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当真厉害!至于彩头,那朕便做媒,牵你和那沈家小姐如何!” 皇帝圣口一开,任凭此时看台上沈尚书那一瞬脸色是多么难看,终究也是无济于事。他原本自然是想借女儿沈婉与荣国侯府攀上姻缘,不料想横空出来这么一手! 该死!定是他那不孝女搞得鬼!沈尚书气的那是举目环视看台一周,但却并没有找到沈婉的影子。 而武举比试第三场,负重摔跤。纵然举鼎耗费太多气力,但陆瑾还是基本毫无意外,就以第一的名次拿下了这场比试。 到这儿武举比试,也终于告一段落。而夜里,皇帝越如朔于合欢殿摆宴宴请群臣。 说本来武举结束,荣安便准备借机会去见上他爹一面,可奈何遭人阻拦,一耽搁就也是到了宴会时分。 合欢殿 荣安被丫鬟带进去的时候,迎面好巧不巧正碰上前来赴宴的荣国候爷,也就是他爹。 “爹……我……” 干笑两声,荣安挠挠头突然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不出来就别说了,安全就好。” 重重的拍了两下荣安肩膀,荣国候荣战也不多言他话,便径自走向了自己的座位落座。今个儿他倒要看看有些牛鬼蛇神的东西能掀起什么风浪。 “小侯爷还站在这儿干甚?与我一同进去?” 女子妩媚娇笑,荣安转头一看,沈婉今日穿一身大红百花穿蝶裙,腰佩璎珞流苏,鬓插步摇翠翘,那是一个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可是要先恭喜你的好事了。” “那自然也是托了小侯爷的福。” 寒暄几语,沈婉上来轻轻挽住荣安胳膊,两人便提步进入到了合欢殿之中。然后荣安坐定未半刻功夫,皇帝越如朔,太后卞氏,先后入场,宴会也是正式开始。 说这太后面容,随已半老徐娘,但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确是一个绝色美人。眼尾上挑,一双妩媚丹凤眼透着些许风情万种。但面容再美,似乎也无法掩饰眼波流转间那份不可掩饰的阴毒狠辣。 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荣安一看心里便顿时出现了这个评判。 “荣国候数年不入临安,此番能请动侯爷,哀家还真是荣幸至极。” 夹枪带棒,太后卞氏一挑眉又是出言向荣国候发难。 “太后言重,微臣卸甲归田已久,此番所谓何来,你清楚得很!” 荣战冷哼一声,似乎并不吃太后那一套,他说话不讲礼法那是惯了,任谁面前那都是一样。 “荣战,多年不见,你说话未免也太过猖狂!” 啪的一拍桌子,太后卞氏柳眉倒竖,怒发冲冠。吓得全场都陷入了一片寂静,荣安也是摸不清楚头脑。 但是他怎么感觉这太后卞氏和他老爹有上一腿呢,这语气听着就像是给他爹诉衷肠一样。可怕可怕,想着荣安赶紧甩甩脑袋,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想多了!!! 其实荣安猜的也是不错。那是一段宫闱密事,还是在承帝还是皇子的时候。荣国候一次外出行猎,英雄救美。 说那日承帝与荣国候二人,行猎至一深谷,遇猛虎,正袭人。荣国候荣战见此危急,大喝一声下马,遂持刀战虎! 奈何虎凶,荣战杀而不得,还遭其扑咬,失了兵器。年轻气盛,荣战登时也怒,遂取腰间壶,满饮两口烈酒,乃空手战虎。 几回合下,荣战势凶,虎势弱,在旁承帝便寻的机会,一箭射虎目。虎吃痛长啸哀嚎,荣战遂捡大石砸虎头,连砸数次,虎遂亡。 原地,荣战脱力,坐地而歇。承帝便前去看那被袭女子是何大碍,一见,女子天香国色,人间罕有,遂倾心。 奈何,那女子却心系荣战。回途,便与荣战嘘寒问暖,将承帝置于一旁不理不睬。帝便不悦,于夜中饮酒,至大醉。便不顾佳人反对,强袭而上,夺女子处子身。时值荣战外出寻水源,回来时便见女子上吊,遂拦下。 问其缘由,女子终闭口不谈。 后,承帝酒醒,感念自己失德失态,回京即于卞氏一族下聘礼,要娶卞氏长女,即为当日遇虎女。 “回禀太后,臣无话可言。” 荣战抱拳,油盐不进。他后来其实也知道了当年承帝,太后卞氏以及他之间的渊源纠葛。可是那又如何呢,事情已然发生,都是个中命数,人生在世,谁又能尽知天命,尽晓人事。还不如过好自己。哪管旁人琐碎事。 “好,那哀家还是多留一下荣家的小公子,在宫里多陪哀家几日吧,容国候意下如何?” 要细说当年事情,跟荣战又有几分关系,可太后卞氏自是一点也过不去。凭什么她一生饱尝苦楚!!!凭什么她被朱墙高阁束缚皇宫!!! 一切的一切,都是当年那场深谷之遇惹下的祸事。她恨,她恨当年破了她处子之身的承帝,她恨承帝爱她。她也恨当年虎口相救的容国候荣战,她恨荣战不爱她! 唉,想想世事无常,因缘际会,困于局中,凡人又怎可看破呢! “幼子无过,太后这是何意?” 此时承受来自太后卞氏的无端怒火,荣战表情冷漠,甚至还有些不悦。 “哀家只是瞅着荣家的小公子欢喜,多留他于宫里几日,荣国候不会这点都不舍得吧。” 语毕,太后莞尔,自是不容拒绝的意味。 而听太后卞氏和荣国候来回交锋,三说两不说又回到他头上。荣安那是头一疼,完了,不是吧,他该不会还要被留在这宫里吧。不要啊,那再呆下去是真会死人的。想着荣安赶紧给他爹递过去一个求救的眼神,那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太后若要强留微臣小儿,那微臣自当毫无办法。不过西南边境战急,微臣长子荣祁前日府内遭窃,身受重伤,此番恐不能领兵,还请另谋高就!” “哦,荣国候这是在威胁哀家?” “微臣不敢。” “荣国候莫不是自视太高,我大晟朝差了你姓荣的还真无人可用了?众爱卿,西南战急,谁可领兵,哀家大赏。” 被荣战一刺激,太后卞氏那是凤颜震怒,便开始发号施令。不过荣安也看出来了,似乎越如朔那皇帝做的是有点窝囊啊,这一来二去的,倒像是这太后当了皇帝一般。如此僭越,也真的是有些意思。 但群臣听罢,那是出现了一副无人敢领命上前的局面。毕竟大晟西南边,那帮蛮夷之兵,可是出了名的难缠。 其首领呼延氏,那更是一代领兵贤才,用起兵来神鬼莫测,常常打的大晟无力还手,只能以赔粮议和。他还曾放言,若大晟无荣氏武将镇守,他呼延灭大晟,只需一月即可。 “我大晟还真无人可用了?血性男儿都被那呼延蛮夷吓破了胆?” 太后卞氏一时也没想到会出现此番境况,她那张脸已经顿时是被气的发白。 “对了,那个陆瑾呢,哀家提你为骠骑大将军,前往西南领命,你可愿?” 似乎是想起来似得,电光火石间,太后卞氏突然点了陆瑾名字。那一瞬,几乎同时沈婉紧紧蹙起了眉毛。而被叫到名字,陆瑾也是没反应过来,直到沈婉小声唤他上前领命。陆瑾这才反应过来。 “回禀太后,草民才疏学浅……恐” “剩下的话别说了,哀家记得,你不是向皇帝要了彩头,想娶那沈家小姐。哀家便准你们三月初九完婚,十五你即刻动身西南如何?” 情势急转而下,陆瑾也不是傻子,那么多人不愿意去干的差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本欲出言拒绝,不料想这太后还不待他推脱,已是出言封死了他的路。 “草民领旨。” 无可奈何,陆瑾也只好是领了这道前途凶险的懿旨。但是福祸相依,他与沈婉的婚事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无更改了。 而见陆瑾一领旨,太后卞氏这才凤颜一悦,遂一个眼神落在荣战身上。 “西南战事已解,荣国候就不必多挂心了。所以荣家公子还是多留在宫里陪哀家些时日吧。” 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太后卞氏扬唇一笑间,荣安心也给凉了。 “哦,太后爱留便留就是了。不过前些时日微臣救了一位故人,赵太医此人太后可记得。” 荣战也不管那太后如何气焰,自顾自便说了一句话。而这句话完,那太后卞氏表情猛的一变,呼吸急促,五指紧握成拳,离得近些,荣安可是观察的异常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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