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萧寰伸手掏出手帕要替她擦眼泪,笑着说:“都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一不如意就哭鼻子呢。” 谁知他这么一说,萧若珩哭的更厉害了,她边哭还便说:“我还就不能哭了是不是!” 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萧寰连忙否认,“你继续,你继续。”说罢还收回了手,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萧若珩被他这话一噎,哭也出不出来了,撇了他一眼,夺了他的帕子擦了一把眼泪,冷哼了一声侧身而坐不理他。 见状萧寰扭头去看她的脸,笑着问。“不哭了?” 萧若珩不跟他说话。 “我就说这有什么好哭的,你这个年纪也该嫁人了。又不是要你明天就嫁了。”萧寰说。 “你还说!嗷!”她猛地一站起来,忘记了这是在马车里,噔的一声磕在了车顶上。 萧寰眼疾手快的扶着她,焦急地说:“磕哪儿了?让我看看!” 马车外侍从听见声音低声询问。萧若珩的簪子磕落了下来,发髻也歪了。 “没事!”萧寰说。 他替萧若珩拆了发髻,乌黑的头发散落在下来,手拨开头发没瞧见流血,只摸到了一个包。 “疼不疼?”萧寰问。 萧若珩含着泪,点点头。 萧寰心中是既气又心疼,气她不小心,又心疼她疼。再瞧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瞬间所有的气都化作了无奈。 “我替你揉揉。”他说。 萧若珩乖巧地低着头让萧寰替她揉脑袋上的包,哪知他太过用力,萧若珩忍不住嗷了一声。 萧寰满眼心疼,嘴上仍硬气地说:“叫什么叫!忍着!”话音未落手上的力气却小了下来。 他揉了一会儿,轻声地问:“还疼吗?” 萧若珩低着头不说话,萧寰只当她还疼,就继续给她揉。 忽而听见萧若珩低声地说:“我不想嫁。” 萧寰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自然也是不想这么匆忙地将她定了亲,可是若等天成帝的圣旨下来了,那便什么都晚了。 “你总是要出嫁的。”他说。 “你这么做值得吗?”说话间萧若珩的眼泪又泛了起来,“裴先生如此看重你,你却为我求来了一个婚约。你明明知道外面的人是怎样看我的。” 她话还没说完,萧寰就打断了她。 “看着我!”萧寰强迫她看着自己说:“外面所有的传言都是假的,我们都知道,你母亲不是你害死的,父亲也不是你克死的。这一切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怎么看是他们的事,你不能这样看自己。” “师兄又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他给你玉佩不是承认了我,而是承认了你。若是你不好,我和师兄便是再亲近,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儿子来赌是不是?” 萧若珩直直地看着他,白玉的脸上眼睛红红的,鼻子也哭的红红的。她害怕萧寰会因为她的亲事而愧对裴昭,所以慌了神,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便静了下来,没人会拿自己的亲人赌。于是轻声的嗯了一下。 萧寰见状轻笑了一声,他拍了拍萧若珩的头,眼眸中露着无限的温情,“阿珩,你是我妹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亲人,这一点不会因为你出嫁或者因为外人说了什么而改变。我知道我的阿珩是最好的,你也要知道你在这世界上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不要害怕,不要彷徨,你只要往前走就好,我会一直在你的身后,哪里也不会去的。”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又差点惹得萧若珩掉眼泪。 “怎么又哭了?我就说的这么好吗?”萧寰笑着问。 萧若珩白了他一眼,抽着帕子擦眼泪并不理他。 “安心了?” “嗯。” 萧寰笑的见牙不见眼,伸手揉着她的头发,道:“真是个傻丫头。” 萧寰命芸香从后车里过来重新替她梳头,刚梳好没多久马车就进了吴王府的大门。 三人由垂花门前下了车,萧寰身边的侍从赵方便赶来过来。他给两人行了个礼,却不说话。 萧若珩瞧着这模样也接下来的话自己听不得,于是借口梳洗辞了萧寰回了青梧院。 她走后没多久,赵方便在萧寰面前低语了几句。 萧寰眉头一皱,大步朝主院走去。 萧寰年少时便住在青杳院,先吴王去后也没搬进主院,因此府内主院一直空着。 这么一个空了七八年的院子,今儿却不知怎么遭了贼。 萧寰踏进了主院的书房内,书房的椅子上绑着一个少女,芸香和一个汉子正在她旁边守着。 萧寰瞧着贺峥扬起一个熟悉的笑,道:“这屋子我都好些年没进来过了,姑娘若是寻我,怕是走错地方了。” 贺峥嘴角挂着血,被绑在椅子上很是狼狈,瞧着萧寰的眼神却是恶狠狠的。 “松开她。”萧寰饶有趣味的说。 芸香还有些犹豫,秦理便已经松开了绳子。 被松了绑的贺峥犹如恶虎归山,猛地向萧寰扑了过去,然后嘭的一声被秦理踢中了腹部砸在了墙上。 萧寰瞧着她那副样子,笑了起来,“姑娘怎么还是学不乖呢。” 贺峥吐了一口血,牙咬切齿的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是我想要干什么,而是姑娘想要干什么才对。”萧寰说:“为什么姑娘还是就是不肯好好地待在院子里呢。” “你们明明说好到了金陵就放我走的!”贺峥扶着墙爬了起来,仍在垂死挣扎。 萧寰犹如听到了一个笑话,好笑地看着她。 “姑娘都到了我手里,我怎么可能会放你走呢,贺大小姐,你是我的质子啊。”他说。 他这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 贺峥一怔眸光闪烁,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说。 萧寰瞧着她,脸上那股玩世不恭的笑已隐去,“姑娘怎么能听不懂呢。身为归云寨的大小姐,怎么会连这种话都听不懂。” 贺峥倚在墙上眯着眼抬头看向萧寰,手掌暗暗地聚力。 论武功她超出这个男人,若不是他与芸香联手,自然不会落到此等地步。此番若是要拼死杀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萧寰坐在了之前绑贺峥的椅子上,两人一站一立,瞬间剑拔弩张。 “我劝你还是莫要挣扎了,你逃不出去的。”萧寰说。 贺峥不以为意,“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萧寰又哈哈大笑起来,“方兄可从来没说过姑娘是如此有意思之人,姑娘便是死在这里也不怕吗?” 贺峥倔强地看着他。 他这话落在别人耳朵里可能会被吓着,在贺峥这种从小就被教导‘杀人者、人恒杀之’这种话。从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死在别人手里,她怎么会怕这些呢。 “也是,贺大当家的女儿自然是不怕这些。”萧寰点点头,继而又道:“却不知你的兄弟们怕不怕死?” 贺峥强行镇定,不过是外强中干,“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萧寰笑着说:“不过是威胁罢了。姑娘若不肯留在这里,我自然需要找人来留在这里。毕竟我和方公子的约定需要有人来保障。” 听到这话贺峥大惊,已无法镇定,“怎么会...他怎么会...” “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得知你的身份的?” 贺峥双眼猩红强攻了过去,萧寰不备受了她一掌吐了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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