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之所以称为江城就是因为它四周被江水所包围，这在水资源匮乏的北方很是稀有。楚辞想从江城调水，让江城成为北方主要的供水基地。修栈道是第一步，是打通江城与外地的沟通；第二步将是修建河道，让江城成为水上交易的市场，第三步就是调水供给，彻底让江城成为北方最大的水库资源。这些事情可不是单单三个月所能搞定的，楚辞为此很是烦躁。 楚辞给夏暖之修书一封说明自己这边的情况，而夏暖之这边也很快给楚辞回信说自己是可以帮他完成前两项关于人力上的帮助，但是第三点是需要请示当今圣上的，最重要这件事也不是三个月所能完成的任务，可能需要三年或者更久才能实现。 因为楚辞对江城的计划工程建设，导致山林的砍伐越来越严重，，江城的外来人口也越来越多，要本是宁静的江城异常热闹起来。 “你有认真吃药吗？小感冒怎么这么久还没好，你是不是嫌苦偷偷把药倒了。”楚辞看着一脸虚弱的芽儿很是担心。 芽儿道：“楚辞，你明天能陪我去采花吗？我怕等合欢回来就看不到花了。” 楚辞帮芽儿捏了捏被角说：“明天有商队来洽谈水上交运的事，我也许不能陪你去了，再加上你身体也病成了这样就不要外出了。虽然你不能带朋友去树林采花，但是那时的江城会有很多玩耍的娱乐和一些精美的礼物可以带她去观赏购买。” 芽儿目送着楚辞起身关门离开，喃喃自语道：“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合欢。” 三个月很快就到了，楚辞要再次进京面圣。走之前楚辞去房间看望芽儿，芽儿穿着楚辞上次走之前送她的碎花红棉袄坐在床上对楚辞露出笑容。 “都五月天了还穿什么棉袄，我这里有些银两，等我走后自己去衣品斋买些衣服。还有记得吃药，等下次回来你可要还我一个健健康康的芽儿。”楚辞看着芽儿这身有些旧的花棉袄打趣道。 “我很喜欢这身碎花棉袄，我知道这是你从盘缠里省出来给我买的。这一次你进京面圣，我仍然相信你可以做到你想要的结果。” “芽儿等我下次回来就带你离开江城，然后我们就在京城一直生活在一起，我再给你找一个世上最好的郎君要你风光大嫁。” 楚辞离开了，这一次离开江城他仍不愿回头去看芽儿一眼，他怕看到的是芽儿的眼泪和对他的不舍。他认为自己终会回来接她的，所以他看不见芽儿含泪的挥手告别，听不到她那一声声带着哀伤的叹息。 芽儿是离不开江城的，准确的来说是江城里的生灵离不开芽儿。芽儿于天地所孕育而生，这里的生灵以吸取她的灵力而生长；又因江城坐落于天山旁，这更有助于聚灵修炼。 楚辞打乱了这里的一切，那他就必须承担相应的惩罚。 “楚辞最后怎么样了？我见到芽儿时她被关在你的树洞中，是芽儿代替了楚辞接受了惩罚。”玄默故事听到了这其实还是有些混乱，每个人最后的命运牙婆都没有说，但是好像牙婆又对他说了很多。 “芽儿必然是会为楚辞承担这一切，而我这小小的树洞怎能和江城这千万生灵的怨气相提并论。” 玄默问：“那他们受到了什么样的惩罚。” 牙婆沉默了很久没有回答，有些痛连回忆都是痛彻心扉，又怎能还向外人述说。玄默本想继续问时，天山的通心镜亮了...... “玄默速回天山，山脚道观的封印可能要被里面的妖灵破咒而出。” 玄默以为是牙婆兑现对他的承诺准备道谢时，牙婆说道：“阿离是无法破咒的，她只是现在情绪过于激动才导致封印有破的痕迹。” 玄默道：“牙婆我出来了，你要信守承诺。” 牙婆道：“我一定会要阿离出来的，但是小道士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玄默“嗯”道，只要阿离能出来，玄默不在乎答应的事是什么。 “以后你只要见到叫楚辞的人，你就帮我问一问他是否会愿意娶芽儿。告诉他芽儿一直在江城等他来接自己，告诉他那个一直看着他结婚生子，晚年幸福安康的的牙婆就是芽儿。”芽儿想告诉楚辞她是有一直陪着他的，即使容颜老去她也不曾离开，芽儿不会离开楚辞。 “牙婆，芽儿......”玄默在想这芽儿到底是有多少个身份，穿着碎花红棉袄单纯善良的孩童，一身红衣长相艳丽凌厉的女子，还有现在苍老阴郁的老人，这些都是芽儿。 牙婆要玄默问这些是不管楚辞是谁，只要叫楚辞都帮她问上一问。可是牙婆是否知道今生这人可还会叫楚辞，也许她是知道的，只不过想给自己一些美好的念想。 “玄默把我的心给阿离，当有了这个她才能冲破符咒离开道观，她终是要自由的。” “牙婆，你呢？”牙婆的故事没有讲完，玄默想问她是否会和艳娘那样与他定一个时间，赴约去讲完她的故事。 “玄默，我解脱了，我靠着那些渴求实现愿望的生灵所存的灵力残喘活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一刻。带着我的心去找阿离，现在阿离一定以为你死了情绪才会如此激动，你在阿离的心中比我想象的重要很多。” 牙婆之所以把那些生灵困在她的树洞中是为了维持自己的灵力，正如牙婆说江城的千万生灵靠着她来滋养，反之也是一样，牙婆也需要生灵来供给自己的能量。而现在这片树林被层层瘴气所包围何来的生灵，牙婆也只有将他们困于此地才可互相吸取灵力而存活，只是这里早已没有灵气，这里有的更多的是怨气。 当玄默赶到道观时，天山众多弟子已经在打坐施法来加大符咒的威力。玄默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不能进去，一旦进去天山的长老不会放过他和阿离的，而自己和阿离的法力根本无法和天山抗衡。当听到道观中阿离一声声嘶吼，玄默只是紧紧抿着嘴唇控制自己千万不能发出在这刻不应该有的声音。 道观终于归于平静，玄默听不到阿离的吼声反而比之前更加担心。 “你擅离职守，你不在天山上修炼道法跑去了哪里？”玄易怒道。 “道中的小黄狗腿被兽类咬伤，我下山采药给它治疗。” “朽木不可雕也。” 玄默等玄易一离开，他就偷偷地去厨房拿了两个白面馒头就往山下跑去，他急需要知道阿离现在什么情况。 “阿离，阿离......”玄默焦急的叫着，道观就这么小怎么会不见阿离。 “小道士，你也变成魂魄了吗？”玄默不知怎么形容阿离现在的样子，上身还是人形，但下半身那长长的蛇尾是什么情况。 阿离看着小道士那惊讶的样子，安抚道：“我以为自己见不到你了于是情绪上就一时失控，最后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玄默并不怕阿离现在的样子，阿离再怎么变她还是阿离。 玄默担心道：“阿离，早上那么多人来封印道观你害怕吗？有哪里受伤吗？” “我知道当时大嘴和小芷很害怕，因为阿艳说只要瑟瑟发抖，说不出话的人就是害怕，那些吓跑的小孩就是害怕我才不愿再来道观的。我虽然没有这种情绪不明白是什么感受但是我能看出今天我是吓到他们了。我听小芷说你在迷雾林失踪了，有可能已经死了的时候心就一直在疼，大嘴说这叫伤心。” 玄默道：“阿离我现在回来了，我会努力活着一直陪着你。” 阿离道：“那你在迷雾林有遇到牙婆吗？有看到艳娘吗？” “遇到了，艳娘很好就是有些孤单，但是里面有一只叫芽儿的小妖一直陪着她，芽儿是一个很可爱单纯的小女孩，你不用担心她们。” “那你拿什么跟牙婆交换的？小道士你怎么这么傻。” “以离开天山为条件交换你离开道观的请求。阿离等你出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阿离开心的“好”道。一路上有玄默陪着自己也不会孤单，最重要玄默跟她一起离开，阿离就不用经常回到这里了，她对这里痛苦的回忆比欢乐的时光多的多。 当芽儿的心头血融入到阿离的眉心时，阿离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意流窜在自己体内。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但是她就是觉得有一些悲伤和一抹熟悉的感觉。 阿离不仅恢复了人形，并且有了碰触的实体。当阿离牵起玄默的手时，她是愉悦和兴奋的，而玄默那泛红的耳尖也证明着他的羞涩。他们都没有放开彼此的手，这是他们认识十几年来从没有过的亲近。 这天夜晚也是第一次阿离不用从道观屋顶的缝隙中看到那些少许的星星，她可以躺在草丛中和玄默一起看这一片星空的，以后离开这后会看到更多不一样的风景。 “玄默，我们什么时候走。” “后天我来道观找你。” 这一走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但是每当阿离想起今夜的情景她就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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