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皇帝陛下正色起来“这国家大事可不是胡闹” “清阳也不是胡闹,只是您总得给我时间吧,您要相信我,我可是您的女儿,虎父无犬子不是吗”一向娇俏的女儿竟变了一般,总归是长大了,皇帝不喜爱在心里感叹。 “在此之前,父皇您先让我养些府兵好不好,那些下人一点也不听话,胆小得很,皇兄们的府兵我可是眼馋好久了”乖巧的女儿说着又做出撒娇的姿态来。 “我说今日怎么忽的懂起事来,原是在这里等着我呢”皇帝陛下饶有兴致的看着矢叶,却又不明确拒绝,总归是从小疼到大的女儿。 “我这不是为了更好的帮您吗,更何况都是父皇的子女,怎么我就没有府兵,父皇您就答应我吧”矢叶的表情可说是万般讨好了。 “好,你别说父皇不给你府兵,只要你将刚才的问题解决了,那父皇就破例下旨允许你养府兵”皇帝陛下随意就应允下了,只是这条件,似乎和不答应没区别。 “好呀,父皇,原是设个陷阱等着我跳呢,那若是我真的找出良策了,我的府兵要比皇兄的多”说着便连忙走出宣德殿,边走还要说“父皇您一言九鼎” “陛下,夜要深了,您披件衣服再看奏折吧”在一旁的太监拿着披风递上来,看着陛下一脸慈父的样子,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宫中盛传清阳公主十几天不曾进宫了,陛下也未曾提及,恐有失宠的趋势,当真是嚼嚼舌根罢了。 矢叶出宫门的时候,漫天繁星,月亮高高挂起,想必那人,此时已经在魏北都的某个客栈了吧,明日定然是个好天气,适宜出门。 阳光照进万家窗户中,叫醒还在睡梦中的人们。 公主府正殿卧房中,有一女子坐在镜子旁梳妆,镜子的画面也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清晰。 有美如斯,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 巍然一笑,可同日月争辉,说的便是这镜中人。 “进来吧”矢叶坐在镜子旁轻唤了一声,早已等在外面伺候的下人们鱼贯而入。 待收拾完毕了,矢叶房内的下人都下去,传了竹青进来。 竹青走上前来,呈一小盒,原来盖着里面物件的盖子已经被竹青打开。 里面四四方方的摆着公主私下命她去找裁缝做的面纱,她的头微微低着,不一会儿便看到一双纤纤素手轻轻勾起面纱。 “竹青,你看这面纱如何” 竹青闻声望去,看见一双美目含情,直勾勾的看着她,那面纱微微有些透,却又叫人看不清真容,但可隐隐约约瞧出美人的轮廓来。 “怎么,不好看” 竹青还微微有些呆愣,就听见公主反问的声音,这语调并不似平常那么怪气,倒叫人心里痒痒的。 竹青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是下意识的跪下了,这时候这个动作总是没错的。 “跪下做什么,难道本宫还担不得你一句好看吗,抬起头,好好看看本宫再回话” 这个场景正常多了,竹青很快反应过来。 “公主自然是极好看的”竹青说这话时,正按照公主的要求看着她。 公主的头已经转过去,只留下半张侧脸,这样的颜色,果真是公主这样的身份才担得起,便是脾气怪了些也觉得合乎常理,竹青不由得这样想。 “起来罢,吩咐下去,我今日午膳不在府中用” “是”竹青站起来,寻思着今日是哪位贵女今日要举办赏花宴。 公主却没有继续吩咐下去或是要准备什么名贵的东西,或是要备马车去哪里。 竹青觉得奇怪,却也习惯了公主来去如风的作风,在一旁服侍着公主去前厅用膳。 公主用完了膳,在椅子上懒了半天,撑着头目光散漫的扫了一遍又一遍在一旁的下人们。 这也是他们最紧张的时候,公主不知道又在想什么捉弄人的把戏。 “竹青,你待会儿陪我出去” 公主点了竹青的名字,她实在有些惊讶,她不过是个二等丫鬟,昨日被公主亲派去做事情,今日就可能要被擢升了吗。 果不其然,公主很快又说 “柳洛,待会儿你到我房间来,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柳洛是公主眼前的大红人,这柳洛不是公主从宫中带来的,甚至在公主刚开府的时候还是个三等丫鬟。 但也算人各有命吧,柳洛天资聪颖,很快便显露出头角来,公主或是宴会上有什么特殊情况,或是与人过不去,或是旁的什么,这柳洛不知道出谋划策了多少。 所以极受公主宠爱,甚至亲自赐名‘洛’,听说是天性聪颖,多才巧智之意。 让竹青意外的是,公主与柳洛竟然没谈多久,便传召了她,但是看柳洛有要紧事的模样,竹青也说不上羡慕不羡慕。 让主子委以重任自然让人开心,只是她没有柳洛那样的好能力。 竹青一路胡思乱想,很快到了公主的主殿,主子果真不是个省心的主子,竟然说要竹青平日的便装,至于什么用,一想便知。 难怪要她跟着,原是被抓包了总不好让柳洛顶罪的。 但是做奴婢的,万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的,所以竹青背着自己的小包裹,跟着公主出了门。 矢叶带着小丫鬟出了公主府,只让车夫走到这都城的繁华地段去看看,并没有说具体要去哪里。 一路东绕西绕,又带着小丫鬟换了一辆马车,又是绕了一大圈,总算是丢下了公主府的下人们。 矢叶知道这其中有忠心的人,但是想来旁人的传递消息的小鸟也不少,人多眼杂,所以一并甩了去,只带了小丫鬟。 矢叶换了小丫鬟的衣服,觉得轻便了不少,又戴上准备好的面纱。 就看见这小丫鬟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了些,她是一个人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竹青”矢叶轻唤了一声小丫鬟的名字,果然见小丫鬟整个人如坐针毡一般,偏要做出一副镇定的阵仗。 “公,公主,您说吧,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矢叶见她抖得更厉害了。 “我们到了” “啊,哦,是”竹青连忙走下马车,就看见马车前有一楼,看着倒是修葺得挺好,就是不知是个什么地儿,楼前只得一块匾,写着四海晏清,她估摸着倒像个私宅。 竹青这小心思转了几转的时间,公主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了。 马车也在公主的吩咐下一骑绝尘而去,公主这是要硬闯私宅吗,竹青脸色一凝,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位主子就闯进去了,毕竟门口的那两个大块头可不是好惹的。 公主慢步走过去,竹青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到了门口,公主从怀里拿出了一块似令牌的东西,然后说“我二人是替主子过来拿东西的,烦请让我们进去”那嗓音端的是一派绵绵勾人之意。 守卫认真的辨识了一下那块令牌,见来人蒙着面纱心中有些犹豫,又想起楼中只认牌不认人的规矩。 再加上拿着令牌的丫鬟虽然蒙着面纱,但见其眼,辩其身形,听其声音,怕是只有权贵家中才养得起这样的丫鬟,事情闹大了总不好,因此还是放两人进去了。 这楼,不知什么时候兴起的,据说隐私方面做得极好,在歌舞美酒方面又是一绝,官员们少不得在这里谈些事情,据说还是有名额的,要以特质令牌为引,所以各派人马都不免到这里走一趟,打听打听情报。 公主带着竹青进了这楼之后,很快便有人上前来侍,或是问与哪位大人有约,或是要单独开开一个包间。 “单独要一个包间,最好有窗,周围景致不错的”公主隔着面纱吩咐,半点没有占着别人的名头进来的慌张。 上来侍奉的人半点没有多嘴,也不管她们穿着如何或是身份是什么,只弯着腰带着两人去了三楼一个包间。 里面各处装饰并不算穷奢极华,却也布置得错落有致,平白的多了几分典雅的气息,矢叶推开窗户,外面的光线完全洒进来,包间里又亮了不少。 小丫鬟在旁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平日里这样的活儿可不得被她们一手包揽了。 “呵呵”竹青听到了公主轻笑了两声,清脆中似乎还带着一点儿小勾子,那天那种心里痒痒的感觉又来了,竹青觉得,自己可能得病了。 “你这个小丫鬟,怎么倒还自己发起呆来”公主说这话的意思里似乎并无怪罪之意,自己就这么跪下去好似有些不识抬举。 所以竹青干巴巴只能干巴巴的站着说些讨饶的话,即使这样,竹青也觉得这样的公主让人升不起抱怨来,看来她是真的病了。 “好了,不说闲话了,你知我今天只带你出来是为什么吗”公主收住刚才娇笑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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