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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抱着美人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冲进了寝殿,怀抱娇娥犹如羊脂白玉,触手昼夜不舍。    灼热的唇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脖颈,她瘫软在明黄色的大床上,披散开来的三千青丝,牢牢勾住了天子的魂。    一点朱唇诱人品尝,她慵懒的扒伏在明黄色的大床上,仰着脖颈任他欺负,眼帘低垂不去看他,只是眼角一滴晶莹的泪水滚落,不知模糊了谁的视线。    滚烫的泪水滴在天子的额头,他慌忙不知所措。    “你,不要哭……”他仰起头不去管自己火热的身心,抱住长福笨拙的为她抹去眼泪,不知该如何说,不知该如何做。    他从未看懂了她。    “你我尚未完婚,甚至无媒妁之言,十里红妆,你怎么能干这种事?”    “我……我怕你……逃了……”    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没了声息,他躺在她身边,不知该怎么述说内心的仿徨。    他小她三岁,登基之时也是她安慰协助了他,铁血镇压士族大家,一如她退位之时,帮助父亲驱逐士族,稳住了他大福江山。    可他求娶,她闭门不见甚至是数次相邀也视而不见,甚至到了承天门口她也能弃轿而去。只恨那些平民百姓看了她沉鱼落雁之貌。    他初见她,在十六年前的城破之时。    三十万大军安营扎寨于盛城门前,那时候盛京还是盛城。他年三岁被前朝暗卫掳至城门,火光滔天。    他以为他必死无疑。    她穿着帝皇的朝服,明黄色的服装远不如公主朝服漂亮。    她时年六岁却是帝皇,在位那年天下乱作一团,南有水患北有干旱还有蛮夷虎视眈眈,若不是帝皇御驾亲征,前朝早就乱了。    她是福星。    她登基那年发生灾荒,帝后率兵在盛城战死沙场,她于乱世登基为皇,登基那天,南方干旱北方倾盆大雨,蛮夷之地川湘府主收她为徒。    若不是发生了后来之事,前朝未必会乱。短短三天士族夏家就攻打至盛城。    在这个朝代士族是比帝皇更加富强的存在,他们垂下眼帘才看的到皇家。    夏长福本不是前朝嫡亲血脉,她是前朝帝皇之妹的唯一女儿,也是前朝唯一的血脉,所以她才会被逼登基。    叛乱的夏家是她的母族,只是她母亲执意下嫁于夏家庶子,仅仅三年就出现了迎娶平妻,带回一个2岁庶长子的情况。于是她跟着母亲回到了宫廷之内。    她是被按照继承人教养出来的公主,长福长公主。    那年城门下火光冲天,夏家家主得意洋洋的挥舞着扇子,穿白色纱布,坐在四角平肩舆之上,身后是身穿铁甲的三十万大军。    一个富饶士族有三十万大军压境,而作为这个皇朝的主人,夏长福仅仅拥有才不足万人的护卫队,夏家军来的太凑巧了。    击退蛮夷之军,帝后战死沙场,本属于皇家的军队就少多半是士族家臣,一朝叛变前朝就国破家亡了。    无论怎么样轮都轮不到他家当皇帝,纵使他父亲是夏家军统领也同样如此。    变数出在了长福长公主身上。    她的身边站着一位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子,一眼看过去全是银色铃铛,但最吸引人耳目的还是她手臂上爬行着的蝎子。    蛮夷之地,蛮夷之族。    “长福长公主,我的乖侄女,乖乖投降,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呵。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    “萧统领,你的独女爱妻在我手里。”    她粗暴的揽过他,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尽学了些蛮夷之风,可软绵绵胖乎乎的身子,好舒服。    她问,“你叫什么?”    吐气如兰,鼻子里全是桃花香。    城门之下是骚动不安的大军,还有暴跳如雷的夏族长,他不过是个被士族退出来试探一二的蠢货,对于那些士族而言,谁当皇帝有差吗?    金矿银矿还是在他们手里,盐引、书籍还是在他们家里,皇帝的官员还是他们家庶子。    对于执旗手而言,黑棋白棋都是棋子。    如此简单的道理,夏族长却不知道。兴冲冲的跑到了前面,成为了探路石,粉身碎骨――    “萧统领,杀了他你的爱妻独女就会没事。”    胖乎乎的手和她白皙如玉的臂弯,真的形成很大的差距,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六岁的女皇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并非有大动作,甚至对待俘虏最常见的刀架脖子都没有。    “说,杀了夏狗,你们就活;不杀,你们一起下地狱。”    “小姐姐不会的,小姐姐是美人。”    “算你识相。”    她被夸高兴极了,甚至放开了他,独自站在城门上,横眉冷对千军,高傲而不可一世,“萧统领,你杀了夏狗,我就退位,让你为皇,任何不付从的人――杀!”    幽幽的竹笛声,听了头疼剧烈很不舒服。    字一出,黑衣人从天而降一排排箭羽架在城门上,嘶嘶蛇虫特意的游走声,让人毛骨悚然。    五颜六色的蛇虫鼠蚁攀爬在城门上虎视眈眈,冰冷的眼、鲜红的信子、锋利的爪子,只需要一声令下那些抓不住的杀手就会夺人性命。    驱的了蛇还有虫,杀的了虫还有蝎,杀人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    蛮夷之地为何拖住了泱泱大国?还不是这毒术?也就川湘府归顺,帝皇大军才迎来胜利,只是不幸黎明前夕他们却崩天了。    “不过是二个女人罢了,侄女你还真是黄口小儿,信口开河……”    红色的血喷薄而出,头颅滚下轿子,站在城墙体头女皇得意洋洋的仰天大笑。    一瞬间蛇虫鼠蚁、黑衣护卫统统消失的干净,仿佛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    只是六岁女童,如此作态只是让人觉得软了心肠。    “萧统领,从今天开始,这个天下归你萧家了。只是本宫能做陛下的长公主吗?”    被好吃好喝招待的萧夫人冲出来,一把抓住女皇,朝城门下的萧统领大喊,“夫君,我们家变成皇家了,兄弟们可以吃饱喝足了,不用受夏家的气了!”    萧统领欲哭无泪,夫人你可知你招惹了多大的麻烦?可他身后的泥腿子不知道啊,一听可以吃饱喝足就乐了,萧统领就被推着当了皇帝,成为了福朝的开国皇帝。    那之后,萧皇帝册封前朝女皇为长福长公主,兼任川湘府城主,定都盛京。    “姐姐,你能当我媳妇吗?”    女皇居高临下坐在八角华贵平肩舆上,明明胖乎乎的却偏要端正仪态,保持皇家气质。    她弯腰爬过来凑近男生女像的萧天子,笑而不语只是挺直背被抬出简陋的宫廷。    那个时候很穷很穷的福朝,就连建都的钱都是长福长公主拿出来的,后来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    萧天子的心里就再也容纳不了其他人了。  ――――――――――    “你在想什么?”    夏长福好奇的看着萧天子不解的歪着头,青丝划落圆润的肩头,肤如凝脂吐气如兰,面若桃红一双眼,妩媚动人。    她染着蔻丹的手指,轻轻的搭着他的额头,他也顺势枕在她的大腿上,轻轻的摇头不语。    “你这人真奇怪,一面说着非我不要,另一面还要大兴选秀,要我说你还是去抢那士族大家闺秀好了,那个会愿意和个烂人混。”    萧天子揽住她的细腰猛地一扑,一地青丝划落,她眉眼带笑那里还有之前的黯然落泪,嘴角微微一笑,红红的嘴唇像是有什么东西――    看似瘦弱实则不然的少年郎,抱住她压紧她,奶狗讨食一般追逐着她……    她慵懒的横躺着,歪着头看他。    “你要什么才能与我坐拥天下?共享富贵江山?”    “呵,你的心,虚吗?”    媚眼如丝,一眼过去――给你给你,通通给你。    萧天子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夏长福看看。    “哼。娶我,不光是帝后之位还要佳人数对,十里红妆算什么?我要夏家的女儿也进来,至于位分……”    萧天子才不在意她话里的深意,只是拖着腮帮子痴痴的看着她,一副“什么你都说了算”的昏君样。    夏长福转头就看见了他那副模样,不知该说些什么,明明在朝堂之上也是铁血帝皇,虽然扮病秧子上了瘾却也无什么大错。    只是……    “你在听我说些什么吗?”    萧天子立刻摇头,茫然的看着她,呆呆的说,“我只要阿福,阿福要什么我都给,你要佳人我就下旨,你要金山银山我就去劫了士族大家。”    “那我要你的暗卫令牌。”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了。    火红的蜡烛跳动在黑夜里,外面守夜的大总管的心都到了嗓子眼。    良久打破寂静的还是萧天子。    他说,“这个王朝本来就是你不要的,如何都是你说了算。”    他转身欲去拿暗卫令牌。    夏长福抱住他,叹息般的说,“委屈你了,我的天子,这天下是姓萧,这土地是你的,我不过是个前朝公主,你荣宠我,我就风光无限好,你厌弃我,我就低微如尘土。”    他挣脱她的怀抱,转头翻身弯腰去摸床底的暗盒。    夏长福呆呆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暗自思索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但等她回过神去找他,却发现他翘着屁股趴在床边,正在翻找些什么。    她扑过去,低头一看――    一个黑乎乎的红木裹银边盒子,他抱着宝贝一般献给她看。    里面的东西不多,也就传国玉玺、统军半边虎符、暗卫令牌、一大叠地契。    夏长福看着眼前的男人,终于能承认面前的人长大了,都知道讨好女人了。    “你合上吧,我们还没大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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