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梨洛起床收拾好自己的床铺,刚刚打开门想出门去洗漱一番,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几个小丫头二话不说就冲了进来把他按在了窗前小桌旁的凳子上。 “诶?你们要干什么?”刚起床,梨洛还晕晕乎乎的,她们这么一出更是让他不知所以。 丫鬟小凌开口解释道:“梨公子不必惊慌,是咱家大人让我们来为你梳洗打扮一番。” 听到是云深的意思,梨洛就乖巧的受着了,厚厚的粉装铺在脸上,原本束起的长发又被散在肩上,小凌给他簪起了一个发髻,带上一枚玉簪。梨洛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有了些女子的味道,云深这是要他打扮成女子? 果不其然,梳妆好之后,一旁的丫鬟就捧过来一身浅粉色的石榴裙。 “来,你们两个帮梨公子把这衣服换上。” “这……我自己来!自己来!”他堂堂一个男儿怎么能让这些女儿家看光了身子!就连云深都没有看过,怎么能让她们看。 梨洛百般的不依,丫鬟们只能到了院子里等着,让他自己穿。 季云深忙着去上早朝,在正厅里等的急了就到东院儿里来看看。梨洛在屋里废了半天劲换上了衣服,推开门出来正撞进了季云深的怀中,季云深也就势抱住了他。 “云……大人?”意识到现在是在人前不能太放肆,梨洛赶忙改了口。 这么多丫鬟看着他们,梨洛觉得这么被人看着好害羞啊,绉了绉身子想要从她怀中挣脱出来。季云深可是练过武的,力气比他大的多,任他怎么乱动也挣脱不出去。 “你这个样子很美。” 怀中的人儿肌肤娇嫩,柳叶弯眉,粉唇娇艳欲滴。季云深对女子完全无感,不过真的是很美,她也只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出了我文司府大门后,就绝不能让人知道你是男子。而且,少说话,跟不认识的人不必搭腔。” 本来梨洛在京城就没有几个认识的人,不让他跟陌生人搭话跟让他装哑巴没什么两样嘛! “嗯,我知道了。” 洛儿这个样貌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就是……粉妆太厚了,她闻着这味道都觉得难受,只是心里虽然厌恶这味道,环抱着他的手却迟迟不愿松开。 在一旁等着的小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两声提示季云深上朝时间快到了。 小栖不自觉的就担忧起来,这梨公子还没过门呢,大人就如此沉迷美色,要是等以后成了亲夜夜欢好,那还了得! ———— 皇宫议事殿外上朝的官员陆续在殿外等候了,季云深也下了轿子走到了殿前等着。 梨洛下轿之后不知所措。几个小太监抬了个轿子来把他迎了进去,为了让她安心,季云深早就安排小栖要一路陪着他。 皇宫里的路又多又杂,摇摇晃晃之中梨洛早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轿子停了下来,小栖到轿门前掀起了门帘,“梨姑娘下轿吧,我们到清源宫了。” 下了轿子,他只觉眼前金晃晃的一片,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进了皇宫内殿里。 小栖牵引着他走进门去,一个黄澄澄的大型物体就迎面扑了上来,两只不安分的手摸来摸去,最后停在了胸膛上,左边揉一揉右边捏一捏,弄得梨洛很不自在。 “真是个男的?”东方暻一边摸着一边摆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小声问小栖。 “回皇上,自然是。” 哪有男子打扮起来会跟女子一样好看的。东方暻就是不信这个邪,非要手底下见真章,摸出个所以然来。 云深嘱咐过让他少说话,尤其是跟那些不认识的人不要搭腔,所以无论眼前这个高他一头的少年干了什么他都一声不吭。 摸了半天都得不到梨洛的一句回应,东方暻也觉得无趣了。 “好啦好啦!不玩儿了,给爱卿办正事儿去,上朝!” 最近快到新年了,六部也逐步上缴了今年的用度清单,只是礼部的清单却比其他各部要模糊许多。朝堂之上,文司正跟丞相因为此事争论着。 “礼部事务繁杂,这清单模糊些也是难免的。” “各部事务分明,用度都是由国库分拨出来的,自然要上呈奏明,为何礼部就可例外?” “不过是几千两银子的事儿,文司大人何苦抓住此事不放啊!” “丞相大人不愁吃穿自然不会在意这几千两银子。只是苦了那不幸受灾的百姓,本来播下去赈灾的一百万银两的款项不知怎的缩水如此厉害。” 去年春天东霂国东部受了旱灾,季云深偷偷去了民间暗访,发现了正在款项逐级流失等到了灾民手中几乎已经所剩无几了,想来也是杜泽从中作梗,“本司现在还在为此事诧异呢。” “这去年赈灾一事都过去许久了,又提起这事做什么!”杜泽在去年赈灾的款项中贪了不少,听到季云深谈起此事,立马扯开话题。 “本司只是想告诉丞相大人这帐目还是明确了好。” “……”杜泽看他这气势就知道他肯定又抓住了自己的什么把柄。为了不让他翻旧账也就只能在这件事上服软了。 “那好,区区账目一事,本相去查便是。” “那有劳丞相大人了。”季云深早知礼部尚书有杜泽撑腰,私用了公款。杜泽如若不把他“查”出来,难免的会牵扯到他自己,杜泽虽然上了年纪但脑子还是清明的很,想来也不会因为一个礼部尚书就把自己给卖了。想来查明此事也用不了多少时日了。 清源宫正在议事殿的后方不远处,不一会儿,小太监就领着梨洛到了议事殿的偏殿里,隔着帷幕正好能听到云深和丞相的争论。 原来云深这么厉害啊,几句话就辩得那丞相大人哑口无言。 东方暻看戏看的很开心,果然这权力不能一头独大,两人相互牵扯制衡才是最佳的方法。 “那这件事就依两位爱卿的,既然杜卿要查,那就交给你去办吧!” “是,臣遵旨。” “嗯……”东方暻惬意的坐在皇位上十分威严,却偷偷向继云生的方向邪笑了一下。 “朕知道季爱卿前些时日去山中道观祭拜时受了些伤,之后在府中修养了一些时日,此事可是真的?” “回陛下,确有此事。” “既然如此,你当时在山中受伤又是怎么回的府呢?” “这……”不知道东方暻的路数,季云深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她受伤以及在外多日的事并不曾让其他人知晓,不过东方暻应该是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了。 “哈哈!爱卿就别不好意思了,那时不就是刚好上山砍柴的梨姑娘把你救了吗?” “……皇上说的是,只可惜臣还未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只能等来日……” “爱卿想要报恩何苦等来日。”东方暻端正了坐姿,一本正经地说道;“宣梨姑娘进殿。” 太监总管扬长了强调对着外面喊道,“宣梨姑娘进殿——” 大殿中的各位大臣们听着皇上和文司大人你来我往的这么交谈着,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能被皇上宣进殿里来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们也好奇起来。 这议事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随行的小太监和小栖只能在殿外止步。 大臣们在殿中分别站在左右两侧,文臣站两列武臣站两列,梨洛自己一个人从他们中间穿过,他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上下打量。梨洛努力地学着女子的姿态,生怕被人看出自己女装的破绽,他的心里紧张死了。 成人之美是一种美德,东方暻从来不棒打鸳鸯,可是乱点鸳鸯谱他可是很在行的,“小梨啊!你就……先站到季爱卿身边去吧!” “刚好季爱卿要报恩,你也尚未婚配,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呀!” 全程都在状况外的各位大臣,现在才明白过来,感情皇上是想给文司大人许一门亲事啊。 朝臣们都在心中感恩皇恩浩荡啊!文司大人从不亲近女子一事早已传遍京城,可是朝臣家里总会有不懂事的小姐看上他,然后痴迷于他且久久得不到个结果,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公开赐婚的话,文司大人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只要他娶了正妻,自家的女儿们也该黄梁梦醒了吧。 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几位大臣也开始附和起来。“是啊是啊,真是般配啊,天生的一对。” 赵青闫完全傻眼了,皇上跟云儿这是用了什么迷魂汤呀!这满朝文武全部一边倒的赞同这门婚事。这个时候他要说个不字一定会被其他大人记仇的。 杜泽还能说什么呢?季云深受伤一事是他的儿子所为,这个时候要是随便什么人问季云深受伤的原因,牵扯到杜文来真是有口莫辩。 于是满朝文武没人反对。东方暻很是开心,“那好!季爱卿,朕就将梨姑娘指婚于你,嗯……后天是好日子,择日不如撞日,就后日完婚吧!” “微臣遵旨。”计谋得逞,季云深的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 东方暻看着自家姐姐,心中十分无奈,朕忙活了一大早上你好歹露个笑脸儿给朕看呀。“那众卿家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退朝——” 东方暻从龙椅上下来直接回了清源殿,众大臣也逐渐散去。 季云深出了议事殿就渐渐的放慢了脚步,让身后的梨洛能够跟的上。 同路的朝臣们时不时的偷看打量一下他们,有些关系好的还上前祝贺他们一番。 这么多陌生人围上来祝贺他们订下了婚事,梨洛一时招架不住,紧张地抓着季云深的衣袖,眼底带着羞涩,看着季云深的眼中脉脉含情,那份甜蜜,明眼人都看得明白。 一直冷面无情的文司大人竟也动了真情啊! ———— 刚回府上吃好饭,季云深本想带着梨洛去置办嫁衣,不想府上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两人只能坐到侧厅里接待她。 “嬷嬷这是?”季云深一脸的不解,这皇宫中的嬷嬷到她府里来是要做什么? “回大人,奴婢是宫中掌管刑房里结的掌事,奉皇上之命来给大人及夫人讲说一下夫妻房中之事。”她的语气很是严肃,表情庄重,像是在履行皇上赐予的神圣的使命。 季云深没有把她当一回事,只当是东方暻又跟她开什么玩笑。“嗯,那开始吧。” 桂嬷嬷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开始了,“男女交*欢*乃是人伦正理,这夫妻行房有助于阴阳调和……” “咳……咳咳……”梨洛听到他人如此正经的说起男女房中之事,一时间被茶呛到了,只咳个不停。旁边的莫竹急忙的为他捶背好一阵。 待梨洛平静下来,桂嬷嬷又说,“大人,奴婢是否可以开始了?” “嗯,说下去。”季云深对这方面倒真是一知半解,对桂嬷嬷将要教授的内容也很感兴趣。 “处女之身第一行房会有痛感还会见红,所以为着夫人的身体考虑,大人第一次行房之时不可过激,待几次过后,等夫人慢慢适应,便好了。男子交合过后,会由体内`射`出,大人若是想要生儿育女,就在夫人体中多停留一会儿。不然,及时退出即可…… ……请大人夫人好生注意,切莫只图一时快活伤了身子。” ……… 梨洛晕晕的从侧厅里踱出,脚步绵软虚浮,羞得一张粉面有如朝霞。这桂嬷嬷说给云深听的也都是他该听的该注意的,真是羞死人了!不过这其中的门道还真是多,看来他以后还是要好好伺候云深才是。 送走了桂嬷嬷之后,已经到了下午,时间紧迫没办法出门去量身定做,只能把裁缝叫到府里来了。 文司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为了后天的自家大人的喜宴开始忙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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