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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熙王静静地看着熟睡无知的秦慕,初时的惊讶化作阵阵暖意,缓缓如流水般蔓延至四肢百骸,将他本已疲累不堪的身心如逢甘霖般灌溉着。    在外奔忙了一日,每每他回来休寝,不外乎是由着下人服侍着洗漱更衣便累得倒头便睡,什么也不及去想。而今日,他的床上竟然有个女人在等他……    浮起一丝笑容,他径自褪下外衫取下冠,缓步走至床畔坐下,凝望着那睡得昏天暗地的微微潮红的小脸,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面颊。    觉得脸上痒痒的,秦慕咂了砸嘴。迷梦中含糊地低喃:“……回来了……”    熙王心头暖融一片,轻声应着:“回来了。”    秦慕依旧迷糊着,微微动了动脑袋,口齿含混不清:“……这么晚……”    熙王笑了笑,将她颊边沾粘的乱发拨了拨轻声道:“在等我?”    秦慕半天没动静。直到熙王以为她又睡了过去时,却又喃喃地嗯了声:“不是你让我等你回来的么……”    熙王失笑。又微微蹙眉:“如此听话。”    秦慕又半晌无声,静静地过了会儿才微微蹙着眉颇有些不耐地拉着长声说:“不听话你嫌我不省心。听话你又不适应。殿下……太难伺候了。”    她翻了个身,舒展着睡得有些僵的身子。熙王不舍地轻揉着她的发,低声道:“白日里是我急了,话说得重些。可还生气?”    “嗯。生气。”    出乎意料之外,半梦半醒间的秦慕毫不客气地应了,继而迷迷糊糊地说着:“一心想等你回来吵架……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我一着急……就睡着了……”    头一回听说着急还能急得睡着的……    熙王心头暗笑,柔情似水地看着眼前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女子。酣睡未醒的她全身散发着一种舒适柔软的甘甜气息,白皙的面颊睡得绯红莹润,抹胸下浑圆的两团紧紧相互贴合着,嵌出一道深深的乳白沟壑。她腰身婉约高矮起伏,纤细的腰腹凹下,翘挺的臀和丰盈的胸部高高如山峰般耸立着。温香软玉近在咫尺,熙王不由心中欲念涌动,回手将幔帐放下侧身躺了下去,将这诱人的身子往自己怀中搂了搂。    秦慕睡得一塌糊涂,忽然被拥入怀中,靠入一具坚实温热的胸膛,感到十分舒适,往那怀里凑了凑,睡得更甜了。    熙王将锦被拉上来盖住两人,手搭在她腰上轻柔的摩挲着。现下已经二更过半,明日还有许多重要事要做,他原本想就这么抱着她睡去,却不想掌下那柔软的肌肤隔着衣料摸起来竟然更加引人想入非非,这使他愈发难以克制,摩挲着她的身子缓缓向上方移去。心跳渐渐加快,手指触碰到她胸底的瞬间,那软弹绵柔的轻微触感像一点火星将他脆弱不堪的克制全盘击溃,令他忍不住张开掌心一把握了上去。    布了一层薄茧的手掌满满覆在那团浑圆上,粗粝的指腹摩挲着细嫩的软嚅,情·欲瞬间被点燃了一般一发不可收拾,身体如火烧般躁热欲·望怎么也压不住了,他俯下头猛烈地亲吻她雪白的颈子,灼热的手滑下去探入她的裙底,一阵轻触引得秦慕呼吸急促轻轻地呻·吟起来。    睡梦中的秦慕抵抗力几乎为零,被撩拨得情难自已,随着手指的动作快感翻涌而上,她激烈的喘息着,手臂不自主地向后攀去,绕着他的脖子轻抚着他的脑后的发,支撑不住嘤嘤叫出声来。    低低的呻·吟随着动作愈加剧烈渐渐难以控制地声音越来越大,片刻她的唇被封住,一番辗转吸吮后放她大口呼吸,耳畔熙王低沉沙哑的声音如魔魅般缠绵:“孤亲手伺候,夫人可消气了……”    她克制不住地大声喘息着,抵着她腰后的异物感愈发硬·挺。她缓缓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熙王的脸离她实在太近了,熨贴着她的面颊,粗重的呼吸一阵阵喷着热气烘着她的肌肤。她抓着他的发极力从喘息的间隙里挤出几个字来:“筠……快……快些……我……我……”    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却激得熙王血脉喷涌。她的身子在他指下微微颤抖起来,终于迎来一声长长的尖叫,他的头发被她抓得揪痛,秦慕的身体陡然僵挺继而,缓缓地平复,呼吸也渐渐沉缓,整个人如水一般绵绵地瘫软了下来。    熙王再等不得,将她的身子推向侧卧粗暴地撩起她的裙子正欲挺入时,外间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整个人顿时僵住,扶着她大腿的手微微发紧,停了片刻,那敲门声好似催命一般又响了起来。    熙王重重的喘了口气,喉结游动低头一看,秦慕满面绯红潮色浓郁,正忍着笑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没好气地瞪了她一会儿,扬声道:“何事。”    门被吱扭推开,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似移动到屏风后,择琰的声音响了起来:“启禀殿下,地窖失火了。”    ……    片刻,熙王将身子挺起一些,厉声再问:“哪个地窖?”    “……正是关押刺客处……”    熙王身子僵住。沉了沉再低头,秦慕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她推了推他的胸口,熙王摸摸她的脑袋翻身而起:“知道了。孤速往。”    择琰应了声是急匆匆地出去了。    熙王利落地穿着靴子,扬声叫人:“来人,更衣。”    将靴子穿好站起来,只见秦慕也跟了下来,怔了怔,看见她拽了拽自己的抹胸鬓发散乱地走过来,一言不发地伸出手来给他整理散乱的里衣。他垂目望着她,一头散乱的银发粘着些许汗水略低于他的鼻尖,双颊潮红微微抿着唇,纤细瘦弱的胳膊裸·露着在他胸口上仔细利落地将衣襟整平,纤细的手指绕着衣带灵巧地打着结。    董可黛领着下人闻声而入,刚转过屏风,熙王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秦慕,抬手止住了他们的靠近。    秦慕头也不抬仔细打理着他的衣衫,将胳膊伸入他怀中几乎整个人贴在他胸口上,把内里的系带系好。又退出来将外侧的也系好。用手抻了抻有些褶皱的衣料,退后一步看了看,转身从桌上拾起外衫来双手一抖掐住两肩的位置高高扬起。熙王唇角微微牵起一丝笑意,旋过身子背对着她,将双臂穿了进去。秦慕就势将衣裳往他高大的肩头一送,双手顺着他宽阔的脊背抚了抚。熙王转过身来将双臂展平,秦慕又将外衫帮他整理穿好,回手抻过螭带环过他的身子牢牢系在腰间,将螭扣咔哒一声闭合。将螭带上垂挂的玉佩和长绦捋顺,放开手,又抓着他一侧胳膊上护腕。    熙王由着她打理着自己,目光在她忙碌的身形上流连不舍。方才被硬生生打断的“好事”这会儿也忘了气恼,只温柔地注视着她,片刻也舍不得错开去。    秦慕低着头,将护腕严丝合缝地扣好,又抓过他另一只手来,低声道:“他要是死了,就算烧成了灰,也要替我补上一刀。”    从他下床穿靴到现在全部收拾停当,五分钟都不到。熙王双手落在她肩上揉了揉,挑起她的下巴,终于对上她的眼睛。    秦慕眼中闪着些许泪光,不甘与恼恨,清晰入眼。    他望着她的脸,一丝心疼在胸口蔓延。也不管下人都在身后,将她拉入怀中紧了紧,垂头吻了下她的头发轻声道:“知道了。”    秦慕的双臂缓缓攀上他宽阔的脊背,用力抓着他的衣裳。    两人拥抱了一小会儿,熙王将她放开,看着她的小脸柔声道:“我去去就回。”    秦慕点了点头。    熙王反身走去,一面吩咐着:“可黛,服侍秦姑娘去净室沐浴更衣。让人收拾床榻。”大步流星地走了。    董可黛呆怔怔地目睹了全过程,手心发冷脑子里一片空白。熙王走了许久,才呆呆地,徒劳地应了声是。转而向秦慕望去。只见她也还立在原地,望着已人去无踪的门口面目光坚定不移。    刚才,她留在门外没走,房内若隐似无的叫声她听得阵阵剜心一般绞痛。    郑游的话一遍遍盘旋在脑海……这是对殿下极为重要的人……极为重要的人……殿下做的一切都是有所图谋的……这和往常并无不同……    她企图麻痹自己去相信,怎么也不愿面对眼前的真实。可秦慕就站在她面前,比她还从容利落地为熙王更衣,一件件穿好,系牢。桩桩都不比她往常做的差。以前她每日为殿下更衣,服侍他洗漱,他从来没有看过她。他的视线永远落在不知什么地方的空处,似乎利用这时间也在思考着什么军国大事。    而方才,殿下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她片刻……带着她从不曾见过的温柔留恋,一寸寸皆是不舍,宠溺,深情款款……    她的手指早已绞得几乎麻木失去知觉,心似乎被利刃一点点刺着,滴着血,却无人发觉。    眼前这个女人……重要到殿下需要为她痴迷成狂吗……    “董姐姐。”    秦慕忽然出声,打断了她混乱的思绪。    她眼中的景物有些模糊,神思杂乱不堪,茫然地向她望去。    秦慕缓缓将视线从门口收回,转而望向她,木然的面孔渐渐放得柔和了许多,末了莞尔一笑,眼神中却闪着绝然坚定的神色:“不好意思。这男人,我要霸占了。”    ……    她没让董可黛服侍她洗澡。只让下人收拾了净室自己去沐浴。出来后她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将侍女备好的新的寝衣穿上,发现床榻也已经换了新的被褥。想到方才两人的一番亲昵,以及腿上那阵冰凉的粘腻湿滑,她瞧着那被收拾一新的床稍微有点尴尬。    更尴尬的是董可黛还没走,依旧驯顺地站在那里,领着两个侍女等着她。    见她出浴,两个侍女上前欲搀扶,秦慕推拒了,擦着头发说:“你们都下去吧。”    两个侍女摄于秦慕近日以来的威名不敢不从,对着她微微一福,抬眼偷偷瞄了眼董可黛,双双退了出去 。    秦慕走到桌旁坐下,似不在意般说:“董姐姐也去休息吧。我不用人伺候。”    董可黛眼神有些空洞,木然道:“秦姑娘折煞奴婢。奴婢卑贱之体,怎当得起这声姐姐。”    秦慕握着湿漉漉的头发,沉默了片刻,轻轻笑了笑道:“到底还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二女共侍一夫这种事,总归还是受不了吧。”    董可黛闻言一怔,不由得转过头来看向她。    秦慕依旧对着窗子擦着湿发淡淡地道:“不管你怎么想,反正这事上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一辈子都不会。一丁一点儿也不会。”    董可黛微微诧异之下脱口而出:“可你如今已身在此地,这里不比那边,男人均是三妻四妾的你又如何……”    秦慕腾地站了起来。面对比自己矮了些许的董可黛,冷傲地垂目道:“眼下咱不说这些争风吃醋的破事。我有正经事要问你。”    董可黛错愕,方才急不可待的出言被生生打断后微微发怔,呆愣地看着她。    眼前的秦慕虽然素面,湿发,身上只穿着一件素白的寝衣,但此刻望去周身却似乎散发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气息,逼迫着她脆弱的神经不得不俯首称臣……    这……    这就是命吗?    ……    秦慕向她走近了一步,认真的问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当天三王探病时,你到底是被谁吓着了?”    ……    董可黛看着她严肃谨慎的神色,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事……她以为没人会在意了。郑游曾经问过,但那会儿她太过害怕,精神完全崩溃根本无法做出反应。后来殿下醒了,他有那么多要紧事要忙,哪里会顾得上她……    如今头一个想到她的,竟然是秦慕……    这个在那暴雨之夜后忽然被殿下抱回来的女人,这个放肆泼辣毫无礼数的女热,这个无论怎么撒泼犯混,殿下都毫无底线一味纵容的女人,这个在殿下昏迷不醒时一肩扛起所有重担的女人,这个明目张胆站在自己面前,坦白直接的说,要霸占殿下的女人……    董可黛死死咬着唇,半晌,才声音有些发颤地反问:“是誰……很紧要么……”    秦慕点头,神色坚定:“他没问是因为事儿太多顾不上。但我总觉得很紧要。”看着她面色惨白隐忍着哽咽,秦慕叹了口气有些无语,只好说:“你要是不想跟我说,告诉……告诉郑游也行。夏行筠恐怕这几天都没空接见你。”对于董可黛,之前对熙王心意不明她不在意。现如今……没像当初折腾云露那样对她,已经非常仁至义尽了。话说的无比坦白直率,半点怜惜也没有。    是为了这个……是正经事吗?    关系到殿下的大事……殿下无暇顾及所以,她才想着替他周顾……    董可黛心中酸涩苦楚一言难尽。她垂下头,尽量使自己的心绪平稳下来,半晌,缓缓吐出了三个字。    “韩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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