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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3    “你拿我胸*罩干嘛!还我!”    麒王茫然地看看自己手里的那条古怪的黑色布片,有点迟疑地扬起道:“……这个?”    秦慕劈手夺了过去,满脸通红地躲进床帘里穿衣服去了。    麒王呆滞地立在那里,手仍扬着,半晌,才唤了侍女捧了新衣进来呈给她。一面扭过脸去道:“你的伤可好些了。”    床榻里传出窸窸窣窣更换衣物的声响,夹着秦慕的回答:“……好像,并不怎么疼了。”    “睡得可好……”    “……不怎么好……半天没睡着,睡着时也不知道几点了。”秦慕喃喃道。    麒王嘴角扬起一丝笑来。听里面又补了个蚊子似的声音:“……你呢……”    那笑意更大了些。麒王背过手去,故意无事般说道:“睡得极好。”    秦慕愤愤然从床里跳出来,衣服仍未整理的很规整,两个侍女拉拉拽拽地猫着腰替她打理着。她有些气恼地瞪着他扬着满是笑意的脸,一撩头发,昂首道:“那!就!好!”    麒王忍不住笑出声来,摆手示意侍女退了出去。自己悠着步子凑过去,未弯了身子,近近地瞧着她气鼓鼓的脸,在她耳畔轻声道:“骗你的,彻夜未眠。”    秦慕气愤的脸上蓦然腾起一阵臊热来,别开脸想躲开他伏在耳畔的温热,不其然看到他唇上被自己咬出的血痕来,略有些红肿,浅浅地嵌在下唇上。满溢着幸福的笑忍不住盈上来,抿着唇,一双大眼睛左顾右盼偏不瞧他,有些扭捏地说:“那你别管我了,赶紧睡会儿去吧。”    麒王调笑道:“心疼了?”    “去去。”秦慕推开他,弯下身子找出自己的鞋来坐在床边穿着以掩饰心虚,“我找沐清去……”    麒王的笑凝在了脸上,有些心塞地说:“不用了。用完午膳,我自当遣他来见你。”见她欲开口,又沉沉地补了句,“莫不是这会儿功夫都等不得了?”    秦慕吞了口口水,心想你这醋坛子一言不合就翻个儿啊……脸上堆了谄媚的笑道,“你这人……我找他真有事。不过我不着急!陪殿下用膳比什么都重要。”鞋子穿好,站起来跳了两跳,学着侍卫们的样子拱手,伏低,垂头,行了个礼。又抬眼瞄他,果然见他脸上薄怒消退,漫上些笑意来。不待他开口,便立起身一个跨步蹭到他身边:“走啦走啦,我都饿死了。一会儿吃什么?有没有水煮鱼?我想吃辣的都想疯了……”    “……大夫说了不行……”麒王莫名其妙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秦慕被噎得顿了顿,随轻轻锤了他一下,故作娇嗔道:“讨厌。”    麒王被她连珠炮的一串不按常理出牌的攻势轰得毫无还击之力,心里范上一丝甜。又瞧着她脸颊上的伤,不由蹙眉轻轻抚上:“看着好些了。午后夏大夫便会再来。你放心,医不好你,我要他以命相抵。”    秦慕尴尬讪笑:“这……不必了吧……”到底心有不安,左右望望问:“我想照照镜子,到底有多深”    “我已命人将所有镜子全收了起来。待你伤愈再看。”麒王宠溺地轻抚她的脸颊,柔声道:“这是我欠你的。”    秦慕挑眉:“那我背上的那?那我晕倒那回那?还有再之前,被你侍卫打晕,还踹了一脚”    身子被悠然环住紧紧箍着,迎上低垂欺近的脸:“你可知,那次见你带着伤一路走来,我心如刀绞?那一盆盆清水捧进去,血红的端出来,我在外面,只觉得五内俱焚般难挨。你早早将我的魂都勾了去,却无事一般只管拼着自己身子来和我逞强,你如何补偿我?”    鼻尖抵着鼻尖,温热的情-欲柔柔喷在脸上,秦慕只觉心跳加速。抬眸,他带伤的唇近在咫尺。麒王微微侧头,轻轻印上一吻,含着她的唇叙叙含糊地:“桂花酒尝尽千家,终是少了你的味道”    翻涌的吻卷上来,再漫不住心头的热。心里甜丝丝地,秦慕勾着他的脖子轻轻迎合着他的吻。半晌方推了推他,满脸潮红地说:“我不明白……那你和沐清……”    麒王轻轻蹙眉,柔声道:“谣言而已。”看着她的小脸,心下纠结万分。不能同她说明……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麒王只得将话岔开:“睡到现在,饿透了罢?”    秦慕笑道:“没有没有……”肚子却非常诚实地咕噜噜叫了几声。秦慕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麒王拉起她的手道:“先随我去用午膳罢。”    两人并肩出门,下人们隔了几步随着。    行过后院回廊,关着金翅灵的描金笼子正悬在一侧,那两个饲鸟人正小心翼翼地要把笼子收了,却突然听见一声滴哩,婉转清脆,格外悦耳。    两个饲鸟人惊呆了,看着鸟笼僵直中。    麒王也吃了一惊,却见秦慕笑眯眯地朝金翅灵打了个招呼:“呦,你也好。”    金翅灵头上的领子张了张,再次发出悦耳的鸣叫声。虽短促一瞬而逝,但足以令当场所有人惊诧莫名。    自从皇上赐下便养在府中的这只名贵的鸟儿,三年来无论如何精心□□悉心诱导,不曾开口叫过一声,今日,竟然破天荒开了嗓!    然而更惊悚的是,秦慕微微蹙了蹙眉,松开挽着他的手走过去,从饲鸟人手里拿过那碟鸟食看了看,又抬头看看金翅灵,对饲鸟人道:“这些回头扔了吧,以后拿些碧棘果喂它。”    饲鸟人惊恐地看着她,不敢接话,只求助地望向麒王。麒王惊诧,上前问她:“你为何如此说?”    秦慕茫然地转头看他,指了指那金翅灵说:“它告诉我的啊。它说这鸟食太干它不爱吃。它喜欢吃碧棘果。话说碧棘果是什么,好吃吗?”    麒王脸上的笑意早已被惊惧一扫而去。他伫立着,怔怔地望着近前的秦慕。她脸上带着轻松愉悦的微笑,单纯无辜,手指随意地播撩着食碟中干燥的鸟食。微风抚过她带着明媚笑意的脸庞,发丝微动,阳光铺了她满身光华,似加冕的谪仙般,玉立婷婷。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秦慕手上的小动作慢下来,脸上的笑意渐渐笼上一层疑惑恐慌,茫然无措地干笑了声,似自言自语,也似在问他:“呵呵……好……好奇怪蛤……我怎么能听懂鸟说的话……”    ……    午膳还未用完,夏巫臣便到了。他查看了秦慕脸上的伤,将余药细细去了,清理了伤口,又敷上新的。秦慕奇怪地探问:“夏大夫,这回不用喝汤药了?”    夏巫臣言简意赅,只回答了两个字:“不用。”    “那上次也是伤口为什么要一天喝三回啊?”    夏巫臣答道:“不开些方子我怎么赚钱。”    秦慕无语凝噎……你奶奶的!    正兀自光火,回想着头些日子喝药的那些痛苦,侍女挑帘而入,身后的沐清进来向麒王行礼。麒王似有心事一般,见他到了,便起身向秦慕道:“你要死要活非要见他,如今人我已带到,你二人可详谈罢。”    秦慕一肚子火瞬间变成黑线。麒王只招呼着夏巫臣道:“夏大夫可随我来,有事相商。”    麒王带着夏巫臣出了门,下人们也收拾了尽数退了出去,房内只得她与沐清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两人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秦慕不自主地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满脑子都是想问的事。起初是村子里的桔梗,手机,地图,路费。发生了这事,也想问问他为什么在自己生死关头竟然无动于衷。可这些事现在全不重要了。    她竟然可以听得懂鸟语……    顺藤摸瓜的再次想到很多诡异的事,与动物有关的事。早在她被关入监所,心念一闪,便真的有一只老鼠帮她咬断栏杆,自己得以越狱逃命;昨夜在王府门前,仍是心念一闪,那群猫真的发疯一般如她所愿的扑了出去,替她转移了看守的注意力。而刚刚,那只小鸟竟然在和她聊天……    “我想问你……”    “对不起……”    二人竟同时开口。    错愕了一阵,竟又同时说:“你先说吧……”    秦慕顾不得什么旁的了,站起来抓住他的胳膊急道,“我先问问,你说过巫师的那各种能力中,有没有跟动物有关的?”    沐清满脸惊诧:“有。为何有此一问?”    秦慕忙拉他坐下,焦急且混乱地和他描述了下昨夜闯入王府的经过,又将起初老鼠那事简略说了一遍,又顺带说了刚刚逗鸟之事,一口气说下来,说得口干舌燥,自己倒水仰头灌了下去。    沐清听得愈发诧异,手不由得紧紧成拳,在袖中攥着。    秦慕喝了水,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并未开口,不禁着急地问:“到底我这是什么情况啊,你别发呆了,快跟我说说啊。”    沐清呆望着她,她拉扯着自己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摇晃着,满脸的焦急惶恐,期待自己给她一个清晰的答案。    她是魁巳的宿主,只要醒血后,魁巳便不得不来认主,那时,秦慕会自然获得御灵师的能力。不仅可以驱使动物,更可与之交流。而现在,仅仅开了窍,灵力外泄的她,居然已经有了与动物沟通的能力……不,这不正常。    沐清眉头微蹙。    昨夜一番惊吓,使她再次面临生死存亡的恐惧,她身体里那泄出灵力的口子,恐怕是被扯大了……    她的力量,增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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