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报仇 胸口一阵酥麻,身侧温热的蠕动缓缓蹭着他的腰身。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眼前景物有些模糊,一团银色伏在他身侧,两条裸·露的藕臂搭在他胸口,捏着什么正在抿着小嘴儿仔细看着。 臂弯微一动力,怀中的女人侧头望去,低语道:“还是把你闹醒啦?” 熙王伸手揉了揉眼,初醒嗓音有些低哑习惯性问道:“小慕……时辰。” 这回……没喊错。 这把磁性嗓音勾得秦慕心神一荡,回手摸到手机扫了一眼:“才一点多……嗯……未时刚过。”乖巧地趴在他胸口轻声道,“要是没事,再睡会儿?” 熙王瞄见她臂下压的东西问:“书信?” “嗯。刚才王乘送过来的。怕吵醒你,我替你收下了。”说罢从臂下将那张纸抻了出来递到他面前,见他接了扬到面前看又撅了撅嘴道,“饶是轻手轻脚的你还是醒了。昨晚上熬了一宿居然还睡得这么轻。” 信上只寥寥数语,让他入夜后去面见私谈。熙王将信随手放在一旁一面闭目养神一面道:“你怎知我一夜未眠。” 秦慕笑笑道:“平时你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白天都不用补觉。这大白天的睡午觉,肯定熬夜了呗。” 熙王合着眼唇畔微微轻扬,慵懒地道:“可黛伺候得不好。” 秦慕闻言腾地直起身子来,忽然瞥见他唇角那抹极浅的笑意,满心怒火瞬间散去,身子又软了下来,重新伏回他胸口,伸手挑了缕他的长发绕在指间道:“那……回头我教她解锁点新姿势,免得下回我再彻夜不归,殿下烧得难受没处泻火……” 尖叫着被压倒在身下,秦慕咯咯笑着全力抵住他紧绷的胸膛,熙王蕴着一脸怒气凝视她那不怕死的小脸,身下的女人一丝畏惧都无,笑得花儿一样娇嗔道:“老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时候!怎么,我在阿川那儿呆了一宿,吃醋吃得睡不着啦?” 熙王恨不得一把掐断她这细脖子,咬着牙根道:“什么新姿势,不妨先与孤长长见识!”说罢伸手便粗暴地探入她裙底,撩得秦慕撑着他的胸膛,伸着脖子大呼小叫,露出一截白净的颈子看着分外诱人,被一口狠狠咬住。秦慕吃痛叫得更是五花八门变奏一般。一会儿笑一会儿叫,一会儿求饶,一会儿扯着脖子直接嚷嚷“夏行筠!”一会儿又莺莺软语苦苦哀求“殿下我错了……” …… 熙王闹了她好一会儿才箍住她的双腕,垂头看着她潮红的双颊,春意盎然的一双迷离眼眸,与他紧紧熨贴着的身子已绵软如水,一副请君采撷的样子。忽然止住动作,扬眉轻笑道:“晚些再收拾你。” 说罢,很解气地留意到她面上的惊诧。随即翻身而起,坐在床侧伸手打起帐幔,有条不紊地整理起里衣来。 躺在床上的秦慕本来已经做好被……那个的准备,身上火烧火燎的,没想到这臭男人竟然忽然抽身,不玩儿了…… 她抿抿唇,咬牙切齿。 刚才他故意说瞎话吓唬她,想看她吃醋发脾气,好不容易没被他骗到得了个反唇相讥的机会,直以为这回势在必得肯定能赢一局了,没想到还让他这么给摆了一道…… 妈的,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秦慕气得瞪着头顶空处想杀人。腾地坐起来瞪着一双大眼叫嚣着:“你欺负人!” 熙王挑眉笑的颇为自得:“就欺负你了,如何?” …… 秦慕气得直踢脚胡说八道:“等你娶了我,我把你王府拆了!你给我等着!臭男人!”抓起个枕头砸过去,熙王回手接住,笑意扩大了许多:“好,我等着。” 秦慕气得尖叫。拿这混蛋一点办法也没有。熙王都乐出声儿了,放下枕头回身捏起她的下巴,对上她气鼓鼓的小脸儿道:“大白天的这么忍不得。晚上补给你便是了。” 秦慕一张愤怒的脸顿时憋得涨红,掰着他的腕子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直“你你你”了半天,都没顺成个整句子。 熙王逗她逗得乐不可支,见她实在气疯了,估摸再逗下去真要一刀砍了他,才啄了下她又羞又恼的脸颊,挑眉道:“不欺负你。带你去报仇,敢不敢去?” …… 秦慕一下子没缓过神儿来,茫然地看了他半天:“报仇?什么意思?” 熙王松了手,指腹在她唇上磨蹭着,享受着那湿软的触感:“我说过,动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姜婉华的局已妥,夫人可有兴致去手刃仇人?” 秦慕心中一动,诧异地看着眼前男人。 她当然不会忘记那血腥的一夜,当然也想亲手报仇。可姜婉华是将军府的嫡女,整个芜阳的贵女圈里数她身份最为显赫。她即便想报仇,也无计可施……何尝没想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不了等以后醒了血回来给阿川去巫时再找她算账。可方才他说……现在就能报仇? 这老狐狸为了给她报仇,要陷害姜荻的女儿? 玩笑之心早敛干净了,紧张地握住他的手道:“现在局势这么紧张,你要替我报仇去算计姜婉华……这好吗?” 熙王垂眸低语:“你能忍得下这口恶气不成?” 秦慕凑近他些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觉得你这会儿得罪姜荻不太明智。我可以暂时不报仇,来日方长。不要坏了你们的大事。” 熙王眼底盈上一抹柔色。曾几何时,这小女人好似已经习惯于将他的利益放在首位,怕拖他的后腿,给他添麻烦,在姜府午宴上录下与姜荻的对话,让火神鹤啄伤她的手背弥补莽撞过失,乖乖听他的话不惜有辱名节假装未婚有孕……如今连如此大仇都可以“来日方长”……他若连这点事都不能替她一尝所愿,何以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 “即便没有逐云小居那事,她也躲不过此劫。”熙王的手滑到她肩头,目光坚毅起来,“原本是为了解阿川婚约之局而拟下的,如今,倒便宜了她。略做调整,一石二鸟。不必顾虑甚多。”随即便将大致说与她明白。 秦慕听着他耳畔低语,眼睛不禁慢慢睁大,惊诧莫名。随即又渐渐沉静,眉宇间凝起一股阴冷的杀气。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好的很! 熙王说完,打量着她的表情。 他的女人野的很。必不会甘心只躲在他背后等到一个结果了事。特意调整了方案让她有机会可以亲自动手。就是不知她有没有这个胆量。 平心而论这局确实有些手段下作。寻常女子十有八·九是会被吓着的。但他相信,他的女人非寻常女子。她睚眦必报,绝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那天晚上对她意图不轨的三个男人被她亲手斩杀了两名,剩下的一个也已死在张庭的酷刑之下,只剩下姜婉华和那幕后黑手了。 此事一成,不但秦慕受辱的仇可得报,阿川的婚事也可解除,那便只剩下那幕后黑手了。 熙王眉头紧蹙。 杀太子,杀阿川,可推测是为了储君之位。这般韬光养晦只为了捉准时机一击必中,心思沉稳,手段毒辣,当真不容小觑。但为何要杀秦慕?他还需去查……一定要查个清楚。即便回了翼北,这件事也不能就此放过,一定要查下去。 秦慕沉吟半晌,坚定地说:“我去。我当然要去。” 熙王微微一笑,捏住她的肩头道:“好。” …… 姜婉华带着侍女画月和一干侍卫疾步匆匆穿廊而过,一把推开紧闭的门扉,房中的情景不禁令她眉心一跳。 绣绢窗纱,镂金莲花香炉,葱茏绽放的鲜花,织锦软垫,漆木方案,精致的茶点酒食…… 这里的布置和逐云小居如此相像,简直像照样布置出来的一般。她心神凝滞,看着案后从容不迫正自斟自饮的银发红衣女子,姜婉华定了定神,步态优雅地带着画月踱了进来。八个侍卫鱼贯而入,四个一个排齐整地立在门内。 秦慕轻轻啜了口茶,长睫微动,挑了挑眉梢道:“居然敢来,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姜婉华瞥了眼门前那八名冠甲佩剑的侍卫,冷冷哼笑一声于她对桌而坐,昂首挺胸颇具贵女风范,不徐不疾道:“秦姑娘盛情相邀,怎好推拒。” 秦慕揽着袖子执壶倒茶,有些轻蔑的笑道:“带了这么多人啊。”将茶盏轻轻推向姜姬面前,“怕成这样?” 姜婉华忍怒,看了眼面前茶盏中明澈微晃的浅粉色茶浆,冷笑道:“我和你不同,我父亲位同一等候,是皇上亲封的忠武将军。我身为他的嫡女身份尊贵,出门入市必当前呼后拥仆从环伺。这是身为贵女必有的礼数。” 秦慕毫不以为意地扬眉轻笑:“也好。不妨让他们一起来听听你我姐妹,闲话闺中秘事。” 姜婉华面上一怔。 今日她依律被许靖请到衙门中察调,来之前那夜已经被父亲严厉责骂审问过逐云小居一事。事态严重她一口咬定那宅子是她借来无错,但并未动用过。因之前与秦慕闹得不睦,如今秦慕已许嫁熙王,她只道将来若双方各自婚嫁也算是妯娌相称,恐日后与她的芥蒂会影响夫主间兄弟情谊,所以准备在皇子归番前单独宴请秦慕指望能化干戈为玉帛。熙王所言之事她毫不知情,指天指地声泪俱下的发誓此事与她无关。姜荻毕竟疼爱女儿,这才堪堪蒙混过关。 今天她刚从衙门出来,便接到一纸短信,秦慕竟然邀她来此处相见,以解她心中疑惑。并言明若她不来,便将当日之事告知熙王,请她自作打算。 除了那晚她如何逃出生天,她还能有什么疑惑。看到最后一句,她不免心中瑟瑟发颤。权衡再三,这件事着实令她如坐针毡无法推拒,这才带足了侍卫应约而来。她可没有秦慕那么蠢,敢孤身一人前去赴约。 她踟蹰地扫了眼房内,一览无余没有什么藏人的地方,只有秦慕一人。又瞄了眼那八个侍卫。这几个全是父亲的麾下近卫,倘若让他们听到那件机密之事难保不会禀告给父亲,这断然不妥。犹豫了一番,便出言令侍卫退出门外守侯。 画月在一旁拽了拽她的袖子,面露担忧之色。姜婉华沉着地轻声道:“无妨。若她敢做什么,你只管大声呼救他们便会闯进门来。” 八个手持利剑武功高强的侍卫,一扇门岂能拦得住他们?秦慕只是个女子,又没有三头六臂,如何能对抗那八个侍卫? 画月惴惴不安,也只得应承。 八名侍卫领命退出闺房,大门轻掩,房内只剩三名女子,对桌而坐。 姜婉华沉了口气,有些急切道:“现在可以讲了吧?” 秦慕置若罔闻一般,颇为悠闲地放了茶盏,又拾起漆木细著夹着点心小口吃着。抬眼瞧了瞧一脸焦急的姜婉华,眨了眨眼睛道:“不急。不急~来,酷暑难耐,姜姬不妨先喝口凉茶,去去暑热。” 姜婉华忍着一肚子不耐烦,看了眼面前的茶盏,又瞥见不远处袅袅生烟的镂金莲花香炉,暗自冷笑。拿着她使过的法子来对付她,连词儿都几乎一模一样,真当她蠢不成。当下玉指轻扬,捏起茶盏缓缓起身,一面向秦慕身后的香炉走去,一面道:“我劝姑娘就不必做这些无用之事了。不是说来为我解惑的么。”她在香炉侧旁停住身形,扬起手中茶盏,将杯中清凉的茶水缓缓淋入香炉中。炉中香薰被水淋熄,飘渺的烟雾顿时砰出一阵嘶嘶作响的灰烟。姜婉华侧目冷道:“你当真没告诉熙王?” 秦慕不以为意,放下筷子,回手将横放在身侧的琵琶拾起抱在怀中拨弄起来。一时间琴声铮铮,清脆如珠。秦慕一面抚琴一面道:“姜姬何出此问。若殿下已知晓,又何必在宁王大宴上特意着人去查?依阿筠那个性子,早就闯进将军府上要人算账了。” 姜婉华不禁心头一颤。 熙王的秉性世人皆知,而当日事发后她确实也战战兢兢了整日,就怕前堂传来熙王上门讨债的噩耗……惴惴不安地等了一日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心里确实狐疑难安,这才不得已随父兄一同前去赴宴。席间,确也没有发现熙王对她有何特别的关照。在头一眼看见她时,不但没有恼怒之色,反而,还似乎笑了一下…… 加上他最后当众要求宁王为他主持公道详查书信一事,今日又见秦慕亲口确认…… 姜婉华一颗高悬不下的心终于缓缓落了地。 看起来,她当真没有说谎。真的没告诉熙王。 可……为何? 姜婉华狐疑地打量起她来。 秦慕从容淡定之态让她觉得分外诡异。她已想到此番前来势必要被她报复。所以她才带着侍卫一同前来,料她也玩不出什么险恶的花招。可香炉已经被她浇灭,茶水餐食她半分不会去动,她竟然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悠然自得,到底搞得什么名堂? 姜婉华的耐心几乎被耗尽,几步回到案前坐下,正色道:“这么大一件事,你会瞒着熙王?你到底是何居心?” 秦慕笑了笑,一面波澜不惊地抚琴,一面眉眼飞扬瞧了她一眼:“怎么,着急了?” 姜婉华忍怒,指着那香炉道:“都已经被我看破了,还在这里瞎耽误什么功夫?”见她仍是一副不为所动之态,姜婉华缓了口气,冷声道:“既如此,姑娘慢用,我告辞了。” 说罢起身便向门口走去。秦慕毫不阻拦,依旧弹琴自娱。 画月提了两步去拉门,不料拽了两下,那门外哗啦声响,紧闭不开。画月大惊,又用力拽了几下,顿时脸色惨白对姜婉华道:“小姐……小姐,这门被反锁了!” 姜婉华心下一惊,大喝一声:“门外侍卫何在!将锁劈开!” 喊了几声,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下姜婉华有些害怕了,瞪着那紧闭的门扉浑身紧绷,气息不定地问向依旧抱琴弹奏的秦慕:“你……你做了什么?” 秦慕连身子都没动一下,浅笑道:“姜姬何来此问啊,我一直都在你眼前坐着抚琴,我能做什么。” 姜婉华慌乱之下亲手去拽了拽那大门,哗啦啦的锁链声应声而起。她愤怒地转回来指着她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掌心摁在弦上,琴声戛然而止。秦慕抱着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道:“没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姜婉华闻言,脑中似有一道霹雷炸开。只觉得身子有些软,不禁晃了晃。画月忙扶住她焦急地轻缓“小姐……小姐……” 话未说完,姜婉华只见画月身后似乎出现一团灰白的烟雾,旋即那烟雾中竟赫然出现一抹灰色身影,未等她看清,眼前的画月竟然双眼一翻,缓缓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姜婉华惊惧之下脚步蹒跚,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她捂着胸口,双目圆睁瞪向那戴着面具忽然从烟雾中冒出来的男人。 秦慕托着下巴瞧着她,笑得很是动人:“别怕。别怕嘛。”她朝她招招手,姜婉华更害怕了,向反方向退去。秦慕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把她打晕,是不想让她听见我的秘密。你不是想知道,我那日是如何逃出生天的么,不是想知道,我为何没将此事告知熙王么?”她扬起唇角,笑得天真烂漫,“你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好不好?” 姜婉华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秦慕,只觉得那甜美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简直比恶鬼还要可怖三分。她忽然意识到,那些她要告诉她的秘密还是不听为好……下意识摇着头,强撑着残存的自尊道:“如今我不想听了,你给我把门打开,我要回家。” 秦慕冷哼一声,将琵琶放下,起身,一脚踩在桌案上,俯身凝视着她,见姜婉华眼底涌上抑制不住的恐惧,一字一句道:“到了现在,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看着她身后那灰衣蒙面男子,瘫倒在地昏迷不醒的画月,门外毫无动静的侍卫……姜婉华的精神彻底被击溃,极度惊恐之下声音都有些发颤了:“不……不是我……对了,我是受人挑唆的……那不是我的主意!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秦慕笑眯眯地问道:“那你说说看,是誰挑唆你的啊?” 姜婉华急忙道:“是个男人……我只知道……是个男人……他蒙着脸,躲在暗处……是他给了我那瓶迷·药,也是他教我把药下在熏香中……拖住你一炷香的时间……他说只需我做到此事,其余不用我管……”她说得张皇失措,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那三个莽夫也是他找来的,当真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只是嫉妒你和川殿下的情谊……”她目色中盈起一抹水雾,因恐惧而发颤的嗓音哽咽起来,“那日他中了我的迷药,神志不清……他怀里抱着我,却……却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这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耻辱……为了他,我不惜空耗韶华,荒废青春……为了他,我不惜行那下作的手段!可我得到了什么……他的心里,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我……他的心里……全都是你……”她泪流满面,忽然悲极而恨,咬牙切齿地指向秦慕声嘶力竭的大喊:“全都是你!!” 秦慕脸上早没了笑意,柳眉蹙立怒道:“你还有脸提他!”提起另一只脚两步从矮案上跨过俯身蹲在姜婉华面前,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声色俱厉逼问道:“说,那个男人是谁?!为何要联合你一起害我!” 姜婉华拼命摇着头辩解道:“我真的不知道!……是他主动找到我,自始至终都隐在暗处,又蒙着脸……”她忽然想到方才秦慕那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蓦地想起当日她要对秦慕做的事来,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抓住秦慕的手腕惊恐万状地哀求道:“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看……看在……”她一时语塞,慌乱中看到秦慕的腰身,灵机一动道:“看在你腹中已怀了熙王殿下子嗣的份上……你有了身子,不……不宜沾染血腥之事……为了你的孩子……你……” 秦慕看着瑟瑟发抖呜咽不止的姜婉华,冷笑道:“谁说今晚会有血腥之事啊?”手上用了几分力道,将她的下颌捏出红檩来,更加迫近了几分低声道,“分明是风花雪月的好事。” 姜婉华闻言如五雷轰顶一般,什么尊严全都顾不上了,摇头哭道:“不要……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秦慕扬眉,冷笑一声丢开她的脸轻蔑道:“自打一进屋,你就以为我会给你下药,处处留着心防备我。呵呵……其实,我根本没在任何地方下药。” 姜婉华已经被吓得有点精神恍惚,茫然地瞪着惊恐万状地眼睛看着她。 秦慕不屑地冷笑道:“你那个同伙之所以要你给我下药,是知道我并非寻常女人,不下药,难以控制住。而你呢。”陡然将袖中短剑亮了出来甩手直插在她面前,寒光熠熠的剑刃倏然没入地板之中寸许之多。姜婉华吓得浑身止不住的发颤,秦慕将小臂搭在剑柄上,微笑道:“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对付你,老子根本用不着下药。” 姜婉华看着那寒光烁烁的剑刃中倒映出自己惨白的面容,身子缩成一团,绝望,恐惧,瞬间如潮水般将她活活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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