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公主吩咐”竹青福了福身答。 “附耳过来”公主说。 竹青依言凑过去。 “公主,万万不可啊”竹青跪下去,见公主依旧不说话,又继续劝道“公主,前两年您与将军就闹得极大,这过了时日好容易才平静了两天” “竹青,你以为本宫不知吗,我这不是换了一身便装吗,你且去盯着门口,看看他们去了哪个包间”公主说着眼神越发坚定,似是在对自己鼓气一般,又说“他一定会来的” “还有,在这儿就不要唤公主了,唤姑娘吧” “是”见怎么劝也劝不回来,竹青只得出去找地方盯着,只是她一句疑问闷在口中,若是不来呢,这个问题很快消散在竹青的脑袋里,主子的事情从来由不得他们猜测。 矢叶坐在窗边看外面的风景,也在等她要等的人,她并不着急,甚至有几分悠闲,看了一会儿,觉得累了。 又坐在桌子旁边,或许是方便包间的人看风景,所以桌子离窗边极近,而且这桌子很“矮”,倒像是曾经的一世的一个国家里的摆设,她觉得跪着可能还合适些。 魏晟玉踩着房屋间的突出来的木头迅速的移动,他偷偷探听的包间已经听见了‘腾’的一声。 他们每个时刻都有可能将头弹出窗外,旁边正好有个窗户开着,他想也没想的跳进去。 同一时刻,包间里的人探出头来,四周寂静无人,况且这里是三楼,能做到飞檐走壁的高数还是占少数,几个人一时也没有往那里,有看到不远处有只猫,便不再疑心此处。 魏晟玉扑进去时,屋里只有一只姑娘,手撑着脑袋,眼睛半眯,仿佛下一刻就要睡去,面纱遮去了她的面容,但她有一双美丽的眼睛,从这眼睛便可窥见天姿国色。 那姑娘听见动静望过来,眼睛里满是惊吓,魏晟玉下意识圈住她的肩膀,另一手捂住她的嘴。 女子自然在挣扎,只是一个娇滴滴女子怎么敌得过一个习了武的男子,她挣扎不过徒劳而已,若是平常的男子,只怕被蹭得一声火气,本来没想做的事情也做出来了。 魏晟玉保持着姿势不动,等了一会儿,确定那边没有动静才放下心来关注身边的其他事情,比如怀里的这个姑娘。 因为她的挣扎,他将她箍得很久,身体难免有接触,他在她的耳后,隐约间可以闻到一股幽香,目光又难免看到她雪白的脖颈,这个时候捂着她嘴唇的手也变得烫手起来。 明明是软软的,水润的,可魏晟玉觉得手中贴着一块烙铁。 魏晟玉正在想怎么解决她的事情,就感受左手上忽的被一滴热的水溅到,他愣了一下,才想明白这是她的泪,一个女子的热泪。 他见过女子流泪,这么直接的接触确实是第一次。 她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她在害怕,他难得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被一个陌生男子扑窗而入,做出这样的事情,若是被人知道了,女儿家的清誉可就全然不能提了。 魏晟玉有些愧疚,但是这并不能他的理智,他强行拖着女子站起来,在屋里巡视了半天,在衣柜里拿了一块布料将女子的手捆起来。 他到现在才算是松了口气,可是这捂着女子的手暂时也不能放,他在原地有些气恼,这时候放信号怕是惊扰了开始那些人,为官者爬到高位的哪个不是人精。 魏晟玉一手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放在女子的脖颈处,道“我会放开手,但是若你叫唤了,这匕首就不知会在哪里了,懂了吗” 在他旁边的女子微微的点了点头,眼中噙满了泪水,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来,凑得进了,他甚至可以看到女子脸上细微的绒毛和眼泪落下的泪痕。 矢叶面前的男子放开了手,那动作看起来爽快无比,但是她知道,只要她稍有一点儿其他的异常动作,手起刀落,落下的就是她的人头。 他不杀她,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但是当危险到自身的时候,小小的麻烦又能算什么呢。 他曾经说过,自古以来,成大业者,不拘小节。 好个不拘小节。 不过他说的有一句话倒是对的,成大业者,且看看谁是这成大业者吧。 “你的腿好像受伤了” 矢叶不过说了一句话,那抵着她的脖颈的匕首已经划开已经在她的脖颈上划出了一小道伤痕。 雪白的脖颈上已经溢出了鲜红的血,连面纱都沾了些红,魏晟玉微微皱起了眉,这只是在她说话的一瞬间的下意识动作,还好他及时收住了手,不然,面前的女子就真的要身首异处了。 “我说过,不要说话” “你明明说的是不要叫唤,我哪有叫唤,我不过看你的腿流血了”面前的女子说着话,似乎又觉得委屈,所以话锋一转“看你的腿流血了,想着你怎么还没死” 说话间竟然将脸转到一边,一副再委屈不过的样子。 魏晟玉猜,这是个被宠坏的姑娘。 刀就在脖颈间,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还这样肆意妄为的说话,并且看她通身气度,尽管只穿着寻常衣衫。 但是观她全身上下哪一出不像是被精养出来的,无端的,魏晟玉突然想到了刚才笼着这女子时候的温软。 他心中千思百转,得出结论,显然是个娇养在闺阁的傻白甜,不对,若真的娇养在闺阁,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度,即使刀子抵在脖颈间也面不改色,像是笃定他不会下手,想来她背后必定是这上京中的显贵。 魏晟玉想了一遭派人收集的情报,上京极优秀的权贵女子,竟没有一个能和眼前这女子对上号的。 “是我唐突姑娘了,只是我实在无法了,姑娘你要唤人便唤吧,只是让我先找些药治治你这伤口,才能安心”魏晟玉面上一副懊悔的模样,言语之间又在告诉这姑娘他有隐情。 他侧过身假意去找药,实际上全身的精力都在她身上,她一旦叫唤,那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人,他相信这姑娘该是读过书的,有这条件的,总难免不了看一些杂书,书中的快意江湖,恩怨情仇总是吸引人的。 试想一个差不多的年岁的清隽少年的难言之隐,得勾动多少闺阁女子的心。 那女子虽然并没有继续搭他的话,却也没有喊出来,依旧自顾自的偏着头,但是在他的余光之中分明看到她有微微的犹豫。 经那女子提醒,魏晟玉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受了伤,他开始的注意力全部在那边的几个官员身上,一时未察。 现下他的腿受伤了,要全身而退就更难了,那么杀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成了最坏的打算,既然不能杀了,那么能帮帮他就最好不过了。 男子腿上明明有伤,却还强忍着在房间搜寻伤药,他的嘴角紧抿,脸上似乎开始冒虚汗,魏晟玉做出这一番动作,果真余光中见那女子眼睛已经有些飘忽,她开始愧疚了。 魏晟玉的腿是真的痛,他确实受伤了,但是没有到他做出的那一副可怜兮兮的地步,这做戏,七分真掺着三分假,最适合不过。 他做足了样子,就真的拿出了柜子中的金疮药,毕竟戏做得太满,倒会让人觉得是假的。 “姑娘,金疮药在这里”魏晟玉把药放在小桌子上,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一样,语气微微带着抱歉的一边道歉一边把绑那女子的手解开。 魏晟玉说出那一番话来,矢叶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还真的不浪费他那副好皮囊,这样也好,毕竟她可是连同他那颗黑色的心,也要一并收下的。 他一边羞赫着脸庞,一边说“先前的行为实乃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想来,未避免殃及姑娘,我还是。。。”说着就要往门口走去。 倒真的把少年人的样子做了十足十,矢叶有些好奇他是怎么能做到脸颊微红的,当真是有一派风流气度,不白瞎了他这幅好皮囊。 一,二,三,“你慢着”矢叶在心里倒数之后,喊出了这么一句,她猜,他也在心里这么倒数着。 真是好算计,这么一番话,把他刚才的一番行为推了个十成十,若是不知事小女郎,怕是早在心里愧疚不已了吧。 萍水相逢,因为不愿意拖累她而去自首,就是是个平常人,心里都能生出来感动来,更可况还是他这番容貌风度的少年郎。 矢叶依他所想的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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