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还是小子？”韩阳问到。 那小乞丐愣愣的看着韩阳，心中盘算着要不要说实话。她觉得韩阳是好人，不该骗他，可她不想冒险，她害怕! “我问你是丫头还是小子？”韩阳以为她没听明白他的话，又加大音量问了一遍。等了一会儿，见那小乞丐还是只是愣愣的望着他，也不说话，便干脆不耐烦的拎着她一只胳膊将她扯了起来，用另一只手在她胸前捏了一下。 “啊!”那小乞丐尖叫一声，手脚并用的往韩阳身上招呼，就算他给她银子也不能摸她，何况银子也被人抢走了！不过她杂乱的拳脚却并没有沾到韩阳的身上，韩阳捏了她一下，立刻就松了手，而且是两只手都松了，所以那小乞丐便四脚朝天的倒在了地上，那些愤怒的拳脚全都打在了空气里。 韩阳蹲下身，对她说道:“嘿，小丫头……” “啊……”那小乞丐看到他来的自己身边，又是一声尖叫，急速的用脚蹬着地向后退。 韩阳觉得好笑，一个乞丐，还怕他把她怎么样吗？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用另一只手指了指糕点铺子，低声道:“待会儿那里面会出来个年轻女人，心肠最软，你去求她收留，她一定会答应。” 那小乞丐惊恐的望着韩阳，只一味的往回拽自己的脚，也不吭声，韩阳不悦的皱了下眉，“我的话你听到没？” 小乞丐点了点头，韩阳这才放开抓着她脚踝的手。一得了自由，小乞丐立马退出老远，好像韩阳能吃了她似的。韩阳也不在意，像他这种刀尖上舐血的人，别人害怕的样子见得多了，别说一个小乞丐，就是三尺的汉子也有被他吓尿的时候。 韩阳又回到了糕点铺门口，路他已经指完了，办不办在她自己，他也没那么多闲心为不相干的人操心。那小乞丐也慢慢的蹭回了到店铺周围，韩阳的话她并不全信，但想到自己还有个奄奄一息的弟弟，就决定怎么也得试一试。 没多大会儿功夫，李清霜便带着青果从铺子里走了出来，韩阳连忙接了李清霜手里的盒子。那小乞丐见李清霜面容和善，又牵着个孩子，觉得做娘亲的人心肠大抵会软些，当下也不再犹豫了，冲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到李清霜的脚下，扯着李清霜的衣角哀求道:“夫人，可怜可怜我吧，我弟弟病了，没钱看大夫，可怜可怜我吧！”说着，眼泪也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李清霜见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一下子就想起了小葡萄，心头一酸，便伸手扶了小乞丐一下，柔声道:“你别急，慢慢说。” “我娘去年死了，就剩我带着弟弟一起乞讨，半月前有人要欺负我，弟弟帮我打他们，被打破了头，一只昏昏沉沉的到现在，这几日又烧得厉害，再不看大夫就没救了！”小乞丐哭诉到。 李清霜听后还没说什么，青果便拽着李清霜的胳膊道:“霜姨，咱们帮帮她吧!” 李清霜摸了摸青果的头，对韩阳道:“找个大夫来，咱们去瞧瞧。” 韩阳差了个手下去找大夫，让那小乞丐领路，一行人就跟着小乞丐到了一个倒了半面的破屋子前。小乞丐道:“我跟弟弟就住在这!” 李清霜点点头，便要往里进，小乞丐忙拦到:“夫人别进了，里面还有几个病人，都是没钱治等死的，也不知是什么病。” 李清霜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的身子弱，青果又太小，便把脚收了回来，只让大夫跟着小乞丐进去了。没想到，两人刚进去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了哭声，然后大夫就走了出来。 “怎么了？”李清霜问到。 那大夫叹了口气道:“人已经去了。” 众人听后心中都不免黯然，李清霜轻叹了口气，然后问那大夫道:“里面还有其他病人？” 大夫点点头道:“还有四、五个吧。” 李清霜将手腕上的镯子退了下来，交到大夫的手里，道:“既然来了，就别白走一趟，就请先生为里面的人都瞧瞧吧，这镯子也值得上百十来两，权且当是诊资了。您是大夫，医者仁心，希望能不负我所托。” 那大夫并不是个黑心的，因生老病死见得多了，所以麻木了些，如今有人出钱，他还是愿意尽己所能多救几个人的，痛快的应了下来。 青果在一边拽着李清霜的手，轻轻摇了摇，道:“她好可怜，我们收留她好不好？” 李清霜摸了摸青果的头，轻声道:“一会儿霜姨问问她，若是她愿意，咱们就带着她。”然后又回头对韩阳道:“麻烦韩将军派人帮她料理下吧!” 韩阳点点头，派了两个人进去。那小乞丐哭了一阵，出来到了李清霜的面前，跪在李清霜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道:“我弟弟命薄，没能挺到我回来救他，但夫人对我们姐弟俩的恩惠，二丫铭记于心，此生若没机会报答夫人，来生也必定结草衔环报答夫人的恩情!” 李清霜温和一笑，问道:“你叫二丫？上头还有哥哥姐姐吗？可还有亲人投奔？” 二丫垂下头，咬了咬嘴唇，道:“没亲人了，原有个舅舅，爹死后，娘就带着我们投奔了舅舅，可舅舅家也不宽裕，后来因战乱吃不上饭了，就商量着要把我给卖了，幸亏被娘听到，才带着咱们姐弟逃了出来，没想到，后来就病死了，只剩了咱们姐弟俩。” “那你怎么叫二丫，不叫大丫？”青果插嘴问到。 虽然只是小孩子的问话，但二丫还是认真答道:“听我娘说，在我前面原还有个姐姐，可还在怀里抱着的时候就丢了。” 李清霜又轻叹一声，然后道:“既然没了亲人，可愿跟着我？”说着，用手摸了摸青果的头，接着道:“我正想寻个人照看这孩子，你若愿意，就留在我身边，帮我照看青果吧！只是一点，我们是要北上去上京的，到了那里，许就不回来了，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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