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安正睡的香的时,被清晨一阵扩音喇叭似声音吵醒了,她强行闭着眼睛,用枕头捂上两边的耳朵。 “喇叭?茉莉花?”她心下一阵惊奇,平日子广场舞大妈们不都是“小苹果”和“歌在飞”吗?今儿个怎么来一曲子悠扬的茉莉花啊?“不去想它,继续睡觉!” 喇叭的音乐算是停止了,大约隔了两秒,一个操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口音的男声再喊:“注意了注意了,通知大家一个事情……”。 佟安安冲破困意瞬间惊坐了起来,迷糊的睡眼睁的大大的,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用力眨了眨眼,目光落在这间屋子的墙面上,白色的墙上尽然贴着一张邓丽君甜美的大海报?她心下狐疑:“这什么年代的呀?”。邓丽君旁边一米的距离有三颗大钉子,一个钉子上挂着一个淡粉碎花布书包,旁边的钉子上挂着一件粉白色相间的格子衫。第三颗钉子什么也没有挂,这颗钉子再往左一米的距离是一个大约两米高的衣柜,双开门褐色的,两个门上各有一张长椭圆的镜子,镜子还有印花,是竹子和鹤。眼光再往左面的墙面移过去,应该是一扇不大的窗户,窗帘和被单一个花色,都透着一股子老旧的气息。 她狐疑地下了床,踩着水泥地面踮脚走到窗户旁,食指轻轻的撩开窗帘的一角,看到一个萧瑟的院子,没等她细细打量,窗户外的一个妇女的眼神就盯过来,她慌忙放下帘子角。 “不好,不好,我是不是被拐卖了?”她想到这便心慌得要命。她从来不记得自己来过这个地方,也没有见过这么落后的住所,她思量着这可能是一座大山里面的人家,听着喇叭里听不懂的语言,她更确定自己是被拐卖到这里了。她身边没有一件自己熟悉的东西,她的衣服她的包她的手机此刻都不见了。她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回过一点神来,“要淡定!要淡定!千万不能硬碰硬,开始要随和顺从,要装傻,慢慢发现良机在逃跑。” 她听见有脚步声近了,急忙又坐回到床上,眼睛死死的盯住那扇门,“吱啦”门被推开了,她所有神经不自觉的紧绷住,看见一个中年妇女端着一个碗进来了,这个妇女大约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身材不胖不瘦,穿戴还是有点落后。 中年妇女看起来倒是慈眉善目的,她缓慢的把碗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转过来对佟安安说:“晾的差不多了,可以喝了” 佟安安不是很确定她说的话,靠猜测应该是让她喝了。她伸长脖子用眼睛瞟了一眼那黑色的汤液,心里又狐疑起来:“是迷魂药吗?安胎药?”她神经立刻炸毛了,自己睡了多久啊,难道已经被……她想到这里就突然慌乱起来了,“嗵”的一声跪倒在中年妇女面前,涕泪横流。 “大婶,求求您了,不要让我在这里生孩子,我我我以后可以好好报答您们一家人。”佟安安哭着上去抱住那中年妇女的双腿。 中年女女显然被她吓了一跳,急忙扶她,:“孩子你这是咋啦?”她摸了一下佟安安的额头并没有发烧的迹象。“安安?安安?”她叫着她的名字,可佟安安好像不知道在叫谁。 佟安安这一出演的自己都觉得精彩,她觉着这个大婶心软了。 “那你们不会让我生孩子是吧?”她的两行泪还挂在脸颊上,眼睛水汪汪的欣喜的望着中年妇女。 中年女人神情万分复杂,忙应着:“不生孩子,不生孩子,咱们还在上学呢,生啥孩子呀”她看着眼前的女儿叹了一声,已经发烧了好几天,今天盼着是不烧了倒是说起胡话了,这可怎么好啊。她寻思着不对,现在立刻应该找丈夫佟润山商议一下这个事儿,想着就赶紧起身:“安安啊,你先在屋里待着,我叫彩妮过来。”她边说边出了门,顺便唤来了隔壁家的小丫头彩妮,这个小姑娘向来喜欢跟着安安姐姐玩儿。 “彩妮,你好好陪着你安安姐,等我和你大叔回来”安安妈仔细地嘱咐彩妮。 “好嘞,婶子!”彩妮应着就欢快的跑进安安家来。 佟安安的心刚舒缓了一阵又疑惑起来,到底这是哪里啊? 正想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自己开门进来了,嘴里乐呵呵的喊着安安姐安安姐。这个小丫头长的很伶俐的样子,头上高高的扎了两根麻花辫,额前的刘海薄薄的,根部就像一排锯齿样子,一定是自己不小心乱剪的。 彩妮过来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安安姐,你的病好一点了吗?” “小美女,你会说普通话吗?”佟安安想着从这个小孩嘴里套点话。 “当然会了,老师教的普通话呀,哈哈哈”彩妮自信满满的说。 佟安安满意的点了点头,:“彩妮,姐姐问你,这里是哪里呀?” 彩妮听她这样问,忍不住咯咯咯笑了起来,两只脚在床边荡呀荡的:“安安姐,你病糊涂了吧,这里是你家呀!” “我的名字是安安吗?这里是我家?”佟安安心里嘀咕着,自从她这一觉醒来怎么怎个世界像变了一样呢,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 佟安安看了一眼彩妮,这个小姑娘心地应该很单纯,她黑溜溜的眼睛也盯着安安,嘴角扬着笑意,“安安姐姐,大婶说你病了,我看你是得了失忆症啦!”说着她又咯咯咯笑起来了。 “对,就是失忆症,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佟安安说。 “那我帮你记起来好了,不过你好了以后一定要教我编织手风铃呀”彩妮凑近安安,急切的说,像等她立刻答应自己。 “手风铃?”佟安安都没有听过这个东西,她呆了几秒马上答应说“行行行,你帮我恢复记忆,我什么都答应你”。 彩妮高兴极了,双手拍了几下,“安安姐,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佟安安目前最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如何离开。她当然不认为自己就是佟安安了,但是自己是谁竟然想不起来。 “彩妮,这是什么地方呀?”安安问。 “这里是你家呀”彩妮没明白安安想问的是地域问题。 “不是不是的,我是问你这里是什么山村?”安安急忙说。 “这不是山村,这可是西阳镇呢”彩妮说起自己的镇子就自豪起来了,西阳镇每年考出去的大学生是本省最多的,西阳一中更是有名。 西阳镇中学传达室的张二第一个看见了佟润山的媳妇急慌慌的走向校门口来,“嫂子,佟老师还没下课呢?” 二凤焦急的一头汗说:“我知道呢,家里有急事儿,你帮我叫一下你山哥。” 张二一听乐了,说:“嫂子你家上个月刚安装了固定电话嘛,打个电话往传达室就行,看你走的那一头汗”他说着赶紧去找佟润山了。二凤现在才想起来家里不是有新电话嘛,但是也总是不习惯用,越是着急的事情电话里面三言两语越是说不清。 上午九点半,离一节课结束还差十五分钟,佟润山终止了授课:“大家自习,保持安静”,然后他放下手里的粉笔,夹上书本和教案就随张二往校门口来,他不需要问什么也猜到是安安出问题了。 佟润山麻利的取了自行车,带着二凤往家的方向狂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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