能为力,所以店门口的告示牌上写了一行醒目的大字:张良马与狗禁止入内。  梁子杰来过我的公司一次,替我送了一份落在苏菲店里的资料。  他来的时候我恰好去了章方鸣的办公室,梁子杰不管不顾坐在我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翻杂志。  办公室的几位同事时不时偷偷打量他一番,见我进来,一下子变成了八卦脸。  我抢过梁子杰手中的杂志,给他示意个眼神,这个厚脸皮的梁子杰根本不为所动,阳光透过玻璃正好照射在他的脸上,透析出精雕细琢的五官,那一秒,我恍神了,我竟然被梁子杰的美□□惑了,彼此靠得太近,我几乎忘了欣赏这张骗死人的脸蛋,太浪费资源了,太浪费了,早该拿到傅常川面前炫耀一下,想到那日的饭局,猛然间,心里乐开了花,思绪飘忽起来,一时不忍去处理眼前的大美男,在一旁花痴地津津自乐起来。  见我又是一副花痴的模样,梁子杰自恋地撩拨下飘逸的短发,自恋病发作:“告诉你多少遍了,别被哥哥的美色收买。”  我站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点头,我超级好的态度让他感到惊悚,立马从椅子上站起,呶了呶嘴,拍拍屁股走了。  近来工作越来越繁琐,有时候忙得晕头转向,连吃饭都顾不上,日子也在争分夺秒中压缩着流逝了。  学生时代,在写作文的时候,大多数同学都会用“光阴如梭”作为开头,那时候浑然不知这四个字的沉重,仅作为一个作文的开场白而已。 25岁,正值青春年华的年纪,我为什么越来越觉得萎靡不振,一晃眼,再无青春可言。  我以为梁子杰已经回去了,不料,下班的时候,刚走出办公楼,就见他靠在树荫下探头探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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