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就说!”陆根诚抬眼看了一下还站在办公桌前欲言又止的秘书王策文,继续埋头在文件上签字。 “陆总,”王策文得到准许,从手里的文件夹里取出一份资料恭敬地递去:“谢经理上周出差前打了一份要去葳县协助工作的申请,让我亲自呈递给您。” “啪!”陆根诚闻言就丢下笔,抬起冷眸单指叩响了桌面,“王秘书” “是的,陆总?”王策文紧张起来,这活阎王冷怒的样子,让他有些哆嗦。 “你来公司好几年了吧,我什么脾气不知道”他看也不看就把那份申请书丢回去,拉下脸厉声道:“我知道你是谢经理引荐来公司的,但感她的恩,也不能擅自越矩!这种事,下不为例!……你可以出去了!” “是,陆总。”王策文吓白了脸,冒着细汗慌忙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份申请落荒而去。之前都一直在考虑究竟该不该把这东西呈上去,要不是看他回来时脸上一片喜庆,自己还真不敢这样做,活阎王,他暗自骂道,就是一个成天阴晴不定的家伙! 再也签不下去了,陆根诚斜靠在高背皮椅上烦乱不堪,窗外的艳阳大片地照射进来,拓贴在他冷峻的脸上一片金黄,烫得他痛,头痛。 谢锦玲,这个和翠琴一样,一直默默在他身边,和他保持了5年男女关系的女人,总是冤魂不散似的缠着他,可当初他们早就达成了共识,说好了大家好聚好散,只要一方说stop ,另一方就必须无条件终止的,因为他不能离婚。 他不爱她,但她离不开他。 在葳县的那些日子里,她隔三差五地打电话,他起先还推脱说自己太忙,有什么事等回公司再说,后来干脆就不接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公司上上下下也是人尽皆知的,因为他,大家都把她当半个老板娘一样的看待,而她也乐得自居。李副总上次还问过是否派她去葳县,看来都是她安排的? 越矩了! 不管她是谁,和自己有什么样的关系,工作上的事,哪里能轮到一个女人来做主,指手画脚?更别说这铁定了的上下级,服从与被服从的关系一旦被她打乱,以点带面的带动了员工们都去效仿,那公司还怎么做下去,自己的威严又何在,? 陆根诚冷沉下脸,抄起内线拨给里李天愿:“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李副总,李天愿是公司挂名董事长,也就是陆根诚在部队时的老首长魏长谨的外甥。 魏长锦在退养去国外和女儿一家居住之前就安排他进了公司,这几年来他们也合作得很好,看在老领导的名下,陆根诚也总是在工作上提拔他,而他也很虚心,上进,虽然年轻了五,六岁,但毕竟也是正经的研究生毕业,机智,能干,陆根诚也放手让他管理。 面对面地坐着,李天愿也不像在外面那样随意地招呼他老陆,只一脸尊敬地问,“陆总,有事?” “嗯,李副总,”放下笔,陆根诚也一本正经地问道:“谢经理去哪里出差了?” “您不知道?”李天愿以为他是责怪自己派谢锦玲去出差影响了他们团聚,所以有些尴尬地说:“我以为她会告诉您,京城三环那边的土地动迁出了一些问题,我派她去协助根正处理,可能快回来了,不然我催催?” “不必,以后她的工作你直接安排就是,不必向我请示,但是,”陆根诚一脸的严肃,单指点了一下桌面:“公是公,私是私,她不能僭越,你是副总不能听她安排,知道吗?” 李天愿被问了个突然,一时楞住,想起前些日子,谢锦玲是有委托自己向他提议,安排去葳县协助工作的,可这样的事以前也常有发生,而他也总当自己是分管内务人事工作予以默许接受的?这前晚还马不停蹄地回来叫约张同和商量离婚的事,现在又说这些? 他有些不明白,但还是茫然地答应一声:“好的。” 陆根诚见他的神态,又想了一下,婉转语气道:“前晚的事,只限我们三人知晓,但我可以告诉你,不是为了她。” 哦? 李天愿纾解开疑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还有,”陆根诚一边收拾好签完的文件,一边又说:“我过两天要回一趟老家,不知道要耽搁几天,她回来了,不必告诉,以后我自会和她讲明,你懂?” 懂? 这么多年都过了,现在突然要离婚,却不是为了谢锦玲,怎么不懂? 可又为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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