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看看毓清，和蔼的问：“毓清同学，怎么没在家多休息一天呢？” 毓清摇摇头：“谢谢老师，我没事。” 张磊点点头，这才看着大家说：“叫你们过来，是想说说昨天的事情。”他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那张小纸条，继续道：“这个送纸条的同学已经找到了。” 话音刚落，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咚咚咚” 随着张磊一声“请进”，进来一个蘑菇头戴眼镜的女生。 跟着年级主任一起走进来。 她看了看办公室里的一圈人，看到了毓清，随后转向张磊：“老师，您找我。” 年级主任坐下后，拿起桌上的纸条递过来：“看看，这个字条是你昨天给她的么？”说着指了指毓清。 女生接过字条看了一下，有抬头看了看毓清，点点头。 年级主任又问：“是谁给你的？你把昨天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一遍。” 女生点点头说：“昨天放学了我就准备回家了，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一个男生给了我这个字条，说是让我帮忙送给高一（1）班的爱新觉罗毓清。” 张磊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问她：“那你就送了？” 女生摇摇头：“我当时对他说已经放学了，她可能已经回家了。但是那个男生说她还在教室里，说有重要的事情要通知到她，然后我也不急，就帮他送了。” 张磊皱皱眉：“那个男生长什么样？” 女生回忆片刻开口，“高高瘦瘦的，带着眼镜，长得很斯文。”停顿了一下才说：“看着像个好人。” “……”张磊动了动嘴皮，没说话。 看着像好人，可这还是个坏人啊。 季存晰一言不发，双手插兜站在毓清身边，冷眼看着。 等年级主任和张磊都问完了话，才沉声开口：“苏曼。” 听闻，张磊诧异的回头看他。 他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 张磊接过U盘，插进电脑，里面是两个视频。 打开视频后，第一个放的是在学校门口，一个校外的男生，看起来二十五六的样子，叫住蘑菇头女生，过了一会儿给了她一个东西，随后蘑菇头转身回到学校。 张磊暂停视频，看向蘑菇头：“是这个人么？”画面定格在那个男生上。 蘑菇头看了看点点头：“是。” 随后张磊又打开另一个视频，是高一教学楼三楼的走廊视频，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手里拿着一个黑色袋子，鬼鬼祟祟的拐进三楼左侧走廊，他左顾右盼的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出了监控区。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又进入监控区，手里的袋子已经没有了。 众人看完，一阵沉默，他们都知道走廊的尽头就是洗手间，而那个人手中袋子里装的东西一直在动，很明显，里面装的是活物…… 毓清看到那个扭动的袋子时，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抓住了季存晰的手。 季存晰轻轻拍拍她的背，无声的安抚。 思忖了片刻，沉声道：“三楼监控拍到的男人，已经抓到了。他承认是高二（6）班苏曼的指使。” 听到此，张磊再次诧异的看着他，这就抓到了？！ 他回头看了看年级主任，没有说话。 高二的那个苏曼，可真是全一中出了名的一个人，家里混黑道起家，这些年在青阳市也算是有名，这几年才慢慢洗白开始经商，挣的钱干净不干净暂且不说，不过苏老爷子也算是人物，各方面的道道都认识几个人。 在那种环境里长大的苏曼，从小嚣张跋扈惯了的，历来都是谁都管不了，可是她家当初为了把她送进一中，直接捐了一座图书馆，又不好直接开除。 张磊是真没辙，直直的看着年级主任，他的学生被这样欺负，那也是得讨个说法的。 年级主任被看的不自在，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这个，还得好好问问那个男人，问清楚了，才能做决定不是。” 季存晰没有说话，淡漠的看了他一眼。 他被看的有些心虚。 他轻咳一声，他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张磊都有些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口：“主任你就说这事儿要是真这样，你怎么办吧。” “我……”年级主任被他这么一问给问住了，沉默片刻，才接着说：“要真是这样，那肯定要做出处罚的。” 季存晰抬头：“那你们直接去青阳市局吧，人和蛇都在那关着呢。”说着牵起毓清的手准备往外走：“明天，我要结果。” 说完就牵着她走了，留下一群人在办公室面面相觑。 我草，这果然很季存晰！ 姜明泽看了看，扯着顾飞扬跟张磊他们道别，也离开了办公室。 “这，你们班季存晰……”主任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张磊看看他说：“主任，先不管季存晰怎么样，就毓清这事儿，我看您还是赶紧先往上报吧，要真是苏曼干的，……”他停顿了一下：“这蛇有没有毒还不知道，这要是有毒，那……那可就是故意杀人啊！”想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心思这么歹毒，他心里又复杂又沉重。 哎，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长成这样了呢！ …… 回教室没多久，放学铃就响起了。 季存晰等着毓清收拾好东西，接过她的包，起身：“走，送你回家。” 毓清点点头，乖巧的跟在他身边，两人像往常一样去公车站等车。 下来车后，季存晰牵着她的手带她往她家的方向走。 他看着她问：“清清，还怕么？” 从昨天出事到现在，这是他头一次这样正式的提起这件事。 毓清愣了愣，点点头：“怕，一闭眼就想到那条……那条蛇。”说到蛇的时候，她声音有些颤抖，余音中充满了惊恐。 季存晰停下脚步，将她圈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发定，柔声道：“不怕，我就在这里，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要记得，我就在你身边，要记得再困难的场景，都要等我，我一定会赶到你身边的。知道么？” 他声音低沉，但很温柔，坚实又温暖的怀抱紧紧的将她包围，莫名的让她感到踏实又安定。 她埋头在他怀里点点头：“知道了。” 他笑笑，俯身看她：“乖。” 声音消弭在双唇的相碰中，他温柔的亲吻着她的唇角，轻轻的辗转，好一会儿，舌尖微微碰触她的唇，缓慢的描绘她的唇形。 他的舌尖火热濡湿，毓清一个颤栗，忍不住轻哼：“唔。”双腿一软，差点跌倒。他一把提起她，紧紧的箍着她的腰，按在怀里。 就在这个空隙，他的舌头径直钻进她的口中，缓缓的扫过她口中的唇齿，然后追寻她柔软的小舌，一点一点的侵入她口中的角角落落，最终占据了整个领土。 两人忘我的亲吻，他时而扫过她的舌，时而轻咬她的唇，温柔的安抚她，驱走了内心的惊恐。 气氛愈演愈烈，温度越来越高，许久许久之后，季存晰才放开她，紧紧的抱着她，头放在她的肩窝重重的呼吸。该死，他有反应了。 毓清瘫软的倚在他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声音细若萤蚊：“季哥哥……” 季存晰忍不住轻咬她的耳垂。 “呀！”她一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感受到她敏感地带的颤栗，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深沉：“清清，你要快点长大。” 毓清的小脸埋在他怀里，面红耳赤的胡乱点头：“嗯。” …… 毓清躺在床上时，脑袋里只剩下刚刚那个长达半小时的深吻了，哪里还有黑蛇事件的余韵…… 这件事情毓清一个字都没给爷爷奶奶说，有季哥哥在身边，她不担心也不害怕。 第二天下午自习，张磊把两人带去了会议室。 与昨天相比，这次显然学校更重视了。校长虽然没在，但是副校长到场了。 季存晰扫了一眼在座的人，带着毓清径直走进会议室。 会议桌一边除了坐着副校长，年级主任以外，还有两个男人，坐在副校长旁边。 季存晰和毓清还有张磊坐在会议桌另一边，像是两方会谈一般。 季存晰看了看对面的几个人，没有开口说话，毓清也静静的坐着。 一时间，会议室里安静的有些尴尬。副校长对年级主任使了个眼色，主任轻咳一声，无奈开口：“季同学，毓清同学，今天叫你们过来，主要还是前天的事情。” 季存晰抬了抬头，看着他，却并未说话。 主任被他这一眼看的有些心虚。 为什么这种事儿出头的总是我…… 看季存晰和毓清都没有要接话的意思，他只得继续说：“这个事情，学校已经调查清楚了。”说着看了看毓清，小姑娘安安静静的坐在对面，不禁轻叹，这事儿学校做的不厚道，到底是要让小姑娘受委屈。 “放蛇的人，也已经盘问清楚了。今天……今天苏曼这边的律师去警局询问的时候，放蛇的人说，是他一时兴起，把自己养的蛇放进洗手间，是想恶作剧，吓唬吓唬女学生。”主任咬咬牙，把这个结果说出来。 听到此，毓清皱眉，抬头看年级主任，可他一直盯着眼前的材料，怎么都不抬头。她不傻，学校的意思她能听明白，但是终究她是觉得委屈了。 张磊听了，猛地抬头，一脸不可置信：“主任，昨天还不是这么说的，昨天……” “张老师，不管昨天怎么说的，今天的调查结果就是这样的。”副校长出生打断他。 他身边的两个男人一直坐着，没有说话。 “呵，”季存晰掀了掀眼皮，冷笑道：“这么说，这事儿不是苏曼做的？” 他语气冷漠，笑的玩味儿。 似是受不了他这样的语气，副校长身边的男人，皱皱眉：“对，这事儿跟苏小姐没有关系。” 季存晰转转头，瞥了他一眼：“你确定？”他抬抬下巴，整个人懒洋洋的倚在靠背上，气势不输在场的任何人。 另一个戴眼镜的人适时出声：“是的，经过对嫌疑人的询问，苏小姐的嫌疑已经排除，你如果有疑问的话，可以去警局查看记录。” 季存晰没说话，伸手从裤兜里拿出一直录音笔，按开开关，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对，蛇是我放的。苏曼说她一直喜欢你，从你高一入学就开始追求你，但是又一直求而不得，那个女孩一来，你就对她很好，所以苏曼气不过，一直想找机会教训教训她。” 听到此，众人表情一沉，副校长身边的男人更是阴沉。录音笔继续放着。 “直到今天下午，我在家里接到了苏曼的电话，她说让我把蛇放到高一教学楼三楼左侧的女洗手间。” “为什么是三楼左侧的洗手间？”是季存晰的声音。 “我一开始也奇怪，但是苏曼说让我别管那么多，按她说的做就行了，她刚得到消息那个女生就在教室里，而且一定会去三楼那个洗手间。我也没多想，就按她说的做了。” “这个字条，是苏曼写的么？” “是，这是苏曼的笔迹。” 录音笔放完后，发出呲呲的声音。 季存晰关上录音笔，看了他们一眼说：“还确定么？” 副校长和主任一脸尴尬，羞愧无比。 旁边的两个男人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明明已经销毁了所有的证据，怎么会有这个！ 不等他们反应，季存晰又拿出一张通话记录，上面是苏曼和放蛇人的通话记录。 “还确定么？”季存晰睥睨的看着他们，再次开口。 副校长身边的男人，沉默许久，开口：“说吧，你们要多少钱？” 毓清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张磊也惊诧不已。 季存晰没有说话，淡淡的看了看副校长和主任，确定他们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男人往座椅后背一靠，抬手扫了扫西装衣襟，笑着开口：“年轻人，不要太天真，要多少，尽管开口，不然闹下去，吃亏的还是你们，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听闻，季存晰转头，掀了掀眼皮，一脸玩味儿，薄唇淡漠的吐出几个字：“你是个什么东西。” 呵，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坐在这里跟我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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