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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到了玲珑院,见阿适睡得熟,叮嘱了吴渊一番,便让他在此安睡,自回了所居的苍云院。    对于知音会上的事情,她暂时还不知道,吴渊便没有提。    吴渊躺着床上,回想今天,自己的耳朵怎么更灵敏了,读心术丝毫未受影响,要不然她也不会在琴手“齐奏”下,更加分清她所属琴手内心的声音。吴渊所思所想中,渐渐睡去……    等她醒来,已是大半个时辰之后了,只觉得精神饱满,精力充沛。来接阿适的娘亲带来一个新消息:    爹爹要回来了,正好为吴渊过生辰!    酉时从宫中回来,暂时居住在敬王府的怀王,听了下属禀报的二局半赛况,注意起了这个侯府的二小姐!    ****    第二日,怀王觐见永熙帝的消息已传遍宫中。    祺华宫,祺昭仪正在宫娥的伺候下准备午憩。    她此时身着一袭曳地金芍绣纹锦缎长裙,一抹纤腰隐隐若现,青丝挽云髻,斜插一支祥云白玉簪并玉垂扇步摇,薄施粉黛,婉丽清媚。    听见宫娥的回话,秀眉微蹙,杏眸微眯,浮现了眼角几丝细纹。立即停止了宫娥替她散发更衣的动作,挥手让伺候的一众宫娥退下,只留下自己的贴身宫女。    “清芸,你立即派人叫憬王过来,就说本宫有事叮嘱!”    “是,娘娘。”    片刻后,憬王银冠束发,一身靛蓝锦缎深衣,步履匆匆赶至祺华宫内,见祺昭仪一身肃容,不由停在她一步之内,问道:“妃母,这么急召儿子前来,所为何事?”    祺昭仪看着这个气质文雅的儿子,按耐住焦躁的心情,叮嘱道:“怀王回来了,你可要在你父皇面前好好表现!”    憬王漫不经心地抿了口宫女奉上的碧螺春,似在思量着什么,并无应答。祺昭仪见儿子一脸无关紧要的表情,面容终于显现一丝怒气:“本宫可不希望,三年前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听到没有?”    憬王紧抿下双唇,眉头蹙起,似是被戳到痛脚,露出咬牙切齿状:“妃母放心,儿子会好好表现的!”    祺昭仪走向前,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抚:“你要知道,你才是圣上的亲生骨肉,他一个异姓王爷算什么?只有得到赏识,咱母子俩才有好日子过……只怪妃母没有靠山为你筹谋什么……最近你要与他亲近亲近,知道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是,儿子知道了,本王必亲近他!”    祺昭仪很满意他的态度,“好了,妃母也不留你了,回去安歇吧。”    “是,儿子告退!”他放下未喝完的茶水,拱手向祺昭仪告别。    憬王走出祺华宫,摸摸稍显因作恨状而僵硬的面容,不由长舒一口气,妃母怎么就想不开呢,当时只怪自己年少轻狂罢了!    **    泰安殿内,覃岳与怀王正坐在一旁。    永熙帝坐在上首位置上,一身玄底朱色锦缎长袍,三叉金冠束发,脸上作一派肃容,看着下方自己疼爱的少年。    “阿蒙,你回来的消息如今已传遍宫闱内外,接下来有何打算?”    “微臣全凭陛下做主!”易匪明白永熙帝自有圣明的决定,此时不过知会自己一声,让他有个准备。    “朕决定明日会在前朝上任命卿为监察司吏部的吏部监察令。”    “微臣遵旨!”    永熙帝叮嘱道:“起身吧,明日朕在朝堂宣旨,近几日你就在敬王府先安置,你的府第工部上报还需过些时日修整入住!”    覃岳听了,忙向皇帝表态:“陛下放心,臣侄定会好好照应阿蒙的。”    永熙帝放心点点头,看着怀王,不由操心另一件事。    “阿蒙,你年岁也不小了,可有成婚念头了?”    “陛下,还有世子呢!”覃岳比他年长一岁,要轮也轮不到他!    “他自有他爹娘操心,不用朕管。”永熙帝不满地看一眼拖他后腿的覃岳世子!    后者无辜地眨巴自己鹿眼,他真是站着也“躺枪”。    “你在外征战多年,身边少有女眷,如今回都,该考虑此事了……”    “陛下,无需多虑,微臣自有打算!”    “你……”微臣又出来了,这是自有主意了,这小子和他爹一样!    “罢了!”永熙帝见这两个小子都无成亲意愿,让他找个乐子都没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打发他们退下。    覃岳与怀王走在出宫门路上,看着后者,不解道:“圣上怎么会授监察司官职给你?我还想着你与阿陵一样到刑部呢!”    “慎言,圣上此举再好不过!”若真给了他刑部任命,置阿陵为何地,况且,监察司更利于他做事!    后者一听也就不问了,脑袋一转便明白其中的关窍。    想到另一问题:“阿蒙,你这些年在边关,保证不清楚红袖添香的滋味,走我带你去领略领略,怎么样?”说着他不怀好意地用胳膊拐了一下对方。    后者头也不回地把他远远甩开……  ……    吴渊早上从梧桐院请安回来后,更加明显察觉到这两天里耳背开始严重了……    另外对于知音会的事,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与李氏说明,但如今天都城内都传遍了:知音会上有个疯丫头,年岁不大,就能听音识曲。    更有传言此疯丫头是王侯之家的千金!    不清楚的百姓则问:知音会千金小姐多的是,有什么稀奇?再说了,第二局不是就考察“知音”耳力,进入名次的不都如此吗?    热心的人就说了:你能根据琴音就能分辨琴手弹的是哪个弦吗?    后者摇头。    这不就结了,据说此小丫头行事“诡异”,答对了全部……    李氏听说了此事,想了旬假日他们不同寻常的早回,猜想着众人口中的疯丫头,从梧桐院回来就到玲珑院询问吴渊。    吴渊推延了练字的打算,等待李氏询问。    “到底怎么回事?”疯丫头是谁?    吴渊斟酌一下,如实说了。    “什么?你答对了全部?”    对呀,读心术就是厉害,吴渊窃喜着。不料李氏“虎颜”大怒。    “什么?你个死丫头,你想做监察使吗?”说着揪起吴渊的耳朵转一圈……    “啊……娘……疼”她的反应完全在吴渊的意料之外,早知道哪还顾忌对她用读心术!耳朵被扭了,也不知道耳背会不会因此更严重……    “哦……我下手很重吗?来,娘揉揉……”李氏一听吴渊说疼,便改扭为揉。    不怪李氏如此动怒,成为监察使候选人的机会或许对于其他名门子弟是个出头、光耀门楣的好机会,但对于侯府的各人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多余的“花”了。特别是吴渊来说,它只是个束缚,做了监察使的人,因其官职性质,以后婚嫁都将由皇帝陛下应准才可。    更何况吴渊本没做监察使的准备与意愿。    吴渊了解李氏的担心,劝慰她:“娘,我得了机会而已,如今还没定数,兴许他们看我年岁小,就不用我了。”    “你呀!不是为娘说你,你是不是傻呀?就不知道空着两个吗?”    “女儿一招不慎,竟成了唯一得全分的“知音”!过两日爹也回来了给女儿过生辰,您可不能因此坏了心情!”    “好了,等你爹回来,非要说你,你不小啦?过了生辰就十四了!要像你琪儿姐姐一样说亲了!”    “啊?”吴渊惊讶,堂姐要说亲了?哪户人家?都没听她谈起。    “不过还没准呢,双方谈亲,定亲还要一年,等到嫁过去,少也要两年时间呢!”    “哦!”    家里姐妹本来就少,堂姐晚点倒是不错!    “好了,不和你聊了,为娘回去了,你还要去启文堂上课呢!”    “娘,你慢走……”吴渊搀着李氏出玲珑院门。    朝堂上,怀王与太子、憬王、怡王等同样位列朝堂大臣队首。    诸事毕,永熙帝示意未辛宣旨。     “陛下有旨!”    众臣闻言,连忙跪伏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监察实朝廷之明镜……出力报效……今怀王易匪,文武兼全,性正灵敏……兹特授尔监察司之吏部之令,与原监察司之令姜彻统管监察之职,钦此。关兴永熙二十五年九月二十二日 之宝。”    “微臣接旨,谢陛下隆恩,陛下圣安!”怀王一身玄色官服,接过公公手里圣旨。    站在怀王身后是负责吏部、礼部的监察司的姜彻,他原本与尚书令一样掌管两部事务,颇觉力不从心!    闻此圣旨,心中松了一口气,对于圣上旨意他早有猜测,何况他很是欣赏这个少年,让怀王负责吏部,他心悦诚服,自己还可轻松一些。    因此毫无介怀接旨了。    有的朝臣却不如此看,只觉得陛下在削监察司与怀王两人的权。怀王多年在外,一回来却领了个与军营毫无关系的差事……    尽管监察司吏部执掌百官任命、调动等事务,是朝堂上四大权利机构之一。    不管各官心中对此各有算计与见解。几个皇子倒是面色如常,这个与他们年岁相差无几的少年公子的父母为关兴朝立下汗马功劳,他自身年幼时便长于军营、安定边关,成为一个少年英雄,用非常手段充实了国库,无怪乎自己父皇如此宠爱他。    散朝后,太子难掩惊喜的看着这个少年郎。    “阿蒙,前两日休假也一直未得闲见你,走,今日本宫为你接风洗尘并庆贺任职之喜!”    “皇兄,我也要去……”    “皇兄,带上我……”    说话的分别是怡王和憬王,几个兄弟都已封王建府,平日虽亲近,但相聚却少了!    “好,阿陵也去,叫上覃岳那小子,这小子又被皇叔关了禁闭了!”太子欣然应允,他是皇后所出的大皇子,为人宽和仁义。而他口中的阿陵是他们好友,上下朝同进同出。    安之陵听太子提到自己,乐得从命。    “对,我们去解救覃岳堂哥吧!”最小的怡王是皇后幼子,性子爱闹。    于是,一群人便先去了敬王府“解救”了世子,再浩浩荡荡地到都城云宾楼点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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