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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4    沐清脸色惨白地看着她。    秦慕不明所以,眨眨眼,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小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差?到底什么情况,你倒是说话啊。”真真将她急死了。    她未醒血的身体,居然可以发出这么强的灵力。灵兽宿主……果非凡人……    可如此一来,她的形迹便更容易暴露。而秦慕又不懂得控制灵力的流转……眼看火神祭将要开始,皇子们将一一到来,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沐清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    如今之计,只有权衡利弊,必须尽快教会她一些基本的掌控灵力的方法。    他舒了口气,对秦慕道:“若我没有猜错,你醒血后该是位御灵师。这是巫师分门中比较特殊的一门,可操控动物的行动,与之心灵交流。在巫师中极为罕有。”    秦慕眼睛一亮:“真的?很厉害吗?”    沐清肃穆地说:“你还记得当初我曾和你说过,许多王室贵族,在皇位争夺的暗斗中,都在尽力收集各类巫师,抓捕巫行者,强行醒血?”见她点头,继续道,“你现在的灵力再次增强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份恐怕极难隐藏。待到火神祭到来,各位皇子将一一携暗卫巫师前来,你这样肆无忌惮散发着灵力,只怕躲不过他们的耳目。”    秦慕心中一紧,不自觉抓住他的胳膊问:“那怎么办?”    沐清拍拍她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安慰道:“从明日开始,我教你一些控制灵力的方法,你需认真学习领悟,尽可能在最短时间内掌握机要。收敛起一些灵力,好好保护自己。”    秦慕拼命点头。    一开始听说自己将会是这么厉害的巫师,还觉得兴奋不已。可听完沐清的话,秦慕心思沉重了许多。    自己是巫行者,而麒王……他只是个普通人啊。    猛地浑身一颤。    若自己真与他发生了什么,那他岂不是……    秦慕心下忽然有些发疼。    那些甜蜜的吻,炽烈的深拥,耳鬓厮磨的柔言软语……一幕幕翻涌而上。    手指紧紧绞着,咬着唇。    沐清察觉她面色有异,关切道:“怎么了?”    秦慕苦笑了下:“没什么……只是觉得……命运真的很会和我开玩笑。”    和他在一起如果只会害死他,那她又何必继续下去。    反正,他们也不过只是临危生情,也许他只不过是一时冲动,年轻没碰过几个姑娘,一个没忍住才……    她叹笑了声,似在问沐清,也似在问自己:“我就不能一直不醒血么……”她有点舍不得……心里抽抽的,她才刚刚想要不顾一切的喜欢他……    若是普通巫行者,好好控制住也非不可。但即便如此,想要一生保持不悲不喜,不大怒,亦不大痛,岂非要抛开七情六欲,谈何容易。而且……    她是灵兽宿主,且灵力已开,醒血,是早晚的事。    沐清微微摇头:“人,毕竟不可逆天而为。”    秦慕忽而一笑,问他:“你那天和我说的,也是骗我的吧。”    沐清蹙眉,不解的看着她。    “你说,我是你六年前占卜出的一生挚爱。你苦等了我六年,只为守着我,和我一辈子在一起。”    虽然沐清早已做好这部分心里准备,但她这么轻描淡写,这么直接,这么坦白的说出口来,他依旧心口一痛。    无意么?    沐清扪心自问。    他本该无意。可……    说不出的纠结,他攥紧了拳,抿唇。    骗她?    他也算不清到底说了多少谎话。    对麒王,对秦慕……不能和麒王坦诚相待,不能对秦慕直言相告……他本不是善于说谎的人,而今,却一步步走到现在……    秦慕噗嗤笑了出声。    她并未看向他,只悠悠道:“你骗我。”    沐清蹙着眉峰。他不想辩解,也无从辩解。    昨夜她命悬一线之际,他的选择已说明一切,无论怎么圆也圆不回来了。    却只闻秦慕带着一丝苦笑的声音响起:“你和夏行川之间,生情的人不是他,而是你吧。”    沐清惊诧。    对上秦慕撩起的眼帘,带着一丝笑意:“你和我说,你对他只有君臣之谊,他怎么想的你不管,你只想尽忠,以报知遇之恩。他对我说,你们的事是谣传。不可信,和我证明了他喜欢女人。刺客说,他的断袖之癖,恐怕也是装出来的。”秦慕托腮,无辜地眨着眼睛微微摇头,“揣测人心,真不是我强项啊。”    沐清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他万没想到她会同他讲出如此一番话来。    她察觉到了……    连麒王、薛若梅、沈濛都未察觉到的,自己隐藏至深的秘密,她,竟然察觉到,并这么无遮无拦地说了出来。    秦慕微瞄他惨白中透出一抹窘迫的神色,微微一笑:“你别紧张。我知道你俩有事瞒着我。想必这件事才是你苦等我六年的真正原因。但你们口径如此一致的想瞒得滴水不漏,想必是件特别,特别重要的大事。我猜……大概是什么,夺嫡啊,争权啊,政治斗争啊……这些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参合。你虽然骗我,但也没害我。”大不了只是见死不救罢了……可并没人规定,他一定要救她,不是吗。    秦慕伸出手来,摸了摸他冰冷的手背,“我,不逼你。也不怪你。只不过,咱们到此为止,两清。”    她无辜地微微一笑:“你救过我的,骗过我的,两清了,沐清。”    沐清强压着心头愈来愈强的疼痛与愤懑,袖下的拳捏得关节爆凸。    她的话说得清冷明白,似乎不带一点感情。没有了往日的调笑和不见外的亲近,犹如两个做生意的商贾,在谈着条件,开着价码。    两清。    是他,亲自把她带到这个世界,她原本还有的那点若有似无的依赖,在此时已荡然无存。    两清。    ……    “这就是你特意来找我,要说的事么。”    沐清沉沉地发问。    他不愿再去深想。    也许这样也好。面对她,再无需装模作样,假装体贴关切,假装那些“莫须有”的爱恋……直来直去,有话便讲,这样,不好吗?    “不是啦。”秦慕说,“原本我想让你带我回一趟那个村子。就是你当初发现我的那个地方。可我现在……”她摸摸脸上的伤,“只好先搁置了。等我好了再说。”    “为何还要回去?”    “如果我说,那村子里还有一个巫行者,你会怎么想?”    沐清再次诧异:“还有一个?当真?”    秦慕答道:“嗯。她比我早到四年,一直困在山里出不去。把我绑去山神庙的就是她。她还抢了我手机。”想到那个桔梗,秦慕直想翻白眼。    “……手机?”沐清奇怪的问。    秦慕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胡乱的说:“就是……我们那边的一种巫术物品……只要有网,特别牛B。”    “……什么……网?”    “……那是我们那边特别牛B的另一种……巫术……”秦慕词枯地索肠挂肚想了半天,最后不耐烦地放弃了,“唉跟你解释不清反正,她拿了我的东西……”    见着她张着双臂有点焦头烂额的样子,沐清笑了笑。    秦慕依旧是那个秦慕。不同的,只是不再是他一人的秦慕了,如此,而已。    ……    “殿下找我有事?”    夏巫臣随麒王来到偏厅,开门见山。    既然两厢已经谈妥,便无需再有何顾忌客套。    麒王从袖中取出昨夜沈濛交给他的药瓶,交给夏巫臣:“烦请夏大夫,看看这是何物。”    夏巫臣接过手来,启开瓶盖,微嗅了嗅,又对着窗看了看里面的液体,复盖好盖子交还于麒王,道:“这□□,名为‘斩’。无色,味略酸,一旦服食,穿肠肚烂,立可毙命。因有酸味,最宜下在味重的酒中。配方并不难,只其中几味药材不甚好寻,我大荣只有环州齐山附近,每年入夏可采。而其中可成药者又为之寥寥。所以这种□□并不常见。”    夏巫臣如倒豆般一五一十讲得清清楚楚。却并不问究竟。他问,他答。其余的,他不想知道,也不想参合。他只想要那升阶的机要,不想横生事端。    “有劳夏大夫了。”麒王淡然问道:“秦慕伤势如何?”    夏巫臣答道:“秦姑娘的皮肤弹性很强,韧度也好。又正值华年,看这恢复的势头,只要遵医嘱,忌口,忌房事,每日按时敷药,少则五日多则半月,便可恢复如初,不会留疤。”    听他提到忌房事,麒王不禁面上微红。只道:“夏大夫,无论是行医或者行事,都谨慎周全,孤很满意。”抬了抬手,一旁的小厮捧过一盒五锭金子,呈到夏巫臣面前。    这是封口费。今天帮他查看□□的事,他若说出去,恐怕没命听那升阶的机要了。    夏巫臣领会得,大方地将金子悉数收好,拱手行礼:“多谢殿下赏赐。为秦姑娘诊治,乃是在下分内之事。多得殿下抬爱,巫臣却之不恭,自当更加尽心尽力。”验毒一事,只当没有发生过,只字不提。    麒王微垂眼帘道:“很好。孤喜欢和通透的人相交。夏大夫辛苦了,回罢。”    夏巫臣告了辞,便退了出去。    麒王把玩着手中的瓷瓶。    环州。    宁王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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