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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军官?”梅谷琦追问着,认真地盯着那个丫头。  不管怎么说,那丫头被夹在中间很是无辜,因此梅谷琦站起来,笑了笑,说:“无妨,你就带我们去见见那位军官。”  “凭什么咱们去见他?”赵天贵纠缠不休,“管他是什么狗屁军官,抓他来就是!”  梅谷琦来不及阻止他,他已经气冲冲出去了。因不想把事情弄大,梅谷琦镇静的跟了过去。  可是一声刺耳的叫喊声把他震住了。  “怎么回事?”他快步走进右拐角的包厢里。  只见陈源已把赵天贵按倒在地,望了一眼梅谷琦,叹着:“梅主任,这个糊涂东西竟敢冲撞陆司令,我看该把他交给戴局长拷问一下。”  梅谷琦一听见陆司令,又发抖又惊惶,双拳握得紧紧的,可是恐怖渐渐从他脸上消失了,苍白的脸色消失,呈现出晕红的醉意,“啊,是我们失职了,陆司令提前到了南京,我们竟全不知晓,真是太失礼了,明天我一定亲自为陆司令接风洗尘。”  “梅主任太客气了,接风倒不必了,只要派人请吴良佑来见我,这个人我自然会放的,之前误听到你们的谈话,也就不会再传到陈部长的耳朵里。”陆晋生笑说,忽然精神恢复过来。  “哎,吴良佑只靠冷水和坏脾气活着,这也算够长的了。”梅谷琦疑惑地喃喃着,“其实自从吴良佑回到南京,便一直被关着,他做了太多有损军政府颜面的丑事,即使蒋委员长有意饶过他,百姓那里也不会放过他,他应该悔过,对甄先生,佟先生,还有许许多多的各界名士,但愿在被囚的日子里,他也想明白了......”  “因为有些人不想让他死,”陆晋生忿忿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给他活下去的机会,”梅谷琦略停了一下,接着又带着一种古怪的微笑开始说:“你是不是在考虑——要我带他出来!那么,你就可以轻易的杀了他,最后再把罪名安在我的头上!”  他觉得自己解释得很笨拙。  陆晋生皱着眉沉默了。  “你也不必生气,”梅谷琦继续说:“上级是不准我们接近他的,当然他也不见任何人,直到今天我也没探视过他一次,所以我也不能向你禀报他的情况,因为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不清楚,是吗,梅主任?”陆晋生严厉地说,“你最好现在把话说清楚,不然明天我可不能保证在蒋委员长面前说清楚你和汪先生的那些事。”  梅谷琦虽然有些心乱,他的头脑还是很灵敏地注意到陆晋生脸部某些憔悴的线条,于是他开始为自己辩解,“我想陆司令还不了解蒋委员长的性格,所以鼓励我去做招惹他生气的事情,眼下的情形对谁都不利,我可不是在你面前搬弄是非,接下来蒋委员长必然要与你联手围剿上官睿凯,这可不是一场容易打胜的仗,所以陆司令就不该在这种事情上分心了,我知道你刚刚痛失了一位爱将,心情正是不太好的时候,我很理解,汪先生同样也会理解,至于吴良佑,就让他在监狱里反省好了。”  “够了,我还不需要由你来劝告。”陆晋生垂下眼睛,带着警告的口吻说:“你记住,谁胆敢伤晴朵一根毛发,就一定会遭受到同裴师座一样的下场,回去后告诉汪先生,不要忽视了我的建议,否则日后定悔断肝肠。”  “我记下了。”梅谷琦想尽快结束这次谈话,便向陈源赔笑说:“陈长官,赵天贵言语多有冒犯,还望饶过他这一次。”  陈源这才松了手。  梅谷琦搀扶他起来,又道了一番谢意,最后下楼去了。  关于陈源方才对陆晋生说得军政府内部的机密要事,陆晋生没有多问一句,也没有提过李寅成,除了命令他自回军营,要他撤走守在兰亭苑的一队士兵以外,再无别话。  陈源一早就知道要取得陆晋生的信任,绝非易事,现在受到他这样的漠视,心里真不是滋味,即使放了有□□嫌疑的霍侑璨,也毫不起作用。  陈源突然感觉一直以来自己的想法都存着很大的漏洞,如果不及早解决,只怕最后连已获得的李寅成的信任也会失去,于是他改变了行驶路线,不回军营而直奔通讯局。  晴朵把那些华丽的衣服和精致的首饰都交给了邱雨鹃,因为她确信将这些拿去当得的些许钱应该能为饥寒交迫的难民换来一些口粮和棉衣。  她同时也把那顶高贵的毛皮帽送给了邱雨鹃,外面的风刮得太大了,她出不去自然不再需要这顶帽子了,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每次看到它总使她怀念起一个不该怀念的人。  “不用再端过来了。”晴朵抬眼望着那个婢女,“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今夜风大,要不要让人在厅里守着——”婢女流露出某种不安的神色。  晴朵摇摇头,示意她出去,她才低头走开。  晴朵望了一会儿那张高高的四柱床,它是法兰西式的,床头和床腿是螺旋形的,这是虞新鹤特意叫人搬来的,说是可以让人睡得安稳,但晴朵一连好几个晚上都合不上眼,所以今晚她只想靠着沙发坐一会,睡不睡已没那么重要了。  她闭上双目,十分可笑的想那一队士兵灰溜溜坐上车子逃跑的情形,李寅成回来时像是刚喝了酒似的,那股精神气不见了,连一点谈判的架势也没有,明明他代表的是胜利的一方。  她想到这里,突然一跃而起,因为她听见外面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和有轻盈的风铃响,打破了深夜的沉寂。  那串风铃响告诉了她,她等的人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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