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秦慕看着手背的上血,惊呆了。 不应该啊…… 她心里思忖着…… 就算他色·性大发,那也应该喷鼻血啊,那血怎么会从嘴里吐出来啊? 抬头瞧见熙王脸色惨白唇角挂着血迹,下意识里四下一顿乱找。 熙王瞧着她找东西,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秦慕一把抢了过来。 熙王以为她会马上去擦自己被喷了一手的血污,却没想到她抢了帕子,抬手便扬到他嘴角上,小心翼翼地一点点蘸着,将血迹拭去。 他心头微微一颤,默默望着她。眼前的秦慕神情专注,眉头微蹙,手上的动作干净利落娴熟流畅。 她将血迹擦拭干净,又麻利地站起来,跑到桌旁扫视了一圈,取过茶壶茶杯倒满,自己尝了一口,温度适宜,又回到他身前蹲下,将茶送到他口边。熙王接过来喝了,慢慢调息着体内乱窜的灵力,使它们重新归于平静安和。 “你怎么吐血了啊……”秦慕见他脸色似乎好了许多,声音轻飘飘的,担着小心问道。 熙王轻笑一声,调侃道:“怎么,心疼了?” 秦慕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大哥,你都吐血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呢?”一把将染了血的手帕丟到他身上,没好气地说:“你可别误会。头几年我经常和人打架。哥儿几个免不了总挂彩。每回结束战斗,我都会挨个儿照顾他们。毕竟就我一个姑娘,他们没我细致,处理点小伤我比较在行。习惯了。” 秦慕刚才见他好端端的突然吐出口血来还是有些担心的。夏行筠这人品虽然不咋样,但和她并没有深仇大恨,而且还救过她好几回命。她只是讨厌他平时总端着一股盛气凌人看不起人的气势而已,真没存心盼着他受伤甚至有生命之忧。况且刚才看起来他吐血大概也是和扑过来救她有点关系,所以不免揪心。而现在见他居然还有心情调-戏她,那看起来大概是没大事了。方才刚刚盈上一些温柔的脸立马恢复了往日里的不屑神情,冷漠无情地泼了一瓢冷水。 熙王蹙眉,心里过了好几遍她这句话。 打架?兄弟?挂彩?…… 她那原本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个二十岁的女子,还未出阁便也罢了,竟然经常与男子称兄道弟,还出去结伴打架? 实在忍不住,极其不悦地质问道:“你原本世界里的女子都这般行径不成?” 秦慕呆了呆,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呃也不是啦……像我这么野的也是少数……” 熙王气得胸闷,心想果然这么野的女人,在哪里都是异类。 秦慕见他脸色忽然又有些不好,有些忐忑地问他:“不开玩笑,你真的没事吗?到底为什么会吐血啊?” 见她一脸关切,不似作假,熙王这才心情舒缓了些,回道:“适才灵力动的急了,被反噬了而已。无妨。” 秦慕眨着一双大眼睛一脸的不明白:“啊?动了灵力?还……还能被反噬?” “灵力动得过急,或是能力使用得过大,都会被反噬。巫师操纵灵力的能力,无论哪门哪派,都是以血为祭的。”熙王简单解释道。还好,刚才虽然事发突然灵动得急了些,但瞬移的距离很短,两三米罢了,所以只是涌上一口淤血,吐出来,再将体内乱窜的灵力安稳住也就无妨了。 秦慕仍有些不放心地打量他道:“你别死要面子啊,要不我还是去叫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吧……” 说完就要起身,被熙王一把拉住道:“叫个大夫,来看看我体内乱窜的灵力归位了没有?” 秦慕被噎了下,才想起来熙王有巫师之血一事毕竟是秘密,要真找大夫来看,呃,估计就穿帮了。啪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儿,对自己不动脑子胡出主意的行为感到一阵羞愧。 都经了这么多事了,她怎么还是改不了这不动脑子擅自乱为的坏毛病呢? 熙王瞧着她隐隐担忧的神色,虽然感叹她依旧蠢得无可救药,但心情好了许多,淡淡道:“没事,死不了。”他看着胸口处被扔过来的帕子,已经染了许多血渍,若有似无地拿了揣进袖子里,复又重新思考起一个问题来。 按说被卫桑一击之下,虽然他坎坎收了力道,但以秦慕的体质,以及卫桑强大的内力,她怎么都不可能只是觉得胸口发疼这么轻微。虽然有自己及时接到她卸了八成力道,那一掌打在胸口的绝对力量足够震断她几根骨头。为什么她现下看起来真的无事一般? 他此时已调匀灵力,凝神静望,竟发现秦慕胸口处盘结着一股不弱的灵力。正是这团凝聚的灵力,化解了卫桑那致命的一击。 …… 到底是魁巳宿主…… 熙王默默无语地望着她胸口处盘踞的灵力,心下隐隐揪起一股凝重来。 她是魁巳宿主,泄出的灵力不受控制地保护着她的身体,才使她如今安然无恙。这股泄出的灵力与日俱增,但今天一整日他都未曾发现分毫,难道,她已经学会了收敛灵力的法子?谁教她的?沐清? 正暗自想着心事,只见秦慕缓缓将双手抬起来交叉挡在胸口。那股盘踞于胸的灵力也逐渐散去,各归其位。熙王不满地抬眼望去,看到一张蕴着怒气的小脸,柳眉倒立瞪着他:“看够了吗?” 熙王这才回过神来,见她误会了,也不做解释,只冷着脸道:“你今日穿的这是什么舞衣,如此伤风败俗,亏得你有脸穿出去!” 秦慕就叹气啊。 她就纳闷儿了,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刚不吐血了,就急赤白脸地数落她伤风败俗?再说她哪儿伤风败俗了? 低头看了自己一遍,立刻瞧见自己那高耸的双峰,当下便明白了。 她这副波涛汹涌的壮观美景,其实一点也不适合跳舞。胸前挂着这么两团肉,别说做什么高难度的舞蹈动作了,就是跑步跑快点都是个莫大的累赘。她依然记得当初上学时一跑八百米几乎全班男生都在两边行注目礼的壮观场面。今天为了跳舞方便,她特意将舞衣从背后勒得紧紧的,好最大限度将两团大馒头固定住,不让它们摇来摇去。但紧束的衣服使大馒头看起来更大了,几乎露出整个半圆盈在胸口,而腰部却被箍得紧绷,整个看起来,更加纤细的腰肢愈发显得胸部澎湃汹涌,看起来实在有些诱惑难挡。 秦慕不由得鄙视地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你以为我想穿成这样?要不勒紧点儿,转个身儿它们颠两颠,下个腰它们颠两颠,跳完这舞老子不得被颠出乳腺炎来啊?”他们这时代又没有束身衣,她能怎么办啊?然后又添上一抹更为鄙视的目光蔑视道,“我也就纳闷儿了,胸大有什么好看的啊,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啊!也就你们男人喜欢,这他妈简直就是一对累赘!”她烦恼地往上托了托胸,根本没想到这个动作有多么引诱,更没想到这么一扭,刚才被卫桑扇到的地方被扯得一痛,她下意识地哎呦了一声。 熙王本来不由自主流连在她胸前的目光立马收了回来,略有些紧张地凑前几分扶住她的肩道:“到底还是伤到了?让我看看。” 秦慕有些尴尬带羞地推开他的手道:“不……不用。” 她哪好意思说,她确实疼,就是胸疼啊!那一巴掌直接呼到她这一对丰满的累赘上,没疼出眼泪来已经算她意志力坚强了。可是眼下这种情况,让她怎么跟一大男人说实话啊。“这位兄台,我胸疼。您给看看?” 脑补到这一幕,秦慕一阵恶寒。对面这位可不是弯了的沐清,而是直得不能再直而且一肚子色胚的夏行筠! 而夏行筠一脸一探究竟的眼神,她不由自主向后缩了缩双手护胸道:“真不用!” 夏行筠见她将胸护得严严实实,且颇有些防备地瞪着他,眼睛不由得眯起,方才的担忧渐渐不正经起来道:“当真无事?” 秦慕立刻点头如捣蒜。 夏行筠道:“既无事,将方才那曲重新唱来。孤要饮酒,听曲。” 说罢,他利落地站起身来,往椅子上一坐,大爷似的等着伺候了。 秦慕气得七窍生烟,骨碌爬起来叉腰道:“不唱!没心情!” 熙王道:“那我叫薛若梅撤赏……” “夏行筠!!” 秦慕歇斯底里地怒吼。她可真是服了这位大爷了,怎么自己处处都能有把柄落到他手上呢?怎么就这么衰呢?老天爷你留着这妖孽祸害人间你是瞎了吗! 她运了老半天的气力,才忍着没继续发火,只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来说:“我勒得气儿都上不来了,唱不了。” 熙王闻言,默默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秦慕万分防备地瞪着他。熙王双手扶上她肩头,一扭,将她转到背对自己,伸手将她背上的绑带一扯。 秦慕吓得惊声尖叫,慌慌张张地跑远了好几步,团团护住自己的衣服惊叫:“大色狼你要干什么我!” 熙王瞧着她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笑吟吟地又坐了回去:“这回不紧了?” 秦慕方才觉得……衣服松下来许多,呼吸确实畅快多了……不由得伸展了下腰肢,扭了扭,使自己更舒服些。一面仍没忘记瞪着悠然自饮的熙王,支支吾吾地说:“……不……不紧是不紧了,可是……可是我没有琴啊。唱不了。” 熙王蹙眉。 让她给自个儿唱个曲儿怎么就那么费劲呢?略有些不耐地说:“昨儿夜里你对着月亮唱的那个也行。”见她仍要推脱,又道,“撤赏。” “我服了你了还不行吗!” 秦慕终于缴械投降。 对这样厚颜无耻的人简直一点办法也没有。可恨的是自己真的没办法比他更不要脸。 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到桌子对面,拿根筷子敲着碟子无精打采地唱着:“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 “用心点。” 熙王瞧都不瞧她一眼。 秦慕真的好想掐死他啊!真的好想啊!! 下了好大的决心,才终于拉足了架势,开始缓缓唱起歌来。 “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缠绵。” …… 她声情并茂地唱着早八辈子的流行歌曲,只当自己在录样曲,对面那个死人是她要面试的唱片公司老板。 熙王一脸享受的样子,一面听着新出炉的花魁献曲,一面自斟自饮,颇为悠然自得。 秦慕无奈地翻着白眼,伺候这位得罪不起的大爷享受这美好时光。唱着唱着,却见本来沉醉在歌声中的熙王伸手拽过桌旁的信笺,执起笔来写了什么。不多时,他将写好的字扬起来给她看,秦慕见上书:“接着唱,门外有人,我去看看。” 秦慕精神起来,郑重地点了点头,接着唱她的流光飞舞,一面看着熙王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缓步朝门口走去。 他应是动了内力,这几步走来猫一样静谧无声。直行到门口,将手覆在门上,略一沉气,蓦地将门大力拽开。 果不其然,门外一人毫无防备,一个踉跄栽了进来。 秦慕连忙跑过去躲在熙王身后一瞧,不禁傻了。指着那人问:“……怎么是你啊?你这是干嘛呢?” 熙王一脸似笑非笑瞧着他,冷哼一声道:“秦姑娘问你话呢,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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