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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叔低头,看向徐晓,语气肯定地问道:“你就是那个懂点医术,中午救了小花的丫头?”他修的竹屋在山坡上,消息有些不灵通,因此晌午没来得及下山。不过后来也听村上人提起过。是个机灵的丫头。    徐晓脸涨得通红,不断挣扎。当着兰兰的面,被钟叔像夹小鸡一样拎着,作为师长的一点面子全丢没了。    确定不是什么危险分子,钟叔将徐晓从腋下放了下来:“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瞎折腾个什么?”    兰兰知道钟叔是个很好的人,碰见山里男人打媳妇孩子,都会出来主持公道。    虽然没有什么用处。    兰兰拽了拽钟叔的衣袖,软语恳求道:“钟叔,我们知道错了。你放过我们好不好?如果我娘知道了,会打死我的。我们就是想看看你在干嘛,才偷偷跟过来的。”说着,眼泪豆豆就从衣摆上滚了下来。    周思哲听到后面的说话声,回头一看。不得了啦,小夫子和兰兰都被钟叔抓住了。想到钟叔那像蒲扇一样的巴掌,小夫子和兰兰两个女孩子怎么经受的起。特别是兰兰,脸要是打破了,以后可怎么嫁人啊。周思哲咬了咬牙,又回过头去。要挨打,也是自己这个男人受着。小夫子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可不要做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周思哲跑到离钟叔几米远的地方,大声喝道:“快将她们两人放了,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明明怕地脚不停地抖啊抖的,却还要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和钟叔一起的两个人,恰巧也走了过来。    旖旎的声音很有辨识度:“看你独自一人跑了,还以为是哪个孬种,没想到还有几分担当嘛。不错,不错。”语气轻佻又漫不经心。    徐晓抬头看去,薄唇,桃花眼,腰间的玉带上还别了一把折扇,长相和他的声音很搭。身后跟着的人一副小厮打扮,十有八九是哪家的富贵公子,兴致来了,到这乡村野里的,捕鱼玩玩。    不过,徐晓偷偷往他头上撇了一眼。满头的乌发,只用一只白玉簪着。松松地挽在头上,看起来异常蓬松。不过,再蓬松,也不能掩盖发少的事实。    在这乡村里,虽然不穷。但家家户户为了节省柴火,也是不愿意浪费劳动力。一般,一户人家,半个月才洗一次澡,衣服再集在一起清洗。还有很多人家,老大用的洗澡水,老二接着用。最后,再统一冲一遍,洗头发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    刚开始来的时候,徐晓简直受不了,他们似乎就没有保持清洁的想法。还是在杏娘武力镇压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改成一周洗一次。就算是这样,徐晓还是觉得有些嫌弃。在徐晓的监督下,赵小花的情况才好上一些,勉强能出门见人了。因此徐晓看到村里基本每个人,头发都贴在了头皮上。    所以这位公子的头发在几个人中,还显得比较多,也没有人发觉。不过徐晓在现代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也是因为,这位公子的发型太过与众不同了,像是在现代发廊特意凸的造型。    徐晓一连看了好几眼,大约是她的眼神太有穿透力了,瞧得这位潋公子浑身不舒服。潋公子这一头稀少的乌发,是他的一块心病。虽然黑,但一到秋冬季节就大把大把地掉,长都长不及。还请陶家的老太公抓了好几副药,补品也没少吃,可从不见效。他甚至可以绝望地预料到,不到四十岁自己肯定就要秃顶了。难看死了。    虽然自己的堂兄弟经常拿这件事取笑他,但他自信在这个乡野地方没有人有这个眼力劲,能发现问题。大概是自己多想了吧。    《本草纲目》虽然有许多治疗各种脱发的药方。但,有些事,不能确定,就不要多说。这是徐晓的处事准则,多说多错。而且,徐晓并不知道,现在的医学发展到哪种地步。观这位公子的衣着,玉带,丝络,香囊无一不缺,家镜应该十分富裕。再加上,他特地在头发上花了大功夫,应该也知道自己的问题。焉知他没有找人看过。还不劳自己这个五岁孩童操心。    徐晓知道这三个人中,这位公子才是金主。只要他不追究,那他们三个今晚就会平安无事。这位公子虽然说话轻佻,但脸上并无怒意,应该比较好说话。    徐晓捏了捏手掌,扬起脖子,可怜兮兮的说道:“我和兰兰她们每天都吃玉米糊糊,所以想跟在钟叔身后,学个一两招的,好填饱肚子。并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的。你们原谅我们这一次,放我们走好不好?”    徐晓这张脸还是很有杀伤力的,眼睛又大又圆,两颊肉嘟嘟的。让人忍不住心软。    “这——”钟叔有些意动了,扭头看向潋公子。    果然,做主的是这位公子。徐晓瘪了瘪嘴。    “这样啊~ ”潋公子摸了摸下巴,看着昂着脑袋的小女孩。只觉得这小孩撒娇的样子像波斯进贡的蓝眼猫咪,傲娇又可爱。潋公子手有些痒痒的,恨不得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撸上一把。    “你要是叫我一声潋哥哥啊~ ”潋公子顿了顿,一脸欠揍的表情,“我不仅原谅你了,还将今天捉到的鱼虾分一半给你。”    兰兰和周思哲忙不迭地叫着:“潋哥哥。”    徐晓张了几次嘴巴,忍着汹涌上来的羞耻感,才小小声地叫了一声:“潋哥哥。”    潋公子也没有为难徐晓,哈哈笑着,挥了挥手,让青衣帮忙分木桶里的鱼虾。    分东西的时候,徐晓一点都不客气,不断往自己怀里扒。这可是自己的羞耻心换来的,脸都丢干净了。    徐晓一边装东西,一边问钟叔:“这每天可以下到多少鱼虾啊?我们几个可不可以也过来下?这样以后再也不用挨饿了。”徐晓看到这足足有两三斤,不仅有鱼虾,还卧着五六只大闸蟹。用油炸着,加点八角,尖椒,洋葱,蘸着醋。红红的外壳,一定很好吃。徐晓又馋了。    钟叔一点都不藏私,对徐晓的问题一一作答:“这鱼虾的多少,得要看放进水里的网兜有多大了,饵料那些鱼喜不喜欢吃。一般。如果你们要下的话,四五尺就足够了。多了不仅提放困难,还容易出事。”    钟叔指了指前方,低凹两边有巨石的小水流:“看见那儿了没有。晚上将网撒进去,放些饵料。第二天早上,至少能捉到两三斤的鱼虾。别到太危险的地方去。”钟叔提醒道。    徐晓点了点头,安全还是要放在第一位。    “那你这渔网,饵料是在哪里买来的?”徐晓接着问道。    潋公子笑了,这丫头还真会顺竿子向上爬。    “他这网啊,可是一根一根麻绳搓出来的,整整搓了一年。你看这网兜,可比人家卖的密上一倍不止。要下水的东西,就胜在一个结识。否则,网在水底下磨破了,岂不是白费劲了。”潋公子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高人的样子,指点道。    徐晓不愿意理会潋公子,期待地看着钟叔。期望他嘴里能说出一个店名来,这样徐晓就能想办法买到了。最后,在钟叔的点头中,徐晓低落地垂下了脑袋。    看来撒网捕鱼的计划是不成了。网都没有,还怎么撒?    潋公子在旁边乐不可支,这丫头,真是太逗了。    徐晓提着钟叔给的木桶,和兰兰,周思哲一起往回走去。在岔路口处,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徐晓小心翼翼地回到房间,小花已经睡着了,呼吸十分匀称。    悄无声息地脱完外衣,躺在床上后。徐晓开始打开系统,温习今天背诵的《本草纲目》章节。徐晓现在已经形成了习惯,只要没事,就背上那么一段。现在是越背越流畅,记忆也越深刻。就像今天看到那个潋公子的发型,《本草纲目》中几个治疗脱发的方子马上浮现在眼前。    《本草纲目》原文虽有些晦涩,但旁边有详细的讲解,结合着看并不枯燥。有时,徐晓无聊的时候就把它当成一种趣味活动。既能提高自己的文字修养,让自己更像一个古人,还能真正学到医术。徐晓甚至有些感激这个天价图书馆系统,毕竟自己脑子里装的东西,才真正属于自己,谁也无法剥夺。就像今天的事,如果没有学到那些知识,很多计划就无法施展开来。    在一段一段的文字中,徐晓慢慢地沉入梦乡。晚上徐晓一会儿梦到自己抱着字典那么厚的《本草纲目》,坐在教室里大声地背诵着。一会儿又梦到自己,兰兰,周思哲三个人站在一条大大的轮船上,齐心协力拉扯着一张大网,船舱里全都是刚捕到的鱼虾。几人笑得合不拢嘴,海风将挽起的头发都吹得散乱。    梦里光怪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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